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决口那边传来好消息,决口被堵住了!现在同志们正在进一步加固堤防,防止意外的发生。”
同志们欢呼雀跃,此时的洪水已经漫过了警戒线,但是离坝顶还有一点距离,离防浪墙的高度就差得更远。
“大坝渗压情况怎么样?”水利口的领导问道。
现在同志们回答起这个问题来,信心十足,非常有底气。毕竟除了传统观察手段之外,他们现在能看到大坝里面的情况。
“副坝浸润线略有上升,但是依然在正常范围内,半坝高位置的土壤含水量依然正常。主坝和副坝情况基本一致,情况都在正常范围内。”
“好!”同志们很清楚,到这一步,这个水库算是基本上保住了。
五个小时以后,京城的首长们接到了现场指挥部的汇报。
“……一位老船长不顾自身安危,驾船堵口……现在已经被搜救直升机救回送医……当前,坝上水位开始下降,决口处残余流量对下游不再产生影响。水库主副坝坝体渗透情况在正常范围内,抢险战斗获得了初步的胜利……”
对于同志们来说,现在主要担心的就是新修出来的堤防能不能撑住,会不会被水流掏空再次溃决。好在人多力量大,新修的堤防正在不断得到加固,不再成为危险。
“同志们干得漂亮,向他们发报,祝贺他们胜利战胜了洪魔,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接下来希望同志们再接再厉,保证溃口、水库的万无一失。”
说完,首长诗兴大发。
“万民再擎神针铁,只缘洪妖又重来。”
幸亏防工委领导不在这里,否则场面可能会变得不可收拾,他一高兴写出来的东西,杀伤力实在是有点强。
而在水库下游的安置区里,一位同志正拿着大喇叭,大声向群众们报告这个好消息。
“乡亲们,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水库保住了!我们的房子,我们的春耕,也都保住了!”
乡亲们不习惯鼓掌,也没有太多的表达方式,他们只是用笑声,用喊声朴素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
老村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给身边的小妮子念叨:“我活了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洪水也见了多了,只有这十多年,政府是真正在抗洪,在真正为老百姓做事。”
小妮子替村长抹了抹脸,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坚定:“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像在上头抢险的叔叔阿姨们一样,把洪水挡回去!”
“那你就要好好念书,就算万一你没有把洪水挡回去,把地种好也是很好的。”村长摸了摸她的头发,笑了起来。
“快看快看,河道里的水位下降了,真的保住了!”有群众指着远方的河道,发泄着自己高兴的情绪。
大坝这头,水位下降很快,毕竟最大的水源断了,水库里的水从桀骜不驯,迅速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只靠施工导流洞都能保证下泄,更别说此时还有6孔底孔闸在帮助泄流。
水位从头到尾,离坝顶最近也还有5公分左右。
眼见一切已经向好,高振东向水利口的领导提出了离开,他们能做的工作都完成了,而且险情也得到了解决,同志们该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这里可是有十七机部在京城的各大厂所的部分高级钳工,还有长剑厂的同志们,险情解决,再不回去,可就要耽误生产了。
建国才十多年,积累还不太深厚,整整十二个八级钳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水利口的领导也知道此情此景,不能再留他们在这里,很是不舍。
“这次你们立了大功,出了大力,可现在暂时这里还离不开,也没法送你们了。可惜你们连一顿庆功饭都没吃上,对不住你们啊。等回了京城,我为你们请功!”
高振东笑道:“谢谢领导,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这座大坝来的。吃饭这些事情,来日方长。”他倒是不怎么需要功劳,但是其他同志是需要的。
“好!来日方长,等回京了,我们单位好好的感谢大家!”
看着下方正在下降的水位和巍然屹立在大地上的大坝,同志们都笑了起来。
——
高振东和同志们分乘几架飞机,连人带装备回到了京城,长剑厂的同志还要更惨一些,他们还要转乘长途汽车,才能回到自己的单位。
高振东摸了摸自己的腰,还别说,就算自己身体再好,这么几趟连轴转的折腾下来,还是挺难受的,飞行拖拉机哪儿都好,可是小、颠、吵的毛病很难改,坐着的确是折腾人。
第993章 薅帝国主义羊毛
高振东看了一眼身后复古风浓郁的飞行拖拉机,坐在上嘎斯-69,直奔娄家而去。
刚回来,就先不忙着去汇报工作了,反正事情都做好了,工作就没什么好汇报的,明天打个电话就成,对高振东来说,最急切的是回去看看老婆孩子。
老婆孩子热炕头,爽得一批。
高振东刚下车,为娄家工作多年的一位老阿姨就连忙打开院门,然后一溜烟的跑进娄家。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她的话惊动了娄家的一大群人,就连还在咿咿呀呀的言之和不预,都被娄晓娥和贺五两人一人一个,抱着迎了上来。
看样子贺五此次来京,明显就是要在这里把事情敲定,同时还要把年给过了,彻底把事情坐实。
没错,高振东还真就把这两个名字,给两个孩子当小名用,管它像不像小名,总之家里人能叫出来就行。娄晓娥也懒得管,随他去了。
“振东,辛苦了,快快快,到屋里坐下。”
娄母忙不迭的招呼高振东,对这个女婿,她是宝贝得不得了。
娄晓娥只是笑眯眯的,将姐姐言之往高振东怀里一递。
还得是自己媳妇儿,知道自己最想什么,高振东用自己的脸在长缨的脸上狠狠蹭了几下。
见姐姐有此待遇,长河不干了,一边焦急的“呀……呀……”的叫着,一边从准舅妈身上尽力向高振东身上倒。
高振东笑着接过他,也狠狠的蹭了他几下,抱着两个孩子和人们一起走进屋里。
坐在沙发上,高振东彻底放松,学着前世的葛大爷来了个极为标准的“京城瘫”,毫无形象,任由两个孩子在自己身边滚来滚去。
因为高振东,老丈人他们专门把晚餐给提前了。上次连饭都没吃上,就被紧急调走了,看他的样子,这几天想必吃得没有家里好,得补补。
“振东,这个星期累坏了吧。”娄父给高振东倒上酒,笑着问道。
高振东点点头:“前三天比较忙,后几天还好。”
后面几天,他除了参加一点三班倒的体力劳动之外,还真就没啥事儿做,专家组的其他同志都在忙活自己专业的事情,只有他三天就把该做的事情给做完了。
就这点体力劳动,还是他据理力争争取来的,否则水利口和防工委的同志恨不得把他摁在帐篷里别出门。
高振东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这个事情没什么好保密的,只是炸闸门这种细节,他就没怎么提。
娄家的人也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了这次的险情报道,这才知道高振东是去忙活这个事情了。
别人可能还好一点,娄守行却是听得双目连闪,他对这种经历非常向往,恨不能以身代之。
年轻男人,谁没有点向往火热激情的心思。
娄晓娥则是有点心疼,更多是骄傲,这就是我的男人!
“原来你是亲赴现场去处理这个事情去了,救百姓于水火,解万民于倒悬,当真不凡!”娄父也是有家国情怀的人,要不然并没有预知未来能力的他,如何会早早就资助起我军。
对于自家女婿的作为,他是从心底感到自豪,有这么个女婿,长脸!
贺五拉了娄守行一下,端起酒杯:“振东,贺五佩服!”
她和娄守行都到了这份上,也不用“先生”“兄台”的叫了。
贺五本来就是英姿飒爽的性子,对于高振东此行,那是打心眼里佩服。
娄守行连忙端起酒杯:“对对对,振东,我们敬你。”
娄母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那是完全止不住。
吃完饭,高振东和老丈人、大舅哥,又去了书房,想来和贺五的事情已经明确,要正式给高振东知会一声。
“恭喜大哥,要努力了,要不然言之不预长太大了,可就和弟弟妹妹玩不到一块儿去咯。”高振东顺口开了个玩笑。
三人在书房里高谈阔论,娄守行把自己刚才一直在心里的一个想法给提了出来。
“振东,你觉得我们振兴集团给这次受灾的地方捐点钱如何?”
虽然灾情不严重,但是从溃口到水库大坝沿途的少量地方还是受了点灾的。
娄守行有心做点事情,但是又怕自己拿捏不住分寸,这才向高振东问计。
高振东不假思索点了点头,甚至更进了一步:“嗯,可以,我觉得我们可以搞一个基金,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情。”
这件事情如果是娄父和高振东都是不方便出面的,但是娄守行反而就方便了。
此话一出,老丈人和大舅子的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喜色。
“对啊,这件事情应该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守行啊,这方面,你要多向振东学,他看得比你远。”老丈人对于高振东的提议很是赞同。
“对对对,这我怎么没想到?专门成立个基金,把这件事做成个长久的事情。可是有我们的关系在,这件事情合适么?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高振东笑着摇摇头:“谁对我们坏,我们可能会一笑置之,可是谁对我们好,我们却是永志不忘的。”这个“我们”,和前面的我们意思明显不同。
“而且现在就有个出面的好人选,由她出面张罗这件事情,既不会让爸爸在这件事情上太过显山露水,又能让有心人知道真正的付出者是谁。”高振东补充道。
娄守行眼睛转了转,恍然大悟:“你是说小五?”
高振东点了点头,虽然贺五肯定喜欢跑船,但是高振东能看出来,这件事情贺五可能会更喜欢。
娄父也颔首称是,此事大可做得。
“对,让小五来做,振东这个安排再合适不过了。”
“行,我回头就和她商量。”他越想越觉得妙,贺家再大的家业,贺五跑船还是辛苦劳累,还是做慈善基金董事比较好,而且这件事情,贺五自己肯定不会反对,而是兴致十足。
还得是妹夫给力啊!他这个建议,简直把各方都算进去了,而且每一个都是高高兴兴跳进去的。他早就想让贺五从事安稳一些的事情,不要那么累,奈何自家媳妇不是那种能呆在深闺里的性子。
“说起基金,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现金流!”娄守行一边把这件事情记在心里,一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现金流?不够么?”娄父对于振兴电产的事情,其实细节不是很了解,像是高振东就没提这个问题。
“不是,爸爸,现在我们的现金流很高,除了研发投入,还有预留的运营资金和风险准备金,以及购买和投资西方潜力公司之外,还剩了不少,做刚才那件事甚至对我们的现金流都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振兴集团有个特殊的地方,真正研发支出并不高,因为最困难的核心部分,全部出自高振东这里,项目平均成本八个馒头。
而手握大量独家高技术产品,又背靠内地的强大生产力,振兴集团的产品溢价、产能和库存周转、资金周转速度,能让其他同类公司羡慕得眼睛发紫,利润率和利润额都高得出奇。
一两年前,他和高振东就沟通过现金流的事情,当时就是定的投资和购买西方潜力科技公司,但是这种公司毕竟数量不多,有的是没意思,有的人家还不见得让你投,总之钱是花不完的。
对于这个,娄父没有任何意见,他国内的事情还门清,国外的就不是很玩得转了,脑子没问题,但是没有身处那个环境。
但是他们都知道,高振东对于这方面,别看他看起来和经济没有半毛钱关系,实际上总是有很多行之有效的战略能拿得出来。
高振东想了想,笑了起来:“那你去做一件事情。”
说完,他低声和自己老丈人和大舅子解释了起来。
高振东的主意也很简单,倒腾黄金。
这年头的花旗币,那是真的价比黄金,按照布雷顿森林体系,每一花旗币可以以固定价格兑换黄金,两者之间直接挂钩。
实际上这么搞到后来花旗佬自己都受不了,黄金储备逐渐告急,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
但是现在是63年,还早得很呢,还能倒腾一会儿。
“……我们想办法,在西方货币体系里把赚的钱换成花旗币,然后再换成黄金……”
“你这是要薅花旗佬的羊毛啊!”娄守行笑了起来。
娄父更是双眼放光,作为传统国人,别的俺都不认,就认金子!
“对,反正花旗佬家大业大,薅一薅也不打紧。兑换的黄金,一部分留存或者作为运营的风险预备金,一部分作为交易货币和国内进行交易,当归省的那帮人当年把黄金都运跑了,我们现在很缺这个……”
和国内要交易的事项太多了,黄金是一种很好的货币。
都不用高振东再继续说什么,老丈人的眼睛亮得跟个灯泡一样:“对,守行,这件事情干得!要认真做!”
他心里能想到的事情可是很多,就说这种事情得靠好女婿出主意,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