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敷衍。
苏同沉默片刻，盯着自家好基友看，突然又问：
“不愿意？”
曹斌愕然，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挠挠头，然后迟疑道：
“不是……不是不愿意，就是感觉会有点奇怪吧。”
“奇怪？”
“对，奇怪。”
苏同闻言忍不住笑了笑，有点乐呵，然后干脆在床边坐下：
“因为突然让你跟栀子接触？还是因为感觉我们这行动有点仓促？”
好基友之间不需要遮遮掩掩那么多东西，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说的话直说就好。
所以对于苏同这直截了当的问题曹斌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放下剃须刀，点点头嗯了一声：
“对，就是有点搞不清楚你跟瞳姐的想法，不明白你们在想什么——你是觉得我会跟你妹妹很合适？”
他也干脆直言不讳了。
苏同倒没好心被当成是驴肝肺的感觉：
“差不多吧，大小姐没这种感觉，大概她不是很了解现在的你，所以不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我也并不了解我那妹妹，所以我们俩半斤八两差不多。”
“那你们俩还敢莫名其妙就来撮合我跟你妹妹咯？”
“那怎么不敢嘛，反正就是试试而已，如果成不了没什么损失，成功了那就皆大欢喜，这样不好么？”
“……也是。”
苏同笑笑，看着床上刚刚亲手挑出来的衣服眯起眼来，然后很平静地开口：
“你跟栀子都是聪明人，买个电脑而已也不会出什么意外，我跟大小姐不担心什么，所以那就试试？”
他抬头看曹斌。
曹斌也看着他。
好基友对视着，表情看着都挺轻松。
“反正你也知道你想找的那什么……完美的对象在现实里不存在吧，那就不如退而求其次尝试一下，反正也没坏处。”
言尽于此，不必多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斌也不用他多劝，装模做样叹了口气感慨自家好基友还真是贴心，然后点头：
“嗯，那就试试。”
［未完待续］
——
第11章 8-养蛊
两边新人都坚定了信心出门，各自月老也就松了一口气然后打道回府。
如今各行各业乱七八糟，就业压力大，所以也就疯狂内卷。
学生内卷，从业者内卷，反正卷就完事儿了。
可大概无论如何……甭管是为了手下这对新人还是为了职业操守，他们俩都尽量尽职尽责了。
把苏栀子跟曹斌愉悦送走，安排好见面的各项事宜，然后就安心回家，碰面，地点还是酒吧吧台。
这两天小两口都挺喜欢有事没事喝口小酒，但绝对不喝醉，只是品着鸡尾酒的味道不错，浅尝辄止。
或许也是为了氛围。
昏暗灯光两人对坐，吃饭的话会分散精神分散注意力，换成喝酒的话就恰到好处。
一边说话一边想事情，酒精伴随着情绪微微昂扬，又不至于太过放肆，只是微醺即可——恰到好处的酒精能唤醒恰到好处的感觉。
“所以，感觉那两位成的概率还是三成？”
“对哦，三成。”
“就这么没有信心啊？”
“不然呢？”
苏瞳端着杯Mojito轻抿了一口，然后笑意盈盈反问：
“男女之间的感情本就复杂，不是你跟我随便说两句话就能说清楚断定的——有时候性格愈发贴近的两个人会有很好的感情，比如你跟我，可有时候性格相反的两个人在一起才很好，那叫互补……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苏同闻言就忍不住笑：
“说不清楚你还敢这么笃定三成概率啊，这么神奇？”
喝了两杯鸡尾酒后就面色愈发潮红的少女娇憨地瞥他一眼，而后没好气解释：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谈过恋爱起码也天天看小说看漫画什么的……文艺作品大多取材于现实，就算再离谱的想象也都是建立在既定基础上的，那我怎么就不能断言啦？”
苏同不傻，知道这时候需要的是老老实实顺从而不是抬杠，于是喝了口酒点头：
“那也确实，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他们两个人走到一块的概率实在不大……”
“那你还撺掇着我撮合他们俩？”
“……我这话不是还没说完么。”
苏同无奈地咂咂嘴，然后慢悠悠靠在沙发靠背上，歪头：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但我就是这么觉着——我觉着吧，就只是我觉得啊……我觉得那俩人身上可能会有一个点，一个共鸣的一样的，完全一致的本质。”
“嗯？”
少女晃悠晃悠手里酒杯，垂着眸似乎并不在意地问：
“一样的本质？”
“对，一样的本质，就说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吧，就很奇怪地感觉这两个人应该会很合适。”
“噗嗤。”
苏瞳笑笑，伸手摸了摸微微滚烫的脸颊，想着大概不能再喝恐怕就要喝多了，然后觉得很滑稽地问：
“所谓男人的直觉？”
“不然总不能是女人的直觉呗——大小姐你是美少女我又不是美少女。”
“嗯哼，所以因为不是美少女就没有女人的直觉只有男人的直觉，然后你就凭这个断言他们俩能在一块？”
“大概吧。”
“那你的大概还真是模糊……而且还有够随便的。”
苏同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没解释，因为不需要解释，当然也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懂的都懂不懂的解释了也不懂的谜语人。
是因为他相信大小姐能明白他的意思。
大小姐也没让他失望。
不知不觉间已经差不多喝完杯里鸡尾酒的少女抬起杯子仰头，倒了颗化了大半的冰块到嘴里，吱嘎吱嘎面无表情地嚼着。
表情冷淡，眼神虚无，腮帮子鼓鼓的，看着好像是在偷吃坚果的仓鼠，很小只很可爱。
苏同忍住想戳一戳大小姐脸颊的冲动，端起放在面前小桌上的酒杯，抿了口，感受着酒液被咽下后在味蕾残留的苦杏仁味。
然后便听到对面传来吱嘎一声轻响。
大小姐推开沙发，起身，然后挑了张他身旁离得近的沙发椅坐下，又专门往他这边贴了贴。
“味道怎么样？”
她盯着苏同面前那只钛杯问。
苏同撇了撇嘴：
“没啥味儿，我就感觉一般吧——其实什么酒到了我嘴里都一个味儿，毕竟我是俗人还是享受不来这些上流的东西。”
大小姐闻言便吃吃地笑，然后微笑：
“也不至于有多上流吧，酒就是个酒，是用来喝的，仅此而已……就像男女之间也就是简简单单谈谈恋爱而已。”
“可谈恋爱跟谈恋爱之间应该还有一定差别吧？”
苏同下意识端起酒杯，眼角余光看到大小姐后有意识地把那杯酒往大小姐唇边递：
“来一口？”
“算了，”女孩眼神清明地摇摇头，“再喝就真醉了，真醉了就没意思了。”
“也是。”
苏同赞许地点头，然后仰头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精神略微有些麻痹，思维好像有些迟钝了，却又显得很奇怪的……格外清晰。
苏同轻轻打了个酒嗝，想起自家妹妹跟自家好基友两个人，抿唇，然后轻声说：
“有没有感觉那家人就特别像你跟我？就像我还没遇到你，你还没遇到我的时候……那种感觉？”
苏瞳听了这话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朦胧，歪着头想了想之后抬手握拳敲手心。
“确实诶，一样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一样迷茫，一样想要甜甜的恋爱渴望真正的爱情，却又偏偏很理智，很清楚普通人这辈子大概都不可能有机会碰上什么真正的爱情……”
她说到这里就眨眨眼，很可爱地噘嘴：
“那么……苏同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好像我们，所以迟早也会跟我们一样在一起？”
苏同被这奇妙称呼喊得心情微妙，于是闭着眼纠结片刻，接着老老实实回答：
“不至于，咱们情况特殊他们又不特殊，我就是觉得大概……有一定可能吧。”
找不着女朋友的凄惨单身汉还有一直生活在自家姐姐阴影下的趋光者。
也挺有缘分不是么？
就是有个老大难的问题需要想办法解决一下。
那就是……
苏栀子一个不会社交的社交废人碰上曹斌一个基本没跟女孩子交流过的钢铁直男程序员……
好家伙。
以毒攻毒，搁这儿养蛊呢？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