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高阳失了高傲，眼珠子静静粘着王云手上的水杯。
他比沈开畅更加口干舌燥。
抗议道：“警官，我也要喝水。”
先前还要求公开道歉，这会儿也被磨的没脾气了。
语气都是卑微的商量。
“好说。”王云笑笑。
起身给他倒了小半杯。
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接过去一饮而尽。
他不慌不忙的坐回位置上，甚至悠闲的看着窗外。
此时的陶高阳早已安耐不住。
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却只能乖乖等待。
大概过了一刻钟，拿资料的沈开畅才回来。
他把资料递给王云。
王云摆正坐姿，灿烂一笑说：“那陶先生，我们重新开始。”.
785 多余，无人在意的不在场证明
王云笑的温和.
落在陶高阳眼里却冷得发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心里没来由的发慌。
只能虚张声势的催促道：“我的时间很宝贵！”
王云不以为意的点点头。
翻开手中的资料。
“陶先生，三天前的夜晚，请问你在哪？”
终于进入了正题。
陶高阳控制不住嘴角，咧出得意的笑容。
“我那个时候正在手机上和老同事下象棋。”
他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
翻出当晚的对战记录，亮给王云和沈开畅看。
可惜无人在意。
沈开畅低头记笔录，王云敷衍的点点头，眼睛飘到其他地方。
陶高阳不知两人耍什么把戏。
皱着眉头愠怒道：“两位不看看？”
“没必要。”王云打了个哈欠，“代打太好找了。”
直白的话语激的陶高阳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脸上的肥肉耸动，咬牙切齿的瞪着王云。
怒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耍我吗？我要投诉你们！”
王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似是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笑着说：“陶先生别激动，我们都是合理怀疑。”
“怀疑个……”陶高阳忍了下去，“你们根本连看都不看！”
沈开畅拖长声音道：“稍安勿躁，现在开始证明你没有找人代打吧。”
两人的轻慢的态度让陶高阳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一肚子火没处撒。
额前青筋暴起，咬着牙点开了语音记录。
“那晚我和老同事聊过棋局，还视频过，他可以证明我在家。”
“嗯。”王云鼻子发出一个短音。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审讯室内响起语音聊天的对话。
陶高阳的声音通过录制，略带一点机械的变音。
但听得出来确实是他。
内容也如他所说，就是两个老朋友在谈天说地。
陶高阳兀自播放了两条。
一开始还带着自信的笑容。
点了几下，却发现王云两人根本没听。
甚至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就好像他的语音是可有可无的背景音乐。
陶高阳怒火是彻底憋不住了。
两个肉嘟嘟的拳头捏的颤抖。
桌子板凳跟着发出抖动的声音。
王云听到桌子的声音，才抬头看过来。
依旧笑的温和：“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
“妈的！够了！”陶高阳愤怒的咆哮！
肥胖的身躯被卡在凳子中间，蹂躏的板凳发出苦不堪言的摩擦声。
“这是对我人权的侮辱！”
“我要见你们领导！”
“我要控告你们诬陷！纳税人的钱就是给你们侮辱良民的吗？”
陶高阳像是一头发怒的狗熊。
每一根汗毛都站了起来。
愤怒的手指在空中划过去划过来。
只恨距离太远，不能直接点到王云脑门上。
王云和沈开畅翘起二郎腿。
两双眼睛优哉游哉的盯着他。
就像盯着一个并不好笑的小丑。
脸上写满了无动于衷。
愤怒如果得到反馈，会成倍数的增长。
如果现在王云或者沈开畅任何一个人回应了陶高阳的怒火。
他便会怒上加怒。
但他们没有，偌大的审讯室，任由陶高阳撒泼。
破口大骂了五分钟。
陶高阳见没人搭理他，自知讨了个没趣。
又是愤怒又是尴尬的坐回凳子上。
王云端着见底的水杯说：“老沈，我看差不多了。”
沈开畅伸了个懒腰：“我也觉得。”
陶高阳气性还没散，靠在桌子上呼呼喘着粗气。
狐疑的盯着两人。
他从进入审讯室开始，就一直在被王云戏弄。
完全弄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就像是被人一脚踹进井里，半天落不了地。
他心中又急又气。
焦躁的等着王云的下文。
只见王云慢悠悠的起身。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陶高阳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就等王云出手，好见招拆招！
“啪！”
王云高高举起，把文件夹拍在陶高阳面前。
冷声道：“我们在垃圾堆里发现了安全套。”
“上面有你和受害人的DNA。”
轰——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劈的陶高阳浑身发麻。
他倒吸一口凉气。
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文件。
上面清晰的写着检验结果，盖着鲜红的公章。
陶高阳发虚的出声：“你们伪造……”
他本来想说伪造文件，却听头顶的王云冷哼一声。
“呵。”
他一抬头，刚好撞进王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