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三个小家伙,非打的他抱头鼠窜不可!
徐庆走到屋外门口,拿了几个煤球回到厨房,坐在灶台跟前的板凳上,将火烧旺。
小丫头不知道和徐丰铭起了什么争执,气呼呼地跑进厨房,拉着徐庆的胳膊,非让出去收拾她三哥。
而就在这时,前屋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三大爷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徐庆,在屋吗?”
徐庆站起身,拉着小丫头的手,走出厨房,吓的前屋里的徐丰铭,坐在炉子跟前的板凳上,低着头,身子微微地躲在徐爱国身后。
“三大爷,有事吗?”
徐庆没去徐丰铭的身边,而是问向阎埠贵。
阎埠贵坐在炕沿上,笑着道:“也没啥事,就过来转转。”
徐庆抬手示意,让丫头去给阎埠贵倒水。
小丫头撅着小嘴,一边端着暖水瓶往搪瓷茶缸里倒水,一边依然气呼呼地,用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徐丰铭。
徐庆掏出一根烟,递给阎埠贵道:
“三大爷,解旷的胳膊这几天怎么样了?好点没?”
“好多了,不过还是要继续静养,争取明年开学前能好,我就省心了。”
阎埠贵叹了口气,伸手接过徐庆递给的没把经济烟,也没嫌弃,叼在嘴角,就抽了起来。
徐庆的经济烟,八分钱,平日里,阎埠贵很少抽。
他抽的都是大前门,哈德门这种带把的(过滤嘴),当老师,自然想体面一些。
跟当干部的身上总揣包牡丹烟,一个道理。
要是有人给阎埠贵经济烟,他也从不拒绝,能占便宜的事儿,干嘛不要。
阎埠贵抽了两口烟,搞得满嘴都是烟渣子,便抬手把烟夹在手中道:
“徐庆,我听说你在你们厂里,前几天可是受表扬啦。”
徐庆笑道:“三大爷,那个没啥。”
阎埠贵摇着头,脸上露出在讲台教书时的神情道:
“怎么能没啥,做了好事,就是做了好事,救人了,怎么能说没啥呢。今天上午,我让你三大妈告诉了街道办,估摸着,过两天,咱们街道办的人要来院里找你。”
徐庆闻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笑。
趁着这两天不下雪,他准备等后天休息的时候,一早去煤站买煤灰。
这要是后天街道办的人来院里,他八成是没发去了。
送走阎埠贵后,徐庆站在屋门口,瞧着彻底漆黑一片的后院,轻轻地叹了口气。
随后才回到屋里,跑进厨房,掀开锅盖,看了看花卷熟了没有。
小丫头还在跟徐丰铭闹别扭,站在厨房,朝大哥徐庆一个劲地诉说他的不是。
前屋里,徐丰铭本来坐在炉子跟前,这会儿也跑进了厨房。
手里攥着两颗水果糖,递给小丫头道:
“三哥我错了,请你吃糖好不好?”
小丫头哼了一声,小手一把就将糖抓到自己手心,气鼓鼓的脸蛋儿,这才露出了一丝高兴。
徐庆捏着菜刀,切着菜,扭头看到和好的俩人,笑了笑,回过头,继续忙活。
晚上七点多钟,徐庆和三小只围坐在前屋炕上,吃着晚饭。
花卷蒸出来的效果不错,没有太塌,还算比较成功,主要是醒的时间足够。
三个小家伙,分别捏着一个花卷,吃的很是满意。
徐丰铭一顿就吃了两个,撑的肚子都圆了。
而徐庆蒸的花卷,个头一点不小,不像南方的小巧精致,而是跟大馒头一样大。
刚吃完饭,徐庆还没来得及吧碗筷和剩下的花卷收拾进厨房,傻柱和何雨水,就上门来了。
今天傻柱将何雨水丛学校接了回来,大晚上没啥事,便来串门。
傻柱一进屋,就瞅见了徐庆蒸的花卷,顿时眼睛里冒出精光,走到炕沿跟前,伸手就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尝了尝,对徐庆道:
“手艺不错,就是盐有点少,下次记得再多搁一点。”
徐丰铭听到傻柱说大哥蒸的花卷不好吃,撑着肚子,不乐意道:
“雨柱哥,我大哥蒸的花卷,可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什么盐少了,我都吃了两个,你瞅我肚子。”
傻柱嘿嘿一咧嘴,伸手朝着小家伙的肚子摸去。
第82章 谢礼
徐丰铭吓的赶紧躲到一旁。
傻柱刚刚才从外面进来,手是冰的,小家伙才不会让他得逞。
何雨水埋怨地看了一眼傻柱,知道自己这没啥正形的大哥,就喜欢逗弄人。
傻柱没得逞,也不再继续逗徐丰铭,而是坐在炕沿上,又掰了一小块花卷,扔进嘴里,琢磨起了滋味。
而这时,徐庆倒了两茶缸热水,端到了何雨水和傻柱面前。
徐爱国则从一边没人的地方,沿着炕沿溜下,穿上鞋,将碗筷端进了厨房。
小丫头也拿着一些东西,朝厨房过去。
不过却将放有花卷的盘子没端走。
因为傻柱还在品尝,也不知道是没吃饭,还是觉得好吃。
小丫头心里反正认为,肯定是雨柱哥,从没吃过自己大哥做的这么好吃的花卷,所以想多吃一点。
徐庆则看着像个美食家一样的傻柱,并没有对此介意。
虽说屋里的粮食不多,可让傻柱吃几口,也没啥。
日子再不过好,也不差这一口吃的。
何况,之前傻柱两次将带回来的饭菜都给了他,还是肉菜,一个花卷,纵然是让他吃完,也不碍事。
傻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停罢手,朝徐庆道:
“嘿,小子,你这佐料除了葱花,其他的是不是老太太给的?”
徐庆微微一笑。
“傻柱哥,尝出来啦?!”
傻柱拍了拍手,一脸神气道:“那是当然,我自己配的佐料,那可是独家秘方,咋能吃不出来,要不是你放的少,也不用害我尝这老半天。”
徐庆笑着朝傻柱递烟道:“没法子啊,之前我让老太太教我腌咸菜的时候,我给她送了一小罐,老太太说她屋里有好东西,非给我拿了过来。”
傻柱撇了撇嘴,也没介意,伸手从棉袄口袋里摸出火柴,本想划着点烟。
不过眼角余光瞥见烧的正旺的炉子,站起身走了过去,拎起烧水壶,将烟头放在炉子口点着,嘬了两下,转身坐回炕沿。
与徐庆拉起家常道:
“三大爷临晚儿的时候,是不是来你屋了,我听三大妈说,她今天去了街道办,把你前几天在厂里的事情说了。”
徐庆点头嗯了一声。
傻柱哭丧脸道:“嘚,后天咱们大院就等着开会吧!”
徐庆明白傻柱嘴里的开会啥意思。
依着街道办的行事方法,自然是少不了号召大家伙儿学习一番,而徐庆作为当事人,更是少不了要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讲讲心得体会啥的。
何雨水虽然今天才从学校回来,但是傻柱在背着铺盖卷回来的路上,就把徐庆救人的事情,告诉了她。
此时何雨水白净的脸上露出崇拜神情,朝徐庆道:
“徐庆哥,还是你厉害,要是我哥遇见了,怕是吓的拔腿就跑,哪里敢救人。”
傻柱不乐意地朝何雨水看了一眼,撇着嘴道:
“有你这么说自己亲哥的吗?!”
“再说了,我就那么不堪?”傻柱抽了一口烟,继而道:“那些兔崽子是没碰上我,要不然,有他们苦头吃的!”
徐庆很相信傻柱的话。
毕竟犯起浑的傻柱,一般人还真不是对手。
而且傻柱也不是那种见事儿就躲的人,真让他遇上了,倒霉的肯定是那几个混子。
倘若是许大茂遇上,大概率会先盘算一下,而不是直接动手。
不管怎么说,傻柱人是绝对的靠谱,憎恨分明,见不得有人被欺负。可也正因为这样,很多时候,他容易帮人的同时,得罪另外的人。
直白一点,就是善心泛滥,有些烂好人。
自己有没有能力帮人,从不去想,就知道先帮再说。
这就导致,厂里工人对傻柱都挺喜欢,但厂里的领导,除了爱吃他做的菜以外,不是很待见他。
晚上十点半,傻柱和何雨水才从徐庆屋里离去。
第二天一大早。
徐庆从屋里出来,没在中院遇上傻柱,只瞅见了秦淮茹一人。
秦淮茹见徐庆过来了,便主动走上跟前,结伴朝大院外出去。
今天没明月,繁星倒是不少。
胡同里在昨天亮了一早后,再次陷入黑寂一片。
一路上,秦淮茹问了一句,何雨水昨晚跟傻柱是不是去他屋了。
徐庆点了点头,然后二人便再没说话。
到厂里后,徐庆走进车间,刚做完一个零件,二麻子胳肢窝里夹着两条大前门就跑了进来。
“徐庆,拿着,我爸说了,这烟你要是不收下,今天我下班回去,他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二麻子丢给徐庆一条,搓着双手,又道:
“昨天晚上,我爸妈还有那媒人,去小娟家坐了半宿,总算是把事情摆平了,他大爷的,可真是晦气死我了!”
徐庆将二麻子给的那条烟,放在一旁的铁架子上,随后道:
“这不挺好的嘛,事情既然了了,你也不用再发愁了。”
二麻子抬手摸着脑门,望向徐庆,长吁短叹道:
“哪有那么简单,你是不知道,昨晚上,我爸妈回来,逮住我就是一顿臭骂。
我对象他们家说,让我明年开春就娶小娟过门,狮子大开口,彩礼就要两百块,少一个子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