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非便是张郎所说的百两黄金?
阎婆惜一边暗自思量,一边草草行了个礼,
随即告退到厨房去准备酒食。
宋清看阎婆惜进了里间,
这才低声道:“哥哥如何未经父亲同意,便在这里娶了嫂嫂?”
宋江笑道:“她又不是我明媒正取,不过是一个落难女子,随便买下在此伺候罢了。”
宋清皱眉道:“如此便好,只是方才她耽搁许久才下来,又发散钗横,脸有春色,莫不背着哥哥偷人?”
宋江平时里不近女色,对这些也不太在乎,
“兄弟多疑了,可能是她刚起床吧,而且她是外乡人,平日又足不出户,哪有什么相识。”
宋清虽然疑惑,但也不好再问,
“也许是我多疑了,哥哥勿怪。”
宋江将兄弟拉到桌前坐下,
“你我一母同胞,哪需为一个物件般得女子道歉,今夜你便宿在这里,待明日回去,可要好生把这些金子收起。”
“哥哥一心追求功名,近年更是花费甚剧,”
宋清不解道:“依俺看,这百两黄金,不如便留在哥哥处,应付往日开销,又何必要带回去呢?”
“兄弟,你这是不知这些黄金的来历,”
宋江抬头张望了一下,眼见那阎婆惜还在厨下张罗,并未过来,
便低声向宋清说了这晁盖等人之事,
“我当初,本是基于义气,这才向那晁盖告密,让其逃走。”
“不想那晁盖等人如今却是占了二龙山,落草为寇,这对咱家来说,却是件好事...”.
第两百九十五章 勒索及时雨
“如今世事污浊,哥哥我虽然有心仕途,但多年来,却也只是当着一员小吏,再不能往上一步。”.
宋江叹息了一声,
“如今这山东,那梁山贼寇日益壮大,也不知将来会变成何样,晁盖等人落草二龙山,咱家将来也能有个退路。”
“退路?哥哥竟想要落草?”宋清惊讶道。
“若是朝廷再不理会梁山,等他们将来攻城略地,我等不落草,难道与这官府陪葬吗?”
宋江缓缓说道:“再者,那晁盖如今在二龙山占山为王,我与他有恩,将来若是上山相投,定也能做的头领,待得日后招安,定也能封官授爵。”
宋清摇头道:“就恐父亲死也不愿落草啊。”
“真要到了那时候,父亲会想明白得,”
宋江话音刚落,只听楼上有人喝道,
“好一个黑三郎,光天化日便敢商量落草,快跟我去见官。”
这一声大喝,顿时将宋江吓的面无人色,
他赶忙抬头,却见是同房得文吏张文远,
“文远,莫要喊叫,万一让邻舍听得,那可是死罪啊!”
原来这张文远在床下穿好衣服,
见宋江并不上去,便也胆子大起来,
他本想趁着宋家两兄弟闲话,找个机会溜走,
却不想站在楼梯口查看两人动静时,
却是刚好听到了宋江要落草之语!
这张文远想起方才还在和阎婆惜商量着如何敲诈勒索宋江,
如今不正是好机会嘛!
张文远心里思量妥当,眼见宋江惊慌失措,便笑道:“你既然敢说,又为何害怕别人听去?若想封我的口,只需依我一件事便罢!”
宋江赶忙道:“休说一件事,便是十件事我也依你。”
阎婆惜此时也已闻声出来,
见宋江低声下气的样子,更添了几分讨厌,
她走到张文远身旁,娇声道,
“先让他把典我的文书拿来还我!”
一旁得宋江眼见二人亲密的样子,
他虽不在乎女色,却在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后,
心中自也与普通男人无二,
只是恼怒归恼怒,
如今人在屋檐下,却也是不得不低头,
“这件事容易,我这便去取来给你。”
张文远刚才可没想到阎婆惜,
闻言赶忙对宋江说道:“这件事婆惜也知道了,你要封她口,却得把文书给她,至于我嘛,你好歹也得准备个万贯钱财吧。”
万贯?
宋江闻言,顿时呆了一呆。
他这些年,靠着私商买卖,
虽颇挣了一些钱财,但那及时雨的名头怎么来得?
是靠着大方撒钱,四处周济江湖豪杰得来的!
如今他身边,那些钱财全部加起来,
充其量也就五六千贯,
却让他去哪弄到万贯钱财?
这宋江虽见张文远趁机勒索,狮子大开口,
心中已是起了杀机,但面上却仍笑道,
“这也不多,只是我身边的银钱却是不够,不如这样,待我兄弟吃些酒食,歇息片刻,便回庄上,去给文远取银子可好?”.
第两百九十六章 宋江的第一次
这张文远平日里,也多受宋江好处,
如今见他相求,倒也不好催逼太甚,便推了推怀中得阎婆惜道:“你去给他们胡乱弄些酒食,也算是报答他对你母女的恩情。”.
阎婆惜鄙夷的看了宋江一眼,
“他对我有什么恩情?不过是花了些钱财,买我来作践罢了。”
宋江闻言,不由脸色大变,
但把柄在人家手里,也不好发作,
只是他的面孔本来便黑,
这下更是憋成了黑紫。
张文远见宋江脸色恐怖,生恐他翻脸不认帐,
到时自己又没什么凭证,而宋江在衙门中人缘又好,
若被他反告个通奸之罪,便不好了。
赶忙用力推了一下阎婆惜,
“就算他对你没有恩情,但现在他可是咱们的财神爷,怎么能怠慢他,快去拿些现成酒食来,又不用你费事。”
阎婆惜想到以后,自己就可以和情郎光明正大的双宿双飞,也是心头轻快不少,
这女人嘟囔了一句,便走进厨房,把几个做好的酒菜端了出来。
宋江见张文远还站在楼梯上,拱手邀请道,
“文远,你我同僚一场,何不下来与我再饮一次,以后恐怕再没机会共饮了。”
平日里的宋江,但凡有人向他求钱求物,都是从不推托,
每每排难解纷,只是周全人性命。
如常散施棺材药饵,济人贫苦,
救人之急,扶人之困,以此山东、河北闻名,都称他做及时雨,
却把他比做天上下的及时雨一般,能够解救万物。
只是这其中,有几分是为了名声,有几分是出自真心,
却是无人能够得知了。
这张文远也被宋江平日伪善迷惑,
不疑有他,下楼走到桌前,拱手回道:“押司放心,只要拿到钱财,我与婆惜自会离了郓城,前往汴梁过活,绝不在这郓城给押司碍眼!这点,我张文远还是能说到做到的!”
宋江端起桌上得酒杯,递给张文远一杯,又冲远处得阎婆惜道:“你我总也是夫妻一场,便饮了此杯,从此之后,再无瓜葛。”
阎婆惜早想与宋江断绝关系,闻言自是大喜,赶忙过来,抢过酒杯便要喝。
宋江笑道:“我们一起饮了才好。”
说着也端起一个酒杯,向二人示意一下。
二人也不疑有诈,仰起脖子便要喝酒。
宋江见两人上当,给一旁得兄弟宋清使了个眼色,
随即抄起桌上得盘子,直接砸在了张文远的头上,
瓷质的盘子瞬间破碎,
那张文远被这一下,直接打蒙了,
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宋江拿着破碎的盘子碎片,割开了喉咙,
一旁得宋清,虽得兄长示意,
已经扭住了阎婆惜,还捂住了她的嘴,
但他到底出身农户,对这杀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