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这样没有特点的人，找起来最是费劲。
王云勾画出关于小纪的询问记录，并没有总结出什么也别的信息。
“嗡嗡！”
电话在兜里震动，王云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战古越打来的电话。
“喂？老战，什么事？”
“老大，你是不是委托一个大妈帮你找个叫小纪的人？”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房东大妈一直在找你，刚巧被我遇见了，她让我告诉你……”
“小纪的住处已经找到了！”.
1018 渐渐浮出水面，小纪嫌疑增加
战古越把位置说了一遍。
城中村内部地形复杂，靠导航完全不行，可能路中就凭空出现了一堵墙。
王云还是找了个饭后遛弯的居民，才帮忙带着过去了。
两人赶到了目的地，战古越正在在路边啃面包.
大妈见王云和谷行过来，提着手上的塑料袋迎了上来。
“你们肯定也还没吃饭吧？来先垫垫，不然该饿出胃病了。”房东大妈说。
王云低头一看，袋子里装着一袋手工烤馍。
焦黄的脆底还撒着白芝麻，本来就饿的要死的两个人也没客气，一人拿了一个。
房东大妈见着就不乐意，伸手抓了两个强塞给两人。
“这么大的个子吃这么点怎么行？多吃点，不够还有！”
她又强势又温柔的模样驱散谷行的疲惫。
群众的理解与帮助，让谷行忽然觉得受再多的累都值了。
房东大妈盛情至此，谷行把笔记本夹在腋下。
腾出双手接过房东大妈塞过来的面包，嘴巴张到最大，猛啃了两口。
“慢点吃，别噎着。”王云拍了拍他的背。
年轻人就这点最好，消失的干劲能在短时间内找回来。
“大妈，小纪住在哪的？”王云咬着面包问。
“就在那前面。”大妈手指向一个小胡同的深处。
说是胡同，但就是路边两户房子夹出来的一条小路，最里面还有另外一户人家。
这家以前住着一个姓温的老大爷，前段时间因为生病被家里人接走了。
现在屋门紧锁，里面空无一人。
“我听人说以前小纪就住在二楼，不过现在屋子里面没人，你们也进不去。”
“那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屋主人？”战古越嘴里包着面包，含糊的问。
大妈为难道：“我可以再帮你们问问，但是可能要明天去了。”
王云心想明天也好，总比没目标的到处瞎找来的好。
“那就麻烦你了，明早八点我们再来。”
“行，你们先回去吧，把面包带上。”
大妈不由分说的把半袋子面包交到谷行怀里，挥挥手送王云他们走。
“这……”谷行不知所措的看了王云一眼。
王云笑笑：“还不快谢谢大妈！”
谷行像是过年被拉着走亲戚的小孩，莫名其妙的拿了东西，莫名其妙的道了谢。
兜着半袋子面包跟着王云回去。
“老大，不是说好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吗？”谷行追上来问。
王云笑道：“一袋面包而已，你要是不拿，房东大妈能一直追着你。”
“你如果心里过意不去，明天再带点东西送给房东大妈就好了。”
谷行又吃了一口面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晚上八点，特案组全员收工，回到国安局开会。
王云坐在办公桌主位，下面的队员正襟危坐，依照座位顺序，把走访到的消息汇报给王云。
大部分的消息零散琐碎，全部汇总到王云这里。
下面的人依次说，站起来挨个汇报，一个说完坐下，下一个又站起来。
为了节约时间，中间不带停顿。
王云埋头奋笔疾书，一边听一边写，一边在脑子里分析，一心三用。
坐在旁边的谷行分神看见，暗自心惊：
“难道这就是国安局的水平？”
谷行对王云的崇拜之情更加澎湃，也忧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练到这种程度。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他对警察职业有了更多的认识。
极致的耐心与果决的判断。
都是他从王云身上看到的，对警察职业也更加憧憬。
在谷行走神的这段时间，信息汇总已经进行了一半。
轮到宋志成发言。
“老大，我们在一家名叫‘家家乐小卖部’走访到一条信息。”
“根据小卖部老板娘所说，她最后一次和田春燕打牌。”
“有一个名叫‘小纪’的年轻人把田春燕叫走了，那是老板娘最后一次见到田春燕。”
“不仅没再见过田春燕，小纪她也再没见过。”
虽然小纪的存在感很低，但是田春燕的存在感很高。
而且老板娘和田春燕是麻友，没事的时候就会聚在一起搓麻将。
在田春燕失踪不久，老板娘还去她家门口看了几次。
“老宋等等。”王云打断宋志成，“我们查到了和你类似的信息，关于小纪。”
他打开投屏，把数据库找到的名叫“毛南”和“田春燕”的照片投到屏幕上。
叫“毛南”又符合年纪的，一共有六十八人。
叫“田春燕”的一共有一百零三人。
满墙的寸照，下面标准了准确的年龄和祖籍。
也许两个受害人，就身处在这一百多张照片里面.
1019 打赌，谷行未来的选择！
王云指着墙上的照片说：“现在全国所有的符合年龄的‘毛南’和‘田春燕’都在这。”
“他俩现在是重点调查对象。”
“明天老战和老宋两人拿着照片，再走访一遍。”
“让接触过毛南和田春燕的人辨认，其他人局里待命，明白吗？”
“明白！”下面的人整齐回答.
王云低下头说：“继续汇报吧。”
就这样，信息汇总持续到了晚上十点，但王云只记录了三页内容。
大部分的东西都被删除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一群人围着一片池塘，忙活了一整天，只有几个人抓到一两条鱼。
谷行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自己半本的走访记录，就浓缩成两句话。
汇报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会议室的灯才熄灭。
所有人没有急着下班，从会议室走回办公室，处理各自手上的文件。
一直等到王云开口说可以下班了，众人才拖着疲倦的步伐，陆续离开。
谷行站在王云身边，又多等了一会儿。
见王云没有其他吩咐，这才拿上包离开。
萧晴晴目送着他离开，对王云说：“今天把小谷累的够呛吧？”
“那可不。”王云边看资料边说，“要是今天没人送面包，他可能就睡在城中村了。”
萧晴晴苦笑，这滋味她可太了解了。
毕竟特案组除了王云是空降，其他人都是从基层熬上来的。
都做过走访或者看视频这种枯燥且不知道头在哪的工作。
有时候做着做着真的很容易怀疑人生。
因为很可能事后梳理下来发现，自己的辛劳成果和案子完全没有关系。
而其他人的，比如说王云这种人，他的付出可能一点一个准。
有时候太累了，想想工作，真不如去流水线上拧螺丝。
至少拧一个有一个，不会做白工。
“真亏他能坚持下来。”萧晴晴心疼道。
王云合上笔记本说：“谷行可比你想象的能干多了。要不能被选来我们特案组？”
“呵！这还没出师呢，你就得意上了。”萧晴晴开玩笑道。
“这可是我带的第一个徒弟，以后指望他撑起半边天啊！”
说起谷行的表现，王云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谷行一如既往的情绪写在脸上，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完成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