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跑到走，步伐也越来越慢，整个人陷入无声的夜色中。
他从不相信恶魔，更不相信神灵，认为所有鬼神的出现，都是人心作乱。
但是这一次……
“都是错觉，都是错觉，都是错觉……”
心中安慰着自己，嘴里牙齿打颤，乔治握紧了手枪，思绪不受控制开始乱飞，脚下重的像是灌了铅，最后停留了街道的中间。
诡异，一切都充斥着诡异。
停下身的乔治终于发现了异常，不是自己的脚步声。
而是另一个脚步声从对讲机中响起。
像是有人在对讲机中走动！
逐渐清晰的脚步声，脱离了对讲机，在乔治身后响起。
那个人离他越来越近，穿过街道，径直向他走来。
“裂口女？是不是裂口女来了？”
两眼直视前方，但所有的身心都投入了身后，一股寒意刺入他的背脊。
随后那道声音消失在了身后。
“她…就在我身后吗？”
“还是走了？”
双眼死死地盯着前方，恍惚间，一把剪刀从两边擦过脖颈，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我漂亮么？”
乔治双眼瞪大，瞳孔收缩，嘴巴微微张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死亡的恐惧中，乔治看到了自己面目全非的尸体。
“咳…咳……”
另一道男声在他身后响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不要！啊！”
心脏咯噔一下，回过头，一个男人瞪大双眼，捂着自己的嘴巴倒在了地上，发出微弱的呼救声。
而他身边，裂口女手中的剪刀滴落在鲜血，抬眉看向了乔治。
一瞬间，心中的正义战胜了恐惧，乔治毫不犹豫地拔出枪，抬起枪口，瞄准了裂口女。
“住手！NYpd！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放下武器！”
抖落剪刀上的鲜血，裂口女像是一道鬼影，毫不犹豫地向着身后逃去。
嘭——嘭——嘭——
枪声击碎天空，灼热的子弹打穿空气，一颗颗弹壳落在乔治的脚边。
所有的恐惧从手枪中射出，乔治的意志前所未有的坚定。
第14章 结束
“我的兄弟，你感觉怎么样？你做的很棒，路边收集到的鲜血已经拿去化验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裂口女的身份。”
天刚蒙蒙亮。
哈利一屁股坐在乔治的身边，两个人并排坐在街道旁，看着前方忙碌的警员们。
扭过头，哈利的小眼睛中，满是溢出来的关心。
“抱歉，我的兄弟，如果昨天是我陪着你，裂口女肯定会倒在我的枪下，还好上帝保佑你没事，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乔治双眼无神，直视前方：
“哈利，裂口女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死定了，我仿佛看到我女儿哭肿了双眼，和海伦一起参加了我的葬礼……
我的生命像是没有重量的青烟，在清风中化为了一缕尘埃。”
看了眼周围的警员，哈利一把搂住了乔治，更想去安慰他。
“你……”
“早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哈利微微一愣，扭头看着乔治认真的脸。
“我不怕牺牲，我做警察就是为了守护我的家人，守护我的朋友，守护这座城市，让这座城市变得更加美好，如果我死了，哈利，请帮我照顾我的家人。”
“你小子！”
重重拍了拍乔治的肩膀，抓着乔治站起了身。
“我没交代你照顾瑞安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帮你照顾家人？你还是自己努力吧！”
……
重振精神，哈利跟随着乔治回到水野一安的遇害现场。
几天过去，时间冲刷掉了所有痕迹，来来往往的路人，已经完全忘记了有一个人死在了这里。
根据照片，乔治半跪在了地上，注视着水野一安曾经遇害的地方。
“就是这里，裂口女杀掉的第一个人。”
看到路过的几个美女投来目光，哈利挡着脸半跪下来，声音闷闷地说道：
“你需要亲吻地面感受一下吗？也许大地会告诉你，裂口女是谁。”
“裂口女就是水野一安的女朋友丰岛恩子，昨天，我看到她了。”
哈利抬起头，看向乔治的脸，对方表情认真，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你才带我回到这里。”
站起身，警惕地扫视四周，哈利道：
“也许，我们应该呼叫支援，裂口女，可能就在附近。”
“两位警官~你们也是来找裂口女的吗？很巧~昨天，我也碰到了她。”
乔治和哈利心中一怔，扭过头，看向说话的方向。
一个有些发福的男人走了过来，面带讥笑，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对方走近，扫了眼两人放在腰间的手，亮出了证件。
“FbI吉尔德~很荣幸见到两位。”
扫了眼吉尔德手中的证件，看着不像是假的，乔治放下心来，问道：
“你们有什么情报可以和我们共享吗？”
拍了拍腰间的手枪，哈利歪着头，挑衅地看着吉尔德。
“呜呼呼~我只能告诉你们，对方并不是普通人类。”
瞟了眼笑容诡异的吉尔德，乔治撇撇嘴，对方是不是普通人类我们还能不知道？连环杀人犯，需要你讲？
“这里是裂口女男朋友的遇害现场，我觉得丰岛恩子变成裂口女，肯定和他的男朋友脱不开关系……”
吉尔德点点头道：“没错~我们将所有案件数据测算，最终也确定了这一片区域，我们搜查了周围的所有地方，裂口女就隐藏在这里，没想到会碰到你们~”
闭上了自己的小眼睛，哈利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这个人说话好恶心，我好想乱枪打死他啊！（泰勒：我举双手赞成。）
就在这里！
听到吉尔德的话，乔治更加肯定了。
如果，对方不是藏在建筑里，那么……
心有所感，低头，看向了前方不远处的下水道井盖。
看着走向前方的乔治，吉尔德略微一愣，也明白了过来，还真有这种可能。
“喂！你们两个混蛋打什么哑谜！乔治！你这个混蛋又开始了！”
不管骂骂咧咧的哈利，乔治蹲在井盖旁，第一眼，就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丝丝血迹和一个夹在井盖中的纸张，纸张的一角露出井盖被压平在了地面上。
拨起那一角，拽了拽，却根本无法拽出。
抬起头，和靠近过来的吉尔德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拿起对讲机呼叫了支援。
“呼叫支援，呼叫支援，我们发现疑似裂口女的踪迹，我们在……”
“编码，锁定我的位置，叫c小队集结，过来支援。”
一旁的哈利气得肝疼，看着默契的两人，你大爷的！抢我搭档！
随后乔治和吉尔德合力扣住了井盖，将它搬开。
取出那张纸，那是一张超市的发票，票据上显示2罐啤酒，基本可以确定，是水野一安的遗物。
乔治拔出手枪，看了眼并不深的井底，率先跳了下去。
井底一片漆黑，打开战术手电筒，举着枪对准前方。
哈利和吉尔德紧随其后，只是刚刚跳下，两人就感觉到了窒息。
灯光中，一个身穿棕色大衣的女人，蹲在前方的不远处，双手抱头，埋在膝里。
鲜血染红了她右侧的肩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放在她的左手边。
屏住呼吸，两人也拔出了手枪，瞄准了似乎正在休息的裂口女。
乔治一马当先，一步步缓慢靠近。
咽了口唾沫，说道：
“纽约警局，丰岛恩子，你被捕了！”
听到这个名字，裂口女终于有了动静，她左手抓起剪刀，整个人从地面上站起了身。
乔治终于看到了裂口女没戴口罩的样子，苍白的皮肤，令人心中发毛的狐狸眼睛，裂到耳根的嘴巴，还有满嘴鲜红的牙齿。
她远比自己制造的那些尸体更要恐怖，就像是地狱中逃出的怪物。
“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乔治再次大喝一声。
但裂口女无动于衷，手持剪刀，一步步向着三人走来。
“咿呀——！”
裂口女张大嘴巴，一声诡异的咆哮声，从满嘴尖牙中传出，那张开的大嘴，可以吞下一个人的脑袋，灯光下甚至可以看到她猩红的嗓子。
一步跨出，高举剪刀，猛地向着三人冲来。
哒哒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