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不废话吗，现在全是义务教育，又不准收什么钱？哪来钱啊？”
钱不是没有，而是有多少？如何分配，方小波不是没听说过学校钱的来源。
数量少、不能公开，多数用于上级下来的领导吃喝，部分学校领导也有不少好处，这些方小波是听说过一些的，不由淡淡一笑，“找呗，找，总会找到的。”
秦光明见大家谈到了这个十分敏感的问题，不满地咳了一声，“别说这个没用的了，方校长，你打算上课吗？”
“上啊，当然要上，我是老师，不上课干什么。”
“那…你打算上什么课，你是清溪村的第一书记，上点豆芽学科就行了吧。”
“最好上语文吧，这是我专业。”
董军的目光，突然透出一丝作弄的笑意，“方校长，要不，你上初三语文吧。”说罢，讥笑的目光地扫了其他人一眼。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为方小波出难题的，但方小波却正想上初中三年级的语文，他认为自己肯定上得好，而且他可以肯定能把学生成绩提高。所以，他反而想感谢董军。
他知道董军在给自己出难题，所以反而很坦然地样子，冷冷地回应，“行，董主任，以后我就是你们部的人了，只是你安排课程的时候尽量照顾一下，早上的辅导课可以尽量给我安排，但下午和晚上尽量不要安排，因为我上课之后还得到村上去。”
董军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方小波竟然立即答应下来，自己倒是被将了一军，此时只得答应一声，表示肯定会安排好。
开会到十一点半，秦光明合上笔记本，笑着对大家说道，“大家辛苦一个假期了，中午我让食堂的人出钱，在外面安排了一桌，一起去吃饭吧。”
义务教育学校虽然不能收费，但有些学校为啥依旧能悄悄大吃大喝，钱从何而来，食堂就是一个渠道，无论谁来弄食堂管理，要想捞着钱都很容易，这是因为食品价格的无法控制性。
第137章上海的消息
但这些钱，是来自于学生的生活费，石坝学校的学生全是国家资助的营养餐项目计划，所以钱是国家出资，但学校开有小卖部，部分学生的消费被控制在学校内部，这些钱，基本上都是从学生头上赚的钱。所以方小波作为一名老师，对这样的花钱极其反感。
他认为就算让食堂经营者搞点钱出来，这些钱也该用到教学质量的提高上，不应该用在吃吃喝喝上。
但这可是学校领导第一次在一起吃饭，他无法直接反对，只好来个软拒绝，“你们去吧，清溪村还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秦光明迟疑一下，心想什么意思啊，可他现在却特别忌惮方小波，毕竟他撞见自己和马小兰的事，而且并没有靠自己竟然当上了副校长。方小波没主动要挟自己，算是给了自己和马小兰天大一个人情，他哪还好像对其他人一样，随口就是几句不满的话。
“小波校长，今天我可是专门为你安排了欢迎酒啊，去吧，现在马上十二点了，再急的事，也得吃饭对不对。”
“秦校长，各位，真的对不起，我得过去，你们去吧，你们去。”方小波淡漠地看了大家一眼，提起挎包离开。
方小波离开让秦光明极为震怒，但他只得忍住，董军不知事的更是冷哼一声，“故作清高，不知好歹。”
现在管理越来越规范，上面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特别是学校的老师都是本地人，消息渠道很多，有些时候学校领导在哪家钓鱼吃饭，或者收了红包，这些极其隐蔽的事情都可能被人告到教育局。
要是敢悄悄发点奖金，那肯定会被人知道，而且肯定会有人告发的。
所以，现在唯一还能做的，就是学校领导一起吃顿饭，悄悄让食堂的人去买单。
几个中层干部，也盼望着能大吃大喝一次，可方小波的这种不入局，让大家特别排斥。
秦光明楞楞地看着方小波的背影，“不吃了，还吃个球啊，各回各家，自己煮饭。”
贺文武知道秦兴明是火爆脾气，不由劝道，“秦校长，他去不去管他呢，那边我都安排了，不吃白不吃，走吧，他在城里呆过，难道一点都不懂事？”
秦光明转过头，看向贺文武，“撤了，安排了的也给撤了，今天不去就不去，以后想吃饭，大家自己掏钱，AA。”
方小波自己买了桶方便面，回家煮好吃了，骑着摩托车到了安置点，把昨天的图纸好好较对一番，又标注了好些地址。
从快速通道到安置点的公路修建人员已进场，相关人员在画线，板房修建的人也正在画线，方小波一眼就认出唐光勇。
唐光勇也见过方小波，两人只是没正式见面，他故意装着不认识，走过来上下打量方小波一番，掏出烟递上来，“领导，你来检查工作？”
方小波也故意装着不认识，“你是老板？”
“是啊，我是板房搭建工程的负责人，唐光勇。你是……”
“方小波。”
“哦，方书记啊，失敬失敬，方书记，你有什么指示？”唐光勇果然一副油滑的样子，方小波不太适应，不过他的背后是唐志斌，自己不能鲁莽。
“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建设局把图纸给你们了吗？”
“给了，我们完全按照建设局的要求执行，你看看，这是他们今天早上传过来的图纸。”唐光勇拿过施工设计图，心里暗暗笑起来，方小波能看懂吗？
肯定看不懂，最好看他傻逼的样子，不懂装懂的样子。那样的话，自己反而放心了。
方小波拿过图纸，看了一眼，的确厚厚几页，各种建筑施工的图纸，自己根本不太清楚。于是说，“图纸是你们的专业术语，我不懂，你们不是在画线吗，给我说说你画的线，和图上的哪个位置对应就行……”
唐光勇一下子心虚了，这样的办法真是致命杀手锏啊，让你指着什么位置，然后问第二个位置，无非长宽高，这些如果有问题，还不立即就知道了。
他硬着头皮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领导你先看看，我对手下说说要求。”
方小波来到几个画线人身边，故意把从网上找的常见的工程质量问题和那些职务犯罪、工程老板被抓被判刑的事情娓娓道来，一时间说得那唐光勇头大，却又不敢得罪，只得嘿嘿陪笑，不住抽烟。
就在此时，方小波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林思思的，走到一边，接通，林思思欢快地着，“波波，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这货从来就是一惊一乍的，方小波沉声说，“什么事快说，我在学校开会。”
“是吗，那正好啊，把声音放大声点，我又不怕和你交流，我们是师生交流对不对，有什么啊，而且是告诉你……”
“快点，不然我挂了。”方小波懒得听她废话。
“别，等等，浪费我电话费呢，我苏阿姨到江城来了，飞机刚刚上天。”说完林思思一下子将电话挂了。
方小波一楞，这货是故意的呢，想了好久，还是马上将电话打过去，“喂，林思思，怎么把电话挂了。”
“你不是开会吗，我不影响你啊。”
“我出来了，赶紧说吧，林思思，你是女士了，所以我给你面子主动回拔。不然我敢肯定，三分钟之内你会再打电话给我。”方小波嘿嘿笑一声。
“呸，想得美，不过波波，我总觉得你很讨厌我啊，可我为什么总是帮你呢？特别是这次，这可全是我的功劳，你怎么报答我。”
“报答你，行吧，以前你对我的一切不快之事我一笔勾销，以后我们的师生关系恢复正常。你给我说说，她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她是受江城市人民政府的邀请过来参观的，不过在我的不遗余力的推荐下，她可能会接见你。波波老师，你刚才那啥一笔勾销的话早就说过吧，这次得我提要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方小波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