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敌人已经干掉，芙兰卡的心态也轻松起来，语气随意。
生活就是这样，总不能一直紧绷。
白厄微微一愣，“人？谁？”
“没人和你一起打败的恶魔王子？”
“……大概，没有吧。”
“？”芙兰卡猛然瞪大了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可你身上连驱魔精油都没有啊！”
刚才打得匆忙，芙兰卡甚至连这点都忘了，只有在这边的战斗结束后，才想起自己疏忽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可眼下……
“不需要。”白厄摆了摆手，“祂的法则在精油效力之上。”
自从自己被他所选定后，自己的攻击就是可以对祂造成十成十的伤害。
这就是战争系的恶魔，绝不愿占人便宜。
“法则……”芙兰卡轻轻念叨了一声。
好高端的词汇。
对方已经接触到这种程度的力量了么……
可是灵能水平怎么连二段都没到？
怪怪的……
而且哪怕不需要精油，一个人能够独自击杀恶魔王子，这也很离谱的好么！
【“幸运一击”充能+3。】
“要怎么彻底关闭血池？”白厄转头看向埋在废墟下，红光若隐若现的血池问道。
血池虽然已经进入了衰亡阶段，但显然没有彻底关闭，毕竟任务都没结算，肯定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芙兰卡眨了眨眼睛，从身边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收回有些投入的目光，一同看向废墟下的血池，“没了核心，它也会自然消散的。”
物质世界也有物质世界的规则与屏障，来自于高维空间的侵蚀一旦失去了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撑，这种临时的入侵通道很快就会被时空的力量自然修复。
“不过……”芙兰卡沉声轻吟，“等它自然消散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这段时间内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任何有关于高维空间的东西，都会在物质世界造成麻烦，由高维低语吸引过来的普通人也会成为高维空间的载体。
“所以最稳妥的方式，还是得我们手动终结。”
“嗯~”白厄点了点头，“要怎么做？”
“很简单，用凝聚了箴言意志的灵能攻击打下去就行了。”
灵能不止是能够作为一切能力的能量源泉，其本身就可以作为一种纯粹的攻击形式。
就像是直接对他人的意志发起侵袭一样，用类似的方式凝聚灵能发起攻击，就可以将本质上同源的衰弱血池彻底击碎。
“那还等什么？”
白厄径自上前，生怕夜长梦多。
只有被彻底毁灭的对手，才是一个好的对手。
“等等……”芙兰卡的脸色有些窘迫，“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我的灵能……需要恢复一下。”前后的大战几乎榨干了芙兰卡的每一分灵能，事实上现在的她连站着都有点费劲。
习惯了灵能力量在体内充盈的感觉，如今灵能被彻底榨干的感觉让她只觉得虚弱的感觉像是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侵袭而来，让人身心俱疲。
要不是从出生后就受到关于贵族式的礼仪教育，她这会大概已经想躺在地上摆烂了……
“那我去就好了。”白厄语气顿了一顿，“不过具体要怎么做伱还得和我说一下……”
单纯使用灵能发起攻击是灵能二段的灵能者能够将灵能外放才可以使用的技巧，以前月影和他简单说过，但对于那时候的他内容超纲，想学也学不了。
“……”芙兰卡奇怪的看着白厄，踌躇着要怎样才能不伤人心的委婉道出事实，“要灵能二段才能用这种招式的，你……”
“我也二段了。”
“？”
“刚刚……”
“……”
芙兰卡抿着嘴唇，半响才崩出了一个字，“6。”
之前知道白厄的灵能水平不到二段，她本能的以为最多也就是初学灵能的阶段。
毕竟这个家伙从人造人产线里出生时间才多久？
战斗技艺和基础属性那些就不说了，可能他天生就是个优秀的战士模板。
可是……连灵能的晋升也这么快？竟然原本就已经来到了灵能一段的巅峰境界，距离破境只有一步之遥。
要知道哪怕她从出生就接触有关于灵能的修行，至今的水平也不过只算是灵能二段的小成水准。
而你……一个人造人，灵能水平凭什么突飞猛进？
相较而言，在战斗中突破自我，打破一段二段间的壁垒，倒显得没那么令人吃惊了……虽然也挺罕见。
要知道多少有天赋的灵能者可能一辈子也就卡在了灵能一段的巅峰，能够明悟本心坚定意志从而突破的灵能者既需要天赋、也需要信念。
好强……
哪怕知道对方很强，但一次又一次的事实，依旧不断冲击着芙兰卡的世界观。
【“幸运一击”充能+5。】
“所以，我具体要怎么做？”面对芙兰卡显得有些发呆的双眼，白厄诚挚发问。
“你还不会灵能冲击？”从出神中走出来的芙兰卡不可思议地反问，话一出口转头就想给自己的嘴巴一巴掌。
这话问的……人刚刚突破进入二段境界，上哪掌握这种二段后才能掌握的灵能运用技巧。
主要还是这个家伙强的出人意料，每一个细节都与她的往常认知不符，给她CPU都干超载了。
“……”芙兰卡鼓了鼓嘴巴，才闷闷地说道：“新学习一个技巧也需要时间，有那个时间让我专心恢复一下我自己的灵能就可以了。你要是想学，回军营里以后你抽空来找我。”
“试试呗？”白厄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看得芙兰卡的心脏不争气地跳了跳。
自信而又温柔。
对方此前所做过的一切事迹都是对方此刻的背景板，当那个神秘的管理者从未知的迷雾中走出来成为自己认识的具象化的个人，所有的幻想都有了实际的承托。
“虽然不算难，但也不是短时间能够学会的……”芙兰卡解释着原因，“不过……如果你现在想学的话，我们也可以试试。”
虽然教学肯定会干扰自己的心思以至于自己恢复灵能的效率变慢，但如果是为了这位……大人，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当初我学习这个技巧用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已经是他们眼中进展较快的程度了。”芙兰卡轻声说着，随后原地盘腿而坐，长剑平放于双腿之上。
灵能的使用确实随心所欲，然而那些特定的姿势依旧可以让人更快更贴合的去掌控灵能的使用。
每个人灵能入门时候所受到的教导，往往就是每个灵能者受用一生的财富。
“二段的灵能比之一段的灵能性质活跃许多，你刚刚突破，可能还不太习惯……”芙兰卡闭上眼睛，仅仅恢复了丁点的灵能逸散于身周一定范围之内，让她可以轻易地感知到身边那个生命气息极为强大的个体。
“嗯~”白厄轻声应下，示意自己在听。
“灵能冲击的基础立于灵能箴言之上，只是要将活性化的灵能化作更为主动的干涉力量附着于动作之上……”
【你正在学习灵能相关技能……】
【触发教学任务——灵能冲击。】
【教学任务——灵能冲击：你的灵能水准已经小有成就，成功晋升到更高级境界的你已经可以接触更多有关于灵能的使用技巧。作为二阶段灵能的基础入门技巧——灵能冲击，是每一个进入二阶段灵能者都必须要掌握的技巧。任务要求：跟随芙兰卡的指导完成对于自身灵能的第一次梳理并进行第一次冲击。任务完成奖励：灵能+5/5。】
时间紧迫，血池每存在一秒一刻都是对于物质世界的巨大威胁。
白厄也不废话，直接开烧经验。
原本就剩下不少库存，再加上刚刚爆出来的一万点战斗经验，无论需要支付多少经验都能够承担得起。
【你正在支付战斗经验梳理自身活性化的新生灵能……】
【当前梳理完成度：1％】
5％……
10％……
20％……
芙兰卡说的果然没错，这个技巧相较于一段时和月影学习的灵能帷幕的技巧确实简单许多。
在支付经验加速学习的过程中，进度条迅猛增长。
在指导白厄的过程中，芙兰卡自身的灵能也在这种平静的调和中持续恢复，感受到体内越发充实的感觉，往日熟悉的力量感再次缓缓回归于体内，也让她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教学的过程恢复比正常速率慢了一点，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再有一小时左右的时间，自己差不多就可以拥有足够的灵能去彻底关闭残存的血池了。
“感觉怎么样？”心情不错的芙兰卡转头瞥着身边那个同样盘腿而坐闭目不言的身影。
对方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自己也难以察觉到对方的灵能状态，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学习进度如何。
“……”
没听到对方回答的芙兰卡抿了抿嘴唇。
对方是一位强大的高手，这样子的高手往往都拥有着难言的自信与自尊。
被自己这么一个实力不如他的人教导恐怕已经让对方心理不适了，现在还要追问学习进度，可能不太礼貌？
“正常人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学习一个新的技巧的，用一整天甚至数天半个月学会这个技巧的人都大有人在，一两个小时内看不到什么成效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芙兰卡谨慎地组织着措辞，同时小心地观察对方的面部表情——
没有表情？
一片平和？
嗯……对于情绪的管理也是一个强者必不可少的能力，这不能说明什么。
“好了。”
“啊？”芙兰卡没听清，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谢谢你。”白厄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满脸茫然的芙兰卡微微一笑。
“啊？”像是有一阵温柔的清风迎面吹拂，如同温柔的手掌轻轻抚过脸颊，芙兰卡感受到了一阵清新的气息从灵觉的感官上袭来。
那种温和的气息是如此让人心生亲近，以至于令人感觉到一片由衷的宁静安神。
“嘀嗒~”像是一抹清泉悄然滴落，干涸的土地瞬间湿润开花。
灵能……额外恢复了一点？
【当前梳理完成度：100％，你已经彻底完成对于自身灵能的梳理，并掌握了灵能二段的基础技巧——灵能冲击的运用。】
【灵能（二段）巧技——灵能冲击：你已经熟练掌握了对于更高级灵能力量的运用，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自由塑造自己凭空外放的灵能，亦或者通过任何“有所联系”的外物来短暂地传递灵能的力量。通过这一动作，你可以完成包括但不限于“精神压制、精神缓和、化形冲击等”几乎所有你能够“确切想象”的到的冲击形式。】
【你已彻底完成对于新生灵能的熟悉，并完成了一次精准的灵能冲击。奖励：灵能+5/5，已发放。】
白厄站起身来，走向身后的废墟，同时随手拔起被自己插在一边地上的铁棒，行动简洁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