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下来,杨冲锋不知道赵莹是不是完事了,却也不好转身去看。村里人知道,那种厕所虽说到处通孔,却因为光线原因,从外面是无法看到里面的任何光景的。?当然,要是晚上那就不是这样了。这时转头去看,赵莹见了还不得坐实自己流忙的罪证?
有等了一会,才见厕所门开了。赵莹虽然冷着脸,但那冷气已经淡了些。走到杨冲锋身边,依旧一脚踢来,这次杨冲锋已经有了防备,一步推开,小声说“干什么,又发疯啊,小魔女。”
“流忙。流忙,就是一个大流忙。”赵莹也压住声音说,却没有再踢,爬院子里等着他们吃饭的人看到。
“不错,这次多说了几个字。”杨冲锋无法和她计较,何况自己确实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但就这样让她骂却是不甘,“我什么都没看到,不信我进去,你在外面看。”说着要走进厕所里去。
“不准去。”赵莹下意识地认为杨冲锋要求看她遗留的东西,没有想杨冲锋也会内急。
“是不是要收费?你家的啊。”杨冲锋没好气地说。赵莹见他进去,想自己先走,又怕杨冲锋不在身边他们要和自己说什么话懒得理会,就站着不动。这时很想的水落声传来,虽不至于要掩耳,但确实不行听那可恶的声音。
杨冲锋出来后,悄声说“我们扳平了,谁也不占便宜。”赵莹听了后再也忍不住,一脚从后面踢去。
吃过饭,杨冲锋要到土岭乡政府去,听县政府书记和乡长汇报全乡给村里贷款情况,回县里自然要写一个汇报材料之类的。这些事有阙丹莹和张智奎去头痛,怎么写对阙德望更有里,阙丹莹自然能够把握分寸。所需要的资料,杨冲锋却要帮出面收齐,再说,农村里春耕贷款的事,和县里的发展和稳定关系太大,却也得盯紧了这一块。
出村时,赵莹就算将杨冲锋恨得牙痒痒的,但也只有挨着他坐,无形中又将他放在两女的中间。张智奎要开车,先就没有喝酒。阙德望虽然没有多喝,可他酒量浅,三四杯酒就受不住了,先在村里有杨冲锋这个大领导在,强撑着没有倒下,这时上车就顶不住,靠着车上就睡了。
阙丹莹也一脸酒气,脸颊红彤彤地,眼帘间妩媚绽放。坐到车里虽然极力控制着,但在杨冲锋身边,还是很难完全收敛,心里虽明白,手脚动作有时就会过界作出亲昵的动作来。车里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就是赵莹,她本身就没有喝酒,对饭菜倒不客气。村里大锅菜看着不怎么样,但味道却独特,赵莹吃得不少。
进到车里见阙丹莹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有意无意望杨冲锋身上靠过来,杨冲锋喝了不少酒,赵莹没让他向自己这边靠,他却往阙丹莹那边靠。阙德望上车就睡,是不是不想将两人的亲昵看在眼里?赵莹看着两人,越看就觉得两人一定有名堂。
车开动后,赵莹最担心的就是怕车里的人吐,要是吐出来,那她就情愿走路回城。但看着杨冲锋酒醉后,更容易暴露出他和阙丹莹之间的事,不敢大意,将车窗摇下,将头伸到车外面,免得吸车里的酒气。
喝酒对赵莹说来一点都不怕,可她宁愿一个人喝,也不想和这些说不清的男男女女们一起喝。对高凹村这些人的定义里,始终没有进到赵莹的眼里。如果杨冲锋不是黄琼洁的老公,也不会将他看在眼里。
车走动后,阙丹莹几乎就靠在杨冲锋的身上,赵莹偶尔回头看车里两人的情形,见两人亲昵靠在一起,心头虽然冒火,可这时和杨冲锋也说不清。阙丹莹心里还少明白的,这时靠着杨冲锋,也有装醉的意思在里面。见赵莹时不时看他们一眼,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在车里,两人也不可能再做过分的亲密了。张智奎就在前面,阙德望也在前面,就算心里再怎么想亲密,都会控制着。
赵莹看了几次,见两人没有什么反应,索性一路看着车外。等车进了乡政府里,回头来看,却见两人手相握着。张智奎走过来准备给赵莹开车门,赵莹却在下车前给了杨冲锋一脚踢过去,这回杨冲锋没有防备,被踢了个正着,好在身子没有站直,力度不大。杨冲锋回头看她,赵莹指着两人相握的手,没有说话。
“不知道我们都喝醉就了啊,醉酒乱姓呢。”杨冲锋说,也不能和赵莹真情计较。车外县政府的领导已经过来开了车门,阙丹莹也不知道是否听到两人对话,先下车而去。
“流忙。”赵莹说,坐在位置上不肯动了。
“政府里有厕所呢,别又在半路上叫停车。”杨冲锋说,自然是提醒赵莹先前在高凹村村长家里发生的糗事。赵莹听后果然发急,踢腿又踢过来,杨冲锋已抢先下车而去。
到县政府的办公室里,常务副县长到来那可是件大事。阙德望这时酒也醒转来,杨冲锋心里也估计先他有装醉的意思,是不是他看出自己和阙丹莹之间有什么了?应该没有那么敏敢吧,或者疑心赵莹是自己的女友,才这样子给自己一些空间?
土岭乡的所有的领导都到了,从去年第一次给杨冲锋汇报八个村参与集资的问题后,土岭乡无形中就成了杨冲锋的一个点。而阙德望也成了众人眼里巴结上常务副县长的人,同时,也就自己看成杨冲锋的人了。书记和乡长都将那种尊重表现出来,书记在杨冲锋身边带着路,乡长虽在身后,也陪着阙丹莹。其他的人自然都跟着后面。
进到会议室里,杨冲锋见县政府里做了些准备,虽然不奢侈,却也准备了些水果。一坐下来,就有县政府的女干部给大家倒茶,削水果,地道杨冲锋等人的手里。
忙过第一道程序,负责招待的人都退出会议室。书记就说欢迎乡长来乡里指导工作,清杨冲锋讲话。这种检查,肯定要讲话的。杨冲锋也没有什么准备,对村里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了,心里有底,就先将乡政府工作的辛劳褒奖了几句。特别对乡政府能够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稳定村里工作,干部没还是付出很多的。
随后,杨冲锋要乡政府将各村的情况都进行汇报,特别是那八个村更是要细致到户地汇报。具体的情况和数据,有阙丹莹和张智奎两人负责。数据要到户,杨冲锋也没有说他是不是要去落实检查,但汇报起来就比笼统总体汇报要冗长。
杨冲锋听了一会,站起来往外走,书记和乡长见他站起来,就停下来。杨冲锋说“你们继续,主要的阙主任他们要一些原始材料。”听到杨冲锋这样说,乡政府里的干部心里就非常高兴了。书记站起来要陪杨冲锋到外面走走,杨冲锋挡住他,没有说话,书记也不好缠着跟上来。
杨冲锋心里是惦记了赵莹,两人虽然是那种对立关系,可到土岭乡来她真是第一次来,没有一处熟悉,就算要找厕所,也得问人家才成,而她那性子,那肯去问人?睡要多看她几眼,或主动搭话只怕她都会提腿踢人了。
到车边,却没有见赵莹坐在车里。乡政府里的人都会到自己的办公室,或者会议室里开会,外面没有什么人。这时不见赵莹,杨冲锋心里就有些担心,不知道她往哪里走。
估计她会出外,乡政府所在地有一个镇子,不大,也有一条街。杨冲锋只得出去找她,就怕她那性子惹出什么事来。一两个人也不会是赵莹的对手,但真要惹事了,在村镇里往往就是几个人或十几个人围攻。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容易惹出赵莹的事,更何况赵莹漂亮却又不肯忍受任何一点恶意。
走到外面街弄里看,却不见赵莹的踪影,杨冲锋走过街弄,另一端是禾田了。要是在不看见她,知道叫阙丹莹等人一起找。走到禾田边,见赵莹站在田埂上,看着禾田里的禾稻出神。杨冲锋说“怎么,从没有见过吧。等秋收时带你下乡劳作几天,也好知道米饭来之不易。”
“高尚吗?”赵莹看着杨冲锋,眼里有着不屑。
“至少和你平等,你不用这样对谁都冷冰冰地,没有村民们的劳作,哪有你吃吃喝喝。”杨冲锋也用不屑的语气说。
“稀罕。”虽然听杨冲锋说的是那个道理,可嘴巴哪会承认。赵莹索性不看他,免得再教训人,站起来往乡政府走。两人一前一后,在镇里都没有什么人认识两人,女子靓丽异常,而杨冲锋也帅气十足,格外吸引人眼球。
回到乡政府里,阙丹莹等人听取汇报还没有结束。杨冲锋也懒得在走进会议室里,见赵莹很无聊地站在乡政府院子里,说“到办公室里去坐坐?喝杯茶。”
赵莹将手里拿着的矿泉水扬了扬,表示自己有水喝,那些茶就免了。杨冲锋见她当真索然无味,就想将她一个人丢在院子里。正要走,电话响起来,却看见是赵勇轩打过来的,心里一阵尴尬。
走开两步,免得赵莹听出自己是和她哥说电话,“赵哥,今天怎么想到给兄弟来电话了?”赵莹一连串针对自己的行动,赵勇轩都没有什么表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按说他应该知道,这点控制力还应该有的。赵勇轩却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就由着他妹子这样胡闹,也不怕他多心?
“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只是知道你忙,我这边也一直处理一件事才告一段落。莹莹在柳市那边主持我们的合作,给你添麻烦了。”赵勇轩说。
“没有没有。”
“杨兄弟,莹莹从小家里娇惯坏了,很任性。不过,她想到柳市去尝试独挡一面,家里也都欣喜,有影响的在那边我们都放心。只是,她要是撒些小脾气,还要杨兄弟多包涵。拜托杨兄弟帮照顾她。”赵勇轩说出这意思来,却都没有点到赵莹对自己三年监视这事,赵勇轩真不知道?
两人又客气一阵,才挂了电话。挂了电话后,杨冲锋想赵莹是不是给她哥打电话告状,说自己欺负她?赵勇轩才会有这个电话的?看不远处冷冰冰站着的赵莹,又觉得她的心性不像是告状的。
回想起来,自己有时真有欺负她的意思,今后倒是要多想想赵勇轩的拜托。走到赵莹身边,也不说赵勇轩来电话,看着她说,“走吧,要吃过晚餐才回城呢,先到办公室里坐。”
回县城时,天已经黑下来。土岭乡书记得杨冲锋暗示,要去县城给朱志飘汇报工作。一路上杨冲锋又坐在两女中间,同样喝过酒,车里很暗。阙丹莹靠在车靠背像是入睡了,手却伸过来,抚莫着杨冲锋的大腿。杨冲锋只好用身子前倾挡住赵莹的视线忙
正文卷 第184章 李强不甘心
酒厂改制一经和银河天集团签约后,改制就进入了快车道,日程都安排着。一个月内就会将原酒厂相邻的另两个厂的厂址征用,作为酒厂扩建的新厂。老厂会一直生产,等新厂投入生产后才反过来改进老厂的生产线。前后时间也就在半年里,厂房修建自然要快,钢筋骨架组合相连,时间上还是很充裕的。
县里各方面的工作,进展也很顺利。这一切完全得力于市里的全力支持,将酒厂改制项目作为全市的样板和标志性的项目来看待,引领柳市地区今后几年内经济工作特别是在是一种工作的模式。朱志飘和万平辉都不会给这样的工作设置任何障碍,市里也会不时派人到柳河县来看酒厂改制进行的情况。
阙丹莹从省城回来后,将酒厂已经和银河天集团签约的消息带回来,酒厂厂长李强在政府里开会听到这消息后。眼前一黑,差点就要倒地,算好还是克制住了。从酒厂创业,到发展壮大,在到目前的衰退勉强用县里补贴进行延喘着维持。李强都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也获取了相应的利益回报。
酒厂真要改制,他再不能是酒厂的代言人,也不再从酒厂中得到相应的利益。这两三年来,酒厂虽说创利不多,但足够李强花销,在县里的地位和际遇,到哪里别人都还会给面子,完全是依靠酒厂的背后支撑。酒厂要是和他没有了关系,今后自己怎么能够适应那种生活?
看见赵致静坐在那里听到改制成功的消息,眼里爆发的兴奋的神色,让李强更加嫉恨,恨不得将手里的茶杯直接拍在他脸上。这些年来,李强一直将厂里的不少权力都交给他,本想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心思,应该感恩回报,应该和自己一条心。可赵致静在杨冲锋到柳河县提出酒厂改制后,就旗帜分明地走到杨冲锋那边,还成为杨冲锋的主要核心成员。
分明是养不熟的狼啊,李强对知恩不报的人特别恨,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记恩报恩的人,记恩报恩是做人的基本准则,要是连这一基本准则都没有,哪还算得上一个有良知的人?赵致静后来就更加活跃,李强虽恨极,却知道就凭他那是无可奈何的。
到目前,酒厂改制已经板上钉钉,成为事实。从县政府出来,见赵致静那喜色于外,心里就在盘算。这些无知后辈就是这样般,什么事都想得那么容易,太天真了。改制方案李强也见过,知道里面具体的操作,当时就想。如果改制仅仅动酒厂,阻力就会少很多,有赵致静之类的人在厂里使力,引导这些无知的工人随他们走。
但改制方案里胃口太大,要将酒厂扩建,生产规模在三年后扩大到目前的十倍。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以为投入技改前就能将销路打开,就能让大家都来购买“柳河醇”。那真是自找死路。
另外,改制还会牵涉到酒厂相邻的木器厂和肉联厂,那将牵涉到多少人,又会触及到多少人的利益?那里的工人会轻易答应将厂就这样送走?做梦去吧。见赵致静劲头很足地走在自己前面,心里想着之前赵致静在自己前面哪敢有半点张狂?现在以为有杨冲锋撑腰了,就了不得?老子就让你们这些年轻知道,什么才叫老而弥坚,姜还是老的辣。
回到厂里,李强让自己信得过的人通知厂里的职工开会,传达县政府的精神:酒厂改制正式进行,合作方已经开始运作。酒厂这边给一个月的时限,要将所有厂里的内务整理好,等带银河天集团来接管。
对工人说来,原先厂里的工人,绝大部分的人都会被接纳安排,但少数一些平时都不怎么上班的,一点业务和技术都没有的人,可能会落聘。这些人厂里却会给予一定的补偿,这部分人往往就是和县里有着牵连的人,有一定的背景。以前厂里都不敢干涉他们的人。
这次开会李强没有让赵致静讲话,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讲。先说酒厂的创建,酒厂的发展、兴旺,说起酒厂的回忆史发展史。之后才说到酒厂改制已经走入程序,不以每个人的意愿那一刻已经到来。
李强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给人一种酒厂走进末日的感觉。好在工人们早就听赵致静谈过股份制是什么意思,虽然大家对公有私化疑心重重,但想到酒厂有可能经济效益会变好。对工人说来,大家对酒厂的感情是很深,但生活的现实也很明白地告诉他们,事实就这样,有效益才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