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重生 第200节

“哦?”宫下北抬起双臂,原本就侍立在池子边上的两个女人急忙跨进池子,一边一个,搀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岸上。

宫下北在池边站定,又一次转过身,看着山崎拓问道:“谁会是这个倒霉鬼?”

特别永住者平权法案的通过,虽然已经做了很多工作,但这个议案总归是要有人提出来的。之前,中村美和她们花了不少钱,安排了来自在野党方面的提案人,但眼见着计划真的要开始实施了,那些宫下北早就说过不可信的家伙们,终归还是翻脸不认账了,于是,这件事便被卡住了。

最近一段时间,宫下北没有再关注这件事,毕竟他已经帮中村美和做了很多工作了,如果到了这个份上,她们还不能把事情搞定的话,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你不知道吗?”山崎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道。

宫下北的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他摇头笑道:“最近我可没有关注这些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己在运作的。”

“这样也好,”山崎拓点点头,说道,“反正我早就看那几个家伙不顺眼了,更何况,这次的事情搞的这么大,他们也该接受一个教训了。”

“没错,”宫下北站在那儿,任由身边的两个女人替他擦干身子,又将一方浴袍替他披在身上,嘴里则是笑道,“既然管不住自己下面的小头,那就免不了要让上面的大头疼上一阵子,这很公平。”

“哈哈,说的没错,”山崎拓哈哈一笑,状甚愉快。

话说到这种程度,宫下北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用问,最近一段时间频频出现的丑闻曝光事件,背后绝对是有人在推动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出来背锅,当然,不是背丑闻的锅,而是背提出平权议案的锅。

至于访俄国会议员团爆出来的丑闻,背后同样有人在推动,说不定现在沸腾的舆论后面,同样也有人在推动,而这种关注度极高的花边丑闻,无疑是民众喜闻乐见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在政界,也有人希望出现如今的局面,比如说深谷隆司他们那些家伙——《读卖新闻》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如此高调?还不是因为这家报纸就是属于右翼分子们的宣传平台。

不过,中村美和背后那些人的手段实在是肮脏了点,他们这么做事,不仅会得罪人,还容易引来无关者的警惕。就拿这次来说,他们通过一场买春丑闻,逼迫着某些议员在国会内提出有利于他们的议案,尽管类似山崎拓这样的家伙,都抱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看戏,可下一次,涉及到双方可能的合作时,山崎拓就会心怀警惕,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去冒被人出卖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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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在充满着阴谋诡计的世界里,看似所有人都不守规矩,都心怀叵测,但实际上,仍旧有一条大家默认的行事准则摆在那里,作为一个底线存在着。

这个底线性的规则没有明确的书面表达,它看不见摸不着,也没有一个暴力性的机构对越过这条底线的人采取惩罚措施,看上去似乎任何人都可以不用理会它。但实际上,真正超越了这个底线的人,将会被这个世界所排斥,最终被各种敌视、怀疑的目光和态度生生逼死。

所以,宫下北的手里掌握着大量政客、官僚们丑闻的证据,可在别人逼死他之前,这些东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动用的,这就是他所必须遵循的一条底线。

这次的事件中,不管中村美和背后的那些家伙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经过了一个什么样的过程,他们都是触碰了这个底线,今后,他们必然会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当然,对于这些事情,宫下北同样是不关心的,甚至在他看来,那些韩国人的处境越艰难,对他来说越是有利,因为只有那样,对方才会继续借重他,需要来自于他的帮助。

尽管已经是盛夏,但河口湖的夜晚却仍旧很凉爽,这里的确是个消夏避暑的好地方。

天色已经入夜,温泉池边的露台上,已经亮起了柔和的灯光,远处的富士山在月光下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就像是天边的一抹浓云。

露台上铺了榻榻米,一个摆满了众多美食的矮桌,横在露台靠近护栏的地方,披着一件浴衣和服的宫下北,就坐在矮桌边上自斟自饮,悠闲地很。

而在那方温泉边上,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子,正将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按倒在木地板上,满脸淫笑的撕扯着女孩身上的水手裙。

两个男子中,一个正是髀肉横生的山崎拓,而另一个则是个年轻人,嗯,这是山崎拓的秘书。

女孩被按在木地板上,兀自挣扎踢腾,嘴里喊着一些并非是日语的话,却总也摆脱不了两个成年男子的控制,没一会儿,下身就被扒了个精光。

随着山崎拓那壮实但却显现老态的身子,从女孩双腿间挤进去,女孩的喊叫声戛然而止,只有隐约的啜泣声夹杂在男人的淫笑声,以及肉体的撞击声里。

宫下北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他没有某些人的那种特殊嗜好,但也没兴趣去阻止什么,他又不是上帝,更何况,人世间的罪恶就连上帝都不会去管的。或许,当这些罪恶发生的时候,上帝他老人家正在某个地方津津有味的偷窥着呢。

这次前来山梨,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宫下北一行人纯粹就是过来休闲的。最近乱七八糟的破事出了不少,再加上自己的伤势正在迅速好转,宫下北也乐的出来放松放松,只是他原本可没想着与山崎拓走到一起,是这家伙自己厚着脸皮黏上来的。

说起来,宫下北真有些搞不懂山崎拓这个老家伙,要说这家伙的身价也不低了,这些年又贪又占的,再加上背后经营的那些事业,不说是个富豪吧,至少几辈子吃穿不用愁了。可即便如此,这家伙还是那么的吝啬,总是贪着沾些小便宜,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白吃白喝,哦,如果能加上白嫖,那就更好了。可即便是这样的性格,他在政治圈子里的人缘还不错,真是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矮桌上摆放的是低度数的米酒,喝着甜丝丝的,和饮料差不多,宫下北自己喝了一壶,感觉酒足饭饱的时候,那边的山崎拓也气喘吁吁地从女孩身上爬了起来。他的那个秘书,则是如同饥渴的饿狼一般扑了上去。

“嘿,这小妞真不错,调教的很好,”喘着粗气走到矮桌边上,山崎拓将手里抓着的浴袍裹在身上,盘腿坐下的时候,一脸满足的说道,“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种好货色的?”

宫下北放下手中的筷子,瞅瞅他,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日本吗?”

“哦?”山崎拓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

“因为在这里,”宫下北将右手的食指朝地上指了指,说道,“只要你舍得花钱,什么样的愿望都能得到满足。”

“那,你在这个妞身上花了多少钱?”山崎拓嘿嘿笑道。

“六百万日元,”宫下北替对方斟了一杯米酒,说道。

“那倒是不多,”山崎拓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毕竟还是个处女呢。”

“你这家伙,你当然不会觉得贵,毕竟掏钱买单的人是我,”宫下北笑骂一句,说道。

山崎拓涎着脸,只是笑,也不说话。

“好啦,明天就要回东京了,”宫下北也不跟他计较,转口说道,“现在,总该说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了吧?难道你想说这次特意跟我来山梨,就是为了玩几天的?”

“你想多了,我这次离开东京,还真是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山崎拓端起面前的米酒,一饮而尽,随后说道,“我只是为了出来避避风头的。”

“避什么风头?”宫下北好奇的问道,“难道是为了平权提案的事情?那不是要下周才开始讨论吗?”

“当然不是平权提案的事情,”山崎拓自己伸手将米酒酒壶拿过来,把面前的杯子倒满,这才说道,“是为了外务省的事情,你以为外务省这次的麻烦就是你当成笑话看的那些吗?哪里有那么简单,现在......”

他的话才说到这儿,露台上突然响起一个古怪的声音。

两人同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山崎拓的那个秘书,正趴在女孩的身上喘大气呢,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死掉的大肉虫。

宫下北眨了眨眼,心里暗道:这有三分钟吗?结束啦,看着挺精壮的一个小伙子,竟然还不如山崎拓这个老家伙呢。

“真是个让人感觉丢脸的废物啊,”山崎拓把头扭回来,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骂了一句。

小伙子似乎是听到了他这句话,有些尴尬的从女孩身上爬起来,将丢在不远处的一片浴毯胡乱的裹在身上,脚步飞快的跑了。而之前像被强奸了一般的女孩,则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几乎被撕碎的水手裙,拉巴着两条腿走过来,说道:“哎,完事了吧?之前说好给我的钱呢?”

看着女孩大咧咧的样子,山崎拓表情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淌着血丝的大腿根处。

宫下北打了个响指,原本站在露台角落里的一名保镖走过来,领着女孩走了。

“现在怎么啦?”没有理会被保镖领走的女孩,宫下北看着对面的山崎拓,问道。

“啊,我的意思是说,现在,河野那家伙要面对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呢,”山崎拓接着说道。

“噢?”宫下北一下来了兴致,他身子前倾,盯着对面的老家伙,问道,“怎么回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山崎拓说道,“没错,就是今天,河野那家伙将会被要求出席众院的政治伦理审查会,就外务省最近频出的丑闻做出解释。”

“河野洋平就任外务大臣还不到一个月,这些丑闻应该与他没有什么关联吧?”宫下北好奇的问道,“即便是出席政治伦理审查会,也不过是走个过程而已,有什么可麻烦的?”

“不不不,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山崎拓摇头笑道,“河野那家伙,向来自视甚高,一副举世皆浊,唯其自清的架势,所以,在党内真正喜欢他的人不多。至于在野的那些家伙们,嘿,当然也知道他的这个弱点,所以,他这次出来担任外相,实际上就是在他自己找麻烦。”

“你是说,最近频繁被曝光的外务省丑闻,是有人在针对他?”宫下北有些了然的问道。

“对于在野党来说,执政集团内还有比他更合适的目标吗?”山崎拓摊摊手,说道,“嘿,外务省的那些破事,已经存在了多少年了,不是没有人在乎,而是在乎它的代价太大了。”

“我明白了,”宫下北点点头,听对方这么说,他就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事了。

按照山崎拓的说法,外务省内部存在的问题,必然是个很大的瓜,这个瓜不是没人看见,而是因为它太大了,所以看见的人也不敢轻易去碰它,怕被它碾死。

现在,河野洋平成为了新一任的外相,执掌了外务省,所以,有人准备动手搞他,而搞他的手段却不是直接弹劾他,也不是曝光一些他的丑闻什么的,因为那样的手段太低级了。人家想用的方法,是推动着河野洋平去摘外务省庞大系统内藏着的那个大瓜,然后让那个大瓜把他碾个粉碎。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作为外相,外务大臣,河野洋平无处可退,随着连续的丑闻从外务省中曝光出来,他不严查就是失职,严查了就......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引咎辞职,而那些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的人,想要看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0469

“现在,只要河野参加了众院的政治伦理审查会,那么下一步,他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山崎拓继续说道,“要嘛,针对外务省的丑闻问题,展开大范围的侦查,要嘛,选择自己辞职。”

所谓政治伦理审查会,实际上就是一个专门负责反复工作的部门,这个部门是由众议院的议员们组成的,他们没有权力对某项或是某个部门的腐败行为做出审查,它是个“听证会”。就拿最近外务省频发的丑闻来说,这个部门可以要求身为外务大臣的河野洋平去参加会议,当然,河野洋平可以选择不去,但那样的话,就会闹得很难看,因为众院会立刻对他实施弹劾。但若是他选择去了,就得在会议上说明很多问题,除了之前几项丑闻的具体细节之外,还有为了杜绝这类事情再次发生,他准备做些什么,他甚至需要给出一个承诺,为了多长时间内会实现什么目标之类的。

政客可以在公众面前许下承诺,然后将来兑现与否无关紧要,但在这类听证会上开空头支票就不行了,这就像是立军令状一样,承诺之后兑现不了,是会被赶下台的,后果很严重。

所以,河野洋平一旦上了这样的听证会,就必须许下一个承诺:对整个外务省的系统,做一场深入到位的清查。如果他不作这个承诺,选择装聋作哑,那么就有好戏看了,最近频发的这种丑闻,就会一个接一个的被人踢爆出来。

一回两回的,他可以选择道歉,可以说他刚刚就任外务大臣,那些腐败的问题与他无关,可三回四回,甚至是五回六回之后,这种借口就不能用了,人家会说:既然你是外务大臣了,最近还曝光了这么多的丑闻,你为什么不在系统内展开自查呢?为什么不要求检察厅介入调查呢?你在包庇谁?

所以说,这是一条没有选择的路,河野洋平必须按照人家给圈定的方向走下去。

“在这件事上,龟井先生是什么立场?”宫下北想了想,问道。

“没有立场啊,”山崎拓笑道,“不过,龟井已经在检察厅那边做了安排,如果河野采取行动,那么检察厅方面便会迅速介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能从中捞到足够的好处。如果河野选择无动于衷,那么自然会有人攻讦他,呵呵,缺少了河野这样一员大将,宏池会也会遭受巨大打击的,那对我们来说同样有利。”

宫下北点点头,河野洋平是属于宏池会的得力干将,也是宫泽喜一所信赖的人,准确来说,与龟井派并非同一阵营。如果他的政治生命被终结,对宏池会来说自然是一大打击,但对龟井派来说,则是比较有利的。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看,龟井对检察厅的控制,虽然没有警视厅和警察厅那般的到位,但他在检察厅系统内,也是很有影响力的。在如今这个时候,一旦河野洋平决心对外务省系统展开全面的清查,那么自然就到了检察厅大展拳脚的时候了。考虑的更深一些,龟井甚至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在外务省内安插自己的势力。

所以说,每一场政治动荡的闹剧背后,总会有人推波助澜,也会有人浑水摸鱼,当然,也会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失血,唯一的区别,就是谁会掉到坑里,谁会站在坑外罢了。

“既然整件事与你无关,”宫下北转口问道,“你这家伙还有什么必要躲到这里来?”

“这个嘛......”山崎拓迟疑了一下,随即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的米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你知道外务省在南千岛群岛搞的浴疗投资项目吧?”

宫下北点点头,山崎拓所说的这个项目,是从三年前便开始的,当时的日本政府借助俄罗斯国内政局不稳,经济凋敝的机会,与叶利钦政府就南千岛群岛,也就是北方四岛的归属问题,展开了一系列谈判。

毫不客气的说,在叶利钦主政俄罗斯的这些年里,是日本距离“拿回”北方四岛最近的一段时期,为了换取来自日本的经济援助和投资,莫斯科在北方四岛的归属问题上做出了很大让步,叶利钦甚至考虑将四岛中的两个交给日本,剩下两个的问题暂时搁置。

但日本政府的野心是要把四个岛全都拿回来,而不是仅仅拿回两个,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如果这个时候不将四个岛都拿回来,等到俄罗斯的窘境熬过去之后,他们再想把岛拿回来,就完全的不可能了。

可惜的是,随着双方谈判的内容被大为不满的俄罗斯军方曝光出去,俄罗斯国内爆发了一系列的游行示威,最终迫使叶利钦政府不得不改了口。而在这两年,由于车臣战争爆发,莫斯科也没心情再来关注北方四岛的问题了,这个谈判便无限期的搁置了。

不过,虽然岛屿归属的问题没有谈下来,但莫斯科方面还是对日本敞开了一个口子,那就是允许日本在北方四岛搞一些投资项目,比如说色丹岛的浴疗度假区项目。

考虑到现实中存在的难度,日本外务省方面也开始改变思路,他们决定用投资的方式对北方四岛展开渗透,说白了,就是用经济来影响主权的归属。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最近这一两年,外务省牵头在色丹岛搞了一个不小的投资项目,也就是山崎拓口中所说的这个项目。

当然,作为一个重生者,宫下北非常清楚,外务省所搞得这个东西是没有任何效果的,因为作为总统,叶利钦在俄罗斯还能干上一任,而在这个任期内,这家伙在对外关系上也开始出现转变,从原来的一味亲美、亲西方,转变为开始于西方展开对抗——当然,这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是受形势所迫。今后四年里,俄罗斯将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季”,随着国内经济环境的进一步恶化,体制问题上的讨论将会变得更加复杂,国民开始怀念旧苏联时代的生活,莫斯科对地方的控制进一步弱化,军队开始变得浮躁。

这一切的一切,都迫使叶利钦不得不对外展现出强硬的态度,以营造出俄罗斯依旧是世界大国的氛围,并借助对外的强硬态度来转移国内矛盾。

如此一来,日俄间的北方四岛问题基本就没得可谈了,而到了普京时代......那真是一点戏都没有了。尽管在2018年的时候,普京与安倍在新加坡展开会晤,重新讨论了俄罗斯向日本转交两个岛的问题,但可以确定的是,当时的俄罗斯只是为了挑拨日美关系而给出的一个空头承诺,从本质上说,只要俄美之间的对抗存在,并且日美同盟存在,北方四岛的归属就不会出现任何变化。

北方四岛在什么位置啊?一旦日本拿回这四个岛,转头美国人在四岛建立了军事基地,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将承受多大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在宫下北的记忆中,2000年普京一上台,就撕毁了叶利钦政府与日本就北方四岛问题达成的所有协议,其以将在色丹岛建立军事设施为由,把日本数年间在岛上投资建设的所有项目,全都给强行收走了,东京最终落了个血本无归。

“那些项目怎么啦?与你有什么关系?”宫下北好奇的问道。

“有熟识的朋友参与了这些项目,”山崎拓压低声音,说道,“收了一些好处,我担心一旦检察厅采取行动,那位朋友会找我求情。你知道的,这种事情很难拒绝啊,可龟井肯定是不会允许我插手的,为了避免两面为难,我只能出来躲上一段时间了。”

宫下北了然点头,说起来有些好笑,山崎拓在自民党内的地位其实不比龟井静香差多少,不过,他对龟井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情绪。当然,这也不难理解,毕竟他当初出了状况的时候,可是龟井挽救了他的。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宫下北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他很不想的问题。

这种事太明显了,山崎拓这家伙说是出来避风头,却总是缠着他,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让他做点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了,”果然,山崎拓说道,“我这个朋友,其实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尽管他在那些项目中抠了不少好处,可从来都没有私吞过,得过他好处的人并不少。所以,如果你能帮忙的话,最好安排人送他离开日本,至少不要让他落到检察厅的手里。”

“没有必要这么谨慎吧?”宫下北明白他的意思,说白了,山崎拓就是希望那家伙消失,很显然,他是从人家手里拿了不少好处,“我在检察厅也有一些关系,只要......”

“这是我那位朋友自己提出来的,”山崎拓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抢先说道,“他还说过,如果他不能离开日本的话,那么就会有很多人受到牵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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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这世上永远都不缺少愚蠢的人,上帝似乎也不介意让那些脑子有坑的人多呼吸一些空气。

山崎拓说的比较隐晦,不过,他希望宫下北去做的,当然不是真的送那位“朋友”离开日本,也不是帮他逃脱检察厅的问罪,这家伙真正希望看到的结果,是这位“朋友”永远的消失掉。

山崎拓的这位朋友名叫海野结司,在外务省的领事局任职,过去两年来,一直都在负责色丹岛的投资项目。

在宫下北面前,山崎拓没有说这个家伙从色丹岛项目中贪污了多少,也没说他分到了多少,只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检察厅很可能会在一周内对外务省的各个部门、海外领事机构展开大范围的清查,所以,这位海野结司先生,必须在一周内永远的“离开日本”。

对于这个忙,宫下北一如往常的乐意帮,因为山崎拓拜托他的事情越多,两人之间的联系就越加紧密,就像现在,他在对待山崎拓的时候,就不像对待龟井静香那般的尊重,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老朋友。

又在山梨停留了一晚,第二天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宫下北便乘车返回东京,当然,专门躲出来的山崎拓没有再与他同行,而是继续留在了山梨,宫下北甚至为他多出了两周的酒店费用。

尽管隔得距离不是很远,但盛夏的东京,让人感觉气温要比山梨高了好几度,而且空气湿度很大,那种闷热潮湿的气氛,令人克制不住的心情烦躁,总想着大口喘气,大声骂娘。

车队进入东京之后,宫下北先去了位于港区的赤本小额销金贷记金融株式会社,突击查了一下公司的账目,中午的时候,还自己掏钱,请公司所有的员工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尽管这家伙对待员工很严苛,而且还很好色,公司内已经有六七名女职员糟了他的毒手,但他却绝对不是个吝啬的老板。

就目前的经济行情来说,会社给与员工的待遇,在整个日本的金融业界都算是很靠前的,入职超过两年的员工,哪怕是勤杂岗位,年薪也能达到四百万日元左右,而一名普通的会计,年薪也超过了六百万日元。如果放在八十年代经济繁荣的时候,这样的年薪还不算什么,但在现如今,真是一份非常不错的收入了。

也正因为收入高,而且工作清闲,不用出去抛头露面,公司内的职员才会对这份工作如此的看重,以至于那些被他得手的女性职员,才会选择保持沉默,甚至对他的欺辱半推半就。

其实,在日本,这种上司欺凌、骚扰女下属的事情很常见,可真正出来闹,亦或是将上司们告上法庭的,却鲜少出现,保持沉默、忍耐接受才是正常现象。在一个尊崇强者,歧视弱者,且女性地位得不到保障的社会里,出现这样的局面也是顺理成章的。

不过,今天宫下北倒是没有骚扰谁,他只是查了查账目,吃了午餐,便带着几份报纸离开了公司,转而又去了一趟长信银行的总行,参加了下午两点钟召开的公司高层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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