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华正茂，莫得头发的程序员。
奸商们突然就有点望而却步起来。
面面相觑，沉默许久，然后这群人不约而同地纠结半天，扼腕叹息。
这么鲜美一肥羊身边怎么就跟着位程序员呢？
还就那个鲜花插在牛粪上？
……
曹斌有感觉到周围奸商们看他的眼神有那么丁点儿不对劲。
可他又不在意。
从头到尾他都没把这次相亲正当相亲，就权当是来电脑城采购了。
演讲有个技巧，就是把台下观众全都想成萝卜白菜，借此分散注意力，让自己不是那么紧张，而曹斌现在活学活用，就把身旁女孩当成是什么AI，也就淡定了许多。
因为这妹子还真就挺像AI。
不闹腾，沉默寡言，他问一句就回答一句，不矫情，不会像学校里他认识的某些女生一样叽叽喳喳得吵个不停。
所以相处起来很舒服。
不需要花太多心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不用忌惮说什么话会被认为是钢铁直男——这年头这词儿已经逐渐变味儿了。
原本的钢铁直男是不懂情趣，现在的钢铁直男……只要不符合女生心意的男人都会被一概判定成钢铁直男。
曹斌虽然自认为情商不算太高，可也不想被莫名其妙就扣上个钢铁直男的帽子。
一路这么很安静地你一言我一语交流，一路切瓜砍菜般利落给相关配件买齐，定好地址。
也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大老爷们买东西不讲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光想着买什么东西，买完东西之后直接打道回府。
所以，从见面这本身就尴尬的状况往后到现在，第二个尴尬终于出现。
那就是买完相关配件，在等着那群奸商给送货上门之前……
他跟苏栀子两个人到底该干点什么？
平日里没怎么跟女孩子亲昵过，自然不清楚该起个什么话题——就算他情商再低也总知道这时候不能开始跟苏栀子讨论什么DEBUG的话题。
那就太蠢了。
可偏偏关于其他方面他还就真找不出来什么能讨论的。
所以曹斌暗暗叹气。
想着不能给人家姑娘给扣上个什么钢铁直男的帽子，结果到头来居然自己给自己扣上了——还就确实是钢铁直男，不然怎么会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那就只能尬住。
还就那个男的女的折磨。
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相顾无言各自尴尬，于是就很奇妙地互相折磨。
一直折磨到出了百脑汇，来到附近一条商业街，顺着繁华街道一路慢慢悠悠当街溜子。
反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索性就自暴自弃什么都不说。
管他呢，既然好像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索性就不说，老老实实当个钢铁直男。
嗨，谁还不是个钢铁直男呢。
本来就没抱着相亲的目的，也就无所谓结果，如果不是曹斌还在意自己在好兄弟那儿的风评，说不定就直接暗戳戳用上点恶心人的手段……
就直接让苏栀子讨厌他，然后愉快地不欢而散。
曹斌脑子里这么纷乱地想着，也就懒得再绞尽脑汁想该开什么话头，只是安心地享受跟美少女逛街这过程。
直到身畔响起苏栀子的清澈嗓音。
“咖啡店。”
猝不及防，所以曹斌一时半会儿竟然没反应过来，拍了拍头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咱们去咖啡店里喝两杯？”
因为不确定，所以他的语气略带迟疑。
可得到的是肯定的答复。
女孩点点头，明亮眸子盯着他看一眼，然后又看向街边那家咖啡店。
曹斌给看得有点窘迫，就老实起来，跟在女孩身后进了咖啡店，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暖气氤氲，咖啡香味沉浮，床上蒙着层朦胧的雾气。
两人落座，都略带忐忑。
随便点了咖啡，目送侍者离开。
曹斌看着眼前女孩撩起长发解开围巾，似乎终于有点放松起来了。
她看向他，问：
“是姐夫让你过来……”
“过来跟我相亲的？”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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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第14章 11-一个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起话来就不费劲。
彼此清楚来的原因，大概情况，可能会有的结果。
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当然在凝视你，可如果这时候你脱下裤子……咳，不对。
总之，曹斌在观察苏栀子的时候苏栀子也自然是在观察曹斌。
曹斌觉得苏栀子很安静，就像一眼看上去的那样——有什么事不喜欢说出来，会选择藏在心里，一个人默默难受默默消化。
苏栀子觉得曹斌大概就是典型的理工男或者说程序员。
虽然看不出发量如何，但是性格和行为逻辑都非常符合上述两个职业的要求，也确实很害羞，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孩子相处，于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会有些小小的尴尬。
但还好。
还好苏栀子喜欢安静。
不说话也挺好，大家可以做各自想要做的事情，不用太过拘谨，不用假意奉承——虽然知道自家姐姐姐夫都是好心，但这么跟陌生异性出来配电脑……
算了，就是相亲吧。
女孩想。
也不讨厌。
当然也不可能说是喜欢。
所谓的一见钟情说白了也就是见色起意，是馋身子，当然如果对象是她的话也有可能在馋家世，但怎么想都是姐夫的朋友，应该不至于人品败坏到那程度。
所以，她不喜欢曹斌，看样子曹斌也不喜欢她。
那就恰到好处。
苏栀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侍者端着托盘把咖啡松开，说声“先生小姐请慢用”。
她也很有礼貌地说谢谢，然后端起那杯不要糖不要奶的美式凑到唇畔，轻啜一口，又抬眸看向曹斌。
曹斌还懵着。
好像没搞懂情况，不过也应该差不多反应过来了。
大男生抬手摘下帽子，在光滑锃亮的头皮上捋了一把，然后又把帽子戴上。
所以果然是光头啊？
苏栀子喝着咖啡想。
她一开始还以为姐夫是在骗她，结果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那种因噎废食……因为觉得当程序员可能会掉头发所以干脆先自己把头发剃光的人啊？
那还真是……
蛮有趣的？
苏栀子想着，放下手里咖啡杯，然后看着眼前表情还有些窘迫的大男生，又问：
“所以……你果然是知道的？”
语气清浅。
曹斌闻言就更窘迫起来，但有时候物极必反嘛，兔子给逼急了还咬人呢，他一大老爷们被苏栀子这么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索性承认。
“对，直到。”
他缩了缩脖子：
“就是……你姐夫嘛，那家伙人挺好，现在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自己过得舒服了，也就想让身边的人跟着幸福啥的……”
“所以就策划着让我们两个相亲？”
“嗯。”
话说到这儿了曹斌又有些尴尬起来，老老实实手搁在膝盖上坐着，眼神飘忽地问：
“苏……苏栀子对吧，按关系我该叫你一声妹妹来着，不过感觉有点怪怪的……你不介意吧？”
苏栀子远比他想象的聪明，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没关系，叫我栀子就好了……那我叫你曹斌？”
“都……都行！”
曹斌应了一声，抬眼观察观察苏栀子表情，然后小心翼翼给自家好基友开脱：
“其实吧，就你姐夫他也是好心，你来之前他应该也跟你说了吧——放心，轻松一点，就纯把这次咱们俩出来当成是配电脑就行，也不用想那么多。”
苏栀子嗯了一声，可又不闪不避地看着曹斌的眼睛。
女孩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又水灵灵，眼底又分明藏了些幽深情绪。
“曹斌。”
她略微有些不太熟练的，别扭地叫他名字：
“就算是这么想，可最后其实还是会感觉不自在吧？”
曹斌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