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葛婵跟了她的姓,并尽心尽力照顾着。
看着葛婵一天天长大,那妇人的脸上全是笑容。
直到葛婵叫了第一声“娘”,她的心都要化掉了。
孩子无疑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存在。
但就是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居然将这么可爱的宝宝给丢掉。
葛婵长到四岁时,已经能帮忙干许多活。
到了六岁的时候,俨然就是个小美人,长大后肯定会有很多追求者。
葛婵稍微大点后,那妇人出门干活都会带上她,毕竟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很不安全。
这天妇人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闺女要出嫁了,让妇人来做几床被子。
妇人被带到偏房,里面有各种材料。
葛婵刚开始还呆在屋子里,时间久了,觉得无聊,就偷偷跑出去玩。
这座宅子实在太大,葛婵年龄又太小,玩着玩着就迷了路。
她跌跌撞撞地走进一座院子,感觉这院子跟娘待着的院子很像。
进去后,她嘴里喊着“娘”,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正中屋子的门没有锁,她用力推开,整个人愣住。
屋子里阴气逼人,房梁上垂下了一条条白绫,每条白绫上都悬挂着一颗人头。
有的人头甚至还在往下滴血。
葛婵回过神后,鬼哭狼嚎着逃离。
还没跑出院子,就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她慢慢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无比狰狞的脸。
那人一把拎起葛婵,用力砸出。
砰。
葛婵的脑袋撞在台阶上,顿时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飞溅,痛得她当场晕了过去。
那人靠近后,察觉到葛婵还有呼吸。
若非葛婵太小,他都想割下葛婵的脑袋,也挂到那屋子里。
他缓缓拔出刀,一刀捅进了葛婵的心脏。
阳九看得呼吸急促,那人真是禽兽不如,不知有多少无辜惨死在其手中。
合上棺盖,阳九在洗手的时候,仍觉意难平。
【缝尸一百四十四具,奖励宿主衰神附体。】
要说葛婵,的确有够倒霉的。
若她不乱跑,就不会惨死。
阳九正要离开,猛地察觉到寒玉棺下有动静。
他慢慢蹲下身子,探头一看,却见葛婵的灵魂就趴在棺材下面,后背起伏,似乎很害怕。
“葛婵,你出来,我给你糖葫芦吃。”阳九道。
葛婵扭转头,稚嫩的脸上全是渴望。
说实话,她真的很想吃糖葫芦,但也知道她已经死了。
死人是吃不到冰糖葫芦的。
阳九拿出冥纸,迅速扎了一串冰糖葫芦,微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在冰糖葫芦的诱惑下,葛婵慢慢从棺材下爬了出来。
阳九将冰糖葫芦递给她,看到她伸出舌头后舔了一口,露出满脸的欢笑。
一串冰糖葫芦,就能让一个孩子开心成这样。
但在那些恶魔的眼里,却看不到孩子的可爱。
“谢谢叔叔。”葛婵被一串冰糖葫芦给彻底收买了。
阳九笑问道:“想不想回家?”
葛婵的眼眸里立马涌出泪水,狠狠点头。
“那叔叔送你回家。”阳九笑道。
尸体可以明晚再来缝,赚取功德点的机会却不常有,一定要牢牢把握住。
葛婵的家就在长安城。
阳九本想扎个纸人带路,没想到葛婵居然清楚地记得她家的位置。
阳九展开轻功,在屋脊上掠过,很快便来到了葛婵的家。
敲门后,开门的居然是个有点秃顶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疑惑地看着阳九,问道:“你谁啊?有事吗?”
难道那妇人给葛婵找了个后爹?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阳九便笑着问道:“请问这里是葛婵的家吗?”
秃顶男人眸光闪躲,没有回答。
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阳九打算往里闯。
“葛婵早就死了,她娘也死了……”秃顶男人拦住阳九,急声说道。
葛婵哭道:“他骗人,娘没死,我娘没死……”
“你是葛婵的什么人?”阳九又问。
秃顶男人道:“邻居。”
阳九算是明白了,葛婵和那妇人死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后来就被这邻居给霸占了。
“葛婵,你还记得当时你娘去做工的那户人家在哪吗?”阳九感觉那男人在杀死葛婵后,很可能又去杀了那妇人。
长安城中竟然有这等恶魔,既然让阳九撞上了,自然得管管。
“记得。”葛婵更咽着说道。
那秃顶男人满脸惊慌,问道:“你、你在跟谁说话?”
“葛婵啊。”阳九笑着回应。
目送阳九离去,秃顶男人瘫软在地,裆部一片湿润。
尽管知道阳九是故意在吓唬他,可那样的话,就是让他很害怕啊。
这房子铁定是不能住了,还是将自家的房子修修,住得安心。
曹宅?
葛婵带阳九来到那户人家,看到居然是曹宅,阳九也很懵逼。
“跟当年有点不一样了,但我敢肯定就是这里。”葛婵舔着冰糖葫芦。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绑了宁王(求订阅)
我在东厂当缝尸人那些年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四章绑了宁王曹宅很大。
家丁众多。
但凡那些富贾,都会从江湖中花重金雇佣护院武师。
白天阳九进过曹宅,倒是没发现有特别的存在。
不过他也只是走到曹宅的正堂,这里是迎客的地方,真正藏有秘密的地方,只能是在后院。
当时葛婵跑进那座挂满人头的屋子,可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扰。
可见那地方,应该算是曹宅的禁地,平日里不许人靠近。
葛婵无意中跑进去,葬送了她们母女俩的性命。
“叔叔,真的是这里,你要相信我。”葛婵可怜巴巴地说道。
阳九深吸口气,笑道:“走,叔叔带你去找娘亲。”
葛婵点点头,笑得很欢快。
呆在阎罗殿的这段日子,她最想见的人就是娘。
阳九来到侧面,跳上墙头,避开巡逻的家丁,来到葛婵去过的那座院子。
整座曹宅的守卫力量,的确很强,唯独这座后院,悄无一人,静得可怕。
“就是这里。”葛婵有些激动。
但她随即想到,若娘亲真在这里,岂不是只有头挂在屋子里?
轻飘飘落到院中,阳九的心都在怦怦狂跳。
要不还是蒙个面吧?
阳九想着拿出一块黑布,绑在了脸上。
葛婵已是跑向正中的那间屋子。
她只是想去确认,娘亲的头是不是真在里面。
当时她被杀后,娘亲就没回家,定已凶多吉少。
谁知她的手刚触碰到门,就有金芒乍现,将她击得倒飞出去。
“没事吧?”阳九看到在那道门上面贴着灵符。
葛婵摇摇头。
阳九撕掉灵符,推开门,一股阴气迎面扑来,还夹杂着难闻的恶臭。
风从外面吹进去,屋里白绫颤动,一颗颗脑袋跟着摇摆,煞是瘆人。
有的脑袋已经化成了白骨,牙齿都开始脱落。
有的脑袋还在往下滴血。
更多的则是腐烂不堪,散发恶臭。
站在门口,阳九一眼扫过去,也没找到葛婵后娘的脑袋。
或许她的脑袋没被挂在这里,或许她的脑袋已经化成骷髅,难以分辨。
葛婵看着这熟悉的一幕,眼眸里全是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