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随却笑意更深,忽然一把将他拽起来。
沈淮身体隐秘之处猝不及防受到刺激,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接着却又死死咬住了嘴唇,神情狼狈不已。
池意随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别这么浪,要是被旁人听到,猜到你里面被塞了东西……可如何是好?”
沈淮浑身直发颤,眼中浮出一丝屈辱之色,却仍不看他。
池意随也不恼怒,只是从旁边拿来一顶帷帽,给沈淮戴上,遮住了他的面容,道:“娘子是想让我抱你进去,还是你自己走进去呢?”
沈淮一咬牙,勉强挣扎着起了身,池意随一笑,搀着他微微发抖的身躯下了马车。
店中已有人出来帮忙安置马车。池意随半扶半揽着沈淮走进客栈大堂,店伙忙上来招呼,池意随道:“要一间上房,我与娘子两人住,待会儿再送些饭菜拿到房间里,再烧些洗澡水来。”
大堂里有几张桌旁坐了人,这时有些人便朝这边看了过来。
但沈淮眼下被施了缩骨咒诀,不仅身量缩短了不少,还苗条了许多,又带了个帷帽,大家便都只以为他当真是个被相公疼宠着的娇弱小娘子,倒也无人觉得有何不妥。
也有人根本没理会他们,从他二人进门时,就一直在和同伴说着他在附近镇上的见闻:“……那厉鬼正是那奸徒死后所化,最后还是恰好有两位仙师路过,才终于斩除了它。那两位仙师并未留下姓名,但我听说,他们其中一个很像是什么齐山派的掌门……”
这话传入池意随的耳中,他面色不由微微一凝,却立刻又恢复如常。
正在这时,那本要转身领他上楼的店伙,忽然顿住身形,直直地看着他的身后,面上现出惊艳般的神色。
池意随见他如此,疑惑之下不由扭头看去,这一看,顿时如遭重击,浑身也为之一震。
只见客栈门口,不知何时已有两人并肩而立,一人白衣如雪,仙姿出尘,容色美得如画中人;另一人一身玄色衣衫,左眼下有一枚红色星形胎记,也是丰神俊朗,让人见之难忘,却竟是三年多未曾见过的顾情和洛飞星。
池意随心内大惊。
他这三年多都未离开隐居之地,这回不过是想同沈淮长长久久地过下去,加之不忍沈淮以后经历生老病死,才出来为他找寻可让他不老不死的法子,眼下已是大功告成,很快便可回到居所,怎么就能如此凑巧,遇到了这两个瘟神?
他揽着沈淮的手都僵了,同时他察觉到怀中的身躯也分明变得僵硬无比。
洛飞星和顾情似有所觉,也都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两厢对视,池意随心脏狂跳,几要破膛而出,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没有显出丝毫慌乱。
那两人也很快移开了视线,仿佛这不过是不经意间的一瞥罢了。
池意随却不敢再做停留,转回头低着声音嘶哑地朝那店伙道:“抱歉,我刚想起还有些要事,这店暂时先不住了。”说着也不再管那店伙,径自搂着沈淮往客栈大门走去。
要出门时,沈淮心神慌乱,腿又虚浮无力,足尖被那门槛绊了一下,发出一声巨响,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摔倒,还好池意随赶紧扶住他,还哑声道:“娘子小心!”刚好盖住了沈淮粗重的气声。
池意随又道:“就说你大病未好,不仅嗓子哑了,身子也虚,你非要逞强走路,还是我抱你吧。”说着将脚疼得快动不了的沈淮一把横抱而起,迅速离开了。
洛飞星和顾情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身影,虽都觉出了这男人修为不俗,但也只以为不过是寻常夫妻,倒也没放在心上。这时店伙来招呼他们,他们便要了一间上房,上楼去了。
店伙刚走,洛飞星便将房门一关,搭上门栓,又在屋子四周设下了一层结界,就搂住顾情,在他颊上亲了一下:“今晚我们总算又可以在床上睡觉了。”
顾情也伸手揽住他的腰,笑道:“是啊。”
这三年多以来,他们为了炼制消除魔气反噬的丹药遍寻了九州大地,期间历经了种种艰险奇遇,竟真让他们寻得了那四种珍奇灵草。
先前他们为了那最后一种灵草,被困在了一处秘境里将近一年。
但就是在那秘境之中,他们真正搜集齐了四种灵草,还利用秘境中的秘火炼成了丹药,非但让洛飞星的魔气反噬被彻底压制住了,还让他身上原本常有的戾气也消弭无踪,整个人的心性都完全恢复了过来。
洛飞星瞥了一眼顾情身后的床榻,暧昧地轻道:“这床还挺大的。”
顾情面颊微微一红,低声道:“有两张床呢。”
洛飞星笑道:“那岂不是正好,若是弄脏了,也不需让人深夜更换被褥。”
其实他们离开沧灵岛之后,洛飞星因为疼惜顾情遭遇,怕他对身居下位心生阴影,在情事里便主动让顾情在上面,有了那么几回后,他二人渐渐对此习以为常。
但不管在床上如何,顾情毕竟脸皮还是薄得很,听到这话,面色不禁更红了,又见洛飞星眼带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更是不好意思,索性直接贴过去,吻住对方的唇,以防止他继续说出什么惹人羞赧的话来。
洛飞星略略一怔,接着也张嘴回应起他来。
这时他二人吻得缠绵忘情,早已忘了方才在楼下遇到的那对夫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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