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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绘画结缘--张海军回忆录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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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对方是开着车来的,他们把我爱人推入一辆车中。后边还有几辆车,母亲和几个邻居拦住一辆车说:“你们把人弄伤了,不能就这样走。”可是押着我爱人的那辆车已经走了,直接去了县医院,把孩子打掉了。我心中很不是滋味。打完小孩之后他们就不管了,告诉我在哪家医院,然后让我自己去接人。

到医院后,我隔着玻璃看到了那打下的孩子。虽然才5个月,但是已经成形了,是个女孩儿。母亲也到了医院,在旁边一直哭。爱人还在床上躺着,非常难受的样子。我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悲伤,走到床前对爱人说:“没事儿,也不是就咱们一个,里头还很多。只要咱们还能再生,咱们以后再要一个。”说完,我和爱人抱头哭在了一起,好长时间都没能缓过神来。

电脑的故事

非典过后,台球生意又渐渐好转,我们赚了不少钱。可到了2005年,过来打台球的人似乎渐渐地少了,电脑游戏兴起来了,许多孩子都上网吧玩游戏去了。有个在城里打工的孩子回来后跟我说他们在外边如何上网。我问:“上网?上什么网?”他说:“电脑,现在不是兴电脑了嘛,你干脆去买几台回来吧,别弄这台球了。”我说:“谁会玩电脑啊,农村有几个会玩电脑的?弄回来也不会玩。”“怎么不会玩,只要你买,他们就会玩儿。”我想了想,问:“好学吗?”“好学。”

当时虽然没太放心上,但我暗暗地已经有了想法。当时村里还没有一家是买了电脑的,我跟爱人商量,希望能买几台。她忙说:“不行!买电脑?一台电脑花多少钱你知道吗?”当时电脑确实挺贵的,好的得上万,差一点的也得六七千。我想了一会儿,然后对爱人说:“这样吧,咱们先买几台旧的,以后再慢慢换。”可是爱人还是反对说:“不行,花钱太多了。”我又跟爱人说了许多,讲了好长时间。最后,爱人只好说:“那你就买吧,反正我说不过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妹夫认识一个开网吧的朋友,那人想要处理几台电脑,我就过去看了看。对方是嫌那几台电脑配置太低,不好使了。但我想,反正是在农村,先用着旧的,等挣到钱了再换新的。决定下来后,我去借了几千块钱,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凑足了5000元,买了4台旧电脑。这几台电脑又旧又笨,机箱破破烂烂的。爱人见到后气呼呼地对我说:“你花5000块钱就给我买回来一堆破烂!”说完,爱人气得哭了。我忙劝她说:“不要哭,钱是可以慢慢挣回来的。”

电脑刚搬回家时,我什么也不懂,只会开机,却不知道怎么关机。不久后,我安了宽带,就可以上网了。没几天,就有人过来上网了,我按一小时一块钱收费。当时流行一个叫“反恐”的游戏,来玩的人不少,因此我们赚了不少钱。这时,爱人对我也就不再埋怨了。这4台机子是五六月份的时候买的,到了年底的时候,来玩的人更多了,机子不够使,我就又添了两台旧机子,但比之前的要新一些。等过完年,赚来的钱除还了债以外,我们还存了几千块钱。

到了2006年,当地派出所的人过来查网吧,把机子都抱走了。后来我去派出所交了500块钱罚金,把电脑抱了回来。因为没有营业执照,被查处是必然的。但在开网吧的过程中,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我尽量不让学生来上网。

奥运绘福娃

 从2006年以后,一直到2008年,我基本什么事儿都没干,就在家创作蛋壳画。那时,我已掌握了蛋壳画创作中的各项技能。比如开蛋,这是一项有难度的技术,起先我一直开不好,开不齐。后来我找到了一个窍门,大约两三分钟就把蛋壳弄开了,而且边缘非常整齐。爱人看了后高兴地对我说:“你成功啦!”我也激动地喊道:“我终于成功了!哎呀,太好了!”

成功打开蛋壳以后我又遇到了另一个问题。蛋壳虽然切开了,但是往里头填充什么材料又是一个问题。我先是用石膏填,结果把蛋壳给撑裂了。后来我又试着用棉花和石膏混在一起填充,但又感觉棉花太轻,还是不太好。后来海民过来串门,我就跟他一起探讨。他想了好半天,然后说:“海军,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我忙问:“什么好办法?”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个办法绝对行。”我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他说:“用泡沫胶。”泡沫胶是一种黏合剂,一般常用来粘木料。我买了一瓶回来,将瓶身摇一摇,然后把泡沫胶打到已切开的蛋壳里。每次只需要打一点,然后它自己就会膨胀,等干了以后我再用刀将边缘修平整。用泡沫胶做填充物效果特别好,质量很轻,还不容易碎,即使裂了也看不大出来。

8月初的一天,海民又对我说:“奥运会快开始了,你画一些福娃吧。”我觉得他这主意不错,就把做各类运动的福娃照先画在本子上,然后开始弄蛋壳画。创作这些作品,我一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等完成时,奥运会已经快结束了。海民对我说:“你太笨了,这些东西应该早点做出来,那时好卖,现在都闭幕了。”我因为没太关注奥运会,所以对它的起止日期也不是很清楚。

张海军于北京奥运会期间绘制的福娃系列蛋壳画

作品完成后,爱人对我说:“你已经成功了,画得这么好,你就拿着这个让电视台看看,他们要是能给咱播就播,不播就算了。”有了这么一个想法后,我随爱人去了临漳电视台。除了福娃,我还带了两幅山水画及两幅范增画作的临摹作品。那天电视台似乎刚好有书画展,进门的时候,门卫问我们:“你们是不是来参加书画展的?”我说:“是吧。”这样,门卫就让我们进去了。我们走进大楼,上了二层,我看到那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但不知道是谁。我拿出蛋壳画来给他看,并问:“你看我画的蛋壳怎么样?”他看了一会儿,惊呼道:“真好,临漳出人才啦,这东西挺新奇的。”然后他又转向另一人,说:“快去叫××,拿摄像机拍一下。”

从电视台回来后,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从那时起,我开始研究给画好的蛋壳画上漆。因为若是不上漆的话,笔墨容易被磨掉,遇水还会化开。一开始,我往蛋壳上喷某种油漆,但是效果一直不能令人满意,后来实验了许多遍才找到窍门。从研究到成功并没有经历太长的时间,因为我以前就做过喷漆,对这方面的知识有一些了解。

参加书画展

 2009年的一天,爱人从电视上看到临漳电视台播报的一个广告,说是为了庆祝建国60周年,县里准备举行一个书画展。爱人把联系电话及报名地址记了下来,然后对我说:“你去试试吧。”我摇摇头说:“不去吧,没意思。咱也不知道人家稀不稀罕这东西。”爱人加大声音说:“去!你怎么一点自信都没有。”

听爱人这么一说,我就答应了下来。第二天,我就骑着摩托载着爱人去了县里,找了好久才找到报名点。接待我们的是一名女士,后来才知道,她是临漳文化馆职工韩建军的爱人,当时韩建军可能是这次书画展的一个负责人。韩的爱人看了我的作品后,称赞道:“不错,画得挺好的。”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不过我做不了主,我给我丈夫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电话接通后,她对她丈夫说:“这有个小伙子蛋壳画画得特别好,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不看不看,没什么意思。以前有在石头上画的,也不太好,没多大意思。”他爱人说:“这位画得特别好,真的特别好,你过来看看吧。”可对方还是坚持说:“不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