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重复当初的事迹么?要知道,我可不是秃靡那个傻瓜啊!”侯驮卢笑道,指挥着手下的骑士冲了过去。
一边,他身边的亲卫拿起了长盾,组成了盾阵。盾阵之后,还有着层层的弓箭手,拉起了弓弦,对准了早已经被包围了的三人。
“你以为我为何还要和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等我的士兵将这里包围啊!”
兰斯阿顿虽然武勇,但毕竟有伤在身,加上被人算计,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侯驮卢拿起了自己的雕弓,看着正在阵中与自己帐下勇士缠斗中的兰斯阿顿。拉满了弓弦,准备施放冷箭。
碰,弓弦轻鸣。
第一支冷箭被兰斯阿顿一剑斩断。
碰,又是一支冷箭,这次却是被兰斯阿顿堪堪的避过。
侯驮卢仔细的观察着这一切,从这细微的差别中敏锐的发现,兰斯阿顿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弱了。
侯驮卢心中愈加的肯定,兰斯阿顿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的治愈。
碰!第三支冷箭发出。这一次,兰斯阿顿终于没有在避过,被这一箭刺穿了胳膊。
“父亲!”
兰斯阿顿气势受挫,众人一拥而上,打算抓住这次难遇的良机,上去将这头猛兽分尸。
“啊!”兰斯阿顿大吼了一声,周身剑气纵横,所有打算趁火打劫的人都在这凛冽的剑势之下倒了下去。
只是,爆发之后的兰斯阿顿终究还是气力不支倒了下去。
“弓箭手听令,射杀兰斯阿顿。记住,别伤了他身后的两个小美人。”
羽箭如蝗,将兰斯阿顿射成了马蜂窝。
在仇人的大笑声中,阿莉雅沉默不语,两行清泪从脸颊下涌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可是为什么这一切还会发生。”阿莉雅紧握着手中的剑,不甘的说道。
蓝色的光晕从兰斯阿顿身上泛起,一道圆环瞬间扩散。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而阿莉雅进入到了一个奇特的空间之中。
这里,有着绿茵古树,鸟语花香。这里,有着蓝天白云,溪流清泉。呼吸着这里的空间,阿莉雅感觉自己心中积郁的负面感情一散而空。这里的美景对于阿莉雅来说,熟悉又陌生。不似外面的纷争,没有外面的丑恶,似乎只有这里,阿莉雅才能安稳的睡下。
“这是在哪里?”
“吾王,这里便是遥远的理想乡,您的长眠之地。”
“父亲?”
“吾王,我的本身是您的誓约胜利之剑。而在这个时空之中,则化为了兰斯阿顿,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护佑着您。”
“那我是谁?”阿莉雅的脸上留有着迷茫。
“您是最伟大的骑士王,大不列颠的王者。眼下,随着兰斯阿顿的死亡,时空的裂隙已经打开,我们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是的,吾乃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大不列颠的王者,骑士王。”一幅幅昔日的画面在自己脑海中出现,阿莉雅终于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是我?”阿莉雅的脸上还有着犹豫,她不放心还在外面的米娅。
“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有着原定的轨迹,而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本是这个世界上不该出现的存在。若您要留下来,便意味着抛弃了过去所有的一切,而只是作为阿莉雅而存在。您会忘记过去,只存下此世的记忆,直到死亡将您再度召唤到这里。现在,吾王,决定吧!”
“只有那个家伙,是绝对无法饶恕的存在。”少女轻咬薄唇,坚定的说道。
......
“壁咚!恭喜楼主,迷之少女任务完成。”系统空间中发出响声,而我们的主角还在睡梦之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 熊孩子也要吃烧鸡
齐国共地。+◆
这是一片丛林,林中古树以松柏居多。
这本是一片僻静的荒野,如今却人流涌动。
这是一支相当气派的队伍,虎贲开道,龙虎骑兵护卫两侧。帝国出动了一千兵马,只为了重重护卫下队伍正中的那装饰豪华的车辇。这无疑昭示了车中主人的不凡。
巨大的车辇缓缓停下,当今秦国丞相李斯从车辇之中走了下来。他的目标则是位于松柏之间的一座木屋。
李斯摆弄了身上的锦服,亦步亦趋,在门首处拱手一礼。
以秦国丞相的身份,这个世界上少有人能够让他如此大礼对待,而这座木屋之中的人却是不同。
“李斯拜见齐王!”
“是李大人啊!怎么有空来拜访我这老朽的?”屋中走出了一个老者,一身布衣,面容却是相当红润,看起来精神挺不错的。
“瞧瞧看,自从我来到这里之后,昔日的那些宾客没有一个人前来看我的。倒是你李大人,还惦记着老朽?”齐王拉家常般将李斯请进了屋中。
两人落座,饮水具毕。
“昔日李斯曾在稷下学宫求学,获益匪浅。”
“可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秦国。”齐王为李斯倒了一杯热水,粗木的杯中还飘着几片花瓣。
“宁为仓中鼠,不为厕中鼠。”李斯啜饮了一口,将杯子放了下来。这位大秦的丞相,天下有数的权臣,丝毫不因为这粗陋的器具而有所着闹。
“我明白。齐国终究还是太小了,容纳不下李大人。”齐王惋惜的说道。
“不。不是因为齐国太小了。而是李斯有自知之明,一介仓中鼠辈尔!”
“哈哈哈!”对于李斯的话。齐王大笑道:“李大人实在是太自谦了,以李大人的才学,就是当今秦王也多有倚重,怎能称之为鼠辈?”
李斯一笑,两人都是聪明人,遂陷入了一阵静默之中。久之,李斯开口道:“齐王,这次是秦王让我来的?”
扑腾,齐王手中的茶杯落到了木板上。不过他随即就反应过来,说道:“老了,老了,连茶杯也拿不稳了。”
李斯看着齐王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不久之前的秦宫之内,王上曾与我说起齐王。齐王可知王上是怎么评价您的么?”
“大概是老朽不堪之类的吧!”齐王拿起茶杯,作喝茶的之势,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灰暗之中。
“王上说齐王大略过人,虽不比赵武灵王。亦不远矣。”
“昔年赵武灵王英雄一世,最终却因为储嗣之争活活饿死在沙丘。难道今日,我也要步其后尘了么?”齐王抬起头来,峥嵘毕现。这一刻。他不再是刚才那与世无争的老人样,而是一位真真正正的王者,气势无双。
李斯微微颔首。说道:“事情本不必如此。天下初定,秦王正需豪杰英才相助。而田氏一族历代俊才。若是有着齐王首肯,他们必定能为秦国效力。到时岂不美哉?”
齐王一笑,说道:“田氏一族人才凋敝,恐无法为秦王效力了。”
“齐王应该知道违逆王上的后果。”李斯劝道。
“抱歉!”
“如此,李斯告辞了。”李斯见齐王坚定,遍拱手一礼,退出了屋外。
临走之前,李斯再看了一眼木屋,这怕是他最后一次见齐王了。
......
月上梢头,数个黑衣人在林木之间穿梭。
齐王建走出了木屋,来到屋外的院中。
黑衣人从木屋的四周数窜入了小院之中,跪倒在了齐王建的身下。
“跟寡人进来。”
齐王看了一眼领头之人,双手背负,转身进屋。
那黑衣人躬身领命,跟着齐王建也进了屋中,而剩下的人手则在屋宇四周警戒着。
“嬴政要比寡人想象的还要厉害。”齐王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道。
“大王,您打算怎么做?”
“若寡人不死,这件事情便会没完没了。”齐王喝了一口杯中之饮,轻描淡写的说道。
“王上,三思啊!”那黑衣人闻听之后,大惊,劝阻道。
“寡人老了,活着只会有碍我们田氏一族的将来的计划。只要有我在,嬴政的目光就会一直盯着齐国,盯着田氏一族。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而寡人若是不在了,这天下还有很多的敌手,值得他嬴政操心。”
“可是大王若去,田氏一族必将四分五裂啊!”黑衣人疾声道。
“四分五裂么?”齐王建一笑,“若是你连统合我田氏一族的本事都没有,寡人又何必将稷下死士交于你?田横!”
“大王!”田横还待说什么,却被齐王建抢先说了下去。
“寡人知道你很疑惑。以你平日在田氏一族中普通得近乎平庸的表现,寡人又为何要将稷下死士交于你?”
田横黑衣罩袍,看不清脸。他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齐王建站了起来,看着身前单膝而跪的田横,说道:“你知道寡人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阖门自守,都在做什么?”
田横摇了摇头,并不知道眼前的老者想要说什么?
“我在为我们田氏一族积累力量。”齐王建说到这里,有些感慨,“田氏一族中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寡人都一清二楚。而你,虽然看似平庸,却有着一股与生俱来让人依赖效死的特质,这便是王者之资。去吧!安安心心的等待下去,天下迟早会再度混乱。那时,便是各路英雄再次登场之时。而你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那已经不是寡人可以预料到的了。”齐王建挥了挥袖袍。转过身去,似乎不欲再见田横。
田横恭敬的跪了下来。以首叩地,九次而止。
“王上保重!”
篝火燃燃。田横转身离开,隐约间只听老者悠悠低语。
横扫**,一统天下。诛狄灭夷,辉耀华夏。文治武功,以传万载。万世之基,由我而始。
“哈哈哈哈!好气魄,好气魄!”齐王的声音徒然放开,只是在屋外的田横却是辨不清老者那疯狂的笑声到底是在讥讽,还是在敬佩?
......
荒漠的小道上。一队骑兵正在其上奔驰,卷起了漫天的烟尘。
这是在陇西境内,前方便是一座小镇。
这队人马衣着普通,形似商旅,然而气宇之间却不是商旅可以相衬。起码,他们座下的马匹就是在马市之中,也是万金难求的良驹。
“呼!”嬴子弋叹了口气,抹了抹汗。“前方有个酒肆,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下。”
“是!”嬴子弋身后的十数骑俱都应命下马。跟随着嬴子弋慢慢的向酒肆走去。
酒肆的小儿很是客气,将嬴子弋等人请了进去。
嬴子弋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却发现同在这酒肆之中,有一个持剑的剑客。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孩子。
之所以嬴子弋能够在这坐满四五十人的酒肆中注意到那个剑客,只是因为这人乃是他的旧识。”
“盖聂先生。”
嬴子弋一人走上前去,坐在了他的对面。打着招呼。
盖聂的气质依然是那么从容淡定,他看向了嬴子弋。微微点头。
“公子可是要回咸阳?”
“奉王命而归,也是没有办法。”嬴子弋耸了耸肩。谈话间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瞥向了盖聂身旁一直坐不稳的熊孩子。
“这便是先生故人之子?”
“没错!”盖聂说道。
嬴子弋一笑,来时他已经接到了消息,盖聂叛出了秦国。秦王大怒,海捕文书便传天下。甚至,秦国之内有数的精锐,龙虎骑兵也已经出动。
“世人皆以为先生叛出秦国,一定会向东走。想不到先生却反其道而行,真是让我不得不佩服先生。”
“公子过誉了。”对于嬴子弋,盖聂并没有应有的防备。起码,在表面上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