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应怀宽或者许观山两个人在这的话,估计会同时叹气。
病房里的源稚生有些紧张的站在源稚女面前,后者只是有些疑惑的打量了他一下,扭头向着上衫越开口说道。
“他是谁啊?”
“我们是同学,你忘记了吗?当时我和你还有你哥哥经常在一起。”
源稚生随口诌了一个身份,后者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
“我们是同学吗?我怎么对你没有什么印象呢?”
源稚生哈哈一笑,开口说道。
“你对我当然没有什么印象啊,我是你哥哥的同班同学,比你大了不少呢。不过我们见过很多次,一直到我毕业之后。”
源稚生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源稚女也只得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那你来是干什么呢?”
源稚女似乎对他有些警惕,源稚生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上衫越,继续说道。
“我的在路上碰到了上衫先生,无意之中得知了你的情况,所以就过来探望一下。”
第274章 原来如此
“这样啊?”
源稚女点了点头,对着源稚生笑着说道。
“那你和我哥哥现在还有联系吗?”
源稚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有些出神。
他在问这话的时候眼神太复杂了,复杂到即便是源稚生也没法在一瞬间体会所有意思。
思念、害怕、憧憬、失落、以及浓到化不开的不解在他的眼底缠成一团。
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会觉得自己心底有些愁苦正在蠕动。
“你哥哥他很棒啊,不过后来他出国了,去了美国。在一个叫卡塞尔的地方读书。你知道的,他很聪明。”
源稚生死死的控制着自己脸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根神经。
确保这些肌肉不会被他脑海里的东西影响,让对方看出来了异样。
“是啊,哥哥很聪明,是很厉害的人。”
源稚女笑着点了点头,信誓旦旦的说着。
源稚生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他心头的海啸突然涌起,不得平息。
即便他已经用了全力控制自己的肌肉,他脸上的表情还是快失控了。
“你怎么了?”
源稚女皱着眉头,看向源稚生。后者强行压下了情绪,换上笑脸开口说道。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有点骨质疏松,刚才好像扭到腰了。”
“哈?”
源稚女诧异的看着对方,后者面不改色直接站起了身子。
“看来你的状态不错,我就不多打扰了。一定好好养病,你哥哥也一定在担心你。”
始终没有动过的上杉越在这一刻也站了起来,他真的像个家长那样将源稚生送到了门口。
源稚生想要说话,上杉越只是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那,我下次再过来。”
他最后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站在门外的余淮山看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唔,挺尴尬?”
源稚生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两个手在身上胡乱的摸着。
余淮山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
“如果你是在找香烟的话,我劝你还是算了。这里的烟雾警报器比较敏感,我可不想变成落汤鸡。”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去。
“我们中午会在天台烤肉,你如果要来的话记得带点啤酒。”
源稚生没有说话,他确实想要抽根烟。至于余淮山的邀请,在他看来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夏弭是在十点钟开始准备烤炉的,用他的话说,这样就能早点吃到烤肉了。
而源稚生和余淮山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横了七八箱啤酒。
余淮山不是很明白这个日本人为什么拿这么多啤酒,但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喝完一瓶之后又有些释然。
“我不知道你们日本人也这么喜欢喝酒,我以为你们的酒量不会这么豪爽……”
余淮山有些无奈,源稚生似乎对他的话十分不满。
“你会喝酒吗?”
源稚生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余淮山看了一眼地上的九箱啤酒,想了想自己平时喝的四次蒸馏威士忌,果断摇了摇头。
“那怎么能行呢!在日本你得学会喝酒,只有学会这个你才融入进来了啊。”
余淮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源稚生爽朗的笑着。
拍了拍他的肩膀,开了一瓶啤酒塞进他的手里。
“今天就由我来教你吧!”
源稚生和余淮山两个人都在笑,只是不知道是谁的心更黑一点。
夏弭在一边生活,小男孩总是很难对火焰说不。
很快烤肉的香味顺着热浪在天台弥散开来,这里是蛇岐八家在东京为数不多的禁地。
但此时他们就像是出来郊游的普通人一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啤酒,把嘴巴吃的脏兮兮的。
“你真的不会喝酒?”
源稚生在喝完第二十瓶啤酒的时候有些诧异的看着余淮山,后者面不改色的看着对方。
“我是不太会喝啤酒。”
他的确没有撒谎,这些日子他确实没有喝过啤酒。
但可别忘了,他一个东北人,就算不能喝,又能差到哪儿去?
“那你很有天赋啊。”
源稚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算是明白了,卡塞尔就没有好人。
“可能吧,我觉得我快要融入这里了,我们可以再喝一点。”
余淮山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诚恳。
源稚生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满地的酒瓶。
“我觉得你应该已经融入了。”
源稚生语气有些不确定,但后者只是默默的开了两瓶酒,递给了他一瓶。
“……”
“你这样,我会很困扰啊……”
源稚生有些无奈,余淮山笑了笑揉着鼻尖低声说道。
“人活在世上谁还没个困扰啊,来吧,干了吧。别养鱼昂,你敢养鱼我干死你。”
他说着就和源稚生两个人碰了下瓶子,接着仰头将酒水全部灌进胃里。
源稚生看着气势凶狠的余淮山张大了嘴巴,他不明白这个华夏人为什么喝酒都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不是,我们能不能慢点?”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试图和对方谈判。
余淮山斜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随意说道。
“成吧,你能喝就喝,喝不了别喝了。”
“嗯?”
源稚生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从这家伙嘴里出来的时候就有种骂人的感觉。
“我觉得我还可以再喝一点。”
他几乎是硬着头皮说道,余淮山看了他一眼之后淡定说道。
“那你就整呗,咋的?等我过去给你扶着瓶子啊?痛快的,别磨磨唧唧的。”
余淮山又给自己开了一瓶,源稚生深吸一口气,拿起酒瓶大口灌了起来。
“你们那边的人都这么能喝吗?”
等到他终于喝完,余淮山已经把他手里的那瓶解决掉了。
“这话怎么说呢?我融没融入日本,我是不知道。但你要只能喝这些,我估计你是很难融入我们东北了。”
“最多也就算是路过东北。”
余淮山看着对方,耸了耸肩,开口说道。
源稚生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的酒瓶,当下有些无奈的苦笑着。
“看来我又一次低估你了。”
“这事常有,你也不是第一个低估我的。”
余淮山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
夏弭抱着啤酒,正在对付一块烤肉。
这家伙的吃相不好,脸上鼻子上都是油脂。
“你给鼻子擦擦,怎么这么埋汰呢?”
源稚生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弟弟,他?”
“他和绘梨衣一样,存在一些血统问题。只不过体现的方式不一样,虽然这让他很快乐,但你也看到了,他需要人照顾。”
余淮山淡然的说着。
“稚女他……”
“他没事,夏弭在制服他的时候无意间伤到了他的后脑。而且,再加上有人对他的脑子动了手脚。总之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连我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源稚生的话没有说完,余淮山接上开口说道。
“说实在的,那个叫王将的家伙和橘宗政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