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给我追!”他抓起对讲机嘶吼,“让岸边的陆战队准备好,谁敢上岸就他妈开枪!”
三点整的钟声从自由贸易区的钟楼传来,罗德里格斯挥手示意,队员们像猎豹般窜出集装箱阴影,MP5的消音器喷出微弱的火光。
仓库门口的两个守卫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子弹击穿了喉咙,鲜血喷在印着“疫苗”字样的箱子上。
“快!冷藏库!”罗德里格斯踹开仓库大门,里面的六个搬运工瞬间炸开,有人抄起扳手反抗,被队员一记枪托砸在太阳穴上,冷藏库的门被密码锁锁住,掏出液压钳,金属咬合声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
“咔嚓”一声,锁开了。
冷气混着一股杏仁味扑面而来,罗德里格斯的防毒面具过滤器立刻开始工作,冷藏架上整齐码着二十个黑色金属罐。
“就是这些!”用紫外线灯照射,罐身立刻显出荧光标记,“黑死病气溶胶,高压储存,一旦泄露……”
他的话没说完,仓库外突然传来 RPG火箭筒的轰鸣。
一枚火箭弹击穿铁皮屋顶,在冷藏库门口炸开,火焰瞬间舔舐到金属罐,罗德里格斯嘶吼着扑过去,用身体护住离爆炸点最近的罐子,灼热的气浪燎焦了他的战术背心。
“撤退!带样本撤退!”
他拖着一个金属罐往外冲,身后的队员用冲锋枪扫射着冲进仓库的武装分子,一个队员被流弹击中肩膀,惨叫着倒下,鲜血在地板上漫开,和罐头里渗出的褐色液体混在一起。
韦拉克鲁斯港的礁石区,陆战队的橡皮艇正在追逐那艘小艇。
艇上的两个走私犯疯狂往海里扔金属罐,有个罐子撞在礁石上裂开,褐色液体顺着岩壁往下淌,礁石上的螃蟹瞬间翻了肚皮。
“开枪打船尾!别打罐子!”队长对着对讲机喊。
M16步枪的子弹在小艇周围溅起水花,一个走私犯被击中大腿,惨叫着掉进海里,另一个抓起最后一个罐子想往沙滩扔,却被SWWE队员的精准射击打穿了手腕。
金属罐滚落在艇底,发出沉闷的响声。
巴拿马科隆自由贸易区的三号仓库,RPG火箭弹的硝烟还未散尽,罗德里格斯队长拖着金属罐冲出冷藏库时,后背的战术背心已经被弹片划开一道口子,血珠顺着伤口渗出来。
“左侧火力压制!”
他嘶吼着扑倒在一堆集装箱之间,MP5冲锋枪朝着仓库入口的方向连射三发,三个穿着工装裤的武装分子刚冲进来,就被精准的子弹掀翻了天灵盖,鲜血溅在印着“医疗物资”的纸箱上,把“物资”两个字染得黏腻。
队员马科斯抱着受伤的战友靠在冷藏柜后,急救包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
“队长,佩德罗不行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佩德罗的颈动脉被流弹击穿,鲜血正从指缝间汩汩涌出,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罗德里格斯咬着牙更换弹匣,金属碰撞声在仓库里格外刺耳。
“把他拖到安全区!”他猛地探身射击,子弹打在武装分子的 AK-47枪管上,迸出的火花照亮了对方狰狞的脸。这群人显然不是普通走私犯,他们的战术动作精准狠辣,有人甚至抱着炸药包想冲过来同归于尽,被罗德里格斯一枪打爆了炸药引信,整个人在火光中炸成了碎片。
仓库外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三辆皮卡车疯狂撞开大门,车厢里架着的重机枪开始扫射。
子弹打在集装箱上的闷响像冰雹砸在铁皮屋顶,罗德里格斯突然注意到皮卡车挡风玻璃上的一个印记!
非常熟悉!
“是坤沙的核心护卫队!”他心里一沉,这种级别的武装力量通常只负责保护坤沙本人,现在却出现在巴拿马仓库,说明这批黑死病样本的重要性远超想象。
“掷烟雾弹!”
罗德里格斯甩出一枚烟雾弹,灰白色的烟雾瞬间笼罩仓库中央,队员们趁机交替掩护撤退,马科斯背着佩德罗的尸体,手里的冲锋枪始终对着烟雾边缘,当他们退到仓库后门时,最后一个队员突然惨叫一声,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膝盖,他倒在地上,对着罗德里格斯嘶吼:“队长,别管我!”
罗德里格斯的眼睛红了。
他看着武装分子的黑影在烟雾中逼近,又看了看怀里的金属罐,突然把罐子塞给马科斯:“带样本走,去预定撤离点!”
“队长!”
“执行命令!”罗德里格斯猛地推了马科斯一把,自己端着冲锋枪冲向受伤的队员,他知道,只有拖延时间,才能让黑死病样本安全离开。
仓库后门的枪声持续了十七分钟。
当马科斯带着金属罐冲上接应的直升机时,透过舷窗看到仓库后门燃起了熊熊大火,那是罗德里格斯引爆了最后一颗手雷,火光中,他仿佛看到队长站在火海里,对着直升机的方向竖起了大拇指。
“队长!!”
海浪正拍打着嶙峋的岩石,发出沉闷的轰鸣,陆战队的橡皮艇在浪涛中颠簸,M16步枪的子弹穿透夜色,精准地打在走私犯小艇的引擎上。
“砰”的一声,引擎冒出黑烟,小艇瞬间失去动力,在礁石间打转,剩下的那个走私犯捂着流血的手腕,发疯似的抓起最后一个金属罐,牙齿咬开罐口的保险栓,他想在被活捉前引爆罐子,让黑死病在海滩蔓延。
“打掉他的手!”橡皮艇队长桑塔纳瞄准走私犯的肘关节,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击穿了对方的骨头,金属罐“哐当”一声掉进海里,在浪涛中沉浮。
走私犯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头扎进海水里,想游向岸边。桑塔纳冷笑一声,对着他的潜水服后背连开两枪,海水瞬间被染红,走私犯的身体浮上来,脸朝下漂在礁石区,像一块被丢弃的破布。
“清点现场!”
桑塔纳跳上小艇,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舱底,三个金属罐完好无损,第四个裂开的罐子已经沉入海底。他对着对讲机喊道:“呼叫蛙人部队,立刻对礁石区水下进行搜索,重点寻找泄漏的样本!”
十分钟后,五名穿着潜水服的蛙人潜入水中。
水下能见度不足三米,礁石缝隙里布满了海胆和海藻,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之处,能看到被病毒杀死的鱼群翻着肚皮,像一片死寂的银色墓地。
“找到泄漏点了!”蛙人组长在水下通讯器里报告,“在三块礁石中间,褐色液体还在往外渗。”
桑塔纳站在橡皮艇上,看着水面泛起的诡异油光,突然想起国家宫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能让病毒扩散。”
他从保温箱里拿出五个金属容器,里面装着特制的氯制剂,能在三十分钟内杀死黑死病杆菌。
“投放消毒剂!”
蛙人打开容器,将氯制剂均匀倒在泄漏点周围。
淡绿色的液体与褐色病毒液接触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响声,冒出白色的泡沫。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桑塔纳坐在礁石上,看着朝阳把海面染成金色,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他的靴子里还沾着走私犯的血,鼻腔里满是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天真亮啊。”他看着那远处的晨曦,轻轻的说。
切佩圣克鲁斯把卫星电话摔在酒桶上时,已是当地时间上午十点,听筒里传来的只有单调的忙音,像一把钝刀子在反复切割他的神经。
“操!这群废物!”
他一脚踹翻身边的藤椅,朗姆酒洒在地上,和昨天没擦干净的血迹混在一起,从凌晨五点到现在,他已经拨打了巴拿马仓库和韦拉克鲁斯港联络点的电话不下二十次,每次都是同样的忙音。
坤沙坐在主位的藤椅上。
“再打给张泉。”坤沙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切佩愣了一下,随即抓起另一部卫星电话,张泉负责整个美洲的转运线,他的私人号码应该能联系上仓库的人,电话响了七声才被接起,背景里传来模糊的水声。
“喂?”张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巴拿马怎么回事?电话全他妈打不通!”切佩对着听筒咆哮。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传来张泉的阴沉声:“切佩,仓库没了!”
切佩的手开始发抖:“韦拉克鲁斯港呢?金枪鱼号呢?”
“不知道……”
切佩猛地挂断电话,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看着坤沙,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坤沙终于抬起头,把雪茄摁在桌上的铜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不用猜了。”
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地图,湄公河沿岸的红点旁,被人用红笔打了个刺眼的叉,“墨西哥人动手了。”
“动手?”切佩的话没说完,就被坤沙凌厉的眼神打断。
坤沙笑了,“我们在他们的可乐里下毒,在他们的游客里藏拉沙热,现在他们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黑死病样本……没了?”
切佩艰难地点头:“看样子,是全没了。”
竹楼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的蝉鸣在不知疲倦地聒噪。
切佩冲到竹楼外,疯狂嘶吼:“维克托!你这个懦夫!敢炸我的仓库,不敢正面开战吗?!”
坤沙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突然摆了摆手,两个卫兵上前,架着还在咆哮的切佩离开了竹楼。
疯了?
精神压力太大了。
竹楼里只剩下坤沙一个人,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
“维克托……”坤沙对着河面低语,脸色阴沉。
而在墨西哥城国家宫,维克托看着巴拿马传来的战报,突然把报告推给卡萨雷。
报告上写着:SWWE突击队阵亡6人,重伤6人,击毙40余人,成功截获黑死病样本十七份,销毁泄漏源两处。
维克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给罗德里格斯他们记集体一等功,个人一等功。”
……
第673章 畜生,畜生啊!
国家宫的办公室里,雪茄的烟雾在晨光里翻涌,维克托眉头紧促,罗德里格斯的名字被红笔划了三道。
卡萨雷的啤酒肚撞在办公桌沿,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抓着头发来回踱步,嘴里的粗话像连珠炮似的炸开。
“操他妈的坤沙!“卡萨雷一脚踹翻铁皮垃圾桶,罐头和烟蒂滚了满地,“六具尸体还没凉透!“
他突然转身,眼睛红得像要淌血,“老大发射导弹!把湄公河沿岸炸成焦土!我申请调用导弹旅,三个基数的燃烧弹,保证让那群杂碎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维克托缓缓抬起头,烟灰落在军绿色衬衫的纽扣上。
他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金三角的位置被红笔圈成个狰狞的血洞,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东大边境线以西200公里。
“你想让墨西哥的牛油果烂在港口里?“维克托的声音像磨过砂纸,“还是想让特斯拉的组装厂立刻停工?“
“看看这个!亚洲银行刚给我们批了70亿贷款,抵押物是尤卡坦半岛的油气田!你以为那群黄皮肤的商人会坐视我们在他们的后花园扔导弹?“
“那就忍了?”
维克托从抽屉里抽出个黑色文件夹,扔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响声,封面上印着金色的九头蛇徽章,“昨天晚上,情报局的人在哥伦比亚碰到个活口,坤沙的财务官,据说手里攥着整个集团的账本。“
他用雪茄指了指文件夹里的照片,一个穿着丝绸衬衫的男人被吊在房梁上,膝盖以下已经变成模糊的血肉,“这杂碎招了,他说这些都是张泉负责,张泉是坤沙的左膀右臂,负责所有生物制剂的渠道,而且——“
维克托顿了顿,吐出个烟圈:“这老东西好女色,尤其喜欢带刀疤的女人。“
卡萨雷突然停住踱步,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老大,你的意思是“
“让九头蛇的人动手。“
维克托把雪茄摁在坤沙的照片上,火星在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上灼烧出个黑洞,“去找个合适的女人,要够狠,够漂亮,最好懂点化学常识,张泉最近在捣鼓新型炭疽菌株,肯定对这路货色感兴趣,告诉她,事成之后,墨西哥城的珠宝街给她包三年,不够的话,让财政部再补两箱金砖。“
卡萨雷的呼吸渐渐粗重,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烟蒂,塞进嘴里狠狠嚼着:“情报局那边怎么说?他们的人在仰光有站吗?“
“早打好招呼了。“
维克托拉开抽屉,一叠文件又丢出来,“这里面是张泉的所有底细,五年前在曼谷包养过三个脱衣舞娘,去年在清迈杀了个怀孕的情妇,尸体扔进了湄公河,这老东西表面上对坤沙忠心耿耿,其实早就把集团的鸦片利润转存到了瑞士银行,密码是他死去女儿的生日。“
他突然笑了,“告诉九头蛇,不用跟他客气,先用美人计套情报,等拿到坤沙的行程表!”
卡萨雷使劲点头,“要是张泉不上钩呢?那老狐狸据说警惕性高得离谱,身边常年跟着四个保镖,枪不离身。“
“猎人要比猎物更有耐心。”维克托看着他说。
…
三天后的曼谷红灯区,霓虹灯把雨丝染成五颜六色的彩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