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7
宫下北笑了笑,顺着阶梯走上去,走到中村美和身边的时候,突然一伸手,紧紧握住她修长嫩白的脖颈,俯身过去,伸出舌头,在她粉润发光的两片嘴唇上,狠狠舔了一口。
随即,他松开手,哈哈一笑,迈步走进大厅。
中村美和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掩饰过去,她用手背在嘴唇上蹭了蹭,轻笑道:“有些意外啊,你看上似乎情绪还不错?”
“当然,”宫下北将大衣脱下来,随手丢在一边的衣架上,径直走到墙边那台钢琴的边上,轻巧的按了几个键,等到清脆悦耳的声音息止之后,才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很少像现在这般的开心了。”
“难道外面关于你和龟井静香的传闻是假的?”中村美和咬了咬嘴唇,问道。
“关于他羞辱了我的传闻吗?”宫下北离开钢琴,走到落地窗边,站到一直盯着他看的中村尚子身后,一只手从她颈后伸过去,握住她胸前微微鼓起的部位,一边轻轻揉捏着,一边说道,“当然是真的,他就像是训狗一样把我训了一通,难堪极了。不过......”
说到这,他停下来,上半身伏下去,凑到女孩白皙的颈间深深吸一口气。
“不过什么?”中村美和追问道。
“不过,这种程度的羞辱,还不能给我带来太大的困扰,”宫下北直起身子,说道,“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前行道路上一段毫不起眼的坎坷罢了,我不会为了它而失去理智的。”
“这么看的开?”中村美和颇感意外,她再次追问道,“这可不像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宫下北,也不像之前那位赤本良一。”
“人嘛,总是会有转变的,不过有些人转变的快些,有些人转变的慢些罢了,”宫下北双手托在尚子的腋下,将她整个人举起来,让她站在椅子上,一边解着她校服的扣子,一边说道,“我呢,现在是看开了一些,有些事情总归是没有必要太过认真的。”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顿住,扭头看向中村美和,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问道:“怎么,难道你比我还恨龟井?还是说,你希望我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那倒不是,”中村美和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如果你准备对付那家伙的话,我说不定也能帮上一些忙。”
“你这个女人,不诚实,”宫下北将尚子校服的前襟扯开,露出里面淡黄色的紧身绒线衣,随后把脸埋在她微微隆起的胸脯上,深吸一口气,颇为享受的嗅着女孩青春的体香,说道,“不像我们尚子这么乖巧。”
中村尚子一张小脸微微泛着润红,两只小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攥着衣角。
“放心好啦,龟井静香,我还是要去对付的,”将尚子从椅子上抱下来,宫下北揉了揉她的脸,笑道,“不过,这次我还用不着寻求你们这些人的帮助,我会自己想办法对付他的。”
“我们这些人?”中村美和愕然道。
宫下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嘴里却是一句话都不说,过了将近半分钟,他才语气淡漠的说道:“是啊,现在局势不明朗,所有人都需要看看风向再说,没关系,我可以等,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或是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一个机会的人,早晚都会跳出来的。”
中村美和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等是没有用的,你总是需要做些什么的,至少,你要让那些等着的人,看到你的野心。”
上前一步,与宫下北面对面站在一起,她继续说道:“做人呢,有些时候需要低调,但有些时候,却需要高调一些,别人看不到你的野心,不清楚你的目的,怎么可能冒冒失失的和你站到一起?别忘了,投机也是需要承担风险的,而且比投资的风险更高。”
宫下北笑了笑,他明白这女人的意思,当然,他也承认对方说的是事实。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左右徘徊,心思不定,别说是外人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未来在哪个方向上。
能够走到一起的两个人,要嘛是志同道合,要嘛是臭味相投,不管是哪一种,总归都会有一个共同的志向或是野心,自己的目标不明确,看不清方向,那就别奢望会有人凑过来,这是必然的。
在经过了最初的彷徨之后,如今的自己找到了方向,有了明确的目标,可别人还不知道呢,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出第一步,给那些旁观的家伙们立个旗子。这样的做法,或许会招来敌人,但也有可能招来朋友。
这个世界永远都不是一统的,人心总是思变的,有人占据高位,享受既得利益,就会有人心存怨愤,想要把旧有的盘子打碎,所以,只要有人露出想要打碎盘子的苗头,就会有人凑过来出一把力。
“我去洗澡,”没有直接表态,宫下北揽过尚子,一边朝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对啦,明天我准备请几个朋友吃饭,你去选个地方吧,到时候你也一起过去。”
“很重要的朋友吗?”中村美和的目光闪了闪,问题脱口而出。
“没错,很重要的朋友,”宫下北点点头,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现在是,今后应该也是。”
“我明白了,”中村美和朝着他的背影弯下腰,说道,“大田区的大森中四丁目,池芥会馆,我会安排最好的地方。”
“就这样吧,”宫下北搂着尚子进了浴室。
看着浴室的障子门咔哒一声关上,中村美和咬了咬嘴唇,沉吟片刻,走到大厅一脚的电话机旁边,伸手拿过听筒,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片刻后,电话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池芥会馆,明天不营业,”中村美和半点避讳宫下北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用寻常的声音说道,“赤本先生要接待客人。”
电话里那女人的声音瞬间压低,似乎问了一句什么。
“对,就用那里,”中村美和说道,“我不清楚是什么客人,但是应该很重要。”
电话里的女人又语速飞快的说了些什么,中村美和皱了皱眉,说道:“是这样吗?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或许会有效果呢。别问我他和那些银行是什么关系,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同样也不知道。”
话说完,她没等对方再开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天宫下北哪都没去,就猫在中村美和的店里,其间电话一个个打出去,都是邀请客人赴宴的。客人很多,但身份并不复杂,不是某某公团的会长,就是某某银行的高层,都是与宫下北打过交道,联系比较深的。
日本很小,东京也不大,政界与财界虽然领域不同,但关联密切,有一丝丝的动静,很快就能在一定范围内传开。
之前,龟井静香不满宫下北,当面像狗一样训斥他,还准备将他某个位置上拿下去的消息,该知道的人早就知道了,不该知道但有渠道可以了解的人,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方方面面的人之所以没有反应,是因为这件事要嘛与他们无关,要嘛就是打定主意要旁观,还有那么一部分,则是在等着双方的下一步举措。
宫下北安静了两天,就在所以人认为他准备服软的时候,反面的消息来了,而这个反面的消息来得出人意料,以至于最初谁都没把这件事与龟井、宫下之争联系到一起。
就在当天晚些时候,阪急控股副会长城户大翔公开批评兵库银行,指责该行以信贷延期准许为要挟,干涉阪急控股内部运营,但是到了当天晚上,城户大翔便发表了道歉声明,不过为什么道歉,他却没有给出一个理由。
尽管城户大翔没有为道歉给出理由,但消息灵通的人却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因为就在当天下午,由阪急控股全资控股的东宝株式会社、宝冢歌剧团,先后向自民党港区第4竞选支部退回了价值1000万日元的酒会招待券。
所谓的酒会招待券,实际上就是一种隐性的政治献金,献金提供人从竞选支部那里购买这种招待券,就等于是把钱捐出去了,至于那所谓的酒会,估计连开办都不会开办。
自民党港区第4竞选支部,正是由龟井静香领导的,汇聚到这里的政治献金,基本就是归由他来使用分配的。两家由阪急控股掌握的团体,同时将酒会招待券退回,要说这里面没有问题,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联系到之前城户大翔的抱怨,再联系到他之后的道歉声明,任何人都能轻易将这件事与兵库银行联系到一起。
作为财界的特殊存在,银行的地位一般是比较中立的,这次突然跳出来搞这种事,目的是什么?难道与龟井、宫下的冲突有关?如果是那样的话,里头的故事可就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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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区大森中四丁目,池芥会馆的地下停车场。
宫下北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停在前方不远处的那辆本田轿车,本田轿车的后车门打开,中村美和拎着一个黑色的小手包从车上下来,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今天的中村美和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裙,外面披着白色的翻绒大衣,整个人看上去现代感十足,还颇有几分气质。
“我们上去吧,你的客人已经有几位先到了,”走到宫下北的身边,中村美和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正是让人感觉惊奇啊,你怎么会认识岛本阳太的?”
岛本阳太,住友银行常务执行董事。住友银行与日本一般的银行不一样,它的最高权力机构是董事局,说得更具体一些,就是董事局内的41名董事。这些董事大部分出身关西财阀,所以,住友银行也被称为“关西巨子”。
“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宫下北微微一笑,简单的解释道。
他与岛本阳太的确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哦,准确的说,是与住友银行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那,河谷贞昌呢?也是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吗?”中村美和轻笑一声,接着问道,“我倒是记得你和山内宏有一面之交,什么时候又认识的河谷贞昌?”
山内宏就是指的北拓银行的会长,当初在赤本的住所,宫下北曾经与他见过一面,而河谷贞昌将在一年后接替他,成为北拓银行的会长,至于现在,河谷贞昌还是银行的常务。
宫下北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回答她的问题。
池芥会馆在东京小有名气,采用的也是会员制,但是真正来这里消费的人,基本都是暴发户,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它是一家由在日韩国人开办的会馆。
在日韩国人是一个很特殊的团体,他们人数多达五六十万,没有了韩国国籍,同样也算不上有日本国籍,在日本,他们属于特殊人群,可以在日本常住,却没有相应的国民待遇。即便是一些国民应该享受的福利,也是这两年才争取下来的,但作为政治权利的参政权,却始终没有获得。
受朝鲜半岛局势的影响,在日韩国人是分团体的,一共两大团体,立场倾向于朝鲜的,成立了一个“在日本朝鲜人总联合会”,而立场倾向于韩国的,则成立了一个“在日大韩民国民团”。
这两家团体都极其有钱,就拿总联合会来说,它旗下光是银行就拥有8家,除此之外,还控制着18家媒体,23家企业,创办了包括一所大学在内的60多所学校,如果拿它当做一家企业来看的话,那就是超级大型的企业集团了。有消息称,平壤每年仅仅从总联合会拿到的钱,就超过了20亿美元。
至于民团,那规模就更大了,而且这个团体一直致力于向日本政界渗透,日本诸多右翼、极右翼的团体,都与民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在日本政坛中,凡是被曝光出来的政治献金丑闻,几乎都与这个团体有关联。
自从组织成立以来,民团就一直致力于改变在日韩国人的生活状态,也正是在这个组织的努力下,如今在日韩国人才获得了民族教育、社会保险、医疗等方面与普通日本人相同的权力。现如今,民团正在努力促使日本国会立法,给予在日韩国人地方自治团体公务员录用、公立学校教员录用、地方自治团体参政权等诸多方面的权力。不过,在如今日本政坛上占据主导地位的,始终是保守的自民党,因此,尽管以公明党为首的一些在野党屡次提出议案,但却始终未能进入讨论流程。
说白了,在日韩国人就是一群既不属于韩国人,也不被日本社会所承认的国际孤儿,地位低下的一塌糊涂。
与中村美和搭乘电梯直上顶楼,当进入那个纯洋室结构的会所时,宫下北第一眼就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正站在离着电梯不远的地方,同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说话——不是清水建设的三浦贺阳还能是谁?
听到电梯方向的响动,三浦贺阳扭过头,看到宫下北的时候,脸上一喜,甩脱了身边的那个女人,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三浦君,”宫下北迎上去,率先行礼道,“多谢前来捧场。”
随即,他又侧过身,替中村美和介绍道:“美和,这位是清水建设的三浦贺阳先生,三浦君,这位是我的助手,中村美和小姐。”
中村美和当然是知道三浦贺阳这个人的,她抢先行礼道:“三浦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三浦贺阳躬身还礼,目光在她的脸上一转,便扭头对宫下北笑道,“宫下君亲自出面邀请,就算有再多的事情,我也是必须要过来的。”
“谢谢,”宫下北朝他微微点头,笑着说道,“只有你自己来了吗?”
“当然不是,”三浦贺阳笑道,“渡边文夫和利光松男两位先生刚刚进去,高秀君在陪着植木优成先生说话。”
渡边文夫,东京海上火灾保险公司的现任会长。
利光松男,日本航空株式会社的副社长,明日之空的明日空,后世很多宅男都知道的。
植木优成,山一证券的三位监事之一,别看他年轻,却是社长小野泽平的亲信。
“走吧,我们去见见已经到场的诸位朋友,”宫下北点点头,伸手搭住三浦贺阳的手臂,说道。
就像昨晚中村美和吩咐的那样,今天整个池芥会馆都不对外营业,一个偌大的房间被布置成了宴会厅,几道长桌摆放在大厅中央,上面摆满了各种精致的食物、水果和甜点,不过,真正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却并不是很多,只有区区的八九个。
不过,这八九个人的身份却是非常不简单的,其中任何一个拖出来,在日本的财界也要算是鼎鼎有名的了。
长期信用银行、北海道拓殖银行、兵库银行、住友银行、东火险株式会社、水资源开发公团、日本航空、清水建设、山一证券,这些企业团体,已经涵盖了银行、保险、实业、证券以及特殊法人这若干个门类。真要说的话,在这些人中,宫下北反倒是最为弱小的一个,但他却是一根绳索,将这些人联系到了一起,而且,他与其中的任何一家都有着很深的利益关联。
日本是一个很注重身份等级的国家,因此,无论是在哪个行业,资历这个东西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年轻人,要想在一众前辈的包围中脱颖而出,其困难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命运这个东西,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屈从的,新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大部分倒是能够安分守己,可还有一少部分是不那么安分守己的,所以,在日本的职僚体系中,就有了一个特殊的概念——“下克上”。
下克上这个概念,起自于战国时代,也是日本战国时代的一大特色,而到了幕府统治后期,尤其是到了明治维新前后,下克上的风气再一起盛行,比如当时震惊全日本的“二·二六兵变”。
在日本,类似龟井静香这样的资深政客,就是属于所谓的“上”,而宫下北这种人,自然就属于所谓的“下”,而现在,宫下北就是打算来一场下克上抗争,让类似龟井这样的人都看看,面对他们的威逼,自己也不是毫无反抗能力的。
“诸位,”在宴会厅内,宫下北先是与到场的每一个人简单的寒暄几句,又请大家吃了些东西,等到酒过三巡,大家彼此都认识了,他才走到一张长桌边,放下手里的酒杯,说道,“我与大家结识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与各位的关系,却也算不上陌生了,我相信大家对我应该都有了基本的了解。”
“我是一个乐于做事的人,”语气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愿意尽我所能的为朋友解决一些麻烦,我想,在这一点上,诸位应该不会否定的。”
在场的众人里有人发出笑声,还有人朝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没错,今天到场的这些人以及他们背后的团体,都与宫下北打过交道,也都在他的帮助下解决了不小的麻烦。
“当然,我也不是个无私的人,所以,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我也希望朋友能帮我解决一些麻烦。”宫下北端起桌上的一杯酒,抿了一口,“我想诸位消息灵通,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没错,我承受了一场来自‘大人物’的羞辱,赤裸裸的羞辱。不过,我也很清楚,这样的羞辱对于我,对于我们在场的每一位来说,都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宴会厅内嘈杂的声音沉寂下去,很明显,宫下北说的这番话一点错都没有,不仅他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是条狗,在场每一个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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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井先生说我父亲是一条守财的狗,而我这条小狗能不能继承守财的任务,也不是由我自己说了算的,”宫下北说道,“诸位,说句真心话,即便是面对这样的羞辱,我也没有感觉到羞耻,我只感觉有些悲哀。我认为,我们实际上连一条狗都不如,因为主人对自己的狗都是有感情的,而我们的主人显然对我们没有什么感情。”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深吸一口,宫下北才继续说道:“如果放在过去,我们还不需要担心什么,狗嘛,有主人的时候固然可以吃饱喝足,可没了主人,也不一定就会饿死。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日本!”手指在面前的桌上点了点,发出哒哒的声音,“我们脚下的这个国家,经济出了问题,景气的时代结束了,不景气的时代到来了,过去几年时间里,不动产的投资给我们留下了很大的麻烦。在场的诸位,谁敢说自己的屁股下面,没有放着一个火盆子?谁敢说将来这些问题遮掩不住的时候,不会被别人踢出去当替罪羊?诸位,你们感受到危机了吗?”
宫下北这番话说的也是事实,尽管外界不知情,但在场这些人,都是各自团体内的绝对高层,兵库银行不用说了,现在已经是危机重重。
长信、北拓几年后就会破产倒闭,所以他们内部的问题有多严重,也就可想而知了。
山一证券,在宫下北前世的时候,也是90年代后期倒闭的,东火险,资不抵债,难以偿还用户的保险金支出。
水资源开发公团、清水建设,丑闻被曝光已经距离不远了。日航,尽管弄了一个包机项目出来,算是还能在挣扎中求存,可在规模上,正在被全日空逐步赶超。
稍微好一些的就是住友银行,但是它的问题也很严重,否则就不会选择与樱花银行合并了,最重要的是,住友银行的对手富士银行正在迅速扩张,其带来的麻烦数不胜数。
“之前,在运作手中项目的时候,我就对高秀君提起过,”宫下北的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现在,可以让我们肆无忌惮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凛冬将至,我们现在首先需要做的,就是考虑如何自保,毕竟现在我们还有时间,还能做一些选择。可若是再晚一点,我们可以选择的,恐怕就是采用哪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诸位,我是不想死的,尤其是不想死的毫无意义,”又吸了口烟,宫下北做出结语,“所以,我提议咱们应该组建一个团体,通过这个团体来抱团取暖,向那些以为可以随时牺牲我们的家伙展现一下力量,至少让他们在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能够稍稍有些顾虑。”
“什么样的团体?”高秀秀信开口问道,“是同友会那样的团体吗?”
所谓的同友会,就是日本经济同友会,这是一个由经营者,也就是私人财团领袖组成的团体,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政界,影响力都很大。
其实在日本,类似这种以参政为目的的经济团体并不少,比如日本商工会议所,这是一个全日本范围的中小企业主组成的团体,在一些缺少大企业的地方,这个团体的能量很大。再比如经团联和日经连,这两个则是以上市大企业为核心的团体组织。
“不,我构想的这个团体,是以像诸位这样的财界精英组成的利益团体,”宫下北说道,“这个团体不接受任何以团体身份加入的会员,只接受私人名义加入的会员,我们需要保障的,也不是某个团体的利益,而是会员自身的利益。”
在场众人一愣,随即嗡嗡的喧嚣声响起。
宫下北这番话虽然说的简单,但实际上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毫无疑问,这个团体不可能是公开的,它相当于一个秘密的结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