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徐庆送了一包茶叶,可阎埠贵还是觉得不够。
而许大茂因为徐庆的那些粮票和自行车票,手里得了不少好处。
对徐庆现在是比亲弟弟还亲,尽管他并没有兄弟姐妹,但徐庆要是遇上啥事了,许大茂绝对会冲出来帮忙。
只是秦淮茹来借牙粉,许大茂之所以刚才没吭声,那是他自己屋里没有。
不然,许大茂直接抬手,让秦淮茹自个去拿了。
一下子,人都走了。
徐庆让三小只赶紧洗脚,自己转身朝厨房回去,清洗碗筷去了。
收拾停当后,徐庆也洗过脚,然后和三小只一起躺在炕上熄灯睡觉。
........
清晨一早,徐庆一如既往地叮嘱了二弟徐爱国一声,才出门上班。
院里漆黑,毫无光亮,雪也不飘,只有冻人的寒意在徘徊。
走到中院后,隐约间看到傻柱和秦淮茹,已在等他。
徐庆便同他们俩一起出了大院,沿着胡同,朝大街上走。
两点一线,是徐庆这小半年来的人生轨迹。
进了厂里后,三人便分开,去往各自的工作岗位。
没有了昨日工人报刊的来访,厂里也没发生什么其他事情。
唯有一件,那就是厂长让宣传科下面的广播站,通过厂里的大喇叭,整整一天,都在通报表扬徐庆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精神。
直到下午下班时,才停了。
可阴沉了一天的天空,却像是接班似的,突然下起了雪,好在不大。
徐庆走出车间,一抬头就看到许大茂已经蹬着自行车,飞快地出了厂大门口。
回到大院时,徐庆在前院里被阎埠贵拦住,一顿猛夸。
想来自然是昨天厂里的事情,在院里传开了。
徐庆笑了笑,和阎埠贵聊了一番,随后朝后院回去。
经过中院,贾张氏看徐庆的眼神也没之前那么记恨,但还是盯着徐庆,一句话不说,只有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乱转。
徐庆也没理会贾张氏,双手揣在棉袄口里里,直径就回了后院。
屋里三小只都早回来了,今天他们考试,放学自然比平时要早。
前屋的炉子跟前,小丫头和徐丰铭在烤红薯。
厨房里冒出热气,自然是二弟徐爱国在烧火热馒头。
徐庆伸手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后,洗过手,便朝厨房进去。
至于三小只今天考试如何,徐庆没着急询问。
准备等待会吃饭时再谈论。
反正考试好坏无所谓,主要是学到东西,才是关键。
学习的目的,并非是考试能来衡量的,若是以成绩来评断好坏。
徐庆觉得大可不必。
不管是后世,还是往前的几千年时间里。
读书人加起来,多不胜数,归根结底,谁还不是想通过读书来改善生活。
如果读了多年书,一张嘴却是满嘴脏话,连最基本的,一点礼义廉耻都没学到,怕是连扛锄头,埋头种地一辈人的农民都不如。
虽然农民不一定读过书,也不一定有文化,但他们通过种地,却知道: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徐庆并不希冀三小只考试,每次都名列前茅,他唯一希望的是,三个弟弟妹妹,可以多学一些知识。
徐庆进到厨房,让二弟徐爱国去前屋陪徐丰铭和小丫头。
他自己则开始和面,准备晚上下面条吃。
可徐庆还没将面揉好,就听见屋外院里突然传出一声‘咣当’。
紧接着,前屋里就又传出了小丫头和徐丰铭的尖叫。
徐庆忙朝前屋一瞧,只见许大茂脸色煞白,脑袋流血的站在门口。
第67章 处理伤势
徐庆不知许大茂这是怎么搞的,下班的时候还见他好端端的,怎么一回到院里,竟如此狼狈。
不过来不及多想,徐庆让三弟徐丰铭,赶紧带小丫头先进厨房。
一是灶台的火需要人盯着,二来,更主要的是怕俩小家伙,瞅见许大茂的模样吓坏。
同住在后院里的二大妈,这会儿跑了过来,瞥见许大茂身子踉跄,又满脑袋的血,惊的脸色大变,一时说不出话。
刚才许大茂把自行车撂在院里的动静挺大的,二大妈此时闻声赶来,手里还捏着擀面杖,显然刚才是在屋里忙着做饭。
二大妈从惊骇中回过神,伸手碰了一下许大茂,好奇问道:
“大茂,你这怎么搞得?骑车摔了还是跟人打架了?”
当许大茂一扭头,那脑袋上的血顿时沿着头发流到了脸上,模样说不出的渗人,吓的二大妈连连后退,差点栽倒在地。
好在伸手抓住了徐庆家的屋门,这才稳住身形。
但二大妈脸上的惊骇却骤然成了惊恐。
没等许大茂回答她,吓的转身就跑了。
徐庆倒是没询问许大茂,忙抓起一块干净毛巾,递给他,让先将脑袋上的殷红鲜血和满是污渍的泥雪擦掉。
许大茂呲牙咧嘴,忍着疼痛,一边擦,一边唉声叹气,眼中满是不甘与不服。
这时徐庆才仔细看到,许大茂不光脑袋破了,煞白的脸上也是一片青肿,穿在身上的粗布棉袄,更破了不少口子,里面填充的棉花,沿着破口处,涌出不少。
徐庆扭头让二弟徐爱国打了一盆清水,然后拎起火炉子上的烧水壶,掺了些热水,让许大茂简单清洗一下。
徐庆弯腰查看许大茂的脑袋,瞅见伤口不大,缝针没必要,就是血流了不少,得赶快止血才行。
徐庆把屋里的消炎药和止痛片找出来,捏出两片,各掰一半,在炕沿上碾碎后,洒在了许大茂脑袋的伤口处。
暂时先将血给止了。
尽管止痛片和消炎药,并不是专门用来止血的,可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
既然是药,多多少少总归会有点效果,想要更好的处理,只能上医院。
幸好如今是冬天,一时半会儿不会感染。
只是屋里没纱布,徐庆让徐爱国去前院找三大爷阎埠贵,问问有没有,借点过来。
其实去中院贾家也能借,毕竟棒梗之前溜野冰摔断了腿,贾家屋里肯定是有的。
若是秦淮茹,一定会借,可是贾家还有贾张氏,这就不好说了。
索性去前院找三大爷阎埠贵,则更加稳妥。
三大爷抠门是抠门了些,可院里的事儿,还是会管的,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院的管是大爷。
况且纱布也不值几个钱。
徐爱国年纪大点,一直帮大哥徐庆处理许大茂的伤势,倒是没表现出害怕。
听到大哥的话,转身就从屋里跑了出去,直奔前院。
此刻前屋里只有徐庆和许大茂俩人。
徐庆掏出烟,递给许大茂一根,这才出声问道:
“大茂哥,你这怎么回事?”
许大茂接过烟,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双手攥拳,看向徐庆道:
“今天哥哥我倒霉催的,下班后找人捣腾票,结果遇到一伙儿黑吃黑的,栽了!”
许大茂说完,伸手拎起炉子上的烧水壶,将烟点着,狠嘬了一口,发狠道:
“要是下次再让我遇上,我非弄死那群王八蛋不可!”
徐庆皱了一下眉头,没说话。
二道贩子的营生,这年头本就是不允许的,风险大不说,遇到今天许大茂碰上的人,可不就只能动手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眼下马上就过年了,小偷小摸的人都多起来了,有些胆大的,自是铤而走险,干些冒险勾当。
反正他们也不怕许大茂报警。
因为这事儿,许大茂还真没法报警经公,只能认栽。
即便是大街上允许摆摊做小生意的商贩,一年到头,谁还不遇上几个蛮不讲理的?
没一会儿,徐爱国捏着一团纱布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大爷阎埠贵和阎解成。
三大爷听说许大茂脑袋破了,要用纱布,便让三大妈用剪刀绞了一些,给了徐爱国,然后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阎埠贵一进屋,先瞧了一下许大茂脑袋上的伤势,见不是很严重,坐在徐庆家的炕沿上,脸色凝重问道:
“大茂,你干啥了?”
“骑车没注意,摔了一跤,磕墙上了。”
许大茂不想院里人知道,他私下干二道贩子的营生,便如此搪塞阎埠贵。
刚才对徐庆如实说,那是因为他和徐庆已经有过合作,并且跟徐庆关系,也比和阎埠贵要近。
许大茂对阎埠贵说的话,也没啥不合理。
这几天时不时的就下雪,有些路面的积雪,在车辆和行人来来回回的踩踏下,已经变得跟冰面一样光溜儿。
骑车不注意,摔跤撞个鼻青脸肿,磕破脑袋,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至于阎埠贵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阎埠贵听完许大茂的话,抬头朝后院院里的自行车瞥了一眼,见躺在地上的自行车,车头都有些歪了,便没再问。
徐庆在一旁帮许大茂用纱布将脑袋伤口包扎了一番后。
倒了三茶缸热水放在了三人面前。
许大茂双手捂着茶缸,喝了两口,脸色逐渐好转,有了血色,不再像先前刚回来时那么苍白。
阎解成一个劲地不断朝许大茂身上瞅,似觉得许大茂说的话,不太对,不像摔跤弄的。
张嘴想要质问许大茂,但瞧见三大爷狠狠爹瞪了他一眼,便瞥了瞥嘴,挨着徐庆坐在炕沿上,识趣的没说出口。
厨房里,徐丰铭和小丫头俩小家伙,听见前屋里人多了,便探头探脑地走出来,站在徐庆身边。
徐庆抬手向徐丰铭指了一下大开的屋门,小家伙立马就跑过去,将屋门飞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