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95小农庄 第251节

  陈凌看了一会儿稀奇,老巴和李站长俩人也过来了,走到他身边后,老巴笑眯眯的问道。

  “确实是白骡子、白驴,这东西少见啊,刚才听人说一千年也出不了几只。”陈凌感慨,他在此之前,还真没见过白色的骡子跟驴呢,今天算是开了眼。

  “少见是少见,一千年那是胡扯,南边白云沟的牲口棚以前就有过白驴,而且一下子就是两头,白骡子俺之前也见过,那时候也觉得怪。”老巴磕了磕烟锅子,续上一锅烟。

  旁边的李站长忍不住凑到跟前看了看,回来后也是很兴奋:“这家伙,真是难得一见,白马、白驴、白骡子凑一块了,白驴不敢说,这白骡子是真几十年难看到一次啊。”

  “不过这白驴是白化种,这白骡子估摸着就不是了。”

  “嗯,这骡子是白马跟白驴配的,是对石花眼儿。要是红眼的,那就是白马跟黑驴生的白骡子,说少见那是常人少见,反正俺当骡马经纪这么多年还是见过些的。”老巴叼着烟杆点点头。

  李站长无奈一笑:“平常人哪能跟你比啊爹,乡里谁不知道你的本事大。”

  “哈哈,这算啥本事大,你要是肯多做几年骡马经纪,你也行。”

  老巴笑了笑,而后转身看向陈凌:“咋样富贵,相中了没?你不是对这白色的牲口挺上心么?三样一起弄回去啊,跟你那白牛凑一块,那阵仗,出门多带劲啊。”

  “……”

  “得了吧,一个我都不想要,还三个全买回去。”陈凌摇摇头,这些玩意儿少见是少见,也要对眼缘才行,他还是觉得自家的小白牛好。

  正在这时,一头母驴被人牵着走过来,人群的白马似乎闻到了气味,顿时就越发狂躁,而那头白色的公驴也“儿啊儿啊”的狂叫不止,前蹄在地上不断刨土。

  “老巴在哪儿?快过来配驴。”这是个圆脸小矮个老汉,牵着驴走过来就嚷嚷道。

  老巴一听大怒:“配你娘配,怎么说话的,驴鞭吃多了,嘴咋这么骚气。”

  虽是在骂,不过两人显然是熟人,互相问候了两句,矮瘦老汉就拽着老巴给他寻摸公驴。

  “富贵有事不?没事跟着转转去啊。”李站长邀请道。

  陈凌自然是没别的事,正好跟着去看看老巴是怎么给人挑驴的,也学点本事。

  于是就牵上牛跟在后边。

  乡里这个骡马市相当大,专门是为了大牲口交易准备的,牛车在这里边畅通无阻。

  “老巴,给过来先看看骡子。”

  没走几步远,老巴就被人拦住了,一个背筐的汉子扯着头黑骡叫道:“想换头骡子哩,用黑骡换头红骡,这个主家说要俺补三百,你看能换不?”

  老巴便走过去只是掰开红骡子的嘴瞧了一眼,就点头道:“换了,牙刚长齐口的红骡,用你那老黑骡换,补三百你不亏。”

  “行,那俺换。”

  那汉子立马兴奋的点头,转身与主家交易去了。

  骡马骡马,骡子其实更像马。

  跟马一样,骡子的牙齿是六岁长全,又叫齐口。

  牙刚齐口的骡子正是干劲足的时候,且骡子比马和驴皮实,不咋生病,买回去很划算了。

  老巴到底是骡马市的名人,这家伙一路上到处给打招呼,拦下看牲口的,也有追过来递烟给钱的,是在去年的大集上挑到了好牲口,今年过来把经济费给补上的。

  陈凌跟在后边,是开了眼,也切切实实的学了几招。

  什么“腰长腿细,到老不成器”,什么“长脖子骡子,长尾巴马,见了掏钱全买下”,还有说牲口身上花纹的“左能拉,右能架,生在当间别害怕”……

  这就跟挑狗一样,口诀也有许多,且浅显易懂,多照着口诀对比几次,看口齿,看皮毛花纹,看身形头尾,很快就能掌握。

  初春的集市上,牲口相当多。

  老巴顺利的给这个矮瘦老汉寻了个满意的公驴。

  都在发情期,也不需多说,把两头驴牵到空地处

  许多大人小孩都围过来看热闹,好似在为它们呐喊助威。

  等结束之后,主家便为疲惫的大公驴备上一桶水,给它解渴。

  而对母驴这边,那矮瘦的老汉则是拿着鞭子一通抽。

  众人都笑嘻嘻的看着,仿佛见怪不怪。

  唯有陈凌满腔子疑惑,询问老巴和李站长原因。

  “这个啊,这叫吓驴,怕它刚配完种,一放松就想尿尿,这一甩鞭子,吓得它,哎,它就不尿了,不然尿出来容易配不上,下个集上还得来找公驴配。”

  老巴叼着烟杆缓缓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陈凌恍然点头,心想自己是不是也买两头驴和马回去养养呢,就专门让它们繁殖成群,拉到集上贩卖。

  这念头刚起,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今年要忙的事情其实真不少,上半年农庄建成,下半年媳妇也要生娃的,还是先把家里现有的牲口和家禽先小规模的养起来吧,这就不错了。

  “不过等农庄建起来,羊可以先多买几只,骡马之类的还是娃娃大了再说吧。”

  (本章完)

第217章 马也会死于风流

  “咦?前面咋吵起来了?”

  陈凌正在出神琢磨自己的事呢,李站长忽然瞧着一个地方说道。

  老巴也跟着看了两眼,很快就笑起来:“嘿,有意思,老马刷子竟然也遇到麻烦事了。”

  见陈凌疑惑的看过来,就继续解释道:“咱们骡马市啊,最忌讳的就是把一个牲口许给两家,那边就是因为这事儿吵起来的,富贵你以后要是买卖牲口,记住千万别干这种事……”

  一女不嫁二夫,一头牲口自然也不能卖给两个人。

  有的主家明明事先答应卖给甲,都要交易了,但听说乙出价高,又突然反悔。

  这种事是很不地道的,遇上了也糟心,一旦出了这种事,双方很容易就会爆发争吵,脾气差的,为这事打架的也不少。

  陈凌在旁听着,连连点头。

  不多时,一个戴解放帽的瘦高山羊胡老汉背着手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不时还回身骂上两句。

  老巴见了就笑眯眯的调侃道:“嘿,老马刷子,你个老背时的,不是挺横么,今天咋也让人给搞了?”

  “呸,你个老黄泥巴,还笑话起人来了。”

  山羊胡老汉怒瞪老巴一眼,愤愤道:“有两个狗日的不懂规矩,今天算俺倒霉,碰上这两个老鳖孙,都谈好价交了定钱,俺就去买了趟新笼头,听到人家多出四百块钱就死活不卖给俺了,要换成俺前些年的脾气,指定叫人过来跟他干一架,奶奶的,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不熟悉牲口交易的人不了解这个。

  骡马这样的大牲口卖掉后,新主人是要给骡马换新笼头的、新缰绳的。

  这山羊胡老汉都去买新笼头了,意味着卖牲口的主家也是确定要卖给他了,何况还交了定钱,到这种程度还反悔,确实是很让人火大。

  “呵呵,这样不讲理的人啥时候都有,伱生气也没用,碰上了只能自认倒霉。”老巴还是一脸笑呵呵的,满不在意的样子,实在是在这行市里见多了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哎,你不知道,俺这从去年秋天到今年春天,赶了多少次集了,就没能看上眼的,今天好不容易看上了那匹骒马,结果闹出这种糟心事。”

  山羊胡老汉哀声叹气道。

  “马叔,那匹骒马卖给谁了?”李站长问道。

  “还能是谁?羊头沟的老杨鱼儿呗,这老家伙种了两年蘑菇可是挣到钱了,一下子就肯多出四百块,正嚷嚷着换辆新马车哩……”

  山羊胡老汉又是一通骂骂咧咧。

  过了会儿,气顺下去了,才注意到陈凌。

  “咦?你这后生,又过来找老巴了啊?”

  “是啊,逢集呢,找老巴哥逛逛骡马市。”

  陈凌冲他笑笑,这老汉也是乡里的老兽医,是马家坳的,很喜欢养马,并且常年贩卖马匹,所以也很会训马,乡里逢集的时候,常来骡马市闲逛,为了挑选好马种子。

  不过跟老巴不同的是,他从不给人做经纪,只挑自己看中的马自己买下来,除此之外,倒是常常来集上帮人训马,毕竟爱好就是这个。

  时间久了,别人就都叫他“老马刷子”。

  陈凌有时候从马家坳路过,就能看到他们家门外拴着几匹马,是很显眼的。

  上次乡里饲料出问题,老巴就把他们几个兽医叫过来一块给养殖场去打疫苗,所以是见过面的。

  老马刷子对于陈凌这个肯干兽医的后辈,也是非常欣赏。

  “你老巴哥除了带你挑牲口,还能带着你干啥,走,俺带你训马去。”

  老马刷子把手里的马笼头丢给老巴,便风风火火拽着陈凌往骡马市的深处逛。

  显然还是有点气不过。

  老巴把马笼头接到手里,无奈一笑,和李站长在后边跟着。

  “咦?老马刷子,你买的小母马哩?”

  “买个屁,碰上俩不讲理的老鳖孙,倒了血霉了。”

  “哎哟,这都哪儿人啊,咋能干出这样的事哩……”

  “一个羊头沟的,一个猪尾巴岭的,都是些不成器的小地方,净他娘出这样小气吧啦的人,定钱都给了,说反悔就反悔。”

  猪尾巴岭、马家坳、牛犊寨、羊头沟,是长乐乡里赫赫有名的朱、马、牛、杨四大姓氏村寨。

  但这四家也常常互相看不起,说这个穷,说那个不争气,村寨距离近,矛盾也很多。

  有时候为了点药材、猎物,乃至山上的水源,四个村寨之间经常互相干架。

  所以在老马刷子气愤之下,对着两个村寨一起开骂也就不奇怪了。

  “好了老马哥,不生气不生气,俺家这小公马还等着你给训哩,咱们不跟那些不讲理的一般见识……”

  要训马的主家是两口子,一对朴实的中年夫妇,他们刚卖掉一头骡子,这时候周围看卖骡的人们刚刚散去,听老马刷子在这里叫骂,顿时又都返回来,在他们家板车旁围了一圈,准备看热闹。

  老马刷子也注意到人都在看着他,就缓了两口气,问道:“你这小公马还是你们自家留的那匹小种马吧?”

  “是啊,还是那匹,长势挺好,脾气也好,就是这连着两年多了,私底下有点不太老实,背着人的时候,老想趴母马,到了今年开春,更是闹得厉害,见了母马就不走了,拉都拉不走,好几次偷偷扯开缰绳想往外跑……”

  主家的汉子把小公马带到人前,这匹小公马是匹小花马,红白相间的皮毛,脸上鼻尖到额顶也是白色,看起来也是挺漂亮的。

  老马刷子看了看,说道:“嗯,到了三岁了,生马也该训了,要不然以后就难了。”

  马到三岁或者三岁半就会彻底成年,这时候的生马还算比较好训。

  要是过了三岁之后,哪怕再过一年到了四岁,那就不是一般人能训得了的,非得请老把式过来不可。

  “现在其实挺好训的,这样的小种马是个好脾气,看它长相就知道。”

  老马刷子笑笑,回过头,又对陈凌和老巴三人说道。

  老巴点点头:“确实,左能拉,右能驾,生在当间不害怕,这小公马的长相是个好脾气的……”

  陈凌跟着打量一番,心下了然。

  左能拉,右能驾,生在当间不害怕,说的就是马身上的花纹。

  不管是红马还是黑马,脸上有一道白毛从鼻子长到头顶,这种马的脾气最为温驯,即便是公马也容易驯服,所以说花纹生在当间,人不用去害怕。

  而接下来果然印证了这一点。

  “富贵,会骑马不?”

  老马刷子问道。

  “呃,小时候会,这都好多年没骑过了。”

  陈凌实话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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