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可能是第一个意识到的。
真正的终结，或许也需要从我手上开始。
就让我承受这清醒的痛苦！
让我承受这伤害他人的罪孽！
让我成为这份苦痛生命的最后终结！
然后，迎来新生！
“轰！”
灵魂的执念鼓荡着灵能，正处于对峙状态中的两支小队残存人员感受到那种灵觉层面的狂风，第一时间看了过来。
白色的柔软毛发无风自动，像是漂浮于水中那样自由地散开。
娇小的身体斜斜地浮于空中，外放的灵能凭空托起了这具躯体。
双臂无意识下垂，像是还没有从“梦”中醒来。
本来已经打算投诚的代理队长和小男孩霎时精神一震，快步冲了过去，“队长！”
黑水城的人好可怕，没有自家的队长他们可该怎么活啊？
“老白？”玫瑰下意识的看向了白厄请示道。
刚才那个白毛队长已经对白厄出手过一次，撕破过一次脸皮的人当然就是无可争议的敌人。
趁着对方还没彻底复苏，不如再给她来上一梭子。
白厄凝着眼神，半响才摇了摇头，“再看看。”
对方确实动了手，哪怕她口中说着抱歉，那份真切的杀意也绝非虚幻。
她的歉意其实并非针对于自己，而更像是对于她本身的救赎。
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是依旧不得不做，所以对于受害者的一种亏欠的心理。
那不是她对自己的善意，那是她对于她自身的善意。
那也不是她对自己的道歉，而只是对于每一个在她手下丧生者的歉意。
意识到这一点的白厄刚才才决意下了死手，而按照对方每次死亡后都会换一个人格的特征来看，现在出现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反正对方打不过自己，白厄不介意看看新鲜的玩意。
这个世界的秘密，还多着呢……
凑近身边的灰铁城代理队长和小男孩不敢触摸，但又不敢远离，只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一声声唤着，“队长~队长？”
五体全都无意识下垂着的身体像是听到了外界的呼唤。
下一刻，一双如同澄澈宝石般的双眼猛然睁开，漂浮于半空中的身体也从倾斜的角度缓缓直立。
那对眼神正对上白厄的双眼，饥渴的吞噬欲望就像是本能般第一时间浮现上来，遮蔽了那双眼眸的原本的晶莹天蓝色。
“咻！”看似浑身放松等待的白厄一拉弓弦，瞬发的一箭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直插入白毛发丝散开的额头正中。
锋矢没入一半，尾羽留在外面。
力度刚好，卡在中央。
“啪！”半空中刚刚醒来的躯体再次像是摊烂泥似的砸落地面，坚硬的金属箭矢卡着脑袋，让她的头部呈现出一个奇怪的倾斜姿势。
站在一边的灰铁城幸存两人呆滞地看着眼前再次变成“尸体”的队长，满脸不可置信。
队长……又死了？
“……”
“……”
“？”
“？”
“？”
所有目光一起投向白厄，灰铁城两位幸存人员的眼神中也没有了太多的恐惧，只有深深的不解——
你既然看不得我们队长活干嘛要等她真醒了再动手？
白厄的手指在复合弓舒适的弓身上摩挲了两下，知道身边的玫瑰正不解的看着自己，于是目不转睛地开口解释了一句。
“还是她。”
是的，还是刚才的那个人格……或者说灵魂。
她想对自己动手，那肯定不能惯着她。
而且白厄也挺好奇，这不死鸟的能力，难道真能让她无限制的复活？
那未免也太变态了。
就是不知道死一次就换个灵魂是不是这个能力附带的副作用，不过眼前这个灵魂不也死了几次都没换人么？
白厄未尝没有几分拿白毛做测试的意思，反正死不掉，可以随意折腾。
如果这个能力当真好用，是不是可以抢过来成为自己的底牌？
“……”
“把你们的车开过来。”等待白毛复活的期间，白厄也没忘了吩咐灰铁城剩下的两个幸存者。
“啊？”男孩像是没听懂一样呆呆地应了声。
他知道白厄在看着他说话，但不确定白厄是否真的在指挥他。
“你们还有辆车，开过来吧。”这是柚根据痕迹发现的，早就私底下和白厄说过。
哪怕对方极力伪装，也逃不过柚这位追踪循迹大师的眼睛。
“我……”男孩呆愣愣的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说些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感觉到满心的魔幻——
伱杀了我们的队长，两次！
现在还要指挥我们干活，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
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叛徒么？
虽然叛徒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自家队长打不过还硬要送，已经展露敌意的情况下，不投降的下场大概也是一个死字。
“好勒！”代理队长反应更快，显然更加识时务。
没有身处战斗状态中的她看起来极好说话，一点都没有那种狂妄的气质。
“别想着逃，我们还有同伴在附近。”白厄随口叮嘱道。
和灰铁城的人起了矛盾，可以的话白厄当然是想要灭口的。
但如果可以收编也不是不行，这世界上的灰色人口多了去了，自己给新生的黎明拐几个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代理队长的脚步一顿，嘴角抽了抽，才勉强应下，“……是。”
果然，他们黑水城的人从来都不会以这种规模的小队行动。
可是你都TM这么强了，还要那么多人干嘛？
“去开门。”白厄对零撇了撇头，小黄人从里面出来后，大门就再次关闭，需要权限或者钥匙开启。
而零对科技侧的东西比较感兴趣，闲暇的时候也都有自己的了解。
在决定分头行动的时候，白厄就依靠自己近段时间以来刷的脸面，从同行的信息部科研员那里骗来了钥匙。
任何事都要做预判的打算，既然要分开行动，白厄觉得关键的东西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为好。
“是。”已经从双眼流血那种惨兮兮状态中稍有恢复的零顿时乐呵呵地小跑了过去。
“要叫那两个小队过来么？”玫瑰凑近白厄耳边，小声询问。
她知道白厄有不少秘密，偶尔需要避开其他人的窥探。
“不用，都解决完了再喊。”
白毛的事情还没有一个最后的处理结果，白厄暂时不想让军营的眼线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
对于白毛最后的处理方案，目前的白厄有两个打算——
如果对方的能力真的很不错，而且也找到了能够确定击杀她的方案后，可以暂时将她带回去妥善安置，等自己蓄满了一次幸运一击的充能值后进行击杀。
如果能力不太理想，又或者找不到可以彻底击杀她的方法，似乎除了再次干掉她以后直接跑路，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处理方案？
或许，还可以看看对方摇到的是什么人格？
如果没有危险，可能还可以策反收编？
一切，还得看接下来的测试……
(本章完)
第338章 我杀的
“门打开了。”零的效率很快，打开大门后的他先侦测了一下信息基站内部的情况，发现除了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装置以外，没有拥有独立思想的智械威胁存在，于是第一时间回来报信。
“嗯~”白厄点了点头，默默地看着手表计时，也没急着进去处理基站的事。
操作信息基站接入人类互联网网络的技术在这个队伍里面只有自己有，零学习时间尚短，还没办法处理黄金时代的尖端复杂科技。
但接入网络需要时间，白厄不放心随时可能复活的白毛队长不在自己的眼前。
毕竟这位可以一直复活的白毛队长才更加重要。
“动了。”蹲在白厄身边的玫瑰眼皮子跳了跳，忽而有些惊喜地出声。
“嗯~”白厄也看到了。
这次的重生动静没那么大，金属的箭头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强行从脑壳里挤出来后，以一种怪异姿势侧躺在地上的白毛队长就再次睁开了那双天蓝色的眼眸。
直至坐起身来，看向白厄。
强大的吞噬欲第一时间占据了她的心神，不容任何反抗。
“……”
“咻。”
白厄眼疾手快，一箭射出。
白毛应声而倒，干脆利落。
“……”
“……”
玫瑰眨了眨眼，“你都不听她说句话……”
“没变化，有什么好说的。”
白厄拍了拍屁股，记住对方复活时间的他转身就走向已经打开的信息基站大门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