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你这个家伙,也不比我大几岁,干嘛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盖聂身旁的熊孩子不满的嘟哝着。
“天明,不得无礼。”盖聂厉声说道。
“可是,大叔......!”天明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心中那个强大无比的大叔在人前这个样子。对待嬴子弋,盖聂的身上有着一丝对待别人不曾有的恭敬。
然而这恭敬意味着什么?却有点耐人寻味了。
盖聂眼神严厉,瞥了一眼荆天明,让他不在说话。
“哈哈哈!”嬴子弋笑道:“盖聂先生不必如此,所谓童言无忌。”
“哼!”荆天明哼了一声,心中越加不爽,什么童言无忌,你又比我大不了几岁?
“一路远来,本想与先生畅谈一番,可惜却是不行了。”
嬴子弋与盖聂的谈话正酣时,周围已经不知不觉变了模样。
那些本来正在酒肆喝酒的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向着嬴子弋这桌看了过来。
荆天明拉着盖聂的袖袍,灵动的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因为这莫名诡异的氛围而感到不对。
“本君本以为一路行事隐秘,却不想还是着了痕迹。”
“嬴贼,你恶贯满盈。没有想到还有今天吧!”
“啊!原来不是找我们的。”明宝长舒了一口气,脸上喜笑颜开,对着盖聂说道:“大叔,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盖聂,今天我们不是来找你的。你若是识相,就带着那个小鬼赶紧滚。”
“大叔,我们走吧!”明宝拉着盖聂的袖子,可是盖聂却是一动不动。
嬴子弋一笑,“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那一路人马?楚国?燕国?魏国?齐国?韩国?还是农家,墨家亦或是阴阳家?”
“嬴贼,天下正义之士,无不恨食汝肉,寝汝之皮。”
“抱歉,本君身为一个大反派,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但还是要在这里说一句,汝妻子吾养之,汝无虑也。”
“你找死!兄弟们上。”
酒肆之中,数十剑客一拥而上。
面对着刀光剑影,嬴子弋却是一点也不着急。抓起了桌上的烧鸡,扯下了鸡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本来还在左右观望中的荆天明看到这副场景,大喊道:“你这个混蛋,那是我的烧鸡。我可是求了大叔好久,大叔才买的。”
六剑奴从屋顶之上一跃而下,围绕在了嬴子弋的身旁。剑光闪烁,本已及近嬴子弋的数个剑客都在六剑奴漫天的剑势下一一倒地。他们手中的佩剑也被斩断,在嬴子弋周围形成了一道残剑圈。
嬴子弋啃光了鸡腿,将之轻轻砸在了荆天明的头上,说道:“你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小气,不就是吃你只鸡腿么?等下我还你十只。”
“吹牛。”荆天明向着嬴子弋做了一个鬼脸,一脸不屑,同时又将自己的身躯靠近了盖聂的身上。
六剑奴结成剑阵,将嬴子弋护在了里面。一时间,所有的刀光剑影都被挡在了那剑圈之外。
盖聂仍然是自顾自的饮酒,他很清楚,这酒肆之中的刺客数量虽多,然而却不是嬴子弋身旁那六名剑客的对手。消灭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半个时辰之后,十只烤的金黄的烧鸡被摆在了荆天明的面前。
嬴子弋真是有点佩服这个吃货。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腥风血雨,是个寻常人早就恶心的吃不下饭了。可是面前的这位,口水四溢,小手在烧鸡前点来点去,还在纠结着吃哪只比较好。
“怎么样?这可是我亲自做的,尝尝看吧!”嬴子弋说道。
荆天明一把抓了一只鸡腿,啃了起来,“真是太好吃了。”
他一边吃,一边不忘向嬴子弋问道:“刚刚你说的大反派是什么?”
“就是想吃烧鸡就可以吃烧鸡,想要多少烧鸡就有多少烧鸡。”
“那当大反派要做什么呢?”
“坏事!”
嬴子弋信口胡说着,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远方一骑快马所牵动。
茶肆之外,骑士下马,匆匆的在嬴子弋的耳边说了几句。
嬴子弋听完,转头对着盖聂说道:“三百龙虎骑兵离这里已经不到十里。我在这里拖住他们,先生快走吧!”
“多谢公子!”盖聂一手持着渊虹,一手拉着还在烧鸡堆中沉迷的明宝,向着远方而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秦国太子 病弱美人
远方烟尘滚滚,三百龙虎骑兵已经进入了视野之中。
酒肆之外,嬴子弋负手而立,等待着。
“末将护驾来迟,请十四公子恕罪。”
领军的将领看见嬴子弋,匆忙带着手下的骑士,从马上一跃而下,跪拜道。
“起来吧!”嬴子弋淡淡的道。
“多谢公子。”
“多谢公子!”
三百龙虎骑兵应声而起,在为首的将领的指挥下搜索四周,护卫巡逻。
这间酒肆位于官道之旁,十数里间只有一座。
嬴子弋询问道:“你可知这间酒肆店主的来历?”
一直跟在嬴子弋身边的校尉回答道:“末将只知道,这里的老板五年前将这茶肆盘下,并在县衙之中备案。这里的老板一向是老实本分,谁知今日却是起了虎狼之心,欲加害公子。”
嬴子弋了头,表示知道了。这一干的刺客数量虽多,却少有高手,但是时机掐的却十分准。对方似乎已经料到了他回咸阳的路线,可是又为何只是安排这样不够格的人手?
幕后之人是什么目的,嬴子弋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咸阳将至,而风雨欲来。
.......
当赢子弋回到咸阳之时,街头巷议,都是今晨秦王召集百官商议着接下去秦国的制度的事情。
秦并天下,四海初定。这是一个庞大的帝国,一切旧有得秩序都将被摧毁。但是摧毁之后,新的秩序要怎样的形成,这才是所有人争论的焦。
秦宫之中,百官云集。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就连秦王嬴政也不例外。某种意义上秦国自秦王嬴政之下最有权势一人。
大秦十四公子,安西君嬴子弋。
嬴子弋在殿外拖去鞋子,进入了大殿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一步一步,众人面上表情各异。嬴子弋觉得,就算是后世最为杰出的电影大师。都无法将如此复≌≌≌≌,m.︽.c≌om杂的场面映刻在屏幕之上。
殿中之人都是天底下最为尖的一群人,也因此,他们的心思也是常人难以揣度。
“儿臣参见父王。”
那长长的道路,终究有走完的时刻。嬴子弋走向秦王嬴政十步前,一个让殿上绝大多数人都可望不可及的距离,躬身一礼。
“起来吧!”他看着嬴子弋,感叹道:“弋儿,你长大了。”
秦王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温情,多了一丝本不应该出现在帝王身上的温情。
殿上之人。只有很少人察觉到了这丝异常。这一刻,有人惊诧,有人欣喜,有人在心中暗暗计较,有人却是心如刀绞。
“多谢父王。”嬴子弋再次俯首,随即道:“我大秦并天下,定四海,父王开千古未有之功。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儿臣昧死上尊号,去泰,采上古‘帝’位,号曰‘皇帝’。命为‘制’,令为‘诏’,天子自称曰‘朕’。”
这一刻。殿中所有的人看着嬴子弋,本是复杂多变的表情都化为单一。
那就是,哎呦我去!这位下手可真够快的。
殿上诸臣都知道,秦王要废去旧有的称号。但要采取什么样的新称号?殿中诸人却是争论不休。
殿上不乏博学之人,这些天来查究古籍。追溯上古尊号。有些人灯熬蜡,头发都熬白了好几根,就是为了让自己准备的称号被秦王采纳。
因为秦王一旦采纳,这便意味着大秦帝国,这古今未有的帝国的成立的头功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可是不下于攻下六国的功劳啊!
众人再看向嬴子弋,目光都变了,这可是在**裸的拉仇恨啊!不是因为嬴子弋所提的称号不好,而是因为嬴子弋的所提的称号实在是太好了。
“皇帝.......”嬴政细细的咀嚼着这个称号,似乎感觉不错,于是道:“可。”
嬴子弋一笑,退了下去,走向了自己的班列之中,一脸得意的样子。
接下去便是一些繁琐的礼仪具体的细则商讨了。嬴子弋也没有兴趣,在自己的班列之中闭目养神。
朝会散去,秦王独留嬴子弋一人。
“父皇!”嬴子弋禀手道。
“朕将你留下来,可知道是为了什么?”政哥如此道,对于新的称号,他似乎十分受用。
“儿臣不知。”即使嬴子弋已经知道了政哥想要什么,但还是什么都不的比较好。
“朕欲废去周制,而行新政,你以为如何?”
所谓周制,便是分封制,而新政,便是郡县制。
政哥之所以要将嬴子弋留下来商讨,便是因为嬴子弋乃是分封制下最大的受益者。自陇西以西,到西域之间的广阔领土,都是他的领地。
“儿臣自然支持新政。”嬴子弋禀手道。
您政哥都这样了,我会这么不开眼不支持么?嬴子弋的心中,这样的吐槽道。
嬴子弋虽然知道这是历史的潮流,滚滚而去,不好阻挡,但是心中还是空落落的。
“如此甚好。”嬴政道:“但是你的领地,朕并不打算收回。”
啥咧?嬴子弋一时有些搞不明白,政哥的大刀之下,所有的人都无法例外,为什么唯独会放掉自己?
“你一定是在疑惑,朕为何会弃西土而不顾?”
“儿臣是有这样的疑问?”嬴子弋老实的回答道。
“朕欲让你为储君!”政哥缓缓开口。
轰隆一声,殿外没有雷声,不过嬴子弋的心头却是闪过一道惊雷。这是不是太随便了一。按照赢子弋的记忆,政哥可是在死前才立了遗诏,传位扶苏。这也让赵高有了可乘之机,祸乱了天下。
“这...父皇正值壮年,这储君一事是不是太早了一。再父皇若是立我为储君。扶苏哥哥将如何自处?”嬴子弋商量的措辞,他可不希望惹恼了政哥。毕竟对于秦国储君的位置,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还记得你在去楚地之前我们父子在这殿中的谈话么?”政哥似乎早有预料,问道。
“儿臣记得。”
“朕欲废去周制,那么嫡长子继承制也就可有可无了。天下之大,我们父子的敌手远远不止是六国这么简单而已。六国虽灭。可是天下人心未服我大秦。伐国易,伐人心难。诸子百家,六国遗族,北戎南夷。有些人,迟早会一个个跳出来,等待我大秦最为孱弱的时机,给予最为致命的一击。也许将来,会比现在更乱。朕的继承人,应该是一个文武皆备。又能够洞悉世事人心之人。扶苏,终究是太过柔弱了。”
原来我在政哥的心中评价有这么高么?嬴子弋想想还是有些激动呢。
“而你在西土的所作所为,让朕最终下达了这个决定。”
“父皇是指?”
“骁羽营!”嬴政道。
“收揽勇健幼儿,加以训练。朕已经收到不止一份的奏报,暗指你心怀叵测,欲行篡逆之志。”
“......!”这是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嬴子弋心中暗道。别让哥哥知道是谁,不然有你们好看。
“但是朕却不这么认为。一则你收拢的乃是幼儿,要让他们成长为可以上战场的勇士。起码需要十年。二则,朕不是不知道你请大儒在营中所教为何?朕在这背后看到的是一份殿上诸臣都无法及其的远略。”
也许是将要登基为帝的喜悦,政哥今夜十分有耐心,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政哥一笑,“朕已经命人在关中也成立了一座龙骧营,一切规制皆照骁羽营办理。此举虽然花费巨大。然而想必将来的功效也十分之大。十万忠于我大秦的将士,足为我大秦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