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似乎很长日子没来了,
而且他对自己这般冷淡,
莫不是真像张文远说的,
已经发现了两人的奸情?
阎婆惜想到这,赶忙紧紧地抱住了张文远,慌张地说道:“那可如何是好?”
张文远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也舍不得婆惜,只是那宋江与我有恩,我能有这文吏的职位,也全是靠他,所以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不行,婆惜若是没有了三郎,那还有什么生趣!”
阎婆惜眉头微蹙,仔细盘算了一下,.
“当日婆惜的典身钱一分没动,我把那一百两银子退还给宋江便是。往日那宋江也给了婆惜一些用度,婆惜也攒了几十两,离了宋江,我们也能过活。”
张文远闻言也是心下一动,
宋江为人仗义,
若是如此做,或许他真会成全自己。
不过转头,看到阎婆惜那满头得珠玉,
张文远顿时又迟疑了起来。
宋江出手阔绰,早已把这阎婆惜得口味养刁,
自己却没有宋江那许多金银。
若是日后少了她用度,保不准她又红杏出墙。
而且即便宋江还了阎婆惜典身文书,
自己若是公然接纳她,落了宋江面子,
保不得他以后不给自己小鞋穿。
阎婆惜虽好,却不值得自己冒险,
而且这般水姓杨花的女人,
玩玩便罢了,娶回家怎能放心?
张文远在那计较得失,
阎婆惜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娇声道:“三郎若是同意,我这便让我娘去找宋江来。”
张文远迟疑不决,为了避免阎婆惜察觉到问题,
便干脆一头扎入女人怀中,含糊道:“不要着急,一会再说。”
只是这阎婆惜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早年卖唱时,贯走那风月场所,
对男人得心理,也算是知之甚详,
眼见张文远含糊着不说话,
她一把将人拽起,沉下脸怒道,
“你要怕了那宋江,以后便不要碰我。”
张文远赶忙讪笑道:“婆惜多虑了,我这不是在考虑吗,你这屋中家什,吃穿用度都是宋江给的,你若要赎身,恐怕宋江都会要回去。我又身无余财,如何养得你。”
阎婆惜闻言,娇媚得白了张文远一眼,
这时才知道,小白脸果然不能当饭吃,
她皱眉沉吟道:“若是能让宋江不来要这典身钱和屋中家什,咱们便不愁过活了。”
张文远看着异想天开的阎婆惜,
却是摇头道:“除非让宋江死了,不然就别想了。”
“对啊,那就让宋江死啊!”
阎婆惜拍了拍手,狠声说道。
张文远看着一脸兴奋的阎婆惜,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真是蛇蝎美人,最毒女人心!
偷人也就罢了,
居然为了钱财准备谋杀亲夫,
自己怎么就和这样一个女人混在一起了?
阎婆惜看着一脸畏惧的张文远,鄙视道:“真是没用,怕什么,又不是让你去杀人?”
“那你的意思是?”张文远询问道。
“我以前曾经听宋江提起,他和那劫了生辰纲的贼寇晁盖交情颇深,你方才不是说,有一个脸上有朱砂地汉子,还有一个书生,去给宋江家里,送了百两黄金吗?”
阎婆惜反问道:“你就不觉得这话中的两人,有些耳熟吗?”
“耳熟?婆惜难道认识这两人?”张文远诧异道。
“亏你还是在衙门里做活的,”
阎婆惜怒骂道:“难怪如今这衙门软弱可欺,竟叫那梁山称王称霸,整个衙门里若都是你这种糊涂蛋,如何能与那梁山贼寇较量!”
“婆惜,你到底是何意,好歹说的清楚些啊,”
张文远委屈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如何能够得知。”
阎婆惜问道:“我问你,那劫掠生辰纲的晁盖一伙,官府可曾通缉?”
“自是通缉了,那告示如今还贴在郓城城墙上呢。”张文远回道。
阎婆惜冷笑了一声:“那你倒是说说,那晁盖一伙,都长得如何模样?”
“这晁盖长得...我想起来了!”
张文远刚说的这,忽地明白了阎婆惜的意思,
他赶忙拍了拍额头,懊恼道,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和那晁盖一伙的贼人里,不就有一个书生,还有一个脸带朱砂的汉子吗?”.
第两百九十四章 恩将仇报
“可此事,咱也没有证据啊,如何能去告他?”张文远犯难道。
“就算告不了,总也能从黑厮那勒索些钱财出来,”
阎婆惜冷笑道,
“这劫掠生辰纲,乃是捅破天的大事,那厮却敢偷偷把贼寇放了,心中定然也是惴惴不安。”
“只要你咬定给他送金子那两人,就是晁盖得同伙,那厮害怕之下,到时还不是任由我们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这.....”
张文远还有些迟疑,
他倒不是还念着宋江对他的那点恩德,
只是担心宋江在郓城根基身后,
别一不小心,把自己再给坑到了里面。.
张文远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阎婆惜娇笑了一声,伸手搂住张文远得脖子,娇声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得?那黑厮往日里在郓城便搞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家中又有良田千倾,我等可直接向他勒索一两万贯钱财!”
“这万贯钱财,对他来说,也就是有些肉痛,却不至于伤筋动骨,比起那官衙前程的重要,这黑厮定然会同意的。”
“而只要拿到这些钱财,你我两人大不了便不在这郓城待了,直接去那东京汴梁,开个店铺,双宿双飞,岂不美哉?”
张文远闻言,也是眼前一亮,
他自己担任县衙文吏,一月也就三五贯钱,
若真能从宋江那弄到一两万贯,
那这辈子,可真的就不用再辛劳了!
想到这,张文远顿时下定了决心,伸手搂着阎婆惜笑道,
“便按你说的办,只是事成之后,我们却得马上搬离郓城县,免得被宋江那些江湖朋友暗算。”
阎婆惜看张文远终于下定了决心,
顿时欣喜的献上香吻,
两人正在缠绵,却只听楼下房门响了一声,
紧接着,便听宋江喊道,
“婆惜,下来准备些酒菜。”
那张文远听的宋江回来,顿时大惊,
赶忙推开阎婆惜,一缩身便滚入床下。
阎婆惜见他如此胆小,不由暗骂,
一面从地上拣选自己衣服,一面喊道,
“奴家正在换衣服,三郎且稍等。”
...
待阎婆惜穿好衣服,
又把张文远的衣服丢到床下,这才下的楼来。
原来宋江与兄弟宋清,也算是多日不见了,
方才在酒楼吃过酒后,见宋清有些醉意,
他便想让兄弟在郓城留宿一晚,待明日再回,
便将宋清带到了阎婆惜处,
此时见到阎婆惜下楼,
宋江自是拉着兄弟介绍道:“这是我亲兄弟,宋清。”
阎婆惜见宋清长得白皙高大,与宋江却是迥然不同。
不由更是暗叹自己遇人不淑,
视线扫过宋清时,却忽的瞥到了他身上背着的那个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