她的人生就是这般灰暗,纵然是被卖进青楼,她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现在只是要伺候五个男人,而且还是被明媒正娶过去,情况还算不错。
那五个怪人的相貌虽然丑陋,但礼数却很周到,迫于他们的淫威,镇上的许多人都来恭贺。
拜堂的时候,苏阿红心如止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只是想到洞房的时候,心又如何能静得下来?
想了想,她还是在枕头下藏了剪刀。
如果那五兄弟真的做太过变态的事,她就自杀。
外面人声鼎沸,苏阿红独坐在床头,不知不觉间,满脸都是泪水。
她赶紧揭掉红盖头,到旁侧将脸擦干净。
“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不知在何时,门口那里站着一个锦衣公子。
那锦衣公子反手将门锁上,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非常夸张的金牙。
苏阿红并不认识这公子,紧张地道:“不管你是谁,现在你都不该出现在这里,快……”
“对,我会快点的。”那锦衣公子边说边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苏阿红大惊,赶紧回到床边,惊恐地问道:“你要干嘛?”
“嗯。”锦衣公子狞笑着朝床边走来。
苏阿红赶紧从枕头下摸出剪刀,对向锦衣公子,颤声道:“你、你别过来……”
“我就过来,你还敢杀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敢不从,我会杀了你的家人,我说到做到。”锦衣公子笑眯眯道。
苏阿红心知她也打不过这男人,转而将剪刀对准自己的心口,在男人过来前,她有足够的时间将自己杀死。
锦衣公子并没有停下脚步,毕竟他不信苏阿红一个乡巴佬,真敢对自己下死手。
当他再次逼近时,谁知苏阿红一咬牙,竟真的将剪刀捅进了自己的心口。
看到鲜血溅出,锦衣公子满脸震惊。
他急忙打开门,落荒而逃。
苏阿红倒在床上,很快就咽了气。
之后尸体被发现,将喜事搞得乱七八糟。
党仙桃附身到苏阿红的尸体上,又被那五怪给撕成碎块。
尽管《生死簿》只记录了一丁点尸体此后的经历,但对阳九而言,非常振奋。
若非亲身经历,可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苏阿红死后到底又经历了什么,尸体被撕碎不说,还插满了利箭。
现在《生死簿》能够记录一些尸体的经历,就能解开不少谜团,非常实用。
【缝尸二百零一具,奖励宿主菊花盛开。】
这菊花盛开正是此前在北疆阳九用过的那种。
只是从苏阿红的身上得到这种奖励,阳九始终觉得怪怪的,还是说就因同时嫁给五个男人,就需要用到别的地方?
也不知道是系统太邪恶,还是他自己想得太歪。
不过这菊花盛开却是十足的好东西,尤其是在战场上,堪比千军万马。
看到房门打开,阳九从里面出来,那个带头捕快立马上前,问道:“尸体可缝好了?”
别的尸体还好说,可那新娘子的尸体,别说在小镇,就算到了县城,怕是也没人能缝好。
一炷香的时间虽然不短,但也做不了太多的事。
阳九来到旁侧让开路,好让那捕快亲自去看。
看到躺在桌子上的新娘尸体,带头捕快简直惊呆了。
耗时不长,缝的又好看,阳九这缝尸的手艺,真是好的没话说。
“你到底是谁?”那带头捕快转身看着阳九。
阳九道:“江湖草莽而已。”
带头捕快此刻心头非常犹豫,一时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阳九。
“对了,这新娘不能算是自杀,而是被人逼死的。”阳九道。
带头捕快道:“要伺候那样的五个人,换谁心里都不好受,要是想不开,就会寻短见。”
阳九却是拿出纸笔,唰唰作画,画好后交给带头捕快,道:“正是此人想在新郎官之前得到新娘,逼得新娘不得不自尽。”
“这……”带头捕快看到那画像,双眸瞪大,不敢相信。
阳九哂笑道:“看来此人很有地位啊。”
“他、他是县令的公子。”带头捕快说道。
这座小镇距县城比较近,镇上有一家青楼,非常有名。
隔三差五,这青楼就会拍卖年轻姑娘。
县令公子经常光顾,算得上是常客。
带头捕快倒是不知,这县令公子居然会跑来这里吃喜酒,还对新娘动了那种心思。
不过对比此前县令公子的所作所为,会发生这种事,再寻常不过。
县令公子仗着亲爹是县令,在这一带为非作歹,害人无数。
许多捕快都看不下去,却是毫无办法。
他们身在衙门,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真敢跟县令大人作对,相信很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阳九看着带头捕快,笑道:“我看大人还算正直,可敢将此人绳之以法?”
“兄弟,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带头捕快笑得很尴尬,感觉阳九再胡闹下去,就会沦为公子爷的刀下亡魂。
阳九斩杀那五个怪人,算是为民除害,就算新娘真是阳九杀的,带头捕快也打算放阳九走。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管管沿途官压迫百姓的事。”阳九说话间,又扎了个小纸人,正是那县令公子。
在小纸人的指引下,很轻松就能找到县令公子。
在逼死苏阿红后,县令公子匆匆逃离了这座宅子。
离开宅子后,他没有回位于镇上的私宅休息,而是来到了一户普通百姓的家里。
这户百姓家里也刚娶儿媳妇,成亲还没几天。
县令公子敲开门后,放下一锭银子,提出要跟新娘子共度良宵。
那一家人全都懵了。
但他们都认识县令公子,知道如果不照做,就会遭殃。
但如果照做,将来儿媳妇生了孩子,算谁的?新笔趣阁
“好,我再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来考虑,然后我就会杀掉一人,就先杀这位大哥吧。”县令公子指的是这户人家的儿子。
儿媳妇长得并不漂亮,身材还算可以。
县令公子这么做,自然不是看上了这妇人,而是很享受这种折磨普通人的快慰。
只要看着他们痛苦又无助的模样,县令公子就会莫名开心。
“我就是死,也不同意。”儿媳妇气得娇躯乱颤。
县令公子倒是无所谓,他就是喜欢看别人痛苦,别人痛苦,他就快乐。
这女人真要有本事,那就自尽,然后他就会放过其余人。
儿媳妇拿出一把短刀,抵住自己的喉咙,道:“你不走,我就死。”
“割,我喜欢看血。”县令公子大笑。
公婆此刻都在相劝,只要陪县令公子一晚,谁都不用死,一家人照样能过好日子。
但那儿媳妇心里很清楚,就算自家男人和公婆都这么说,事后他们肯定会变脸,让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不如猪狗。
与其过那样的日子,还不如一死了之。
想到这些,她将心一横,一刀直接抹了脖子。
看到刚娶的媳妇抹脖子自尽,男人一家三口都是瘫在地上,不住抹泪。
“真有意思。”县令公子起身离开,打算再找下一户人家。
只要坚持,总会成功。
谁知还没出这户人家的大门,就被闯进来的捕快拦住。
“朱捕快,你这是?”县令公子笑问。
那带头捕快没有做声,毕竟他们只是跟过来,想要看看阳九会做什么。
看到县令公子真的在这里时,他们都很震惊,没想到阳九只是扎了个纸人,居然真的找到了县令公子。
屋子里传出瘆人的哭声。
甘思思冲进去,看到了倒地身亡的年轻女人,其余三人都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年头要给儿子娶个媳妇,真的很不容易。
现在他们连孙子还没抱上,儿媳妇就被逼死,想再攒够娶媳妇的钱,鬼知道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在甘思思的询问下,两个老人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告知,却是隐去了他们的懦弱无情。
“九郎,年轻媳妇死了。”甘思思从屋子里出来。
阳九叹了口气,只怪他们来晚了一步,不然定能保住屋子里的年轻媳妇。
“杀人偿命,今晚就是你的死期。”甘思思的手按到剑柄上,喷火的眸子死死瞪着县令公子。
县令公子耸耸肩,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人是我杀的?若是不信,可将里面的人叫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可能你的确从未杀过人,但那些人却都因你而死,杀人不见得非得亲自动手。”阳九一步跨出,直接逼到县令公子的面前。
县令公子并不退让,而是看着朱捕快问道:“朱捕快,这家伙是谁啊?”
倒是有太久没遇到敢对他不敬的人。
县令公子此刻觉得很有趣,打算好好跟阳九玩玩,尤其是能跟站在阳九身边的那个美人玩玩。
朱捕快也不知道阳九是谁,总感觉阳九的来头必定不简单。
只不过在这个地方,更不该招惹的人无疑是县令公子。
谁知阳九猛地出手,一把掐住县令公子的喉咙,将其拎起,冷笑道:“只不过是个县令的儿子,就能为祸一方百姓,还真拿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兄弟,你……”朱捕快看得大吃一惊。
他知道此刻让他碰到此事,那他只能拿起刀,好好保护县令公子。
怎料阳九出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他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
由此可见,阳九的武功之高,远在他们这群捕快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