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雨水啊,你看到娄晓娥了?”王卫东转头看向何雨水,勉强的笑道
“我刚才看到有个大妈急匆匆的走进来,跟晓娥嫂子说了几句之后,两人便跑出去了。”何雨水点了点头,指着院外说道。
王卫东闻言眉头拧成疙瘩,摸了摸怀中的匕首:“你跟我说说那个大妈的长相。”
何雨水一边用手整理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仔向王卫东描述大妈的长相。
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楚。
但是根据那几个有限的特征,尤其是耳坠上的珍珠。
王卫东立刻认出那个带走娄晓娥的人就是娄谭式。
他心中非但没有安稳下来,反而愈加不安了。
正常情况下,即使娄谭式有事要娄晓娥商量,也会派家里的仆人前来。
除非...这件事非常隐秘,不能被外人知晓。
难道是娄半城准备跑路了?
这不应该啊!
跑路对于娄家是最后的退路。
现在还没起风,就凭着娄半城以前送过粮食的功劳,也不至于受到威胁。
这些天王,卫东还有意无意的向杨厂长,打听娄半城的动向。
两天后,娄半城将会出席工商界的联谊会。
这个会议是对娄半城这种爱国商人的褒奖,他一定不会放弃。
难道事情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化?
王卫东越想越不放心,跟何雨水说了声谢谢,便匆匆往外跑去。
他脸上挂着的焦灼,让何雨水也意识到可能出事了,连忙喊:“卫东哥,骑上自行车!”
王卫东这才醒悟过来,转身骑上自行车,把脚蹬子踩成风火轮,向着娄家小别墅奔去。
看着王卫东魁梧的身影消失在四合院门口,何雨水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喃喃自语:“娄家可能要出事了...”
“雨水,你说啥?”傻柱刚帮贾家做完饭回来,看到何雨水站在寒风中,问道。
“没事,哥哥,这一次小秦姐姐夸你没有。”何雨水笑着问。
这些天,秦淮茹一直在扫厕所,贾张氏嫌弃她身上有怪味,不让她做饭。
但是,贾张氏又不会做饭。
傻柱心疼秦淮茹三个孩子,只能每天去帮忙。
“小秦姐姐倒是对我热络许多,就是贾旭东表情很怪,总是等到孩子们都喝完粥,他才喝。”傻柱挠了挠头发,又长叹一口气:“贾旭东咋还不死呢!”
何雨水抿了抿嘴,没有接话茬,拿着脸盆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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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娄晓娥满脸焦急的回到娄家,正想上楼去看娄半城。
却发现他正好端端坐在厅里收拾东西。
娄晓娥愣了下,回头看着刚跟上来的楼潭氏:“妈,你不是说爸摔了一跤,正躺床上吗?”
楼潭氏没有说话,推着娄晓娥进了屋里,回手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娄晓娥还要再问,娄半城开口说话了。
“是我让你妈把你带回来的。”
“为什么?”娄晓娥不解的看着娄半城。
“蛾子,有些事情,也时候跟你说清楚了,你就不好奇先前我为什么态度大变,答应了你跟王卫东的事吗?”
“好奇,但您不是让我别问吗?”娄晓娥道。
娄半城叹了口气,对娄晓娥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娄晓娥带着疑惑走了过去,发现娄半城身边放着一个木盒。
而这个木盒,她看着有些眼熟。
娄晓娥仔细回忆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
“爸,这木盒你从哪弄来的?”
娄半城没有说话,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盒。
里边赫然是一个用一张黑不溜秋的绸布包裹着的物件。
仔细观察的话,依稀能看出这绸布最开始应该黄色,但因为存在的时间太长,加上接触空气后的氧化,才变成了这个模样。
娄半城小心翼翼的将物件捧出来放在桌子上。
将绸布解开后,一方呈乳白色的印玺呈现在眼前。
印玺左右竖刻两龙,龙身细长,四肢夸张。龙头伸向印面顶部,两龙各举起一上肢,作护卫“御赐”二字状。龙尾曲屈盘绕在印面下部,以作衬托。
娄晓娥心中咯噔一声。
如果这方印玺真的是跟那枚虎符出处相同,恐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娄晓娥脸色唰一下煞白起来。
更让她惊惧的是,她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陷害王卫东的事,会不会跟娄半城有关联?
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丈夫,不论是哪一个受伤,最难受的都是她。
娄晓娥艰难的开口:“爸,举报卫东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娄半城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眼睛瞪大:“想什么呢,你跟那小子都结婚了,我就算再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干这样的事。”
“那你这方印玺难道不是从...”娄晓娥脱口而出,终究憋了回去。
第204章 旅馆过夜
“你想得没错,这确实是从长安被盗的墓里流出来的物件。”娄半城眼神微垂,面颊上爬满了两休未眠的枯槁感,整个人看上去苍老许多。
娄晓娥表情有点凝滞,嗓门忽然变大:“爸,这可是犯法的,要不你还是赶紧交出去, 看看能不能换取谅解吧!”
娄半城苦笑一声:“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交出去的话,我就只剩下挨枪子一条路了。”
对于娄半城的说法,娄晓娥无法理解。
即使娄半城不小心买到了赃物,只要交上去,上面会既往不咎的。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娄半城此时沮丧得没有说话的气力, 娄谭氏只好站出来帮丈夫解释。
“蛾子, 长安古墓的路线图,是从你爸手上泄露出去的。
咱们娄家的处境在你出生后就很不好, 要不是出台了公私合营的制度,拉了你爸一把,咱们娄家早就倒下了。
但先前因为经营不善留下的亏空,却转移到了你爸身上。
他不得不想办法弥补。
你爸名义上是轧钢厂的董事,实际上压根没有插手日常工作的权力。
恰好这个时候认识了李二狗,也就是李副厂长。
李二狗,祖祖辈辈都是土夫子。
也就是到了他这一代,洗白成了三代雇农,娶了一个有实力的媳妇,才当上副厂长。
身份虽然转变了,他却本性难移。
家里有个老婆了,外面还养了好些情人,这可都是要花钱的。
就他一份副厂长的工资怎么够?
国家的他不敢伸手,只能从歪门邪道上着手。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知道你爸手头上有古董墓葬图, 于是动了心思。
两人是一拍即合,你爸出古墓路线图,李二狗负责找人挖掘古墓。
这些年来, 他俩一直合伙干这门生意。
只是上次长安那边竟走漏了风声,才会引起公安部门的注意。”
娄谭氏的话,让娄晓娥越听越心惊。
她手脚冰凉,但后背不知何时已被汗水浸透。
娄谭氏说的如果是事实,娄半城枪毙一百次都不够。
她现在也明白王卫东手上的虎符的来历。
多半是李二狗想报复王卫东,所以让人把虎符,藏在了他们屋里。
然后又找人到派出所举报。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娄晓娥脸上满是苦涩,合着是她家差点害了王卫东。
但她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父亲为何急着把叫她回来。
当她向娄半城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娄半城与楼潭氏相视一眼,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从一位老朋友那里得到了消息。
许家举报王卫东的事情,已经查到了李二狗身上。
现在虽然还没证据,但估计要不了多久,公安就会动手。
到时势必会牵连到我们娄家。
所以我打算带你们一起离开京城,前往港岛。”
“那卫东呢?卫东怎么办?”娄晓娥急切的问。
娄半城跟楼潭氏顿时沉默了。
他俩的意思很明显,这是要放弃王卫东。
娄晓娥用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父母,嘴唇发抖:“不行,我不会离开卫东的,如果他不走,那我也不会走!”
“蛾子!”楼潭氏突然厉喝一声,声音犹如来自九幽地府:“你留下只会连累王卫东,而且要是被王卫东知道陷害他的人,跟你爸有联系。
甚至干脆就是从你爸手上流出去的古董,你要怎么面对他?”
娄晓娥顿时僵住了,而楼潭氏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颓然的的后退了几步。
“王卫东现在刚升车间主管,上面又很看重他,有着大好的前途,你觉得他会愿意抛弃掉自己的前途,跟我们逃往港岛吗?就算他愿意,你又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