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港区的港南、芝浦、高輪、滨松、三田,这一大片,原来也不存在暴力团组织,原因嘛,就是这里是货运码头以及海港所在地,同时,也是防卫厅各个重要部门的集中区。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这里还是属于稻川会的势力范围,但是在87年的时候,随着“山一抗争”事件的爆发,防卫厅被这些暴力团搞的烦了,直接将这一带的暴力团组织扫除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宫下北绝对不敢将中井安奈放在这个地方,他也怕防卫厅的那些人找他麻烦,但是现在嘛,情况不同了。
“这样吧,”握住中井安奈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宫下北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后一边抚摸着她圆润的大腿,一边说道,“最近两天,你自己向山口组本部打一份申请,就说你准备在东京港区设立新组。”
“港区?”好歹也是山口组内的中层干部,中井安奈虽然远在高知,但也了解一些东京的情况。前些年,山口组大举东进,试图在东京打开局面,但却遭到了住吉会的阻击,成绩很不理想,而港区,那里有根本就是稻川会的地盘,他怎么去建立新租?
“对,港区,你可以在港南、芝浦、高輪、滨松、三田这些地方寻求发展,”宫下北继续说道,“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处不动产办公,还可以保证你的新组不受干扰,至于如何发展,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语气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东京和高知不一样,到了那里,有些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到时候,不要让我难做。”
中井安奈很想再多问两句港区的情况,但她看出宫下北有些不耐了,就没敢再多嘴,更何况,这份情谊来之不易,她得留点尾巴,将来到了东京也好有的抓。
“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看的出宫下北似乎有点喜欢摸自己的腿,中井安奈特意将腿曲起来,说道。
“不是我失望不失望的事,而是关乎你自己的将来,”宫下北已经进入了佛系时刻,他淡漠的笑了笑,说道,“好啦,现在先去做事吧,顺便将我的保镖叫上来。”
“嗨!”中井安奈应了一声,从他腿上站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和服,又对着门口的镜子照了照,将散乱的发髻也整了整,这才开门走出去。
客厅里,宫下北刚把和服穿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进来,”背对着门口的方向,他沉声应道。
“主人,”房门被人推开,梁家训走了进来。
坐回到沙发上,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抿了一口,宫下北说道:“知道东京有个叫‘君子会’的东西吗?”
“君子会?”梁家训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主人说的是信浓君子会吗?”
“信浓君子会?”宫下北愕然。
“就是一群纨绔子弟组成的小团体,他们在信浓町住友不动产大厦有一个沙龙,”梁家训说道,“平时就是飙飙车、跳跳舞什么的,团体里都是些年轻人,不务正业。”
“有多少人?”宫下北靠在沙发上,慵懒的抿着咖啡,问道。
“二十多个人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梁家训说道,“主人需要他们的资料吗?”
“去查清楚,”宫下北无意识的摆摆手,说道,“看看都有谁,什么背景,尽快告诉我。”
梁家训微微鞠了个躬,转身出门而去。
等到梁家训走了,宫下北左右瞅瞅,想要躺在沙发上小睡一会儿。但是,适才与中井安奈玩的有些嗨了,那女人快十年没做过了,骚的很,那水多的都把沙发上打湿了一大片,这会要是躺在上面,感觉别扭得很。
放弃了躺下的念头,宫下北在干爽的地方靠下,闭上眼睛假寐。
或许是有点累的缘故,才刚闭上眼,他竟然就睡着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都亮了。
门外隐约有对话的声音传进来,只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从沙发上站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宫下北咳嗽一声,揉着脸朝门口走去。
客厅的房门紧紧闭合着,他伸手将房门拉开,就看到两名他的保镖正拦住一个手里端着托盘的年轻人,看样子,这年轻人应该是准备给他送餐的,但是被保镖拦住了。
看到宫下北走出来,两名保镖鞠躬行礼,退到一边。
“放到桌上吧,”宫下北看了一眼送餐的年轻人,说道,“中井组长人呢?”
“组长在地下室,”年轻人回答道。
宫下北点点头,他现在还不饿,不想吃东西,因此直接下楼,去了地下室。
才走下地下室的楼梯,就可以听到那两扇玻璃门内传出“嘭嘭”的闷响,间中夹杂着一个男子的惨叫。
皱了皱眉头,宫下北心中有些不满,都一晚上时间了,影山宗根的事情还没有搞定吗?这效率真是让人无语啊。
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将两扇闭合的磨砂玻璃门推开,才往门内走了一步,鼻孔里就嗅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那气味重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打喷嚏。
宽敞的地下室大厅内,站着三个人,地上还躺着一个。中井安奈手拿一根高尔夫球杆,正朝着地上那个家伙身上没头没脸的狠砸,那嘭嘭的声音就是这么来的。
她身上还穿着那身黑留袖,只不过上身已经褪到了腰间,用袖子在小腹前系了个扣,丰满的胸前,裹着一条黑色的抹胸。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一夜没睡熬的,她那张艳丽的脸上满是油光,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竟然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看到宫下北从门外走进来,她停下打人的动作,原本有些狰狞的表情瞬间平复下去,面部线条重新变得柔和。
随手将沾满鲜血的高尔夫球杆丢给身边的一个壮汉,中井安奈长出一口气,说道:“把他弄走。”
两名壮汉急忙弯腰,将地上的倒霉鬼拖起来,半拖半拽的弄出了地下室。
宫下北不知道挨打的家伙犯了什么错,他也不想知道,等到两个壮汉拖着人出去后,他走到中井安奈身边,问道:“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已经做好了,”中井安奈点点头,指了指角落中放着的一个箱子,说道,“您需要的东西,都放在那里面了,处理的很干净。”
“谁动的手?”宫下北看了一眼那个箱子,继续问道。
“我手下的柴田,”中井安奈说道,“他愿意把这件事扛下来。”
“把他控制好了,”宫下北满意的笑了笑,说道,“等有需要的时候,再把他交出去,如果警方没有追查的话,那就送他去个远一点的地方,短期内不要冒头了。”
“我会安排好的。”中井安奈应声道。
宫下北点点头,视线落在这女人胸前,那被撑得圆滚滚的抹胸,以及裸露在抹胸上方那一道深沟,令他有了一点晨练的想法。
“主人,”就在他准备将这个念头付诸实施的时候,地下室入口处传来梁家训的声音,“你要的资料准备好了。”
对于“君子会”这个东西,宫下北谈不上什么好恶,一群玩裤子凑在一块瞎胡闹的小团伙,也不可能对他的利益构成任何影响。
不过话说回来,影山宗根事件,归根结底还是影响到了他的情绪,因此,尽管理性告诉他,不应该去理会这些纨绔们,但感性却还是促使他想要做些什么。
他当然不会像影山宗根那个蠢货一样,做事那么极端,不过,却会给那些纨绔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既然那些家伙喜欢仗势欺人,那他就准备也仗势欺人一回,剩的这些混蛋忘了自己姓什么,给他们家里的父辈招惹麻烦。
说实话,二十几个富二代或许能将影山宗根这样的普通人活活整死,但在宫下北的眼里,他们真的什么都算不上。
0348
入夜,新宿的歌舞伎町一番街霓虹闪烁,五颜六色的彩灯将人流如织的街道照射的幻如梦境。
在一番街入口处的霓虹灯招牌下,穿着一件白色风衣外套、头戴礼帽的宫下北,就像是风骚的艺能人,尤其是脸上那副彩色的墨镜,将他妆点的俨然成了某处乡下来的暴发户。
陪在他身边的吉冈错一脸尴尬,想笑不敢笑,想离他远一点,又怕被他打,可离他近了,又怕被路人打,真的好难。
“宫下啊,你能不能把这副墨镜摘掉啊,”趁着宫下北停下来点烟的工夫,吉冈错一脸纠结的说道,“这已经是晚上了,难道真的有必要戴着这个东西吗?”
“当然,”宫下北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戴着它又不是躲避阳光,而是为了不让别人把我认出来。”
“这里可是歌舞伎町啊,宫下,谁会在这里把咱们认出来啊?”吉冈错苦笑着说道。
“吉冈君,晚上好!”他这话刚说完,两个穿着黑色西装、头发炸毛炸刺的年轻人从路边跑过来,一边给鞠着躬,一边殷勤的喊道,“您是来一番街消遣的吗?需要需要好的介绍?”
吉冈错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只看这两个年轻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黑西装、尖头皮鞋、爆炸头,这是一番街皮条客的标准穿扮,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个暴力团的。
身后传来川崎部骏吃吃的笑声,随后,就听他对宫下北说道:“看来吉冈君是这里的常客呢。”
吉冈错挥舞着胳膊,做出个要打人的姿势,嘴里恼怒的喊道:“都给我滚蛋!”
两个年轻人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被呵斥的一脸懵逼,惶惶然的跑了。
“好啦,别胡闹,办正事要紧,”宫下北吞云吐雾着,目光却看着不远处一块竖在街边的大霓虹灯招牌,招牌上有九个青春靓丽女孩的彩照,还有“东京劲舞娃娃”做演出的广告字样。
那个硕大的霓虹灯招牌属于“吉本小剧场”,这是一家由吉本兴业投资的夜场式小剧院,时不时的就会邀请一些歌手、组合之类的前来演出,是一番街很有特色的一家夜店。
今天,显然是有最近几年挺有名的“东京劲舞娃娃”在这里演出,这是一个七人的女团,整天就是七个穿着各色小裙的女生,在台上又唱又跳的,唱功谈不上好,人们看的主要是舞蹈,嗯,小短裙下的鲜嫩美腿才是看点。
不过,宫下北对这个什么“东京劲舞娃娃”却是没什么兴趣的,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有什么意思?他今天之所以过来,不是为了看演出的,而是为了来找茬的。
就因为要找茬,所以他带了吉冈错和川崎部骏两个人,当然,这是明面的,吉冈错和川崎部骏除非脑子坏掉了,否则怎么可能在不带人的情况下,陪着他去跟别人打架。
早在他们之前,吉冈错和川崎部骏已经安排不下四十个人进了场,另外,梁家训也安排了一些人,不过,如果不出现意外情况,那些人是不会动手的。
有权有钱时,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事情不用自己去做,当三人走到小剧院入口的时候,早已有两个年轻人等候在那里,三人都不用买票,直接跟在两个年轻人的身后进了场。
小剧场分两层,楼上是半开放式的包厢,楼下是卡座,而卡座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卡座,就是一张桌子加四把椅子,另一种是贵宾卡座,靠外围一些,座位是松软的沙发。
剧院里光线不是很好,再戴着墨镜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宫下北将眼镜摘了,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问道:“人呢?”
“在那儿,”领路的一个年轻人伸手朝一楼右侧指过去,嘴里说道,“13号贵宾卡座。”
“相邻的两个卡座怎么有人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吉冈错皱眉问道。
的确,目标卡座紧挨着的两个卡座上,全都有人坐在那儿,看着有男有女的,人数还不少。
“我们问过了,”指示方向的年轻人小翼的说道,“这一楼的贵宾卡座,好多都是劲舞娃娃的粉丝,他们头两天就已经把一些卡座预定了。”
“啪!”
吉冈错一巴掌拍在年轻人的后脑勺上,嘴里骂咧咧的说道:“预定啦!预定啦!预定啦!”
三个“预定啦”,说一次就是一巴掌,年轻人被拍的脑袋低垂,还不敢躲,只是一个劲的道歉。
“他们预定了,你不会让他们换个地方吗?!”吉冈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是死人吗?啊!是死人吗?”
“行啦,”宫下北拦住他,眼睛看着那个包厢周围的情况,问道,“那周围的几个普通卡座是不是咱们的?”
“啊,是,都是我们的人,”年轻人才十八九岁的样子,被吉冈错扇了几巴掌,又呵斥两句,整个人都萎靡了。
“把最近的一张卡座清出来,”宫下北随口说了一句,迈步朝那边走过去。
听了这话,年轻人如遇大赦,再不敢留在这儿,飞快的朝那边奔过去。
“真是蠢货!”吉冈错嘀咕了一句,跟在宫下北身后一块走过去。
此时,距离演出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小剧场内很多地方都空着,包括那个13号贵宾卡座。宫下北一行人走过去的时候,紧挨着13号贵宾卡座的一个地方,空出来一张桌子,原本坐在那里的四个年轻人飞快的退走,就像是专门在那里占座位的。
宫下北三人过去,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又叫来侍应生,点了些吃食和清酒,其间,川崎部骏离开了一会儿,前后不到十分钟,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就跟了三个看上去最多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个个发型炸裂、浓妆艳抹,一看就知道是小太妹。
川崎部骏回来的时候,对面的13号卡座也正好有人进去,七八个人,三男五女,都是二十浪荡岁的年轻人,衣着华丽,说话很大声,吵吵嚷嚷的。
宫下北瞄了这些人一会儿,脑子里回想着梁家训提供的资料,将那三个男子的身份都核实清楚了,这才皱眉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女孩,说道:“去把脸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干净了。”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倒是把身边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女孩吓了一跳。
这几个女孩都是川崎部骏安排的,本就是混愚连队的不良少女,对她们来说,川崎就是老大的老大,而按照之前川崎的吩咐,宫下北又是他的老大,这么复杂的关系虽然很绕,但她们也知道这个丑男人身份不一般。
“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先生说的什么吗?”见女孩愣着不动,川崎部骏呵斥道,“去把脸洗了,你们几个,全都去!”
三个女孩赶忙起身,往洗手间去了。
“宫下啊,对上啦,”等到几个女孩起身走了,吉冈错挪着椅子往宫下北身边凑了凑,说道,“那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就是平川优城。穿黑色大衣的是神康太郎,嗯,他姓神,叫康太郎。最后那个穿喇叭裤的,是浜口秀喜。”
语气顿了顿,见宫下北点头,他才接着说道:“我查过了,你说的那件事,这几个人都参与了。真是一群胆大妄为的家伙啊,对这种事情都毫不隐瞒,反倒自己四处宣扬。”
宫下北没说话,他前天回的东京,安排人打听了一下影山宗根的事情,别看警方在这件事上什么都不知情,可是在地下世界里,这种事却流传的很快,“君子会”都出名了,二十几个纨绔子弟,将一个女孩子轮奸致死,他们得到的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可这些家伙却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就像吉冈错和川崎部骏,这都是混暴力团的混混,平时小太妹之类的也没少睡,但对这种事情却仍旧是不敢做的,毕竟人都有个底线的,连个底线都没了的,也就算不上是人了。
过了一会儿,三个女孩小翼的转回来,脸上的浓妆洗的干干净净的,炸毛炸刺的头发也捋顺了。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卸了妆,全都白白净净的,再加上身上穿着水手裙校服,一副清纯可爱的样子,反倒令人赏心悦目。
既然是来找茬的,那自然就要表现的嚣张一些,宫下北将自己身边的女孩儿揽过来,直接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同时,与吉冈错、川崎部骏两人大声说笑,话题不离即将在这里做表演的“东京劲舞娃娃”。
按照之前调查到的情况,平川优城是这个女团的领队木原知美的粉丝,而浜口秀喜则是团内成员筱原凉子的粉丝,而且还是迷得非常迷的那种,每次劲舞娃娃有演出,他们两个是必然到场的。
三个混混彻底恢复了本性,讨论起女人来,真是污言秽语不绝,他们说的声音有大,近在咫尺的13号卡座怎么可能听不到。
0349
就在吉冈错大声议论着木原知美身材多么娇小,多么适合抱在怀里玩弄的时候,对面的包厢内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最先跳起来的就是那个平川优城,不过他才站起身,就被身边的一个女人给拦住了,反倒是神康太郎走了过来。
“嘿,你们几个,谈论这么失礼的话题,难道不会觉得羞耻吗?”快步走到宫下北几人的卡座旁边,神康太郎阴沉着脸,大声说道,“如果你们再不收敛的话,我就要请你们出去了!”
“你......”吉冈错大眼一瞪,起身说道,不过话才出口,就被宫下北拦住了。
“你是谁?”宫下北微微仰着脸,看着神康太郎阴沉的脸,不屑一顾的说道,“是他妈的裤裆没有管好,让这么个东西跑出来了?”
“哈......”吉冈错与川崎部骏很配合,两人夸张的大笑,极尽嘲讽。
原本以为神康太郎会怒的原地爆炸呢,没想到这小子倒是有不错的涵养,他轻蔑的瞟了宫下北一眼,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抬起胳膊,朝不远处一名侍应生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