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以后的镇书记,都会给江文东留着小院。
因为大家都知道,那个小院就是江文东心中的家。
一辆车,在江文东背后数十米的地方,慢慢地行驶。
是便宜舅子白拥军。
吕茂给他打了电话,说江文东来这边喝酒后,要独自走走。
还说江文东的情绪,貌似不怎么稳定,有可能会独自回到天桥镇的小院内。
白拥军一听,马上就放下了手头工作,开车悄悄地跟了上来。
今天是周末。
街上到处跑的孩子有很多。
也有很多人,很多人都认识江文东。
但大家也都看出江文东的状态,貌似不怎么正常了,也就识趣的没有凑过去打招呼。
白拥军确定,姐夫是要回小院中了,拿出了电话:“姐,姐夫可能受到什么刺激了。独自一个人,从老吕的酒店,步行向西。看来,他要回家。”
是的。
江文东就要回家。
再怎么能干,坚强的男人,在情绪受到很大的波动,想找个地方好好静静时,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很久都没回去过的家。
江文东也是这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江文东终于停住了脚步。
抬头——
看着他在天桥镇的家门口,失忆了那样的愣了半天,才慢慢地走进了敞开着的院门内。
客厅的房门,虚掩着。
吱呀一声。
江文东轻轻推开了房门。
就看到了一个,系着小围裙拿着抹布,擦拭案几的女孩子。
白鹭。
弯腰高抬擦桌子的白鹭,回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良久。
白鹭笑:“江局,欢迎回家。”
第1018章 白鹭想起来了
看着白鹭,江文东的思绪飞扬。
他刚从几十年后回到当今年代,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就是白鹭。
白鹭也是第一个,对他示爱的女人。
更是敢用命,来保护他的女人!
可因为身世、自身能力,尤其是江系布局的工作等原因,白鹭在江文东的印象中,越来越模糊化。
甚至不到特殊的日子里,他都想不起这个结婚多年,却依旧是无暇白玉的女孩子。
现在。
江文东的情绪波动厉害,只想回家时,又看到了白鹭。
他徒增强大的错觉——
“难道我刚从几十年后,重新回到天桥镇?”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时,和白鹭四目相对很久的江文东,鬼使神差般的问:“你还借吗?”
话音未落——
江文东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抬手重重拍了下额头。
喝多了。
真得喝多了啊。
要不然就凭江文东现在的修养,怎么能对一个得知他回家后,就赶紧跑来为他收拾家的女孩子,说出这种话?
白鹭——
做梦都没想到,江文东见到她之后,会张嘴问出她记在日记里的那句话。
愣了下,随即脸蛋迅速飞红。
却垂下眼帘,问:“你,借给我吗?”
江文东一听——
满腔的尴尬,瞬间就被最原始的冲动所代替:“怎么不借?说吧,你想借多少?”
场面。
江局这番话说的,简直是太场面了,一点都不小气巴啦。
白鹭——
实在没想到江文东会这样说,噗哧一声笑:“那就先来几亿。”
好嘞!
砰地一声,江文东反手关上房门。
白鹭忽然很怕。
时光在某个瞬间,猛地倒流!
她——
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白色的羽毛,从白云县招待所五楼的一个窗口,飞了下来。
浑身轻飘飘的,被乱糟糟的电线和树杈挡了几下,再次下落。
后脑勺最先落地——
疼的她一声惨叫:“啊!”
然后。
白鹭的整个世界,就迅速深陷到了一片空白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
后脑勺最先落地的白鹭,终于渐渐地恢复了意识。
停转的脑思维,重新运转了起来。
她在想——
“付乃东和刘善斌这两个反骨仔,这是铁了心的,要弄死我的狗男人。”
“他们想从我的嘴里,掏出对他不利的信息。”
“呵呵,这怎么可能呢?”
“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背叛他的。”
“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
“当前,我唯有去死,才能帮我的狗男人,提供一把反击的刀!”
“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狗娘们虽然爱死了他,更愿意为他去死,却从没有和他有过那种关系。”
“我依旧是白玉无瑕!这,将会成为他反击的利器。”
“窗口。”
“对,卫生间的窗口,可以打开。”
“我只需纵身一跃——”
白鹭的双眸,随着想到了很多很多、以往只要努力去想就会头痛欲裂的事、渐渐地聚焦。
那些被她用死亡!!
来刻意屏蔽了一部分记忆,从那个自五楼一跃而下的下午,跨越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回到了现在。
泪水。
从白鹭的眼角,扑簌簌的滚落。
她哭着喊:“我想起来了。”
走到她面前的江文东一愣,慌忙问:“你想起什么来了?”
“我想起了——”
白鹭扑在了他的怀里,哭着回答:“你是我爱的那个人。”
“真的?”
江文东呆呆的看着她。
“我想起来了,你是我爱的男人。”
白鹭闭眼,不住的呢喃。
“鹭鹭,真好。”
江文东看着幸福泪水肆意横流的白鹭,慢慢地把她抱紧。
午后。
王佛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卧室。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王裙,眉梢一挑。
看着她:“你确定,你在离开龙山之前,不通知他了?”
“确定。”
王佛点头:“我怕和他话离别时,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那样,就真有可能会伤到宝宝。再说了,我不告而别,才能给他留下最多的想念。不但距离能产生美,适当的疏远,更能保持感情的新鲜度。你没看到陆卿吗?她几乎从来不找他,可一个电话过来,他就能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呵呵。
王裙嗤笑:“你一个私人玩物,也有脸和陆卿相比?”
“唉,我就是个私人财物。”
王佛毫不在意,抬手轻轻拍了下小腹,笑道:“可咱这里有货!这,就是我敢和陆卿相比的底气。你呢?这辈子连给人当私人财物的机会,都没有!你只能被人。”
“闭嘴!”
王裙尖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