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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艺春秋舞韵八方--欧阳莉莉回忆录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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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为戴爱莲先生(前排中坐者)庆祝90大寿时,拉班舞谱部分理事的合影(后排左三为欧阳莉莉)

2006年2月,戴先生去世时,我们作为她的学生,以“人人跳”的形式送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当时,围绕着她的遗体,欧米加参拉着二胡,我们很多老同志跳起了她生前所热爱的藏族舞蹈《弦子舞》,我们以沉重缓慢的舞步跳了一整圈,来告慰她的英灵。戴爱莲先生是我最崇敬的老师,她促进了我舞蹈事业的发展,同时也是我舞蹈事业的领路人。戴爱莲先生对中国舞蹈事业的贡献也是巨大的,我将永远铭记她!

入党

我很早的时候就写了入党申请书,因为我一直都对共产主义充满了憧憬,对社会主义充满了热爱,对共产党员充满了崇拜。之所以想到写入党申请是因为我曾经在中央民族歌舞团听过一次党课,我觉得自己一定要为共产主义建设添砖加瓦。写完入党申请书后,我专门买了个本子写思想汇报,还给共青团的支部书记写汇报,又给党支部书记写汇报,他们还给了我批语,我因此深受鼓舞。

 

1995年11月,欧阳莉莉(右)在北京中央党校教课期间在党校内与好友杨丽华的留影。

但是我在自己的材料里写过我的三姐去了台湾,这就算是一个政治问题,对我的入党可能有影响。所以组织上需要考察我很长时间,不能轻易地吸收我为党员。当时组织上怎么考虑的也不会跟我说,当然我自己想得也很少,我觉得只要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虽然我在工作上不能说是拔尖,但是各方面的工作完成的一直不错。1985年的时候,组织上突然说要考虑我入党的问题了。当时我正在艺术资料研究室,我爱人是负责人之一,我也在那里工作。其实,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入党的激情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是入党是我追求了一生的梦想,我还是很兴奋,希望能够加入党组织,希望能够干好自己工作。

组织觉得我还是一个比较老实的人,我不是属于斗争性很强的人。有些人整天提意见,人家都管这种人叫“刺头儿”。我就是很老实地完成组织上给我的任务,保证按时完成。所以,这一点可能也是组织上吸收我入党的原因。

入党之后,我开始更加努力地工作。我需要参加各种各样的工作,我参加过全国少数民族艺术调演,还临时性地参加过的户口调查,跟社区的工作人员一起工作。反正只要是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我从不拒绝,“服从组织分配”这一点,我一直做得很好。

40年后再聚首

1983年的时候,上海舞蹈家协会办了一个班,请北京两位学过拉班舞谱的人前去教课,我和一个同事就应邀去了上海。我在上海待了两个月,其间我住在上海文艺会堂。在教完的这批学生后,还举行过一个毕业典礼,报纸上还专门发了消息,介绍了这次毕业典礼是由戴爱莲来颁发证书,还介绍了我们这两个教员,一个是中央民族歌舞团的欧阳莉莉,另外一个是中央芭蕾舞团的张苓。

 

1983年,载有欧阳莉莉消息的《文汇报》,正是这份报纸指引欧阳莉莉见到了失散40年的三姐

我三姐夫的亲戚订了《文汇报》,一看到有欧阳莉莉,就猜想可能是我,因为我小时候就演戏,名字也一直都没有改过,后来我到北京转学舞蹈之后就没有了联系。我姐夫和他的两个哥哥很早就联系上了,正准备回大陆探亲。他们看到这个消息,就给我们单位写了一封信,信上说:“你们那里的欧阳莉莉,是不是有个姐姐在台湾?现在她的姐姐要到大陆来,希望能够让她们见一面。”最后,他们还留下了联系的电话。当单位拿着这封信找到我的时候,我非常地激动,我失去联系四十年的三姐,我千方百计都没有找到的三姐,这次终于找到了!

因为我三姐夫的两个哥哥在太仓与合肥,我三姐他们也先后回到了太仓与合肥,所以我就和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工作的四姐一起赶往合肥见三姐。在这个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我们去的时候天气特别热,我四姐比我大一轮,而且有心脏病,身体不太好。当火车停在山东兖州的时候,我想去打点开水。由于火车里的人特别的多,我要穿过几节车厢才能接到水,所以我就干脆下车,拿着一个大可乐瓶子和一个小杯子到锅炉房接水。可是等我接到水,想跑回自己的那节车厢时,火车已经开动了。当时车门已经关了,我就扒着车往上走,下面的人把我给拽了下来。我很着急地大叫:“我车上面还有个姐姐呢!我还有一个刚从台湾回来的姐姐,我们四十年没见了,我明天就要去见她了,我今天上不去车就见不到她了!”由于着急,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在那儿使劲地嚷嚷。周围的人就劝我,让我别着急。我说:“我所有的东西都在上面呢,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她身体还不舒服!”

当时我四姐也从车窗里看见我了,但是隔着车窗,我没听清楚她跟我说的什么。看着我着急上火的样子,车站的工作人员说:“你别着急,我们想办法把你送到那里!”当地站上有个好心人还借给我10块钱,准备发电报用,并且签条告诉我应该在哪儿免费等车。要等到半夜才能坐上车,站里的工作人员还借给我大衣穿,我用发电报的余款买了点东西在路上吃。

我本来是个“马大哈”,常常不太记路,但是由于在这之前已经打电话联系过,并且能见到三姐,我很兴奋,所以也就记住了三姐夫的哥哥在合肥的单位。等下了火车没见到接的人,我就向人打听该怎么到那个地方,还好有直接到他们小区门口的车。到了三姐住的地方,我看见有一家的阳台上放着我四姐的东西,心想这下终于找对地方了。

 

1997年,欧阳莉莉的三姐从台湾回京探亲时的合影。(前排左起:葛小冲、三姐;后排左起欧阳莉莉、三姐夫在京的侄子乐牧)

到了之后,才知道他们还没有收到电报,虽然如此,但是我们总算是见到面了。我三姐有自己的一套房子,她又在对面借了一套房子,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此外,还有一些从辽宁去、西安去的亲戚,都是为了看望我三姐和三姐夫的。虽然一波三折,但最后还是见到了他们,也算是好事多磨吧!这件事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失散多年的亲人又见面了,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激动的事啊!

我的家庭

人生就像是在大海上漂泊,总会随着波涛起伏,家就是一艘稳固结实的航船,只要有家,我们就不会掉入冰冷的海水中。家,一个足以在瞬间温暖和感动无数人的字眼,一个人们最难以割舍的牵挂!小时候,父母用他们的双翼呵护我,为我搭起一座温暖的小屋;长大后,我和爱人携手努力,营造了一个温馨的环境,为我的孩子们提供了良好的氛围;退休后,孩子们用自己孝顺和感恩的心,为我和爱人创造了一个足以享受天伦之乐的地方。所有的这些“家”,都让我感到幸福和满足!

我的大儿子

他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往锅里扔煤球,带着表弟逃学,教弟弟抽烟,跟别人打架……这些都是他驾轻就熟的表演科目。他虽然调皮捣蛋却并不是个坏孩子,懂得孝顺父母,明白尊敬老师,知道照顾弟弟。他在学习上并没有突出的表现,却知道自强不息,最终凭借着自考实现了大学梦。他是一个好儿子、好爸爸、好丈夫……他成功地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他就是我的大儿子葛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