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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转经者与时空--我的父亲马得志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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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    作

楠楠大学毕业后又上了研究生,她班里一个名叫保本的日本男孩子对她特别好,后来俩人就在一起了。

 

21世纪,楠楠留影

楠楠研究生毕业后,她的朋友劝她说:“你别再上博士了,日本的女孩子很少有读到博士的。”于是她就开始投简历,找工作,最后在一个外资公司里上班。

妹妹的孩子

这个外资公司是美国的,工资要比同行业的日本公司高。楠楠在那工作两年以后,我妹妹对外资企业不放心,万一遇上战争,岂不是会有“间谍”嫌疑吗?由于美国已经有了这样的先例了,妹妹就劝楠楠:“你还是到日本公司吧。”她的男朋友也建议她到日本公司来。

经过投简历和面试,楠楠去了日本精工株式会社。当时日本有一个战争武器研究所,也强烈邀请楠楠去,但是被她拒绝了,跟战争武器有关系,那还得了?另外我们也不能助长日本的军国主义啊!

楠楠在精工株式会社已经取得了三十多项专利。她设计的手机电池可以做到两个月充一次电,超长时间待机。我现在的手机在正常情况下是一个星期充一次电。我说:“你给我一个电池。”她说:“你的电池跟这个不配套。”我开玩笑说:“你连手机也给我。”但是她那个手机在中国不许入网,所以没有办法给我,那么好的专利成果我享受不到,还是蛮可惜的。

楠楠的老公叫保本,博士毕业,是佳能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妹妹一家每年至少回国两次,春节回来,另外我父亲7月的生日,也回来。自从父亲生病住院后,他们回来的次数更频繁了,最多时候一年回来4次。

 

楠楠结婚时妹妹一家合影(前排:楠楠和和保本;后排:妹夫和妹妹)

楠楠和保本是在美国夏威夷结的婚,并邀请我去参加。双方父母的食宿、飞机票全由两个孩子掏钱,特别懂事。考虑到父亲的身体,我没有去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但是孩子还能想着我,我心里就满足了。

15岁四处串联

我的弟弟相比较我们姐妹俩而言,他的生活经历就要坎坷一些了。

我弟弟比我妹妹小两岁,也是早产儿,8个月的时候出生的。弟弟出生的时候是4斤多一点,是全医院里最小的,大家都叫他“小不点儿”。

弟弟刚上到初二,“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他14岁就参加了串联,因为是男孩子,爱动,所以在北京航空学院(现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北京大学结识了很多“造反派”的大学生朋友。弟弟跟着他们一起走南闯北,有一年半多的时间都不在家,也不写信,我父母担心他在外面出事,着急得不得了。后来在大连的表姐打来电话说:“他在我这呢。”父母才放下心。表姐说弟弟长时间在外,惹了一身虱子,先没让他进门,在门口就脱了个精光,衣服都烧了,然后带着他去洗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后给他买了回北京的票。

我弟弟从小自立能力就特别强,但他是“造反派”,始终跟我们合不来。那时社会上流行张铁生“零分状元”[6]的行为,弟弟就挺崇拜他。

我记得比较清楚的是有一次他让我们家蒸窝头,那一屉窝头也不知道是没放稳还是被我碰了,全掉在了地上。因为这个,弟弟就跟我吵起来,一边哭一边骂我,说:“这都是老百姓的血汗,你给弄到地上了。”然后一个一个把掉在地上的窝头捡起来擦干净了,也不许剥皮,就吃了。

“文革”期间弟弟跟我吵了好几次架,气急了,他可以掀翻桌子。那时我父亲不在家,我父亲要是在家,他也不敢这样做。

我是1968年10月上山下乡离开家;1969年1月,弟弟也去了云南,没在北京过春节。我走的时候21岁,他走的时候17岁,我父亲去火车站送他,想到这个最小的孩子要去云南这么远的地方,心疼得直掉眼泪,抱着他哭出了声音。可我弟弟还是孩子,那时不知道父亲心里有多难过,嘻嘻哈哈地上了火车,跟出去旅游似的。

真正到了云南,远离父母,他又开始想家了。那边的菜就是盐水辣椒,主食只有米饭。和弟弟在一起的也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那个孩子说:“我想吃饺子”,这个孩子说:“我想吃馅饼、炸酱面”。小男孩、小女孩都念叨面食好吃,想家,说着说着就哭成了一团。

由于严重的水土不服,弟弟在云南呆了半年就回到了北京。1971年,他和我妹妹一样接受了工作分配,妹妹被分配在东城仪表三厂,弟弟被分在北京铝制品厂。

参加工作

弟弟到了铝制品厂之后,因为比同厂其他工人的文化程度高一点,领导就让他带着大家学《毛泽东选集》。我弟弟能说会道,成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积极分子。

当时在北京市的几个区,弟弟对《毛泽东选集》的学习是出了名地好,所以就被选调到北新桥办事处去工作。

1976年大地震,我弟弟正好管着我们家那一片的灾后处理工作,他负责帮着整个地坛公园的一群居民搭防震棚,还给我们家安置了一个高坡的地方,下大雨的时候不会被水淹。那时地震后下大雨,其他低洼的地方有积水,鞋都漂起来了。我弟弟的工作还不错,挺受大家欢迎的,人家都叫他“马助理”。我妹妹和妹夫的结婚证还是身在街道办事处的弟弟经手办理的。

弟弟后来也经历了很多故事,这里也就不再多述了。

第一章丰富的童年生活

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母亲温柔贤淑,父亲知识渊博,从父母身上学到的东西,使我受益至今。

1947年,我出生于北京。我是早产儿,6个半月我就出生了,一般都说六七个月是活不下来的,那时我不到3斤重。

母亲说,我刚出生时,脑袋就像过去喝茶用的小茶碗那么大,身子像一只小猫,一只手就托起来了。因为我特别瘦小,没有头发,脸、身上,到处都皱巴巴的,尾骨那里就像个小尾巴。她一看就觉得这孩子还能要吗?母亲说:“这简直是个小怪物呀!”在外祖母的坚持下,我在医院的暖箱里呆了3个月,长到5斤重才接回家去。回家后,外祖母把我抱回圆明园养了一段时间,我母亲能接受了,才回到自己家。

出生在这样一个条件优越的家庭,我整个童年都在无忧无虑中度过。幼年时有保姆和祖母照顾我,稍微大了一点,母亲希望我像个淑女,所以让我上了教会学校(培元女子小学)。不过和母亲的期待不同,我从小就像个男孩子,尽管不打架、不骂人,但是很淘气,上房、爬树样样都来,挺顽皮的。有时文静点,就在我家门口两棵树之间拴上皮筋跳皮筋。但是多数时候还是和男孩子玩,我们爬假山、捉迷藏,小时候管这个叫“打游击”。

不过受母亲的影响,我唱歌好。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学校鼓励大家在联欢会出节目,我自告奋勇地说:“我独唱。”那首歌叫《草原上的人们》,歌词中有一句是“百灵鸟欢快地唱,他们是为了自由来歌唱,还为了幸福歌唱,为了爱情歌唱。”我一唱这歌,就看见那些老师就捂着嘴笑,还纳闷他们笑什么,等长大了才知道那是一个歌唱爱情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