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宾特洛甫的呼吸陡然粗重,他指着安理会徽章:“1945年你们成立这个组织,说要维护世界和平,现在我的国家正在被生物武器屠杀,平民喝口可乐都会死,你们却在讨论证据够不够?”他突然扯开西装领口,露出胸口的弹痕,那是在缉毒行动中留下的,“我告诉你们,这不是意外,这是宣战!”
会议结束时,走廊里的记者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围上来。
里宾特洛甫扯掉领带,对着镜头冷笑:“某些势力以为用病毒就能打垮墨西哥?我告诉你们,做梦!”他突然提高音量,声音震得麦克风嗡嗡作响,“这是人为的恐怖袭击,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证据,接下来,就是让凶手付出血的代价!”
一个法国记者追问:“您所说的报复,是否会引发拉美地区的军事冲突?”
里宾特洛甫盯着镜头,“冲突?不,这是狩猎。”他抬手做了个切割的动作,“我们会找到所有参与的杂碎,不管他们躲在金三角还是地狱,都会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缅甸掸邦的竹楼里,切佩圣克鲁斯等人正看着电视,里宾特洛甫的发言画面在屏幕上晃动,他突然爆发出狂笑,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酒桶,朗姆酒混着冰块泼了满地。
“听到没有?这老东西说要拧下我们的脑袋!”切佩抓起沙漠之鹰往空中放了一枪,子弹击穿竹屋顶,惊飞了外面的乌鸦,“坤沙将军,你看看,我们不过是送了点可乐当礼物,他们就急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狗!”
坤沙慢悠悠地用雪茄点燃烟卷,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盯着远处的湄公河:“急?这才刚开始。”
他指了指屏幕里里宾特洛甫的脸,“这种老狐狸敢公开叫板,说明墨西哥的医疗系统顶住了第一波冲击,他们有底气了。”
“底气?我让他们明天连哭的底气都没有!”
切佩突然扯开衬衫,“我已经让马赛的实验室再送一批货,这次掺在婴儿奶粉里,我倒要看看,当墨西哥的母亲发现孩子喝的奶粉里有黑死病病毒时,这位联合国专员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旁边的副官突然凑过来,手里拿着卫星电话:“首领,巴拿马那边传来消息,美国 DEA(缉毒局)好像要插手,他们的舰队在加勒比海游弋,说是要协助墨西哥封锁海域。”
“DEA?一群穿着西装的婊子养的!”
切佩抓起桌上的可卡因砖往墙上砸,白色粉末像雪片一样散落,“告诉巴拿马的人,把炭疽孢子装进货柜,伪装成救灾物资送进迈阿密,我要让美国人知道,敢多管闲事,就让他们的海滩变成停尸场!”
坤沙突然咳嗽起来,用手帕捂住嘴,展开时,上面沾着暗红色的血:“别玩得太过火。”
他把雪茄按在切佩的手背上,“我们的目的是逼维克托收手,不是把全世界都卷进来。”
“收手?”切佩甩开他的手,伤口处的血珠滴在酒桶里,“维克托下令炸掉我们在哥伦比亚的加工厂,打死我三个兄弟,这笔账能收手?”
“这就是战争,要么赢,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竹楼外突然传来引擎声,三辆越野车停在鸦片田边,下来的人里,为首的正是坤沙集团的二号人物,外号“智囊”的张泉,他手里提着个铁箱,打开时,里面是排列整齐的注射器,每个针管里都装着浑浊的液体。
“黑死病菌株到了。”
张泉的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刀疤,笑起来像裂开的蛇嘴,“按照坤沙先生的吩咐,混进了墨西哥援助萨尔瓦多的疫苗里,后天就能入境。”
“干得好!”切佩突然搂住张泉的脖子,把沙漠之鹰塞到他手里,“你说,如果我们把这玩意儿注射到维克托的身上,会不会更有趣?”
坤沙看着他们疯癫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声像破旧的风箱:“还记得美国人用巡航导弹炸了我的鸦片仓库吗?”他拿起铁箱里的注射器,对着灯光看,“当时他们也说要把我挫骨扬灰,结果呢?我现在还能在这里喝朗姆酒,而当年下令的那个将军,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他把注射器扔给切佩:“告诉墨西哥人,游戏规则由我们定。他们敢派军队,我们就敢炸机场,他们敢断我们的财路,我们就敢让他们的首都变成死城。”
坤沙站起身,走到竹楼门口,望着远处连绵的罂粟田,“在这片土地上,能活下来的,从来不是最强大的,而是最狠的。”
切佩突然举起酒壶,对着墨西哥的方向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流进脖子上的弹孔,带来一阵刺痛的快感:“维克托,里宾特洛甫,你们这群蠢货!”他把空酒壶往地上摔得粉碎,“等着收尸吧!”
外面的缅甸士兵开始朝天鸣枪,AK-47的枪声在山谷里回荡,混着毒枭们的狂笑。
切佩抓起摄像机,对着镜头比了个割喉的手势:“给墨西哥城的朋友们带句话,下一批礼物已经在路上了,这次的口味,保证让他们终生难忘!”
竹楼里的传真机突然吐出新的文件,卡洛斯拿起一看,突然吹了声口哨:“墨西哥人真有意思,他们居然派特种部队潜入了巴拿马,想端掉我们的中转站。”他把文件递给坤沙,“要不要让他们尝尝黑死病的滋味?”
坤沙看都没看,只是用雪茄指了指地图上的巴拿马运河:“让他们来。”
他的笑容里带着残忍的期待,“我正好想看看,当美国大兵在运河里发现浮尸时,那位联合国专员还能不能说出‘报复’这两个字。”
切佩突然拍着桌子大笑,笑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太他妈妙了!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惹了我们,就别想睡安稳觉!”他抓起一把可卡因往嘴里塞,白色粉末呛得他咳嗽起来,眼里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明天早上,我要在墨西哥城的电视新闻里,看到他们的总统在哭!”
远处的湄公河上,一艘伪装成渔船的货轮正在夜航,甲板下的集装箱里,贴着“医疗物资”标签的箱子里,黑死病菌株的样本管在颠簸中轻轻晃动,像一颗颗等待引爆的炸弹。
会议结束。
张泉推开竹楼木门时,煤油灯的光晕在廊檐下晃了晃,带着鸦片田潮湿气息的晚风卷着灯芯的影子,在泥墙上投下斑驳的晃动。
妻子阿秀正蹲在灶台前翻动铁锅里的烤鱼,油星溅在她靛蓝色的土布围裙上,腾起的油烟里飘着鱼露的咸香。
“爹!”灶台边的木凳上,18岁的儿子张明猛地站起来,军绿色 T恤的袖口沾着机油。少年身形单薄,眉眼间却已经有了张泉刀疤未现时的轮廓,只是眼神里少了阴鸷,多了些山里孩子少见的躁动。
阿秀转过身,手里的锅铲在铁锅里磕出清脆的响:“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晚?坤沙先生又留你开会了?”她接过张泉肩上的帆布包,手指触到包底硬物的棱角时顿了顿,却没敢问,这个家里,有些东西是不能问的。
张泉扯下脖子上的汗巾擦着脸,刀疤在灯光下泛着暗红:“嗯,一批新货要出,忙到现在。”他瞥了眼儿子手里的8848手机,屏幕上正刷着墨西哥城的新闻,“又看这些没用的?”
“不是没用的,”张明把手机往兜里塞了塞,“墨西哥那边出事了,说是有人在可乐里下毒,死了好多人。”
张泉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抓起桌上的米酒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何止是可乐。”
他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阿秀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才猛地闭了嘴,却已经晚了。
张明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猫盯上了老鼠洞:“爹,你们知道这事?”
“小孩子家问那么多干什么。”张泉把话题岔开,夹起块烤得焦脆的鱼皮塞进嘴里,“下个月去曼谷读大学,别总惦记些不相干的事。”
“曼谷哪有墨西哥城有意思。”张明嘟囔着,手指在裤兜里攥紧了手机,“我网友阿杰就在墨西哥城留学,他说那边乱得像战场,街头到处是带枪的警察。”
张泉喝得有点上头,酒精把警惕性泡得发涨。
他拍着桌子,刀疤在脸上拧成扭曲的蚯蚓:“战场?那才刚开始。”他压低声音,却足够让凑过来的张明听得一清二楚,“过几天,那边会有更大的热闹,比现在厉害十倍,我们送过去的好东西,够他们喝一壶的。”
阿秀推了一下他,“你胡说什么!”
张泉这才醒了酒,狠狠瞪了阿秀一眼,却没再否认。
张明的心跳突然擂鼓似的响,他假装去捡碗碎片,余光瞥见父亲帆布包的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黑色注射器的塑料包装,和他在坤沙集团仓库外偷偷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去趟测送。”张明猛地站起来,脚步快得有些踉跄。
他冲进自己那间堆满旧课本的小隔间,反手插上门闩,摸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映出他涨红的脸,通讯录里“阿杰-墨西哥城”的名字在跳动,那是他去年在国际维修大赛上认识的华裔留学生。
电话接通的瞬间,张明压低声音,气息都带着颤:“阿杰,你猜我刚听到一个巨大的消息!”
“听什么?我正躲在宿舍里呢,外面警笛声快把楼震塌了。”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破碎的脆响,阿杰的声音混着嘈杂的背景音,“你那边怎么了?”
“我爹……我爹他们要往墨西哥送好东西。”张明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字字清晰,“不是普通的货,是能搞出大动静的玩意儿,我觉得这消息能换辆跑车,就是那种你发过照片的,带翅膀的兰博基尼,你觉得呢?”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过了足足半分钟,阿杰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什么……什么好东西?跟最近的投毒案有关?”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张明抓着手机的手指发白,“但我看到我爹包里有注射器,跟他上次去坤沙先生那里开会带的一样,他还说,过几天墨西哥会有大热闹,比现在厉害十倍。”
远处突然传来 AK-47的试射声,是山头上的哨兵在换岗。
张明吓得一哆嗦,慌忙说:“先不说了,我爹好像过来了,记住,这事儿能换跑车,不,比跑车值钱多了!”
他挂断电话,推开门时,张泉正站在门口,刀疤脸在煤油灯下显得格外阴沉:“跟谁打电话呢?”
“没、没谁,跟同学讨论考题。”张明的声音发飘,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张泉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让人发毛的笑:“好好准备去曼谷念书,别学那些没用的。”
他转身时,帆布包的带子在墙上撞出轻响,里面的硬物硌得包面微微凸起,像藏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小隔间里,张明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冷汗浸透了 T恤。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通电话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胸口像揣着团火,那团火里,有对跑车的幻想,有对远方的渴望。
他想离开缅甸,这个地方…真不好!
而在墨西哥城的留学生宿舍里,阿杰握着发烫的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刺得他眼睛疼。
窗外,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夜色里。他突然抓起桌上的录音笔,按下了保存键,那里面,是张明带着山里口音的声音,和那句“能换辆跑车”的疯狂。
“我也要发财了!”
……
第672章 报复行动!
阿杰的录音笔在裤兜里揣了整整四个小时,塑料外壳被手心的汗浸得发黏,他躲在留学生宿舍的衣柜里,听着外面警笛声从密集到稀疏,终于咬着牙拨通了司法部匿名举报热线。
电话那头的接线员起初以为是恶作剧,直到他按下录音播放键,张明带着缅甸口音的“大热闹”“比现在厉害十倍”“注射器”像冰雹砸在听筒里。
“地址,你们要把东西运到哪里?”接线员的声音突然绷紧。
“我爹说要混进疫苗,跟萨尔瓦多有关……”录音里的张明还在做着跑车梦,阿杰却猛地挂断电话,瘫坐在衣柜地板上。
但你能跑得了?
没过多久这个电话的身份以及那份录音在两小时后出现在国家宫的加密传真机上。
凌晨三点,卡萨雷急促的小跑着,他手里捏着那张皱巴巴的传真纸,走向维克托的办公室还亮着灯,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丘,墙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出十几个密密麻麻的点,全是拉沙热病例爆发地。
“老大,看看这个!”
卡萨雷敲门推开办公室门,传真纸拍在地图上,“他妈的,金三角那群杂碎的底牌,被一个缅甸愣头青捅出来了!”
维克托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指尖夹着的雪茄已经烧到了过滤嘴。他拿起传真纸,默读时喉结滚动,当看到“黑死病”“疫苗”“萨尔瓦多”这几个词时,突然将雪茄摁在坤沙集团的标记上,那是地图上湄公河沿岸一个不起眼的红点。
“张明……张泉的儿子。”
维克托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张泉是坤沙的左膀右臂,负责所有生物制剂的转运,这蠢货儿子,倒成了我们的突破口。”
卡萨雷凑近地图,啤酒肚几乎压翻桌边:“黑死病混进疫苗?这群狗娘养的是想让整个中美洲变成坟场!”他
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拍向桌面,“上周卫生部刚批了一批援助萨尔瓦多的脊髓灰质炎疫苗,后天从韦拉克鲁斯港出发!”
“根据情报部门的测算,大致位置在在巴拿马科隆自由贸易区附近。”
卡萨雷的呼吸陡然粗重:“老大,干他娘的!派特种部队去巴拿马,把仓库炸平!再让海军堵死韦拉克鲁斯港,连只鸟都别想飞进来!”
“巴拿马那边,让海警船艇突击队SWWE先把黑死病样本截下来。”
“至于坤沙……”
“找个办法做掉他!”
卡萨雷使劲点头,“老大,这就去联系巴拿马的线人,想办法弄死他!”
“等等。”维克托叫住他,指了指传真纸上的“阿杰”,“这个留学生,让我们的人保护起来,别让坤沙的人先找到他,也别让他乱说话,我们不需要一个想靠情报换跑车的蠢货坏了事。”
“明白!”
…
任务很快下发。
巴拿马科隆自由贸易区的集装箱堆里,“海警船艇突击队SWWE”特种部队队长罗德里格斯正用夜视仪观察三号仓库,凌晨两点的海风带着鱼腥味,吹得他面罩上冷凝水不断滑落。
仓库里亮着昏黄的灯,六个穿着工装裤的男人正在往冷藏柜里搬箱子,箱子上印着的“萨尔瓦多卫生部专用”字样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各单位注意。”
罗德里格斯对着喉麦说,“三点整行动,优先截获黑色金属罐,其次才是销毁,记住,要活口。”他身后的十二名队员握紧了MP5冲锋枪,战术靴踩在集装箱之间的积水里,悄无声息。
韦拉克鲁斯港的海军基地里,屏幕上,“金枪鱼号”渔船已经进入墨西哥海域,船头挂着巴拿马国旗,航速稳定得可疑。
“告诉巡逻艇,别他妈打草惊蛇。”
约瑟夫·霞飞把咖啡杯砸在控制台,“等它靠近礁石区,用渔网缠住螺旋桨,逼它停船!”
他现在已经晋升了,担任墨西哥海军作战部副部长。
雷达操作员突然指着屏幕:“长官,它好像在往岸边放小艇!”
约瑟夫·霞飞凑近屏幕,只见一个小点从“金枪鱼号”旁分离出来,正朝着沙滩快速移动。
他突然明白了,这是声东击西,渔船只是幌子,真正的病毒罐在小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