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联军的脸色一变。
他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王佛听了后,会不会对他不满?
没有。
那只雪足从盆子里抬起,沥沥水的足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迫使凤联军抬头看去时,就看到王佛面带满意的笑容。
“你能保持这心态,我很满意。”
王佛看着足尖上的那张帅逼脸,娇柔的笑道:“看在你我的夫妻名份上,我也和你说几句心里话。你一定要时刻牢记,江文东此人绝不是你这种窝囊废,得罪得起的。他很可怕!”
凤联军愣了下,小心翼翼的问:“他比您,还要可怕?”
“我的可怕,是见不得光。甚至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那样做,我都找不到我存在的价值。我总是觉得,我就一只躲在阴暗中的野猫。”
王佛放下了足尖。
然后捏着嗓子,发出了几声喵呜的猫叫声。
惟妙惟肖!
凤联军连忙鼓掌——
“江文东则不然。他的可怕在于正大光明,有迹可循,能让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却不得不配合他去做!他对自己的人生目标,有着极为清晰的定位。他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王佛抿了下嘴角。
她盯着凤联军的眼睛,轻声说:“他就是一只凶悍的狼,随时都能出现在他的敌人面前。关键是,我发现这只狼有成为猛虎的强大潜力。甚至。”
凤联军忍不住的问:“甚至什么?”
王佛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甚至我都希望,他能穿上细高跟,把我踩在脚下。把我当作,我脚下的那些猫咪,把我的眼睛踩出来!如果是那样,我想我会在剧痛中,抵达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快乐巅峰。”
凤联军——
猛地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欧洲有个神秘的组织吗?”
王佛继续梦呓:“每年的特殊日子,就会有一个出身高贵,年轻漂亮的贵妇。历经层层选拔,最终打败其它的竞争者,成为最神圣的祭品。你知道,祭品的最终结果吗?”
凤联军本能的摇头。
王佛又说:“那你总该想象出,一头猪当众被开膛破肚,再被蒸熟,然后被人争抢进食的画面吧?”
啊!?
凤联军被吓坏了。
哑声问:“您,您吃过吗?”
话音未落。
凤联军就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他不但骨头软,胆小,消化系统也不咋样。
只要一想到某个出身高贵的漂亮贵妇,经过层层选拔后,争抢成为那头被当众宰杀,又被蒸熟被瓜分的猪的画面,凤联军就无法控制的干呕。
更是怕的浑身哆嗦。
“呵呵,我只是听说,还没资格参与。”
王佛眨眼,回到了现实中。
看到凤联军脸色苍白,不住干呕的样子,皱了下眉头:“唉,你终究不是江匪。”
嘟嘟。
案几上的座机响了。
看到凤联军不住颤抖着干呕,王佛再次皱眉,只能劳驾自己身手,拿起了话筒。
娇柔娇弱的声音:“我是王佛,请问哪位?”
“我是江文东。”
一个声音不高,也不严厉,却偏偏有些霸道的声音,从话筒内清晰的传来:“你来市局办公室一趟。”
王佛犹豫了下,小心翼翼:“我,我在泡脚。”
“快来!”
江文东不耐烦的说完这俩字,结束了通话。
王佛歪着脑袋,对凤联军说:“看,这就是江文东。他无意中露出的匪气,才是最让我着迷的,只想成为他自己的祭品。”
第753章 王佛的信仰
不!
不要成为谁的祭品。
凤联军想说出这句话,话到嘴边却只能干呕。
“唉。如果江匪听我说的这些,也许会恶心,但他却绝不会怕。”
王佛叹了口气,说:“他这个人很奇怪。总是能用最理智的态度,来面对正义和邪恶。就像他在短短的25年人生中,就看穿了整个人生和人性。他就像一个特殊体,能在不知不觉间,影响所有接触他的人。”
“我,我能求您一件事吗?”
凤联军抬手擦了擦嘴,问。
王佛点头:“你说。”
“你把江文东形容的那样特殊。”
凤联军说:“那你以后,能不能被他所感染?”
王佛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真怕你会竞争胜利,成为欧洲的祭品。”
凤联军认真的说:“我不想你出事。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因为有你,我才不用因没有能力、却被赋予重任、结果失败后,会被很多人指责。”
王佛看着他,久久的不说话。
凤联军和她对视的眼神,从没有过的坦然。
王佛打破了寂静:“你真的不恨江文东?”
凤联军答非所问:“我很感激他。”
王佛不解:“你不恨他,还感激他?”
“是的。我感激他能给胡莹新生。当年我离开龙山后的这六年内,我每每想到胡莹,都会心里发堵。其实,我不想你卖掉胡莹。但我不敢劝你。”
凤联军低头:“因为我知道,你卖掉胡莹是为了让我,彻底消除内心的愧疚,能专心当好你的名义丈夫。我好好的,才能方便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
“嗯,你说的没错。”
王佛想了想,又问:“如果有一天,江文东在你的面前,把我当狗奴那样的对待呢?”
凤联军愣了下:“他好像没那个本事吧?”
王佛说:“假设,有。”
凤联军也想了想,反问:“那你喜欢吗?”
王佛回答:“我说过,我渴望他能用细高跟,把我的眼睛踩出来。”
凤联军皱眉,认真考虑了半晌:“我明白了。”
王佛问:“你明白什么了?”
凤联军抬头看着她:“您在某个瞬间发现,您的信仰可以改变。”
王佛来兴趣了:“哦?那你仔细说说。”
“我不知道您当初,是怎么加入欧洲那个组织的。但我能肯定,有人在您最叛逆的时期,利用了您的叛逆期,给您灌输了邪恶的思想。就像那些争抢着,成为祭品的欧洲贵妇那样。”
凤联军说:“您当前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争取早日成为神圣的祭品!成为祭品,就是您的信仰。”
王佛没说话,只是足尖轻轻拍打着水面。
“能成为祭品的欧洲贵妇,其实都像您这样,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优越的生活,让她们找不到努力的方向。心里异常的空虚,很容易被邪恶的信仰控制。”
凤联军的脑转速,从没有过的快:“可您在努力成为祭品的路上,来到了龙山。遇到了,不一样的江文东。”
王佛插嘴:“他哪儿不一样?”
凤联军回答:“他是唯一一个,无视您强大的背景!无视您楚楚可怜的外形!敢当众把您骂个狗血淋头的人!也许他的匪气,是为了在市局站稳脚跟才装出来的。但却恰恰迎合了您渴望被践踏的邪恶信仰,让您对他产生了兴趣。兴趣促使您,在他面前总想更弱更娇。”
王佛的眼睛,慢慢的发亮。
她都没意识到的问题,没想到凤联军能分析出来。
她的本能反应,给了凤联军很大的鼓励。
思路更加敏捷。
条理更加清晰。
“您的这个心态,其实就是您脚下的猫咪。”
凤联军大胆的说:“您在用细高跟杀死猫咪时,总以为它能从痛苦、在生命的流逝中,享受到巅峰快乐。您脚下的猫咪,就是欧洲邪恶的祭品。不知不觉间,对您不满就骂的江文东,开始把邪恶的信仰所代替。这才让您渴望,能成为他脚下被虐杀的猫咪。”
王佛激动了起来。
急促的催促道:“快,继续说!”
凤联军连忙加快了语气:“您仔细想想,给欧洲的邪恶当祭品好呢?还是给江文东当脚下猫咪好呢?”
王佛嘴唇发抖:“欧洲邪恶的祭品,有很多人在争抢。可能成为江文东脚下猫咪的人,我却是独一无二的!”
凤联军不再说话。
拿过毛巾,帮王佛擦干脚上的水后,就端起水盆走进了洗手间内。
十几分钟后。
他从卧室内走出来时,看到王佛还在呆呆的看着地面。
他没敢打搅她。
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客厅,提前去了单位。
“我为什么,要和那么多的女人争抢着,去成为祭品呢?”
王佛喃喃的说出这句话时,私人电话嘟嘟作响。
她抬手拿起来:“我是王佛。请问哪位?”
“是我,王裙。”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鼓荡着说不出的激动:“王佛,我告诉你一个特大好消息!”
“什么特大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