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叶看他们都不说话,于是就只好先开口了,准备缓和一下父母之间的关系。
“那个,爸,你真的把妈塞冰箱里了?”
秋原低着头,如实回答着:“我······我也是没办法嘛,我那时候刚抽到【狙击手】,我哪知道是什么情况啊,而且你妈那时候一知道我抽到了【索罗牌】,抬手就准备杀了我。”
“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姜纯解释:“我当时没想什么,一听到你说你体内有张牌,完全是下意识的进攻。”
秋原却撇着嘴,仿佛在回忆当年的场景:“下意识,你当时一个下意识的进攻,差点儿没给我送走。”
“所以你就开枪打我?还他妈爆头?”姜纯怒视着秋原:“我当时好好在家看电视呢,结果你倒好,‘砰’的一枪,就从窗户外打进来了,我说你枪法够准的啊,一枪爆头啊!你是不是早就盘算着怎么把我给毙了啊?”
“这我有什么办法啊。”秋原无辜地摊了摊手:“当时我是【狙击手】诶,我就算闭着眼睛,也是百发百中的啊。而且我只是把你爆头了,我又没有烧了你,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就是你把我塞进冰箱的理由?”姜纯步步紧逼,又是想要动手的样子。
秋原赶紧解释:“反正你也没有意识嘛,就当是睡了一觉。”
“对啊!”秋小叶赶紧打圆场:“妈,你看看你,现在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这么年轻,这么美丽,完全就是冻龄女神啊。”
姜纯绝对算是货真价实的冻龄女神!因为她是真的被冻过。
虚假的冻龄女神,需要各种技术的加持,美容针、遮瑕膏、修图、打光,而真正的冻龄女神,只需要一口冰箱。
听了秋小叶的话,姜纯仿佛想明白了些什么,托着光滑的下巴,瞧着秋原那一张油腻的脸,道:“说的有道理啊,我还这么年轻貌美,而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我看我是应该去找个同样年轻的新老公了。”
虽然明知道是气话,但秋原还是不免紧张了起来:“喂,阿纯,你这就不对了,我还活着呢,你找个年轻的这就过分了啊。”
一听老妈要给自己找个后爹,秋小鹿和秋小叶都紧张起来了。
秋小叶吓得赶紧劝解:“我说老妈,你千万不要冲动,你别看老爹现在病怏怏的,其实他平时的时候可生猛了!老当益壮!老而弥坚!等他过几天修养好了,我再去给他买几瓶补肾益气丸,你们去找个宾馆,联络联络感情,对吧,正所谓夫妻一那啥泯恩仇嘛。”
“你说什么?”姜纯眼皮一抬,凌厉的眼神就刺向了秋小叶。
秋小叶吓得赶紧把身子缩了回去。
这强大的杀气,把秋小鹿也震的缩了缩脖子。
好像妈妈与现象中不一样呢,秋小鹿还以为妈妈会是一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
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暴力。
173、火狂何来,往事浮现
“啪”的一下。
姜纯的手掌重重的地拍在了桌子上,桌上的水杯都被震跳了起来。
“秋小叶!”姜纯一声大喝,秋小叶和秋小鹿仿佛感受到了来自血脉的压迫,把脖子一耸,像是被拎起来的小猫。
姜纯凝视着秋小叶,眼神中满是严厉:“秋小叶!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是一个单纯的少年应该说出来的话吗?你怎么像个小流氓一样!啊?跟个街溜子似的!”
秋原此时瞅准了时机,立刻倒向了姜纯一边,一起数落起秋小叶来:“没错,这个小子,心理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谁教的,像个小流氓一样。阿纯,刚好你现在有时间了,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家伙。”
然而姜纯毫不领情,又把矛头指向了秋原:“你呢?秋小叶变成这个样子,你都干什么了?你都是怎么教育他的?”
秋原赶紧摇头:“这可就真的不关我的事了啊,这些年,我压根儿就没有教育过他啊。”
“你还好意思说?”姜纯发起了火,好像头发都燃起来了一样,秋原只好老老实实地闭了嘴。
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姜纯一下子成为了这里具有威严的女主人。
面对这个61级的膨胀鬼,即使一个是金色的【火狂】,一个是紫色的【骑兵】,一个是蓝色的【古惑仔】,现在也都唯唯诺诺了起来。
沉默良久,姜纯的眼神最终停留在了秋原脖子上露出的那些绷带,鼻子没来由地一酸,但语气依旧冷冷的,道:“说说吧,你这些绷带是怎么回事啊?”
秋小叶一看形势有了转机,赶紧就接过了话头,把自己从拥有【索罗牌】开始的事情一点一点地讲给了姜纯听。
姜纯从头到尾听下来,都数不清自己究竟震惊了多少次。
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像一觉睡过来,世界就完全不一样了。
自己的老公,拥有了金色的索罗牌【火狂】。
自己的儿子,拥有了【骑兵】和【荷官】,而且成为了枫市斩鬼队的队长,现在还变成了全世界著名的恐怖组织“焚尸屠夫”的创始人,受到各个国家的通缉。
自己的女儿,不仅获得了【索罗牌】,还背叛了鬼族,作为一只鬼,在跟斩鬼队一起斩鬼?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成分?
这简直就是悍匪世家了吧?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姜纯都希望自己没有醒过来,还在那个大冰箱里面呆着。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而且作为“焚尸屠夫”首领的母亲,现在一出来,也会被全球通缉的吧?
姜纯只感觉头很大。
这不是生了个儿子,这是生了个孙悟空啊,姜纯甚至都想摸一下秋小叶的脑袋后面,看看有没有长一块反骨。
秋小叶说完了状况,就看向了老爹秋原:“老爹,我知道的就这些了,现在该你从实交代了,你为什么会有火狂牌啊?”
秋原道:“那是十多年前了,我有一个老主顾,虽然年纪很大了,但是还是会经常来我的店里面买一些可以陶冶情操的商品。他因为是数学系的教授,所以安全活到了七十多岁,没有被吃掉。”
“后来有一天,他对我说,他的体内有【火狂】牌,他已经快老死了,就希望把这张【火狂】牌交给我,不然【火狂】牌被回收了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出现了。”
秋小叶听着这话,感觉到了一丝不妙:“老爹,你不会杀了那个老教授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杀人呢。”秋原赶紧解释:“是那个老教授,他找我买了一瓶蓝色小药丸,然后一口把一百多颗药丸全都吞了!当时他就心脏骤停了!然后【火狂】牌就飞到了我的身上,好像索罗牌认为,是我把那个老教授给毒死的。”
“呃······这······”
一席话听完,秋小叶三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秋小叶接着问:“那你干嘛要瞒着我你的身份啊?还一直带个面具,正经人谁戴面具啊?”
“这说来就话长了。”秋原道:“在十多年前了,那时候的我,刚得到【火狂】牌,有些年轻气盛,就准备去干一票大的,然后四处寻找其他的藏牌人,想要跟鬼族正式开战,你尤叔也是那个时候和我认识的。”
“真的?”秋小叶眼睛一亮,赶紧问:“那你们后来开战了没有啊?”
秋原道:“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我们一共凑齐了十四个人,准备继续扩大队伍,就在这个时候,你们尤叔通过索罗牌的能力,潜入了一个鬼王的助理身上,结果就发现,当时有十一个国家的鬼王准备聚集在一起,举行一个秘密会议,当时我们这些人年轻气盛,就准备给它来一次突然袭击,于是提前调查清楚开会的地点后,我们又从黑市采购到了足够多的火药和枪炮,最后在十一个鬼王开会的时候,突然发动了袭击。因为那些鬼王没有任何的准备,所以这一次的袭击,我们一共杀了三个鬼王。从那以后,鬼族的人,就把我们叫做【杀王十四众】。”
“我靠,牛逼啊!”秋小叶已经忍不住赞叹了起来,“老爹,看不出来啊,你这一副一无是处的样子,居然以前还做出过这么厉害的事业。”
但是一旁的姜纯和秋小鹿都皱着眉头,感觉夸也不合适,不夸也不合适。
秋小叶继续追问:“那后来呢,你们干嘛不继续跟鬼族作对啊?”
秋原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们发现,这一次的行动,好像并没有取得我们预想中的效果。本来以为,杀了三个鬼王,会对鬼族有极大的撼动,但是它们很快就出现了新的鬼王替代位置,整个世界好像波纹不起,没有任何的效果。那时候我们才明白,靠突然的袭击杀几只鬼,是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所以大家也就心生懈怠了。当然,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我们后来收手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金蝉】。”
174、金蝉金蝉,脱身不难
“【金蝉】?”秋小叶好奇:“那是什么东西?”
秋原解释:“本来一开始,我们不是十四个人,而是十五个人,其中就包括【金蝉】,但是后来,在准备对鬼王进行袭击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其中的一个女鬼王,是【金蝉】喜欢的姑娘,当时我们没有考虑太多,为了达成我们的目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在意,所以那一次的行动,我们没有通知【金蝉】,而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就是死掉的三个鬼王之一。于是后来,【金蝉】就对我们实施了报复,因为他的能力,很难对我们有完全的胜算,所以,他就开始对我们的家人开始下手。”
“【杀王十四众】里,我们大家的身份都是互相隐藏的,但是【铁山】的真实信息被他给找了出来,于是【铁山】的妻子,还有两个儿子,都被【金蝉】给杀死了。这也是我们大家都隐匿起来的原因,我们相信,直到现在,【金蝉】那个记仇的家伙还在找我们。这也就是我不能暴露身份的原因,如果我的身份暴露了,那么你们,就很有可能成为【金蝉】的目标。”
“啊?”秋小叶感觉又是一股压力飞了过来:“但是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啊,今天那里的人和鬼都知道你的真是身份了,也就是说,如果【金蝉】也在枫市的话,那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了。”
秋原的脸上,开始出现了无奈的神情:“按照我对【金蝉】的了解,就算他不在枫市,一旦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会赶到枫市来的。”
“难怪尤叔一把年级还不结婚哦。”秋小叶道:“原来那个是害怕被【金蝉】报复。那个【金蝉】很可怕吗?他有什么能力啊?”
秋原摇了摇头:“最重要的是,我们不是道他究竟是谁,所以他可能会是出现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而他的能力,【金蝉】,金色索罗牌,效果是可以进行分身,也就是说,像金蝉脱壳一样,即使他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杀了他,也可能只是摧毁了一个分身而已。”
“不是吧。”秋小叶也感觉头大了:“那他要是分身跑到枫市来对付我们,而真身还在杏都,那我们打个屁啊。”
“那倒不会。”秋原摇头:“我在【藏牌人】网站里问过老尸,以前也有其他人得到过【金蝉】牌,【金蝉】的主身与分身并不是可以距离无限远的,因为他是通过意念操纵分身,一旦距离超出了意念的能力范围,就会不能操纵了。”
“这么说倒是还有能对付的办法。”秋小叶点着头头,眼珠子转了起来,仿佛又在想什么对策。
······
······
此时,警察局内。
剎卢在局长的办公室,腿翘在办公桌上,整个人躺在皮椅里,手里边拿着手机,正在酣畅地打着游戏。
“上啊!快上啊!一群傻叉!怂什么怂啊,就直接给我推上去,你越怂就越会输,知道吗?”
剎卢一边打游戏,一边破口大骂,手指在屏幕上疯狂地点着。
这时,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人缓步地走了进来。
“谁啊!他妈的进我的房间不知道敲门啊?”剎卢说着,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脸上笑嘻嘻的,身前还抱着一个箱子。
剎卢狐疑的看着男人的脸,仿佛记得,又仿佛不记得,而关键的是,这个男人并不是鬼,而是一个人类。
要知道,警察局可以算是鬼族的大本营了,而这样一个人类居然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警察局局长的办公室,这着实有些不简单了。
剎卢一仰下巴,道:“喂,你他妈谁啊,这里是你能随便进的么?”
男人笑了笑,但是丝毫没有被剎卢镇住,径直往里走,坐在了剎卢对面的椅子上,道:“我是卖汽水的,今天你在赛车场烧了那个主持人,那些人为了灭火,把我的汽水用去熄火了,那可是我祖传的汽水啊,两块钱一瓶呢,我觉得,这个钱,应该由你来赔。”
说着,男人就打开了抱着的箱子,里面现在是空空如也,一瓶汽水也没有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卖汽水的。”剎卢一拍脑袋:“不过不好意思,我没有赔人钱的习惯,我喜欢更干脆的解决方式。”
说完,剎卢一个响指,一道火焰顿时从手中飞出,转眼就剽到了“汽水哥”的身上,一瞬间,“汽水哥”连带着那张真皮的座椅,都一起在烈火中燃烧了起来。
“汽水哥”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被灼伤着,剎卢没有心情观赏他被烧成一团灰,因为这种场面剎卢实在见的太多了,于是继续低下了头,玩着手机上的游戏。
可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
“又是谁啊?”剎卢不耐烦地抬头,却发现一个和“汽水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看着正在火焰中燃烧的躯体,不由地笑了笑:“没有想到,我烧起来,还挺好看的。”
“你——”剎卢已经愣了,他看了看门口的男人,又看了看椅子上正在被燃烧的男人,眼神开始疑惑了起来。
“这······”
“这······”
“哎?”
“哎?”
剎卢挠着脑袋,用他并不丰富的智商努力思考着,终于,他想到了点儿什么,重新看向了男人,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问:“索罗牌?”
男人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剎卢忽然一个响指打出,又是一道火焰飞了过去,站立的男子也立刻被燃烧了起来。
于是门又开了,一个长得一摸一样的男人再次走了进来。
剎卢被逗得哈哈大笑:“哎呀我去,这厉害啊,哥们儿,你这是什么颜色的牌?我估摸着,怎么也得是金色了吧。”
男人笑了笑,道:“金色,【金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