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参加了“右派分子”言论的汇编工作,出了很厚的一本书;另外参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编辑工作,编了两本书,叫《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参考文献》,加起来总共编了三本。
“大跃进”运动中的工作情况
“反右运动”之后,中国紧接着就开始了“大跃进”、“大炼钢铁”运动。我在学校属于壮劳动力,那阵子在人大校门口,现在的“求实公园”里垒起了炉子大炼钢铁,每天大干到夜里很晚才收工。到了1958年11月,我们学校用“土法炼钢”,炼出的钢硬度不够,质量不合格,报废的钢锭堆在一个大教室里。
1958年国家发出《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我在哲学系工会负责卫生工作,于是组织教师到东郊以及各个地方消灭老鼠,并检查各单位的卫生情况。
我们几次组织教师到东郊地里,把玉米秸秆搬开捉老鼠;早晨很早起来到房顶上轰麻雀;灭蚊的时候,我和学校负责卫生的同志把木柴、干草堆在学校空地上,晚上在上面撒上敌敌畏粉,把柴火烧着熏蚊子;在系里,对教师挨门挨户检查卫生,并把检查结果用大字报公布。另外,我还负责监督一个“右派”教师和本科学生到十三陵修水库,就住在十三陵附近一个村子里的老乡家,白天非常辛苦地到工地挑土、砌坝,一共劳动了两周。
除了参加哲学系一些具体的活动外,我还参与哲学系一些书籍的编写工作。1958年哲学系成立了“毛泽东哲学著作研究会”,我在研究会当秘书。那时候人大第一副校长胡锡奎任研究会会长,副会长是哲学系的系主任吴江。
秘书工作负责组织开会、回信,另外我还参与选编了《学习毛泽东哲学著作文件汇编》这本书中关于“马恩列斯论《不断革命论和革命发达阶段论》”的专题材料。这本书符合了当时社会的需求,1958年出版后,在全国影响比较大。
从1959年下半年开始,哲学系组织了全系主要教师和即将毕业的哲学系本科生编写《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程》一书,我也参与了其中的一些工作。这本书是哲学系第一次自己出书,学校对此很重视,哲学系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编写。那时候我作为编写组秘书,负责具体工作的落实,比如联系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此书的具体事宜等,工作比较琐碎。书出版后取得了较好的反映,我也因为工作的努力和尽职尽责,受到编写组领导的表扬。
此书出版后,为了加强人大哲学系哲学教研室和人大出版社的联系,通过我牵头,哲学系教研室主任和副主任,到出版社表示感谢,出版社主任和负责此书的责任编辑带领我们到出版车间参观。
“四清”工作概况
1962年到1964年这一段时间里,我抓住专业学习、专业写作的机会,进行哲学文章的写作,共编写出了六篇文章。其中一篇是关于对立统一规律若干问题争论的简介,另一篇是关于“质变、量变、部分质变”问题讨论的简介,还有一篇关于唯物辩证法的范畴若干问题的讨论,这三篇文章发表在《教学与研究》杂志上。当时这三篇文章在社会上影响比较大,《新华月报》还转载了这三篇文章。后来我们哲学系资料室三个人合作编写了《“一分为二”、“合二为一”的讨论》的日志文章。关于这些问题的讨论在全国都比较出名。另外我还编写了《内因是根据,外因是外部条件》、《一九六二年关于辩证唯物主义若干问题的讨论》、《一九六三年辩证唯物论若干问题讨论(下)》,后两篇刊登在《光明日报》上。
1963年到1966年开展清政治、清经济、清思想、清组织的“四清”运动。1963年“四清”运动开始时,我到房山区果各庄去了一个月。我们在那儿写了一篇《在实践过程中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文章,回来以后受到了学校的重视。回校后,在人大“四清”工作团总部召开的全体队员工作总结大会上,单独把这篇文稿提出来宣传,表扬了我们果各庄“四清”工作组。
1965年到1966年6月,我到海淀区苏家坨搞“四清”,负责生产工作。在工作中我注意观察和思考,提出了抓生产的七条经验,“四清”分团的团长郭影秋觉得我的想法很好,对我提出的七条经验比较赞同,特意让“四清”工作团其他领导到前沙涧工作队找我,听我介绍这七条经验。其中一条提出“在参加生产中领导生产,在参加生产中才能了解贫下中农需求,加强工作队和社员感情,具体了解庄稼长势,了解土壤适宜何种作物,更好地贯彻领导精神,避免官僚主义”,还得到系里的特别重视。
在“夜大”学哲学
参加革命工作以后,我非常重视专业和理论学习,当时学校把我留下来也是为了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所以我不放弃一切可以再学习再进步的机会。1950年人民大学成立的时候,就设立了夜大,校长是党委副书记李新。夜大有四门课:马列主义基础、政治经济学、哲学、中共党史,每门课程学习一年,共四年。
我也参加了夜大学习,其中哲学和政治经济学我都参加了学校的考试。政治经济学从1953年学到1954年,考得不错,当时是五分制,我考了5分。哲学从1954年学到1955年,辩证唯物主义考了5分,历史唯物主义考了4分。马列主义基础是我在教研室自学的,当时我们资料室成立了一个学习组,我是组长,王南同志指导我们学习,并参加我们小组讨论。我们用半年的时间,学习了《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共15章,每周讨论一次,基本掌握了其原理。
马列主义教研室刚成立的时候,中国教员给学生讲课之前,首先要听苏联专家讲一遍,然后中国教员根据苏联专家的讲稿回去整理、补充,之后再为学生授课。这是一个难得的与当时最先进的革命理论接触的机会,可以提升思想水平,所以苏联专家给教师上课时我都尽量去听。
另外,从1956年我到哲学系以后,就开始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中辩证唯物主义论。我参加的学习班是马列主义研究班哲学班,由当时我系著名哲学家肖前教授授课,共九章。肖前教授讲课深入浅出,联系实际,把重点原理分析得十分深刻。我跟着研究生学习,一个星期上8小时课,用了半年时间学完。研究班的同学大部分是大学毕业生,或是专门搞理论研究的,理论水平普遍比较高。
在夜大学习了哲学,在教研室又学习了半年时间,使得我把哲学理论专业学习和工作结合起来进行,这样工作更加得心应手,以后的专业业务基本上都可以迅速掌握。
在人民大学成立之初,我就参加了俄语学习班,从此我对俄语的学习一直没有停止过,坚持了很多年。1974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开始播讲英语,我就开始跟着广播从初级学起,坚持了三年,掌握了英语的基本知识。我从图书馆借了一本英文版的斯大林著《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自学了书中三分之一以上的内容,这为我后来考职称英语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我申报副教授职称的时候,外语考的就是英语。英语考试由哲学系的系领导出题,题目是翻译英文版斯大林著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中的一段。由人事处监考,最后由我们哲学系一位教授来判分,他是英语专家。考试的时候我与别人不同的是,人家都考中级职称,我考高级职称,所以我的考试量比较大,最后延长了一刻钟我才翻译完。最后的成绩还不错。所以总体来讲,我会英语、俄语,后来常常看英文材料,对英语更熟悉,由此我的英语基础比俄语要好一点,但这些年因为不怎么用也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