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江文东忽然发现,自己就算是把嗓子咳破,好像也惊不醒她们。
他只是右肩受伤,又不是腿受伤。
想撒尿了,自己去!
他慢慢地坐起来,抬脚下地,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洗手间内。
无语,真是让他很无语。
他都洗漱完毕的走出来了,这三个妞儿,还睡的很香甜。
“她们肯定是因为我又惊又怕,昨晚熬夜到很晚,总算才睡着的。”
江文东想着走到床前,左手拿起了毯子,悄悄盖在了她们的身上。
其实病房内一点都不冷,但这代表着某男对她们的关怀之心。
窗外,有一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好像在召唤江文东外出走走。
外出走走,就走走呗。
反正江文东只是右肩受伤,腿又没事。
清晨五点半的空气,清新的一塌糊涂。
住院部的后面,就是一个专供病患者、家属散布休闲的小公园。
那只邀请江文东外出走走的鸟儿,就站在一颗花树上,用鸟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树下有一张长椅。
长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妇。
她的相貌妩媚,神色恬静。
也像江文东那样,穿着病房提供的拖鞋。
她架着右腿。
左手轻揉着,那只看上去让“艺术品”三个字,都相形见拙的雪足。
看着江文东笑道:“弟弟,你过来给婶娘姐姐解释下,什么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娘们。”
第969章 这样的男人,我能控制得了吗?
唉。
她怎么这么能记仇啊?
江文东暗中叹了口气,苦笑着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我昨天那样说你,不是觉得你只是个弱女子,担心你的安全吗?”
哼哼。
申酿娇哼了几声:“你直接说怕姐姐成为你的累赘,会连累你不就得了?”
“姐姐,你也是有大智慧的人,没必要把话说的这样直白吧?”
江文东讪笑:“有道是看破别说破。可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对你说一声最真挚的谢谢。要不是你及时扑下来砸倒悍匪,并拼死抱住他一根腿,我和那几个孩子,肯定都变成了悍匪的枪下游魂。”
他确实是真心道谢。
尤其是想到自己被白文举提到,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那个瞬间,更是心中后怕,猛地打了个冷颤。
“别怕,都过去了。悍匪已死,你是英雄。”
申酿语气温柔,看似特随意的样子,握住了江文东的手,稍稍用力给予他安慰。
“哈,我可不是啥英雄。其实我这个人吧,特贪生怕死。当时去救人,纯粹是脑子发热。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说不定就没胆子那样做了。”
江文东哈的一声笑,目光落在了那只雪足上:“你的脚,没事了吧?”
她昨天崴的那一下,本来情况不严重。
可她在居高临下的扑击白文举时,右脚脚踝遭受了第二次伤害。
“昨天就拍片了,有些轻微骨裂。”
申酿如实回答:“昨晚肿起来老高,今早才渐渐地消肿。医生建议我不要活动,可我在病房内憋得难受。反正也不是太疼,只要小心点,走的慢点还是没问题的。”
嗯。
江文东点头,忍不住地说:“你的脚丫子,还真好看。”
申酿眉梢一抖。
似笑非笑:“要不要,把玩下?”
江文东——
赶紧从她手里,把手缩回来摸了把鼻子。
大清早的在医院内,俩人都是伤员,有必要对人家使这些小手段吗?
申酿也是适可而止,岔开了话题。
故做酸溜溜的说:“咱们一起住院,可看望你的人,我粗粗的数了下,至少也得有四五十号人。我还听说,省里的中原书记和陈省、王副省他们今天上午,会联袂前来慰问你这个大英雄。可姐姐呢?唉,没人理睬哦。”
她说的一半实话,一半谎话。
确实有很多人来看过江文东,省里的几个领导,也会在今天上午联袂赶来慰问。
她撒谎是没人理睬。
因为江东慎家的人,已经动身向这边赶来。
“这是因为你家距离这边远。”
江文东说:“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江东。看望你的人,估计能把门槛踏破。”
呵呵。
申酿笑了下,说:“但无论怎么说,姐姐死皮赖脸跟着你冒险一次后,所得到的收获,将会是让我难以置信的。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才对。”
她说的也是实话。
接下来的半小时内,俩人又聊了下,今天可能会有大批的记者,前来采访的等等事。
“哦,我得回去了。”
抬头看了眼东边,江文东要站起来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姐姐,你现在身上带有一块钱吗?”
一块钱?
申酿愣了下,反手拿过了放在背后的小包。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走到哪儿都会习惯性的带着包。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一块钱的纸币,递给了江文东,疑惑的问:“弟弟,你要一块钱做什么?”
“这一块钱,是姐姐你占股无人机2%的入股资金。等我回到龙山后,就会派人把股权书给你送来。到时候,你只需签字按手印就好。”
江文东左手接过那一块钱,说完这番话后,不等申酿说什么,起身快步离去。
当初。
在江东帮了他大忙的申酿,就曾经清晰表达出,她想入股无人机公司的意思,却被江文东以“那是我送给未婚妻的结婚礼物”的理由,给委婉的拒绝了。
现在。
他却只收了申酿一块钱,就给她配股2%!
尤其在无人机公司,已经爆发出让人恐惧的铜臭之气后。
就算申酿用她的脚丫子也能想出,看似很少的2%股份,以后每年的分红,都将会是一个让她害怕的数字。
江文东这样做,就是为了报答她昨天的救命之恩。
申酿暗中对他搞事情,是一回事;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文东做事,向来就讲究恩怨分明。
报恩,和时刻提防这个女人,并不冲突。
申酿微微歪着下巴,静静地看着江文东离开的方向。
很久之后,她才轻声说:“我想,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是个无能之辈,却依旧受那么多的女人喜欢。更是为什么,会被老人家视为未来的栋梁了。这样的男人,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吗?”
她闭上了眼。
再次呢喃:“可无论怎么样,我都得试试。毕竟我们昨天同生共死后,所起到的效果,大大推进了我的计划速度。唉,江文东,你如果是个正常男人,也许我的计划进度更快。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姐姐这双脚。不晓得它们的功夫,有多么的厉害。”
啾啾——
那只站在枝头上的鸟儿,忽然清脆的鸣叫了几声,展翅飞走。
特护病房内。
陆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后,终于睁开了眼。
要不是腿麻了,她可能还得继续睡。
毕竟担惊受怕后的轻松,再加上凌晨四点多时她才睡着,确实疲倦的要命。
“咦,江文东呢?”
睡眼朦胧的陆小九,呆呆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半张着小嘴傻楞片刻,彻底的清醒。
连忙抬手拍打腿上的婉儿,和被她倚靠着的江星辰。
急促的说:“快,快醒醒!江文东不见了!”
扑棱一声。
婉儿诈尸般的坐起,头顶却恰好撞在了江星辰的下巴上。
齐声惊呼——
却没谁顾得上疼,全都满脸惊惶的跳起来。
“我们三个人陪护,竟然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我的鞋子呢?”
“我的腿,压着我的腿了。”
“我的手呢?谁在抱着我的手?”
“裙子,我的裙子被扯下来了!”
三个妞儿乱成一团时,门开了。
站在门口的江文东,看着三个纠缠在一起的女孩子,满头雾水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她们在看到江文东后——
暗中松了口气时,随即假装“我们刚才可没手忙脚乱”的淡淡然,提上裙子缩回手。
江星辰和婉儿特识趣的样子,昂首把江文东视若无物,快步出门。
陆卿慢慢地坐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