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随跌倒在地,咳出了一口血,半天才勉强爬起身,再往院子看去,却已经看不见里面的景象了,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两步,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后推开。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沈淮又对他设下了结界。
但他已经受了伤,这回再想强行突破进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亏他先前为了不被沈淮察觉,特意多费了许多工夫来突破结界,可原来还是什么都逃不过沈淮的掌控。
他不由握紧了拳,这一刻他恨极了,可他无能为力。
不过他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便转身离开。
他一定要找到能够制服沈淮的办法。
二十三、
庭院里,沈淮送走了池意随,转眼看向顾情。
他的眼神十分可怖,仿佛正在压抑着盛烈的怒火。
顾情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以来的折磨,对他已有了些不自觉的畏惧,此刻他给人的压迫感又是如此强烈,顾情被他这么一盯,顿时有种快喘不过气的错觉。
沈淮一步上前,一把用力抓住他的肩膀,沉声道:“没想到你倒是真有能耐,在我眼皮底下还能勾三搭四,如果不是我及时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和他跑了?”
他说着,愈发怒火灼烧,烧得他心底剧痛。
他在察觉到结界有轻微异动时,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只是他当时还以为是洛飞星或是别的什么人又想来抢走顾情。可当他匆匆赶回来后,看见的却是池意随姿态亲昵地抓着顾情,还在与他计划私奔。
这个他已经娶进了门的妻子、本该是独属于他的美人,现在竟然背着他和他的兄弟搅在一起。若不是他拥有可以瞬息万里的法器玄空令,如今他二人说不定已经双宿双栖!
这让他如何能忍受!?
顾情被他抓得肩膀裂开似的疼,又被他这骇人的气势所震慑,颤抖道:“不是的……”
沈淮愤怒地打断他:“不是什么?我什么都看见了,若你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又怎么会无端来做这种事情?!”
他越说越恨,捉着他肩膀的手将他用力往后一推。
顾情被他推得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沈淮欺身而上,把他压在地面上:“你和他是怎么勾搭上的?你和他还背着我做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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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时辰前才下过一场春雨,地上密密的新草上沾满了雨珠,浸进顾情雪白的衣衫里。长久被封住灵力的身体经受不住这仿佛浸骨的寒冷,顾情忍不住一阵哆嗦:“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
话未说完,沈淮已经一把将他的衣服撕扯碎了。
初春寒冷的空气刺在皮肤上,顾情倒吸了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双腿已被强硬地分开,紧接着,便是一阵撕裂般的痛。
顾情如今根本遭不住这种疼,瞬间脸色惨白,眼底涌上眼泪,手无助地抓紧了身侧的青草。
沈淮看出了他的痛苦,可他就是要让他痛。
冲天的怒火烧尽了他的理智,他根本听不进顾情的任何解释。
现在他只想好好惩罚这个会招蜂引蝶的美人,让他彻底记住他是属于谁的,他的身体只能被谁碰。
顾情直被他蹂躏到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又被剧烈的快感和痛苦逼到醒过来。
这时只听见沈淮在他耳畔嘲弄道:“被我强/暴也能爽成这样,你这么淫/荡的身子,除了被我/操还能干什么?你还敢跟别人牵扯不清?”
顾情本就痛不欲生,听到这话更如万箭穿心,一时间五内俱痛,气血翻涌,喉头一热猛地咳了一声,竟呕出了一大口血。
鲜红的颜色溅在长满青草的土地上,分外刺眼。
沈淮登时动作一顿:“你怎么了?!”
他扳过顾情的脸,却只看见顾情煞白如纸的脸和紧闭着的眼睛。
二十四、
沈淮抱着顾情浸在温暖的灵泉里,缓缓将自己的灵气渡给他。
顾情被迫服用锁灵丹时日已不算短,加上一直被反复磋磨,早就十分虚弱,完全比不得从前,这回大概实在是被欺负得太狠了,直接急火攻心、气血逆行,这才吐了血,而这于他的身体自然更是有极大的损害。
沈淮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全是未干的泪痕,痛心中又产生了几分怜惜。他忍不住轻轻亲吻他的眼角,吻到了一片湿润的苦味。
其实他现下已经心清如镜:顾情除却被他带出去的时间外,都是待在结界之中的,结界一旦被触动,他就会如今日这般立刻知晓,顾情先前自然不可能和池意随暗通款曲。反倒是池意随一向都算不上个多么老实的人,这回也多半是池意随一早就对顾情见色心起了,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可是他只要一想到他的人被别人觊觎,就根本无法忍受,刚才一见到池意随和顾情那般亲密的动作,便立刻被滔天的嫉恨和愤怒攫取住了,冲动之下才会……
沈淮难得地生出了一丝后悔,他一边亲昵地亲怀里的人,一边低声道:“以后你乖乖的,我会好好疼你的。”
顾情似有所觉,低吟了一声,睫毛轻轻颤动,皱着眉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才刚醒,一时本还有些茫然,却猝不及防地触及到了沈淮凝视的目光,不禁战栗了一下,下意识垂下了眼。
沈淮被他这明显躲闪惧怕的模样引得心头一颤,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沉默了一下,问:“我方才渡了些灵气给你,你现在感觉如何?”
顾情只觉浑身虚软无力,而且身体内外都疼痛不已,但心中却是一片木然,哑声道:“我……还好。”
沈淮心底一阵酸涩,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顾情,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不要怕我。”
顾情被他箍得身体发疼,仿佛窒息般的难受,可是不敢也不能挣扎,只得顺从地贴着他,将脸靠在他的肩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淮见他如此,愈发搂紧了他,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
他是那么的喜欢怀里的这个人,可偏偏,这个人却永远也不会对他抱有相同的感情。
二十五、
接下来沈淮便完全在这里住了下来,照顾顾情的起居。
沈淮以前从来没有干过伺候人的事,可如今做来,却是事无巨细大包大揽,还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他每天都亲自为顾情更衣梳洗,还命人用灵气充足的食材和灵药烹饪了各色美味佳肴送来,并一定要亲自喂顾情吃下。
其实顾情早已辟谷,原本即使是服了锁灵丹,也可以许久不用进食,但沈淮现在有心要他养好身体,这样的一日三餐竟没有哪天中断过。
但顾情先前身体就被弄得十分虚弱,这回又伤得严重,加上还要天天应付沈淮,满腔都是郁结绝望,恢复起来便极其缓慢,竟一直拖着不好。
他的人愈渐消瘦了下去,变得越来越嗜睡,醒来时也老是有些恹恹的。
沈淮还发现他神态间有时竟带上了一种让人莫名心惊的空洞麻木,再寻不到半分昔日的神采,然而一旦对着他时,顾情似又会强行打起精神迎合,但却总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
沈淮为此也发过火,可只要他声音一沉,面露不悦,顾情便会本能般的露出惶恐不安的模样。沈淮现在一看见他这副样子,心下就泛起难以言说的酸软,只恨不得将他搂过来安抚一阵,再不能像从前一样为难他了。
眼见着顾情一天天地憔悴,沈淮越发心疼得不行。转眼时间由春入夏,沈淮实在不忍心再让顾情这样难受下去了,终于给他服下了锁灵丹的解药。
只是顾情的伤势已成沉疴,就算重新拥有了灵力,要恢复起来,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