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股东 第6节

第9章后悔

  谷雨并不知道,虽然他拒绝了陶书记的邀请,但陶书记在临走之前,还是帮了他一把,在上级面前推荐了他,认为他可以承担大用,这也让谷雨获得了江苏省委领导的重视,省委何光生书记在参加完六中二次全会之后,特意考察了沪东区委。

  这堂课谷雨还是老习惯,先是让学员做一个自我介绍,说一说参加革命的过程,诉说一下过去的辛酸史。

  这位纺纱女工也是一位包身工,同样一肚子苦水,同志们同样都热泪盈眶。

  接下来就是谷雨的讲座,为什么我们的人民会活得这么苦,为什么我一定要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

  经过了十几堂课下来,谷雨早就是轻车熟路,至于坐在一个角落的省委何书记,谷雨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估计要么牺牲了,要么叛变革命,反正后世没什么名气,谷雨自然毫无畏惧,根本没有受到影响。

  不过谷雨很快发现,这位何书记竟然在记他说得话,他这番话反复思忖过,应该没什么问题呀!

  而在他讲完之后,年轻的何书记微笑着说道,“同志们,我来插个队,说一说自己的过去,也诉诉苦!”

  谷雨看着何书记,请他说话,当然了,除了谷雨以外,没有人知道这个瘦高个子,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衫,样子既庄严又和蔼,讲一口北方话,似乎还有些广东口音的年轻人是党的江苏省委书记。

  谷雨请何书记来到前排,面对下面十来个学员,何书记开始了娓娓道来,从他手上厚厚的老茧,谷雨就知道,何书记应该是工人出身。

  果然何书记告诉同志们,他童年时父母双亡,全赖姐姐养大,当年日子过得很苦,十一岁就家贫停学,去船厂做学徒,后来又当钳工,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给同志们看手上厚厚的老茧,这都是做钳工那会留下来的。

  帝国主义者残酷剥削工人阶级,十来岁的他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要不断的钻来钻去,身上到处都是这样那样的伤口,就这样,他根本没有工钱,学徒什么都没有。

  后来他参加罢工,就在前年年底他参加了著名的广州起义,说到这里何书记慢慢停了下来,广州起义牺牲太大了。

  同志们的鲜血染红了珠江,周文雍烈士和夫人上演刑场上的婚礼,英雄的女班长游曦带领十多名女兵和敌人拼刺刀,最后壮烈牺牲,只有十九岁。

  战斗结束后,敌人为了泄愤,竟然丧心病狂地将游曦衣物全部剥光,肢解成块,陈放在天字码头示众……

  说到这里,何书记鼻子耸了耸,再也忍不住泪水,不由得潸然泪下,而在场十几位同志,也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最后何书记坚定的说道,“同志们,既然决定参加革命,就不要怕上刀山,下火海,虽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同志们,革命斗争非常残酷,并不是每一个同志都可以看到全国解放,今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我们一定要记住,个人生死并不足惜,关键是人民能不能解放,国家能不能强大!”

  何书记说完,同志们立刻激动得鼓掌,不过何书记连连挥手,“地下工作要注意安全,不要搞出太大的动作!”

  这一次讲座结束之后,谷雨奉命向何书记汇报工作,没想到何书记看到他,点了点头,“谷雨同志,你的工作表现我都知道,今天这堂课我也听过了,尚行同志并没有夸大其词。

  今天召见你,我们谈一谈别的话题,我想听一听你对革命事业的见解!”

  谷雨吃了一惊,这个题目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对他的困惑,何书记自然知道。

  他笑着摇摇头,“你想说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偏离革命事业就可以!”

  谷雨想了想,决定从何书记印象深刻的广州起义说起,广州起义是1927年底夏国环太党发动的最大规模的城市起义,起义最后还是失败了,革命力量遭受了重大挫折。

  从环太党与国民党两党第一次合作开始,广州一直都是环太党力量重点发展,也是力量最为强大的城市,但即便如此,环太党还是没有实现对广州的占领,建立苏维埃政权,反而被敌人残酷镇压了。

  而在此之前的秋收起义,虽然也失败了,但李润石同志领导的红军在江西南部农村地区逐渐站稳了脚跟,与此同时,我党在南方地区陆续也建立好几个根据地和游戏区。

  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用血的事实表明,我们党学习苏俄的成功经验没有错,但必须与夏国的实际相结合,那就是夏国的革命不能只把革命力量放在城市,而更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农村。

  谷雨仔细陈述了他对苏俄革命的见解,苏俄革命首先获得大城市的胜利,然后由城市到农村,一步步建立革命政权。

  但是我们必须意识到,苏俄革命的胜利也有特殊性,第一次世界大战严重削弱了沙皇反动力量,二月革命之后,各路反动力量之间还存在着保皇牌、立宪派、共和派等等派系,内部矛盾很深;而俄国又是帝国主义国家,虽然是帝国主义薄弱的一环,但即便如此,工人阶级也有相当数量,所以敌我力量并不如想象得那么悬殊,苏俄革命可以依靠工人阶级首先实现对大城市的控制,然后扩大到广大农村,最后控制全国。

  但是夏国国情不同,作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落后农业国,夏国的产业工人数量并不多,而且夏国的大城市是敌人力量最为集中,反动分子最为聚集的地方。

  更麻烦的是,国民党反动派相比于北洋军阀,虽然也是封建军阀,但组织能力更强,又有帝国主义和买办资本的支持,还有常凯申对我党十分了解的反动头领,敌人的实力要强大的多。

  所以谷雨断言,在城市,尤其是上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发动暴动,谷雨认为很难成功,内外敌人很容易联合起来,剿灭革命队伍。

  关于这一点,谷雨也在理论上做出了解释,矛盾有普遍性,也有特殊性。

  不管是夏国还是俄国,都有发生革命的需要和环境,这是普遍性;但夏俄两国国情不同,对手力量不同,革命也有特殊性。

  所以我们在尊重普遍性的同时,也必须注意到特殊性,所以谷雨建议,党要把更多的力量放在农村地区,甚至是绝大部分力量,放在敌人统治薄弱的农村地区,毕竟夏国人中绝大多数是农民,只有发动农民,让农民革命起来,革命才会获得最终胜利。

  而在白区,党应该以潜伏为主,要把更多的力量放在壮大革命队伍和筹集革命经费上,要吸引更多的有志青年参加革命队伍,然后让更多接受过无产阶级理论的工人阶级和知识分子,去组织农民,改造农民,反动农村革命,建立红色根据地。

  然后通过红色根据地的不断壮大,农村包围城市,一步步得取得革命的胜利和国家的解放,换句话说谷雨虽然是留苏派,但他并不支持国际所推行的城市苏维埃路线,反而更欣赏李润石这个农民大王推行的农村苏维埃路线。

  谷雨特别强调,我们的农民革命不是封建时代的农民起义,而是由工人阶级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无产阶级革命,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谷雨说完,何书记有些激动的拆开了两个衣扣,谷雨这番话确实说到了他的心里。

  作为一个坚定的革命者,工人领袖,广州起义的领导人之一。

  在这几年的革命斗争中,何书记已经敏感的意识到光靠发动城市革命和工人运动,想取得革命的胜利,难度越来越大,太多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不信!

  但是苏俄的成功经验又摆在那里,让他不得不信,在这个异常迷茫的时代,李润石的农村根据地建设,让何书记意识到革命似乎还有别的方向,但是即便如此,何书记还是认为革命还是应该以城市为主。

  现在谷雨这番话虽然不足以让何书记改变观点,但谷雨提出苏俄革命也有其特殊性,他们总结的革命理论除了有相当大的普遍性以外,同样也有很强的特殊性,这一条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甚至于都没有多少人这么思考过,激动之下,何书记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也不顾领导关系,而是抓着谷雨疑惑得问道,“谷雨同志,既然你认为俄国革命有特殊性,那为什么国际一定要坚持城市苏维埃,而且不容置疑呢?”

  谷雨轻轻的说道,“何书记,理论只有和实践相结合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国际制定革命路线的同志,很少有人来过夏国;这些国际的同志得到的种种汇报,中间经过不少人的加工,真实性也可能存在问题,所以政策上有所偏差,也不是没有可能!”

  谷雨这番话就是对国际赤裸裸的质疑,这也让何书记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苏俄培养出来的革命精英,竟然怀疑起国际的领导,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作为党的中央局候补委员,曾经的中央常委,何书记自然知道很多国际的指示,确实不那么靠谱,所以谷雨的怀疑也不能说错,再说了他刚刚从苏俄回来,他对苏俄的了解也要胜过自己。

  何书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陷入到深深得思索当中。

  谷雨看着他消瘦的面庞,心里却在不断思考,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话到底对不对,如果眼前这个人是个顽固的激进派,那么他这番话完全可以被冠以国际,严厉批评一番,不过谷雨并不后悔。

  何书记今天在团校上介绍的广州起义,实在太惨烈了!

  谷雨只要一想起以前看过的那部电影刑场上的婚礼,就不由得热泪盈眶,如果可以让党少走一些弯路,即便个人有一些冒险,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他之所以敢做这样的冒险,自然是因为何书记说起广州起义时的痛苦,并不是作假,而是实实在在的!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牺牲了那么多同志,作为起义领导者之一,何书记能不反思谷雨对城市苏维埃理论的反驳,大概率可以说中这位省委书记的内心,即便没有说中,对方还是固执己见,对方大概率也不至于跟他过不去,当然了谷雨之所以敢这么说,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李润石等同志的农村革命实践获得了很大的成功,这是事实,谁也无法忽视的革命事实。

  即便在土地革命期间,李润石同志遭受过多次打击,但是他在党内的政治地位,事实上一直在螺旋式的上升。

  从一开始一个湖南的特派员就可以开除他的党籍;到后来前委军委书记之争,需要吴冠生同志来仲裁;再到苏区成立后,他一直拥有中央执行委员位置,最后还获得了中央局委员、候补委员的政治地位,这一切一切的获得,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他是不断胜利。

  苏俄的领导人钢铁同志一生信奉实力,所以即便李润石同志被苏俄的代理人不断排斥,但是苏俄也必须尊重他不断的胜利,也必须修改对农村革命的看法,要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李润石同志获得的成功。

  换句话说,谷雨这番话即便现在看来太过头了,太右倾了,甚至可以说是反对国际,但他还是可以为自己找到辩护理由的,你们说我不对,那为什么农村革命会取得那么大的成果呢?

  事实胜于雄辩,所以谷雨相信,他不至于因此被严厉打击,甚至是开除党籍。

  事实上,谷雨并不知道,就在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苏俄《真理报》发表社论,称赞李润石同志领导的红色游击队运动以其史诗般的英雄行动十分引人注目,并赞扬李润石是夏国游击运动中极为出色的领导人何书记并没有对谷雨的观点做出任何评价,不过这位年轻的省委书记现在可以确定,陶尚行同志的观点是正确的,那就是沪东区区委候补委员/团委书记谷雨虽然年轻,但确实是党内不可多得的人才,基层干部能想得这么深远的人,他是第一个。

  至于年轻,何书记目前比谷雨也只大了三四岁……

  当然心里肯定谷雨,何书记就越要珍惜这个人才,所以他想了想,告诫了一番谷雨,作为党内同志,发表个人看法并没有错,但是不能用臆测的说法去恶意揣测上级,尤其是国际,这是党的原则。

  谷雨连忙诚恳的承认错误,何书记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再说了此时时间已经不走了,谷雨的妻子还等在外面,再和谷雨谈话也不太合适。

  谷雨和容强告别离开,何书记立刻开始整理他和谷雨谈话内容,不知道为什么,何书记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多位烈士的音容笑貌,要是两年前听到谷雨今天这番话就好了,当时如果转移出去,去农村发展,就不会有那么大的牺牲了……

  何书记谈话之后,并没有什么下文,不过随着陶书记被调动,沪东区委的人事也进行了调整,在江苏省委很有影响力的贺国正同志接任了沪东区委书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谷雨长舒了一口气。

  贺国正他虽然不熟悉,但是作为谷雨也能够看到不少省委的文件,贺国正同志每每作为少数派被批评,谁让他总是支持他的湖南老乡闹农村革命呢!

  不过谷雨并没有靠近贺国正,原因很简单,这位同志太喜欢在党的会议上,发表观点,甚至还给《红旗》写信,谷雨对他的未来一点都不看好,跟他太过靠近,那是取死之道.谷雨非常清楚,有些话可以私下两个人说,而绝对不能公开这么干,太耿直太理想的人在这个年代很难活得长谷雨之所以知道这些,自然是因为他的“领导”陈绍宇同志来到了沪东区委宣传部担任干事。

  提到新上任的区委书记,陈绍宇说了一堆贺国正同志的事迹。

  说完,他嘴角一撇,恶狠狠的说道,“这个老机会主义者、老右倾竟然是省委常委、区委书记,我们的革命又怎么可能成功?”

  看到陈绍宇如此表情,谷雨心中大震,此时此刻,他甚至想狠狠打自己一个耳光,自己真是糊涂,上了几节团课,怎么变得那么乱说话了,现在是乱说话的时候吗?

  不能有下一次了,绝不能了!

第10章步入中枢

  谷雨心里后悔,面上一点不显,反而对自己部下陈绍宇刻意逢迎,陈绍宇这个宣传部干事对此毫不在意,心中理所当然,毕竟在他眼里,自己这个大理论家一定会被大用,谷雨很快就会回到他应有的位置上。

  不过陈绍宇非常难伺候,谷雨三个月时间不到,竟然爬到他头上了,他心里总是一些酸溜溜的,心中更加不得志,自然而然对沪西区委的领导多有微词。

  谷雨只好不断劝说他,告诉他你真正的舞台并不是在基层当什么小干事,而是思想上给党指明方向,这一点他相信谁也没有陈绍宇办得好,所以谷雨劝说他,把精力更多的放在《红旗》上多写几篇文章,到时候上面自然就知道了,也会大用他了。

  陈绍宇得意得晃晃脑袋,“还用你说,我早就想到这一层了!”

  说完,陈绍宇竟然依靠着记忆背诵了一篇他刚刚写下的理论大作,谷雨做了一段时间的记录员,笔头很快,他迅速记录下来。

  背完之后,陈绍宇得意得说道,“怎么样?”

  谷雨微微沉默了一会,这才低声说道,“这篇文章看起来有些像呼应黎部长最新的讲话精神?”

  “呵呵,黎部长的理论水平稍微有些欠缺……”

  陈绍宇晃了晃脑袋,长叹了一声,“没办法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这样也好,先想办法上去再说,到时候见机行事!”

  谷雨微微颌首,压低声音说道,“绍宇同志,这段时间,我跑了好几趟中组部,打听到,咱们的中大同学陆续回来了!”

  陈绍宇又惊又喜,“真得?

  那小孟?”

  谷雨强忍着笑意,微微扭过头,不说话;陈绍宇脸上涨得通红,不过关系到他的终身幸福,而且他追求小孟的那些破事,谷雨都知道,他自然也不怕丢人。

  面对陈绍宇又羞又怒的表情,谷雨知道不能再逗他了,微笑着摇摇头,“小孟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已经和中组部的同志打过招呼了,一旦孟姐回来,就立刻告诉我!”

  陈绍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还差不多,那都谁回来了?”

  谷雨提了几个名字,陈绍宇有些不满意的摇摇头,“他们呀,思想都不怎么先进!”

  “不过他们回来了,其他同志也该陆续回来了!”

  谷雨悠悠的说道,“我算过一笔账,我们作为第一期有三四百人,第二期也有三百来人,第三期正好遇到了四一二,处在革命低谷期,只有一百多人,去年第四期,更是没有招生,但从东大转过来,也有一百多,这加起来就有一千多人了!”

  陈绍宇猛然间明白过来,现在全国的党团员才多少人,顶破天不过几万人,其中绝大部分分散在全国。

  真正在上海的顶破天几千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文化程度很低的工人阶级,党内真正知道如何革命,为什么要革命,知道一些革命理论的同志,事实上非常少。

  即便是现在党的第一书记,理论水平也很一般,只是一个普通工人而已,而具体负责党内实际工作的黎隆郅、吴冠生等人,他们也不过是早工作几年罢了,虽然他们在苏俄培训过,但理论水平有多高,还真说不上。

  说句不客气的,光凭理论水平,接受过完整理论培训的陈绍宇谷雨等人,在目前的党内绝对是凤毛麟角。

  他们接受了整整三年的培训,学过西方革命史、经济学,还学过联共布党史等等诸多课程,更重要的是,三年的学习中,课堂教学、参观学习、工厂劳动三者一直密切结合。

  谷雨去过俄国的大工厂,参观过苏俄的农场,还去过列宁格勒、明斯克、基辅等苏俄的大城市,甚至还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军事培训,这为他奠定革命人生观,坚定革命意志,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莫斯科中大的学制是三年,也就是说从今年开始,中大的同学们将陆续毕业回国,而回国的第一站必然是上海,接受组织分配。

  虽然肯定有一批同志被放到各地,但必然有很大一块留在上海,毕竟上海是党中央所在地,党中央同样亟需人才,这是一股多么强大的力量呀!

  作为中大校长米夫的秘书,陈绍宇在中大期间控制了支部局,换句话说,即便他不被很多同学喜欢,但他却是中大同学们公认的学生领袖。

  只要陈绍宇整合好了这股力量,他就绝不可能继续做什么狗屁沪东区委宣传干事,继续去逢迎黎隆郅!

  狗日的黎隆郅也配,老子才是夏国的列宁!

  谷雨一番话惊醒了梦中人,让他完全抖擞起精神,他想了想,咬咬牙,“拍马屁就拍马屁吧,必须尽快回到党中央直属机关当中,近水楼台先得月!”

  陈绍宇虽然非常年轻,但他的政治手腕和政治嗅觉却是出了名的灵敏,他立刻就看到了现在的要点,那就是只有进入中枢,即便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是有发言权的,也有资格讨论党的路线方针,更关键的是,他们说得每一句话都能够被人知道,而不至于被埋没!

  陈绍宇想好了思路,然后看了一眼谷雨,有些纳闷的说道,“谷雨同志,你的理论水平不低呀,为什么你不愿意向红旗投稿?”

  谷雨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我现在白天要和基层党团员,入党入团积极分子谈话,了解他们的工作和思想动态,晚上还要搞团校培训,哪有时间写东西?”

  “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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