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机部搞均衡生产
中国人民大学工业经济系在教学科研中有一个优良传统:注意密切联系实际。
1977年时,工业企业管理教研室就有两位同志与第一机械工业部生产调度局有着密切的往来,一位是沈思聪,一位是杨文士。他们所研究的问题是有关工业企业产品质量方面的,他们去了一机部所属的企业,去接触了解下面的实际。
因为我有强烈地去实际工作单位作调研的要求,杨文士同志就把我介绍给了一机部的生产调度局。该局领导热情地欢迎我去那里,并指派我协助他们一起抓均衡生产工作。
当时一机部生产调度局的同志有张尚农、尹恭仪、周文新、赵玉英等。
被汲纳搞均衡生产的还有其他兄弟院校的老师,他们是蒋葆芳(吉林工业大学)、童臻衡(北京经济学院)、许乃仁(河北机电学院)、李祯祥(陕西机械学院)、黄沛钧(湖北农机学院)等。
所谓“均衡生产”,是指企业在从事生产活动中,任务完成情况的时间分配要做到均衡,不要出现月初生产松,月末生产紧的现象。
关于这个问题,当时的一机部部长周子健说:“到(1977年)9月中旬,机械工业六项指标一项都不好,请查。”副部长徐斌州说:“月初无产量的情况难道不能改变吗?”副部长项南说:“请生产调度局召集汽车局、农机局商议。按周部长的批示,坚决改变月初无产量的状况。此事不改,何以提高质量?两个局比一比,看谁改变得快。要发动两局的群众,大家一起想办法,一定要改变这种老毛病。”其他副部长,如王子仪、杨铿等同志对此也均有指示。
据当时我国主要的8个拖拉机厂(洛阳拖拉机厂等)与5个汽车厂(长春第一汽车厂等)的生产情况分析,非均衡生产情况是这样的:1977年1月至同年9月,前者每月上、中、下旬完成计划情况的平均比值分别是1:2:7;后者为1.5:2.5:6。
人们用这样的歌诀来描述当时的这种不均衡生产现象——月初晒太阳,月末赶月亮。月初逛西湖,月末打老虎。月初休息,月末突击。月初天女散花,月中萧何月下追韩信,月末夜战马超。月初(产品)吃零蛋,月中有一点,月末挨扁担。
月初没活干,月中紧动员,月末连轴转。这是打摆子式的疟疾生产,冷时如触冰霜,热时如临热炉,且周期性发作,一月一次,上旬发冷,下旬发热。它有七大危害:1.求量不求质,以完成数量指标为目标,忽视产品质量。2.出现拼设备现象,设备受损情况严重。3.出现了拼消耗现象,原材料浪费甚多。4.出现了拼人力现象,闲时员工打扑克,忙时疲于奔命伤神伤力。5.因为不能很好地完成任务,职工间互相指责,内部关系紧张。6.助长了弄虚作假之歪风邪气,如把本月生产的产品数目移报到下月中去。7.打乱了工厂的正常生产秩序,在工作进度等方面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我们这些负责搞均衡生产的同志,在一机部生产调度局的领导下,听汇报(听汽车局、农机局等举办的关于均衡生产问题的汇报)、看资料(查看北京汽车厂、齐齐哈尔第一机床厂等十余个工厂有关均衡生产问题的资料)。又花费了9个月的时间,从1977年12月12日起,我们先后实地考察了江西拖拉机厂、杭州齿轮箱厂、南京汽车厂、齐齐哈尔第一机床厂、长春第一汽车厂、潍坊柴油机厂、潍坊拖拉机厂、潍坊动力机厂、莱阳动力机厂、莱阳拖拉机厂、莱阳重型机械厂、烟台轴承厂、烟台机床附件厂、烟台冷冻机厂、沈阳高压开关厂、沈阳第一机床厂、沈阳柴油机厂、沈阳水泵厂以及沈阳小拖拉机厂等,并在得来的数据基础上进行分析研究。
在江西拖拉机厂期间,我利用工作空闲,于1977年12月27日,去了一趟九江彭泽,看望我已阔别二十余年之久的小弟杨颐龄与弟妹何爱玉,同时见到了他们的儿子大波。
在江西拖拉机厂工作期间,在厂领导的关怀下,于1977年12月29日,我们北京的同志去了一趟井冈山,瞻仰了这块被誉为“中国革命摇篮”的红色圣地。
我讲“生产作业统计”的课
青岛八大关
我们一机部生产调度局均衡生产问题研究组的同志为了了解、研究、解决均衡生产问题,奔波于祖国各地隶属一机系统的主要厂矿、企业之间。1978年夏,我们这些人,在周文新同志带领下,终于在青岛八大关那个地方安静地坐下来了,研究、分析调查所得,并著书。同年9月,我们撰写出了《机械工业企业均衡生产与作业计划工作讲义》一书。
《机械工业企业均衡生产与作业计划工作讲义》,全书共6章,依次是:均衡生产的概念和意义;生产技术准备;生产作业计划与期量标准;在制品管理;生产调度工作;生产作业统计考核与分析。我撰写了其中最后一章。
我写“生产作业统计考核与分析”这部分内容,得益于在我攻读研究生时,学习过《工业统计学》的课。同时,在具体写作时,我又专程请教了我中国人民大学讲授统计学课的老师王恩玉同志,请她指点我写作。
1978年10月18日,我给北京经济学院一个进修班的同学讲“生产作业统计”的课。这是我阔别讲台21年后的第一次上课,我十分重视这次讲课。授课前我认真备课。因为我有宁波口音,我对着收音机练习正确的发音。我站在穿衣镜前试讲,还请来了徐昶老师帮我作指导。在讲完课后,听课者童臻衡老师褒扬我,说我讲的课“立论清楚、条理清楚、表达清楚。先提出问题,然后回答问题,能把复杂的表格问题说清楚,很难得。缺点是某些问题还可讲得再简略些”。
讲课,是教员的天职。不搞教学,不讲课,那要你教员干什么?教员就应该传道、授业、解惑。自我1977年回归学校后,从讲第一堂课开始,至目前为止,我在大大小小的各类课堂,或在学校,或在社会,授课的次数已达上百次之多。足迹遍及北京、天津、上海、辽宁、黑龙江、河北、河南、山东、安徽、浙江、江苏、云南、广西、甘肃等地。
1978年10月25日,在南京一机部开办的生产管理学习班上,我又讲了一次生产作业统计这门课。
1978年11月6日至18日,一机部在北京举办了一个学习班,请多位名家传授管理方面知识。有中国人民大学王嘉谟的“国外企业管理动向”,中国人民大学沈思聪的“工业产品的质量问题”,中国科学院潘承烈的“运筹学问题”等。在这个班上,我也应邀讲授了“工业企业的生产作业统计”这门课。
现在让我简单地总结一下,我入一机部生产调度局的是非正谬。我认为我走的路是正确的。搞管理就要从初始着手,从基础开始,从了解企业生产活动起步。我下企业、到基层,亲眼看到了企业的产品是怎样经过车、刨、铣、磨等道道工序生产出来的,是怎样通过工序票、工艺路线单等生产媒介一步一步生产出来的。我今天所以能讲“工业企业生产作业统计”这门课,就与这样的经验积累与知识积累有关。
南京梅花山
镇江金山
在南京期间,利用会议间隙,我请假去了一趟镇江,去看望我的小舅。当时,他在江苏蚕桑研究所工作。小舅与我已有30余年没有见面,今见分外高兴,小舅十分热情地招待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