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他的血统和a级只差一级，但龙血带来的影响完全是天差地别。恺撒和江豫可以用冷兵器正面与死侍搏斗，他依靠热武器依旧有死亡的风险。
“能确定数量吗？如果规模庞大，可能需要向装备部申请武器。”
恺撒皱了皱眉，觉得有些麻烦。死侍是存在龙血的生物体内龙血比例超过一定限度，失控后的产物，这注定了他们的血统绝不会低。
换句话说，每个死侍都至少是接近a级混血种的生物。不对，死侍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死了，它们不能称之为生物。
赵文脸色也有些难看，他比恺撒早入学，已经毕业成为了执行部正式成员，此刻却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了下属的位置。
“无法确定，至少在三百以上，诺玛通过资料判断这里不是纯血龙族的遗迹，而是有人在进行某种实验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六十二。某个外来混血种借助遗迹进行实验的可能性也有百分之二十七。”
恺撒点头，他在路上就看过了这些，但有些东西并没有在资料中展示，便继续问道：“你们是如何确定死侍存在的？”
赵文摇了摇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还隐隐有着恐惧感：“我还是带你们去看吧。”
恺撒示意他带路，江豫则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路明非正很好奇的看着旁边一个巡逻队员身上的作战服，听到这句赶忙转头。
“师兄你等等我！！”
他和恺撒不熟，并没有开口叫恺撒。恺撒有些不爽，他认为他才是领袖，但他确实和路明非不熟，也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走到一片帐篷里，赵文带着他们走进了最中央的那顶大帐篷，中央摆着一张银白色的解剖台，上面摆着一个足有三米长的怪物。
那东西上半身像是人，下半身却有一条修长的蛇尾，青色的龙鳞遍布了它整个身体，周身无一处不透露出狰狞和暴戾。但那修长的身姿和延伸出的骨刺居然又带着某种妖异的美感。
两个身穿严密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正在试图解剖这条死侍，研究它的内部构造。可惜的是，装备部出品的手术刀都无法划破对方的鳞片。
江豫和恺撒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准备用电锯试试。路明非又好奇的从后面探出头来，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这……这玩意是什么东西？！”
“死侍，被龙血侵蚀的堕落者。”
江豫淡淡的道，他一点都没反应，这东西他在楚子航的记忆里不知道见过多少。真要是想见见，奥丁有整整一个尼伯龙根的死侍。
恺撒瞥了一眼路明非，对这幅没见识的样子嗤之以鼻。耳旁噪声响起，飞速转动的电锯与鳞片摩擦出飞溅的火花，鳞片上除了一道白痕，没有任何断裂的迹象。
“这东西子弹都打不穿吧？是不是大部分枪械都没用了？”
“装备部出品除外。”
恺撒耸了耸肩，这次是他回答了路明非的问题，但他还是对这种防御力略略有些意外。这东西已经足以接近一些三代种的鳞片防御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绝大部分龙都要强。
“这玩意从遗迹里冲出来了？”
他又看向赵文，赵文点了点头道：“幸好我们及时发现，没有让它暴露在公众视野中。诺玛已经接管了周围的一切监测机器，避免消息外露。”
“好极了，接下来就该是我们的事了。”
恺撒摸出雪茄，用特制的剪子精心的剪去尾部，深吸了一口。江豫向着侧边迈出一步，躲远了些，路明非则是小心翼翼的道。
“遗迹里是个密闭空间吧，你现在抽雪茄……”
赵文急忙道：“准备你们进入的装备还需要一点时间，你们也可以休息一下。”
他生怕这个两个a级一个s级的小队在这里产生矛盾，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然……这位怎么看也不像是s级。
他悄悄看了一眼路明非，对方显得就像一个普普通通刚上大学的学生，见识不怎么样，见到死侍都会大呼小叫，反应速度和体力也没看出什么优势。
或许人家在别的地方有天赋吧，老祖宗都说不能以貌取人。赵文这么告诉自己，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
他可是再清楚不过，恺撒和楚子航这两个知名学生打起来是常有的事，新闻部关于自由一日的报道他也看过。哪有正常人会带着两队人装着炼金子弹举枪对射？
反正他上学的时候没那么疯狂过，都是辛辛苦苦攒学分想要点奖学金，一面那么穷。赵文摇了摇头，一头扎进另一个帐篷里，坐在椅子上大大松了一口气。
恺撒和江豫的压迫感太强，他对上黄金瞳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像是被饿着肚子的猛虎视作了猎物。
第175章 进入
江豫和恺撒都已经换好作战服在一旁等待，只有路明非笨手笨脚的穿了半天只完成了一半，还在帐篷里努力要把自己套进去。
赵文站在帐篷外，目光有些怪异。他实在没想到这个所谓的s级学生比他这个b级看起来还要废柴一些，但礼貌还是让他没有开口吐槽。
他手里正提着一个黑色铁箱，上面有银色的世界树标记，那是卡塞尔学院的校徽。恺撒扫了一眼，问道。
“这是什么？我没在任务情报里看到它。”
赵文小心翼翼捧起铁箱打开，里面是一份钥匙的血样，即便是通过炼金术封锁的门，也一样能被钥匙所打开。恺撒显得不是很开心，他不喜欢这种一切都被安排好的任务。
但既然已经准备执行任务，他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拍了拍赵文的肩膀，接过铁箱锁好，示意自己来拿着就好。
赵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这不符合执行任务的规矩，但学院b级以上的混血种就没几个是会循规蹈矩的人。
江豫依旧是平淡的看着，一言不发。剧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他已经丧失了先知先觉的能力，不能再被原剧情牵着鼻子走了。
路明非掀开门帘走出来，那身看起来异常帅气的作战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就像给小白兔换了个狮子的身体，他还是怂的想要躲在洞里。
江豫抬头看向赵文，道：“入口在哪里，带我们去。”
恺撒瞥了一眼江豫，虽然不爽与他主动开口，但还是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领袖要虚怀若谷。赵文对这两人的矛盾视而不见，点点头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便匆匆向前走去。
一直来到江豫他们曾经见到的坑底，顺着底部一条斜向下的洞窟钻了进去。恺撒有些不去，但还是弯身钻了下去。江豫毫不犹豫跟着弯身钻进去，这种情况在盗墓世界可是常有的事，他自然说不上嫌弃。
路明非倒是兴奋得很，他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任务，有种盗墓的刺激感。不过钻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道。
“师兄……我们不会被当成盗墓贼抓走吧……”
江豫沉默片刻，还是道：“不会，赵文就是官方组织的人，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出现在普通人的视线中。”
路明非也不知听懂没听懂，也没再出声。土洞向下延伸了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恺撒率先钻了出来，打起手电筒看向四周。江豫也跟着落下，手按上了村雨的刀柄。
土洞很明显是挖掘者有意寻找这个密闭的地下空间，或许是通过某种文献或者有记载的龙族历史找到了蛛丝马迹。周围一片安静，某种表现形式类似于无尘之地的炼金造物让这里成为了一片寂静的地下世界。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面前巨大的石门，上面刻着晦涩难懂的龙文符号，江豫能看懂一部分，另一部分却是完全陌生的。
恺撒有些意外，但还是取出相机依次拍下，打算带回去进行对比研究。人类目前所能破译的龙文只有数十句，对比龙族悠久的历史无疑是沧海一粟。
“诺玛，我们已经顺利到达遗迹前，有意外收获。”
恺撒对着总部汇报进度，以确认下一步的行动。施耐德可怖的呼吸声从耳机里传出来，随后就是那熟悉的声音：“总部已收到，准许继续前进。”
江豫和路明非也纷纷打开手电筒，三道强光将这个空间大致照亮。整体遗迹看起来不像是人类所使用的大小，又不像是龙族。从大门和柱子等建筑看起来，大约是一种体型三到五米的生命所建造的。
“这种建筑风格让我想到挪威，看起来确实与北欧神话有关系。”
恺撒自言自语，这方面只有他有发言权，毕竟加图索家优越的条件让他几乎周游过全世界绝大多数的国家。江豫虽然看过很多资料，但终究只是理论知识，从未真正见过。
路明非就更别说了，他这辈子除了卡塞尔学院，离家最远的时候就是在学校。江豫走在最后，以确保路明非不会被突发情况伤到。
恺撒以为他是个堪比纯血龙族的变态，事实上平常他就是个普通人，江豫不得不多注意一些。
“师兄……奥丁会不会在这里留了点什么东西？我是说我每次打游戏探索到新地图都有新怪。”
路明非小声问道，但恺撒敏锐的听力立刻捕捉到了这句话，随口答道：“总不会只留下一群死侍，最好奥丁本身在这里，还能顺便宰了他。”
路明非没想到恺撒会回答他，在他的概念里，这样骄傲的贵公子和他的世界很远、很远。但恺撒见过路明非为了保护他们选择暴露那暴戾的另一面，他心底是将路明非当做半个朋友的。
路明非倒是一无所知，在交换期间，他的记忆异常模糊，唯有拉塔托斯克的惊惧和不可思议无比深刻。
“拉塔托斯克是最弱的龙王，奥丁如果在这里，我们只会全军覆没。”
江豫淡淡的道，他不是打击士气，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但恺撒的不爽已经写在了脸上，他在这一刻彻底放弃了和江豫缓和的选项。
恺撒打开铁箱，将钥匙的血样涂抹在石门的缝隙处，炼金术被激活，金光乍现，又以极快的速度暗淡下来。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明明上千年没有动过，却怪异的没有一丝灰尘。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空空荡荡，没有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就好像这个大厅的主人将一切都带走了。
江豫和恺撒对视一眼，都有些奇怪，身后路明非颤抖的声音响起：“上面，看上面。”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鲜艳的巨大壁画映入眼帘，那是奥丁面对黑王尼德霍格的场景。
那些只存在于课本上的龙王也在壁画中肆意舒展身躯，释放他们独一无二的威严。
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天空与风之王、海洋与水之王，他们与奥丁并肩而立，面对创造他们的、最古老的皇帝。
第176章 幽灵
壁画上没有拉塔托斯克的身影，也没有其余的龙王。每一位王座上都有着一对双生子，九位最强大的龙王共同面对尼德霍格。
奥丁投出了他的长矛，命运之矛，但这把百发百中的神枪在面对尼德霍格时仿佛失去了无坚不摧的神力，它无法击杀尼德霍格！
作为啃食世界树根部的黑龙，如果被一根世界树树枝制造的长枪杀死，那也太可笑了些。
即便是九位龙王同时背叛尼德霍格，这条为整个世界带来恐惧与绝望的黑龙仍然保持着皇帝的威严。但他还是死去了，带着必将归来的命运死去了。
卡塞尔学院中，诺玛在施耐德的吩咐下，将小队所探索的资料一一记录对比，以印证密党对龙族历史了解的缺失。
“恺撒小组，请报告目前情况。”
恺撒四下打量了一番，他不是诺诺，不能通过侧写探究这里发生过什么，但还是疑惑的回答道。
“很安全，唯一的问题就是太空旷了，好像这里本来就没有放过什么东西。”
江豫没说话，凑到墙边蜷指敲了敲，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又是一座炼金术造就的遗迹，所用的材料依旧是某种特殊的青铜。
这样看来，奥丁是个非常奇怪的龙王，他能够免疫时间零、拥有超高温、炼金术也造诣非凡，甚至还能篡改整个世界的过去。
他不像四大君主，每一对双生子只掌握着有限的那一部分权柄。非要说的话，他就像是一个超强化版的拉塔托斯克。
“这里不对，我们进入的那一刻，它的主人就已经知道了。”
江豫察觉到了什么，立刻回头语气罕有的严肃。诺玛将这段对话传递至卡塞尔学院的时候，施耐德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他几乎是嘶吼着喊道。
“离开，远离那座遗迹！任务终止！”
“抱歉，施耐德的教授，我们的链接被某种未知信号阻截了。”
诺玛平淡的声音响起，这一刻她远比这位执行部部长冷静得多。遗迹之中，恺撒也意识到了不对，对着耳机道。
“诺玛？诺玛？”
耳机中一片安静，他们与外界连接的唯一一条线，突然断了。路明非拍了拍恺撒，结结巴巴的道：“后面，后面……”
恺撒立刻回头，两把沙漠之鹰同时拔出指向后方，可身后空空如也。他皱眉看向路明非，江豫却突然拔出村雨，一刀向着恺撒身后斩去。
恺撒马上察觉到不对，路明非或许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在跟他开玩笑，但楚子航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的。
他再次转身，双枪齐射，两发实弹在青铜墙壁上留下小小的凹陷。两发子弹动力耗尽，伴随着叮当的声音掉落在地。
他又打空了，这对恺撒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江豫，在这种距离都不可能躲掉两发沙漠之鹰射出的子弹。
但这一次，他确实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注视着他们。
三人立刻转身背靠着背，路明非从作战服左腰拔出一把ppk，那是他入学指导上看到过的枪。如果非要说路明非哪里异于常人，大概是他的射击天赋还不错。
恺撒低声吟诵着龙文，属于他的领域被展开，言灵·镰鼬被释放。无形的风妖在领域内肆意飞翔，将四面八方的声音传入恺撒的耳中。
可是他什么都没听到，没有移动带来的风声，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心跳声。就像是某个幽灵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动向，就像欣赏一场真人秀。
“是奥丁么？”
恺撒轻声开口，他浑身紧绷着，冷汗从鬓角滑落，这个连面都没见到的敌人带给他的压迫感甚至让他想到了不久前的拉塔托斯克。
“我倒希望是他。”
这种情况下，江豫反而更加冷静下来，双手握刀环顾四周。只有路明非握枪的手都在发抖，口中下意识吐槽道：“不是说只是个探查任务吗？我不擅长作战啊啊啊啊。”
“闭嘴。”
恺撒皱眉，路明非的声音会干扰他对周围声音的捕捉，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找到这个空间内第四个生命存在。
原本这种情况下是恺撒的主场，他却不得不被人牵着鼻子走，这让恺撒有些烦躁。这是加图索家的少爷出生以来最不爽的一个学期，超出他掌控的事接连出现。
“是校长的时间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