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暴君 第119节

  “站住!”扎菲尔德突然道,“让你的孩子说句话。用阿拉伯语,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布扎比。”男孩眼中的恐惧不像是装的。

  男人似乎松了口气,继续伸手去开柜门。

  “我让你站住!”

  扎菲尔德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但是已经晚了。

  那男人猛地转身,手里端着的根本不是陶罐,而是一把短小精悍的乌兹冲锋枪!

  然而,扎菲尔德的反应更快,就在对方转身抬枪的瞬间,他手中的MAC-10已经咆哮起来!

  “哒哒哒哒哒——!”

  极高的射速下,大半个弹匣的子弹几乎在瞬间泼洒出去。男人胸口爆开一团血雾,手里的枪还没开火,人便重重地向后栽倒。

  “啊——!”女人发出凄厉的尖叫,但她旁边的士兵已经提前开枪了,几声短点射,女人也倒在了血泊中。

  扎菲尔德猛地调转枪口,看向那个叫阿布扎比的男孩,对方的脸上溅满了父母的鲜血。

  “很抱歉让你看到这些。”

  谁曾想男孩从身后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因为太过违和,扎菲尔德一开始还以为他掏的是刺梨。

  直到他看清男孩用手指撬开保险夹。

  扎菲尔德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手中的枪瞬间响了起来,将男孩的衬衣撕碎,紧接着飞起一脚将掉落在地的手雷踢飞了出去!

  一秒。

  两秒。

  “轰!!!”

  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巨响,气浪甚至震得屋簷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就在这时,瓦利德下士带着人从后门冲了进来,恰好看到爆炸后的烟尘和现场的惨状。

  “他们居然会讲阿拉伯语!”

  瓦利德看着那对夫妇的尸体和屋外爆炸的痕迹,感觉背后一阵寒意。

  士兵们迅速搜查屋子,很快在里屋床下找到了隐藏的军用无线电,抽屉里还有几本写着希伯来文的证件和一把备用乌兹冲锋枪的弹药。

  “中尉,他们肯定呼叫了支援!”一个士兵喊道。

  扎菲尔德走到窗边,拨开一点窗帘向外望去。

  远处,清晨的阳光正努力刺破浓雾,而在地平线的山坡上,一个个模糊而庞大的轮廓正逐渐变得清晰——那是主战坦克,它们正排成进攻队形,沿着山坡缓缓压下,看规模,至少是一个装甲连!

  “所有人!撤!立刻撤回车上!快!”扎菲尔德低吼一声。

  他们冲出农舍,以最快的速度弯腰冲刺,利用鳄梨树林和苹果园的树木作为掩护。

  幸运的是,锡安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他们。

  突击侦察排连滚带爬地冲回M113装甲车旁,奋力爬了进去。

  驾驶员不等舱门完全关好就猛地倒车,然后调转车头。

  “开车!最大速度!往回开!”

  扎菲尔德捡起无线电:“这里是突击排!我们在亚丁地区遭遇敌军主力装甲部队!重复,遭遇敌军装甲连级纵队!坐标约34.989,31.364!

  正在脱离接触!正在脱离接触!”

第166章 被遗忘的人

  “我军已向加利利平原方向推进四十公里,目前一切按计划进行,进展顺利。”

  利雅得新王宫的作战会议室内,穆罕穆德亲王正接听前线的电话。听筒另一端传来陆凛冷静清晰的汇报声:“第七机械化步兵师的先头部队,已经在亚丁附近与锡安装甲部队交火了。此外,我们遭遇了苏尔里亚方面曾在腓尼基报告中提及的锡安新型坦克。”

  “他们的坦克能击穿M60A1的装甲吗?”

  “毫无疑问,对方配备的是120mm主炮,与‘酋长’同款,加上火控系统略优于我方,在甲弹对抗上我们并不占优。”陆凛的语气依旧平稳。

  在这个时空里,初代梅卡瓦受到“酋长”的某些影响,呈现出MK1与MK3混合的特征——比MK1更重,却也继承了MK3更凶猛的火力。

  “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穆罕穆德亲王的目光扫过军事地图。

  “是的,但是我们抓住了最关键的时间窗口,趁着锡安的部队还没来的及布防,从加利利平原的缺口上穿插了进去,虽然接下来肯定是会遭到锡安部队的强烈反击,但也足以打通库奈特拉的通道。”

  陆凛补充道:“另外他们的新坦克数量并不多,而且由于太笨重,我感觉实际表现还不如酋长。”

  “替我问问我的侄子,”一旁的沙姆斯国王突然插话,“今年冬天,我有没有机会登上黑门山顶看雪?”

  陆凛从听筒中依稀辨认出大伯的声音,回应道:“陛下,如果战事顺利,一到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有机会拿下戈兰高地。”

  “目前的毁伤情况具体如何?”穆罕穆德亲王追问。

  “接近1比1.5。”陆凛报出数字,“‘1’是锡安,‘1.5’是我们。从数字上看我们暂处下风,但这是全局统计——相较以往战争中的数据,我们已取得显著进步。”

  要知道,在第三和第四次中东战争中,锡安与阿拉伯的坦克损失比曾高达1:8甚至1:10,再加上非战斗损毁,如今这个比例已充分体现战术调整与指挥水平的提升。

  这个好消息的确振奋人心,沙姆斯国王立刻准备叫来宣传官,将这项数据告诉其他的阿拉伯国家,却被那依夫上将劝阻住了:“陛下,是否应等到取得阶段性胜利再……”

  “实时信息同步也很重要,”陆凛打断了他,“我们要让我们的阿拉伯盟友们保持信心,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不断提供军事援助。”

  那依夫上将古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他觉得自己和这个身在前线的年轻人不怎么对撇。

  这时,一名年轻人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对着沙姆斯国王喊了一声:“父亲。”

  几人转过头,沙姆斯国王皱眉呵斥:“没看到我们正在开会吗?出去!”

  年轻人愣了一下,道了句歉,随后转身离开。

  在与陆凛那边交流完前线的情况后,穆罕穆德亲王转头问道:“你儿子?”

  他对自己哥哥的子嗣不说多么熟悉,但至少也是脸熟。

  “哦,是齐亚德.”沙姆斯国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恼道:“他才刚回家没多长时间,我刚才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他说话的。”

  “是图尔基亲王的儿子?”那依夫上将问道。

  沙姆斯国王点了点头,黯淡下去:“他们的父亲将这对兄弟托付给了我,但我没有照顾好他们,齐亚德还在几个月前失去了哥哥.”

  这个话题到此止住了,因为有些敏感,涉及几个月前的一场流血冲突。

  国王的儿子吹响了反对国王的号角,随后被国王的士兵打死了。

  即便这件事最后被王室定了性,但所有人不管愿不愿意,有关哈利王子的话题都到此翻篇。

  这件事,也只能等齐亚德自己日后慢慢消化了。

  ————

  齐亚德漫步在新王宫的奢华的长廊,自己离开家的这几年,再次回来只感觉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

  从身边的环境,到家庭,甚至是自己住过的房间,全都变了。

  甚至唯一的血亲也没了。

  他曾打算找人询问有关自己哥哥的消息,但是每个人都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而且在得知他是哈利的弟弟后,眼神中带着明显的疏远和惊惧。

  而就在他准备向自己的父亲求证时,沙姆斯国王那一刻的神情,比任何回答都更锋利地刺痛了他。

  “陛下他只是不在乎,毕竟你们又不是他亲生的。”

  苏海勒的话再一次回荡在他的耳边,现在想想,这句话说的实在太对了。

  从他回到这座新王宫起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没人主动拜访过他,也没人主动跟他打招呼。

  他就像是个住进来的透明人一样。

  齐亚德敢肯定,别说回到王宫,就是回国的消息沙姆斯国王肯定是知道的,毕竟就连那些人都主动找上了自己。

  只不过是自己那位身为国王的养父实在是太忙了。

  光是他自己十几个亲生儿子都顾不过来,又何况自己这个养子呢?

  “你不在乎,但是有人在乎。”

  “只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本来感觉自己就是寄宿在王室家庭里的浮萍,细小的根须抓住那几样珍视的东西,原本他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不是他的从不去争,不属于他的也从不去抢,安守本分。

  可现在他的根全都被斩断了。

  他并不完全相信那份文档里的东西,可他凭自己的能力,却也无法求证真实发生的一切。

  “我知道那些人是在利用我这样的地方也能被称作是家吗?”

  齐亚德抬起头,看着完全陌生的宫殿,心想还是以前那又老又笨的房子更舒服一些。

  ————

  “下雨了?”

  冰凉的雨滴突然敲打在帐篷帆布上,发出细密而持续的声响,很快就连成一片。

  陆凛放下望远镜,望向帐外。

  此刻,原本弥漫的尘土被迅速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潮湿的泥土气息。但雨水也意味着地面将迅速变得泥泞不堪,装甲部队的推进不得不暂缓。

  “正好让小伙子们喘口气。”帐帘被掀开,泰米叶低头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轻松笑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陆凛投去询问的目光。

  “今天是舍尔邦月的中旬,特别是即将迎来‘白拉特夜’。”泰米叶解释道,“这是一个寻求宽恕、净化灵魂、纪念逝者并祈愿安息的重要夜晚。”

  好吧,陆凛一听这个,就知道又到了穆斯林例行祈祷的时候了。

  一旁的参谋长伊布拉欣也点头附和:“战士们连续作战,身心俱疲。恰逢舍尔邦月,又下起了雨,这或许是安拉的旨意。我们确实需要暂缓攻势,让士兵们有机会进行祈祷和休整,告慰牺牲的同伴。”

  陆凛眉头微蹙。

  “哎,”泰米叶抬手,脸上的表情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我们可是早就说好的,打仗的事情你说了算,但这生活上归我管,现在可是节日期间。”

  陆凛看着指挥部内众人的眼神,又看了看帐外淅沥的雨水和远处终于能稍事休息的士兵们,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传令各部,利用雨势和节日原地休整,前线加强警戒,祈祷活动务必安排在安全区域进行。”

  锡安人的坦克更沉,在这种天气里,如果不想履带陷进烂泥,估计对方也不会选择进攻。

  “愿逝者安息。”泰米叶轻声说道,神情肃穆。

  “愿逝者安息。”伊布拉欣同样低声附和。

  陆凛也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望向远方被雨幕笼罩的战场,诚心诚意地低语:“愿逝者安息。”

第167章 “两个大聪明”

  哈希姆河西岸,阿尔伊拉格第10机械化步兵师指挥部,“南楔”前线阵地。

  第10步兵师的师长萨贾德·贾西姆少将,听着雨水敲打着指挥部帐篷的帆布顶,手指在摆放着战术地图的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帐篷内弥漫着湿土和烟草的混合气味,泥水顺着帐篷的边缘流下,在门口汇成一片泥沼。

  他的师参谋休伊姆上校站在一旁,更新上一阶段的攻势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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