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大爷叫自己，她心里很不情愿，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直接装作没听见，只得回身走到一大爷跟前。
“一大爷，叫我什么事？”
“你张大妈留在院里的事，你明天上班的时候，顺便给王主任说一声。明天我们都得上班，没这个空。”易中海这会子也后悔，不该答应阎埠贵的要求。他怕王主任不给他面子，这才想起了郑鸯。
“一大爷，这个可不归我管，您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还是您出面说一声比较好。您让她留下来，肯定有您的理由。别到时候我说不清楚，主任再不让张大妈留下来，这事可就麻烦了。”郑鸯委婉地拒绝。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点小事都不会办呢。你秦姐的日子多难，让你张大妈留下来照顾一下，不是应当的？这么简单的话，怎么就不会说。”易中海一脸的不悦。
“一大爷，您是管事大爷，这样的事，当然得您亲自和主任去说。我在院里就是一个住户，在街道里就是一个小文书。人微言轻，可当不了这个重任。”郑鸯可不管你高兴不高兴，自己不高兴，就不给你面子。
“你……”
“一大爷，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明天我还得早起，街道里还有事。”郑鸯扭头就走，根本不再理会易中海。
两年来，第一次对易中海这么强硬，郑鸯心里微微还有些舒爽。你个伪君子，看到你都恶心，还想让我替你出面求情，门儿也没有啊。
你和贾家人亲，那你自己跑这一趟吧。好人恶人，都是你来做比较好。我们家跟贾家人不认识，没来往，这个忙不帮。
看着郑鸯的身影，易中海心里堵得难受。对着站在他身边的贾张氏说道：
“他张婶，你看现在的孩子，都成什么样了。真是少管缺教。”
“可不嘛，郑家两个野孩子，有人生没人教的，早晚不得好结果。”贾张氏损人的话，那是张嘴就来。
易中海听到曾经熟悉的腔调，头就是一痛，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特么的，我怎么想起来在她面前说人家孩子。
“他张婶，你找我还有事？”易中海连忙转移着话题。
“他一大爷，今天可要谢谢你了。这些日子来，要是没你给我们家撑着，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105章 上学的选择
听到贾张氏恭维自己，易中海心中就是一悸，这婆子，准没安好心。
“他张婶儿，咱就别客套了，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要是能帮上忙，一准儿帮。帮不上，你也别怪我。咱们院里的事，现在都是老阎在管，他是王主任指定的领头管事大爷。”易中海嘴上说得很客气，可话里也含着往外推的意思。
“我找你也没别的事儿，你看你也没个孩子，我本想着让东旭给你养老来着，可现在东旭也没了……”说到这里，贾张氏真心掉了两滴泪。
“不过还好，我们贾家还留了个后，我想让棒梗认你当干爷爷。以后就让棒梗给你养老送终，你看怎么样？”
贾张氏一回到院里就是哭她的宝贝儿子，等儿子送下了地，她就盘算着留在四合院。根本没有时间听别人讲一年多来院里的变化。
一大妈不想让两个孩子见到这个万人嫌，所以一直带着孩子在后院，根本不往贾家门前凑。
两下加一起，贾张氏不知道一大爷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听到贾张氏的要求，易中海很不高兴。我特么刚帮完你家，你这就来算计我的家产。我特么真是自己找死，怎么就同意让她留下来了呢？
“他张婶儿，我现在有自己的孩子了。哪能再认什么干儿子干孙子的。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好。棒梗不容易，以后得养活你，还得照顾淮茹。我们就不给孩子添乱了。”易中海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贾张氏。
阎埠贵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听着。看到最后这一幕，他很开心。
怎么样？再也没有我猜得准的了。我说寡妇要算计你们家吧，这是一点儿都不带错的。
贾家，惹不得。这才是破题，后面还有好大一段锦绣文章等着你老易呢。
散会之后，于莉拉着傻柱一起去了颜明家。
堂屋里坐定，于莉也不说话，就看着颜明笑。
“弟妹，别笑了，怪瘆人的。”
“明子哥，你可真聪明，一开口就是三年的粮食，我看以后一大爷还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
“别光说我，你可比我更厉害，今天我是看出来了，你一张口，就把一大爷所有的退路给堵死了。傻柱到底傻了些，柱子，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想答应帮着带剩菜来着？”颜明转过脸，盯着傻柱。
何雨柱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想答应来着，要不是我媳妇拉了我一下，我就答应下来了。”
“我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从厂里带菜，想什么呢，就是剩下来的也是公有财产，拿了公家的东西叫什么？那叫偷。不偷也成，你傻柱自己掏饭票给他们家买去，你家粮票多？等他们吃叼了嘴，你到时候是给还是不给？得给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你天天给一个寡妇送菜，你让于莉怎么想！你让院里人怎么看你！长长脑子。”
颜明一连串的问话，把傻柱给说愣住了。
“我没想这么多，就想着秦姐一家也不容易，棒梗这也七岁了，挺能吃的。”
“你倒挺关心棒梗那小王八蛋的，你忘了他叫你‘傻柱’的时候？你要真心疼他，那你跟于莉离婚，你娶了秦淮茹好了，帮着她养孩子，这样棒梗和小当就不受屈了，秦淮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有了爹。”颜明脸一绷，说话很难听。
“那不行，我得养我媳妇和孩子，我干嘛给别人养儿子，我脑子又没有病。”
“你还知道养自己的媳妇和孩子好。那你问寡妇家那么多事干什么吗？你是不是看着贾东旭死了，怕秦淮茹守寡难受，你想帮秦淮茹解决一下那方面的需要？”
“哥，咱说话别这么难听，我没这么想过。”
“知道难听就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别管贾家那么多事。如果哪天他们真吃不上了，让弟妹给几斤粮食那没什么。可平时，你不能问贾家的事。还有一点，你给我听好喽，你有媳妇，你以后给我离秦淮茹远点。”颜明很严肃，傻柱看着他的表情有点儿害怕。
“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挺怕的。”傻柱是真怕颜明生气。
“现在贾张氏又回来了，以后贾家更不能沾惹，柱子，你给我记牢，见到秦寡妇，话不能超过三句。我要是听到多一句，看我怎么抽你。”
“哥，不至于吧。”
“信不信由你，抽不抽由我。我就是抽得你生活不能自理，于莉也不会怪我。”
“柱子，明子哥这是真为你好。你就听他的吧。再说了，贾家真吃不上，不用你说，我也会帮一把的。”于莉没有生颜明的气，哪怕颜明说的话再过分，她也不生气。因为她明白，颜明是为何家好。
“成，我以后还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别再说我了，虽然我还是没想明白，但我绝对听哥你的，我也听我媳妇的。”
“这就对喽。今天的话谁也别对说，包括老太太。其实不用你说，老太太心里比谁都明白。”
……
颜明家的小会议也结束了。何雨柱今天什么都没做，还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心里有点小委屈。等回到家里，摸着媳妇的肚皮，感受着里面的孩子，他的烦恼没有了。
“哥，你刚才对柱子哥是不是太过了。”颜小齐等人走后，才说了一句心里话。
“傻妹妹，这个你不懂，贾张氏你也没见过，以后你躲着她走就是了。她要是为难你，你可得赶紧跟我说。”
“她就那么可怕吗？比《西游记》里的妖怪还可怕？”
“她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那好吧。对了哥，老师今天找我，想让我跳一级，直接上初三，让我回来问问你的意见。”
“那可感情好，我妹妹太厉害了。你老师要是同意的话，我这边没意见。”
颜明强作欢喜，心里却盘算着妹妹的未来。
按颜小齐的年龄来算，她将来考上大学，也得68年毕业。正是大动荡最混乱的时期。要是妹妹高中再跳一级，67年毕业。也是一切都晚了，66年大学停止分配一年，后面就是安排未分配毕业生去农场安置。
上大学，对于何雨水、颜小齐这个年龄段来说，苦难不可避免。
“小齐，你是不是很想上大学？”颜明拿定了主意，问妹妹。
“那当然了，雨水姐姐说，她一定能考上大学。我肯定比她还厉害。”颜小齐脸上都是憧憬。
“要是哥哥要求你考中专，你会不会恨哥哥？”
“不会。哥哥要求我怎么做，都是为我好。”颜小齐听到颜明的发问，脸上微有失望，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哥哥。
“小齐，你把雨水叫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颜明叹了口气，很不忍心打破两个妹子对大学的渴望。
书房里，何雨水、颜小齐和颜明对面而坐。颜明给她们沏着功夫茶。两个小丫头学着颜明的样，小口品着茶水。
“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喝茶，味道可真好。”何雨水感受着回甘，很享受的样子。
“雨水，我记得前两年答应过你，你想上到什么时候就上到什么时候，你哥不供你，我来供着你上学。”颜明谈着过往。
“那可不嘛，当时把我感动坏了。”何雨水回忆着那个时节。
“现在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让你和小齐都不考大学，而是考中专。你有什么想法？”
何雨水低着头喝着茶，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颜明。
自从认识了颜明，她从灰暗中走了出来，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原本以为自己能上完初中就不错了，结果是颜明给了她希望，她想上大学，成为天之骄子。
现在最尊敬的明子哥想让自己考中专，让自己放弃大学的梦想。何雨水心里很不好受。
“哥，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好半天，何雨水才问出这么一句。
“雨水，许多事我不好说，但是还不得不告诉你一些。再过六七年，咱们国家必然有些动荡，对于学生来说，将会影响很大。我想在这之前，就让你和小齐参加工作。我仔细盘算了时间，你们俩正好赶在那个风头上。”
“哥，你会算命？”
“我不会算命，但我前几天看到唐代的《推背图》，推算了一下，差不多是66年到68年间，动荡不断。”颜明尽量找着借口。
“哥，咱们要破除封建迷信。”何雨水对于颜明找到的借口，很不以为然。
“当然，那些都是迷信。但也不好说，如果要是应验了，你和小齐的一辈子也就毁了。不如我们更稳妥一些，做出折中的选择，这样不是更好吗？”
何雨水又沉默了。颜明的道理，她不是不理解。可是曾经的愿景，也一时不愿意割舍。
“雨水，考上一个好的中专，也是不错的选择。趁我现在还有些能力，你和小齐毕业后，我能安排你们进轧钢厂。这样一辈子的日子，都很稳当。”颜明继续劝说着。
足足两盏茶之后，雨水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
“哥，我听你的，我考中专。”何雨水对颜明作出了答复。
“哥，我也听你的考中专。”颜小齐也做出了保证。
“雨水、小齐，是哥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失去了大学的梦想。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咱们得未雨绸缪啊，不能到了事后再去后悔。谢谢你们相信哥哥。”颜明很感动，落了些泪水。
看到颜明动了感情，何雨水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不要让明子哥伤心。
第106章 准备结婚
何雨水放弃了大学的梦想，她知道不是颜明没有能力，也不是他不愿意供自己上学，而是他有难以言说的理由。
兄妹三人继续喝着茶，一时书房里很安静。
再次换上新茶，三个人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雨水、小齐，今天我对你们说的话，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颜明不忘交待一句。
“哥，你就放心吧。出了门乱说话，可是要出大乱子的，这个我懂。”何雨水聪明得很。
“哥，我也不会说出去的。”颜小齐也保证着。
“哥，刚才院里开什么会呢？”何雨水随口问了一句。
“贾东旭死了，一大爷让大家帮衬一下贾家。”
“一大爷就是偏心，现在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还偏着贾家，真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何雨水的小嘴一撇。
“雨水姐，贾家就那么不好吗？他们家的顶梁柱没了，也挺可怜的。”颜小齐有些不解。
“有什么好可怜的。他们一家没一个心善的，咱哥不是总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贾家的人可恨着呢。”
“真的？”
“小齐你是不知道，明子哥住进四合院之前，我有时候饿得直喝凉水。有一次秦姐看到了，要给我一小块窝头，那个贾张氏硬拦着不让，还骂我是个赔钱货，饿死拉倒。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我现在才不可怜她们呢。”
“那贾家嫂子还挺不错的。”
“这是你觉得，我可不这么认为。如果那时候她真想给我那块窝头，自己偷偷拿出来递给我不就得了。她还非得大声喊她婆婆拿出来，我后来回头想想，她就是不想给，还想落个好名声。”
颜小齐懵了，原来人心还可以算计到这种地步。
“小齐，你雨水姐说得对，远离贾家。院里的一大爷、刘海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心里要有数，离他们也远一些。”颜明给妹妹打着预防针。
“一大爷还好吧？”颜小齐又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