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252节

  “那你敢不敢骑生马?”老马刷子又问。

  生马,就是还没训过的马,轻易不会让人骑上去。

  熟马,才是训过的马,有的能拉犁,有的能驾辕,有的专门让人骑。

  训马,大多数就是训生马,讲究的是快速的降伏它,短时间内成功上鞍、上人。

  “敢是敢,就是怕把马伤到。”

  “好家伙,你这娃,别人都是怕被马伤到,你是怕伤到马,口气可真大。”

  老马刷子顿时忍不住笑了,指着小公马道:“你啊,别看这小公马比那些大马瘦小得多,跟山里的驮马比也大不了两圈,实际上起码七八百斤重哩,身上劲儿足的很……”

  “不过你放心,有俺在旁边看着,肯定不会让它发脾气,你就只管骑上去就行。”

  “好。”

  听到陈凌答应,老马刷子把头上的解放帽往口袋一塞,对主家吆喝一声,“那咱们就开始训马。”

  主家就牵上小公马跟在身后,往这骡马市的边边走。

  骡马市外面全是野地,哪个方向都能走出去,训马方便的很。

  一伙人很快牵着马走到野地里,身后跟了一帮看热闹的人。

  老马刷子也不管这些,先是对主家说了声:“先套上鞍,你骑上去溜一圈试试。”

  这小公马毕竟是主家从小养大的,训马前先让其熟悉一下。

  后面就是生马对生人。

  没训好的马,只有能让陌生人骑了,那才算彻底的训好。

  主家便依言给小公马套上鞍,老马刷子扯着马缰绳,吸引着小公马的注意力。

  等马鞍套上,老马刷子就示意主家骑上去。

  然而主家这汉子一骑上去,小公马就开始挣扎起来,摇头晃脑,想把他甩下来。

  “吁,吁,吁……”

  主家见自家小公马挣扎的有点厉害,口中连连喊着。

  但小公马不听,仍然是频繁甩着头,不想让骑。

  主家见此就连忙从马背上跳下来。

  “诶,这咋下来了,这不能下来啊,还没训好哩……”周围看热闹的人叫喊道。

  这时候的小公马察觉到不对劲了,撅着屁股,扯着缰绳,和老马刷子对峙起来。

  但相比起发情的大公马而言,显然是温和了太多,老马刷子也不当回事。

  反而笑呵呵的对主家道:“不行吧,这没训的生马就是不让骑,你这个主家也不行,非得把它溜老实了才让你骑哩。”

  “咋样?再试试不?”

  主家摆摆手,苦笑着说不试了。

  “呵,就知道你狠不下心,富贵,快来,该你出马了。”

  老马刷子招招手。

  陈凌走上前去:“怎么搞,直接骑上去吗?”

  “嗯,直接骑上去。”

  老马刷子点点头,又安慰道:“这小公马脾气挺不错的,你不用怕。”

  陈凌心说我还真没怕,于是就踩着马镫翻身上马。

  陈凌这个陌生人一上去,小公马的反应顿时比之前强烈的多。

  摇头摆尾的挣扎个不停,想把陈凌掀翻下来。

  但是力度对陈凌而言,其实并不大。

  “不要怕,走,跟着走,先慢慢的溜它一圈。”老马刷子吆喝着,扯着缰绳帮陈凌控制着方向。

  而后沿着野地缓慢的牵引着小公马来回绕着圈子走。

  这期间呢,小公马仍旧挣扎个不停,仰着脑袋,唏律律的叫着,挣动身体想把陈凌甩下来,但都没成功。

  主要是挣扎幅度并不大,比起发情的大公马而言,完全是小儿科。

  由此可见,这确实是匹脾气温和的小马驹。

  等溜了两圈之后,发现陈凌胆子挺大的,小公马挣扎也面不改色,老马刷子就把缰绳放开,递到他手里。

  “去吧,跑快点溜它,抓牢了,不要把你摔下来。”

  “知道了。”

  陈凌点点头,便轻喊一声:“驾。”

  小公马就踏踏踏的小跑起来,一边跑着,一边还是想把陈凌往下甩,陈凌也不管它,只是夹紧马腹,抓紧缰绳,口中连连催促让它往快了跑。

  “驾、驾、驾……”

  一旦跑得快了,它就只顾着跑,这种刚被训的小公马就没心思往下甩人了。

  另外就是跑快了,马也舒服,会加快它适应人骑的感觉。

  不过呢,并不适合所有马,脾气太烈的马,用这招就不行了,得重新想别的法子。

  “驾。”

  陈凌骑马还是生疏的很,毕竟也就小时候骑过几次,纯属玩耍,但胯下的小公马越跑越快,在地埂、在麦田里奔腾起来,仿佛越跑越舒畅似的。

  这时候麦田的冬小麦没起杆,也可以进去踩踏,陈凌就骑着马,迎着微冷的春风,在野地里来回跑动。

  跑了两圈后,渐渐熟悉了骑马的感觉,觉得之前不太过瘾,继续又去跑。

  “行啦,行啦,快回来。”

  老马刷子跳着脚挥手喊道。

  陈凌假装没听到,调转马头,继续骑着马狂奔而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此,忍不住爆发一阵哄笑。

  有人跟着起哄道:“后生别管他,再去跑两圈。”

  等陈凌心情舒畅的骑着小公马回来,老马刷子立即上前把缰绳夺了过来,拍了他肩膀一记:“你娃瘾头真大,想骑马自己也去买匹马,俺跟老巴帮你挑。”

  而后便把小公马交还给主家,主家的汉子就迫不及待的骑上马也去遛弯去了。

  陈凌见了嘿嘿笑,知道这是主家等的急了。

  训好了马,人家也想骑来着。

  “那个我骑马还不行,以后多来集上转转,等熟了再挑几匹好马买回去。”

  “这样也行,走吧,俺得去找下个主家了,不训马,去给挑个好种马配种,你们去不去?”

  老马刷子接过主家的婆娘给的钱,放进口袋后说道。

  陈凌摇摇头,骑过马了,过完了瘾,也见识了些相马的技艺,接下来他就要忙点自己的事,反正骡马市就在这开着,啥时候没事了,再来赶集逛也是一样。

  陈凌不去,老巴和李站长自然也不会去,牲口上的事,他们早就见的多了。

  只是没想到,往骡马市外面走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件热闹的事。

  是春天骡马市上很常见的牲口打架。

  往年大多数是公马为了争母马打架,今年不一样,是母马和公马打架。

  而且母马还把公马给踢死了。

  “我靠,死的是那匹大白马?”

  陈凌透过人群,看到躺在地上的大白马时,非常惊讶。

  他对大白马印象深刻,主要是这匹大白马的马鞭老长了,发情期不老实,甩荡出来,看着足有三四十公分。

  很容易让陈凌想起一道驴鞭做的菜,钱钱肉。

  这时他当然没想钱钱肉的事,而是在心里不住的感叹,这马刚才还拴在树上好好的,现在咋就让母马干死了呢。

  人群热闹哄哄的,双方的马主人在争吵不停,陈凌也听不到在说啥。

  踩着牛车往里边看,只能看到养白马的汉子拽着一个白头巾老汉,满脸愤怒的大喊着,老汉也是急得不行,两人差点打起来。

  旁边还有匹青色的母马拴在大树上,不安的打着响鼻。

  场面可以说是非常火热了。

  而老巴和李站长,早就挤进人群上前打听了。

  他们两个熟人多,很快问出来前因后果,回来后跟陈凌讲,是大白马遇到有母马经过,挣脱了缰绳,跑到母马身后就往上趴,结果好几次被母马躲掉,最后趴上去,已经强行和母马配上了,又被母马愤怒的挣脱,然后一脚踢死了。

  “这是怎么踢死的?”

  陈凌仔细打量着,心中好奇得很,实在是对牲口这方面了解少。

  “马蹄子踢的呗,那匹母马可是一千多斤,劲大着哩,蹄子上还钉着马蹄铁,尥蹶子踹到脑门上,也就一下的事。”

  老巴摇摇头,颇为感慨道:“今天这事儿闹的,不知道这老杨鱼儿后不后悔,从老马刷子手里抢的马,现在踢死了别人的公马,这下得赔不少钱啊。”

  “哦?是羊头沟第一个建棚种菇的人?是他的母马?”

  陈凌听此,也是觉得世事奇妙,多出四百块抢来的马,结果惹下了祸事,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随后老马刷子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拽着陈凌上前看了看。

  只见这匹大白马虽然死了,但龇着满口白牙,满脸舒坦的样子,似乎在咧着嘴笑一般。

  “好家伙,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马也有死于风流的……”

  陈凌顿时惊奇不已,旋即好笑,这舒坦完被踢死也就算了,还没舒坦完就被踢死了,发情期的公兽果然不可理喻。

  而老马刷子在旁边,也没有笑话羊头沟那人的意思,只是眼睛盯着旁边的青马舍不得移开,口中嘀咕着道:“俺就知道这骒马是匹好马,俺就知道,瞧这性子烈的,真是让人从心眼儿里喜欢。”

  (本章完)

第218章 清明螺

  今天这趟骡马市逛的,不仅骑了几圈马,也开了眼界,陈凌觉得很是心满意足了,离开的时候仔细考虑了一下,想了想,最后还是托老巴又带着他去二娃子的养鸡场买了几笼子母鸡。

  这些母鸡带回去就先笼养了,边让它们下着蛋,边调养身体。

  等农庄建起来再往外放,有家里原本的鸡群带着,到时候很容易就能适应,鸡蛋的质量也能提升上去,花点时间稍微攒攒,就能拉到集上去贩卖了。

  ……

  二月初九,春天的第一场雨到了。

  清晨,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稍显清冷的空气,院子里湿漉漉的,细细的雨丝在轻柔的春风中斜斜落下,打在树梢,打在瓦顶,响起一阵阵清脆连绵的雨声。

  走出家门,来到村外,放眼望去看,田野与山林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纱雾笼罩,美的纯净而空灵。

  初来乍到的春雨,用温润柔滑的雨珠唤醒了一冬的沉寂,田间的小路旁,地埂上,已能看到春草芽儿细细的冒出来,就在朦胧的细雨之中,那一抹极淡极淡的新绿在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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