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萧崭提拔了不少人上来,这些大人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都很不错,但也仅仅只是现在不错。
面对权力和金钱,很少有人能保持初心不变,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人有一天不会变得和那些老臣一样,为了巩固自己地位结党营私。
看到几个大臣垮台,那些墙头草哪还敢罢朝,连夜进宫请罪,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站在宫门外等着了。
敬安六年的时候,萧崭从同族中领养了一个孤儿,叫萧珩。
萧珩的父母是萧家远房,没有皇亲国戚的待遇,但在当地还算小有名气。
一次远行,一家三口在半途遭遇了土匪,父母双亡。
失去庇护的萧珩像颗蔫巴巴,却又顽强的小豆芽。
他跟意图抢夺财产的人抗争,拼死维护父母留下的家宅,甚至一气之下,用石头险些砸死一个想把他拐去卖掉的下人。
可惜他太小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守住。
仇家的把火,将萧府上下烧得一干二净,只留下黑乎乎的房梁和灰烬。
萧崭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大概是小小年纪却连遭变故的原因,萧珩自从入宫起就一直是哑巴状态,饿了累了疼了……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关在心里,从不肯示人。
方灼这颗小豆芽非常头疼,翘着二郎腿靠在榻上,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撸鸡崽,“四喜,你说到底怎么才能让那小子开口说话?”
四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安分的在凳子上扭来扭去。
方灼提高声音,“四喜!”
“在!”四喜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少爷,您刚刚说什么?”
话音一落,就感觉少爷的眼神似乎落在了自己屁股上。
四喜条件反射的捂住后面,错觉,一定是错觉,他家少爷是个资深老瞎子,不可能看他屁股。
方灼开口,“你怎么了?”
四喜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想说出来,让少爷帮他想想办法,“是这样的,高杨他每天晚上都做,而且时间有一点点长,我,我……”
“屁股痛?”方灼帮他说了出来。
四喜惊讶,“少爷真厉害,这也能猜到。”
废话,因为我屁股也疼啊,要不大白天躺什么软塌,早去逛御花园了。
方灼清了下嗓子,“不厉害怎么当你少爷。”
他砸了咂嘴,压低了声音,“你们家高杨每天当差挺累的,人一累内心就容易空虚寂寞冷,就想在你身上找找温暖。为人妻子,就多担待担待吧。”
说完想起什么,他又补上一句,“况且,你应该也很享受吧。”
四喜垂下脑袋,仔细想了想,他夫君昨晚的确说过一句话:你里面好热。
“少爷说得是,我该多体谅体谅才是。”
方灼深沉的“嗯”了一声,暗自摇头,多少年了,四喜还是这么好骗。
门外,跨进来一只短腿,是萧珩下课回来了。
他虽然不说话,但功课和文章都作的很好,隔三差五就听太傅夸奖。
方灼忍着屁股疼从榻上下来,却被一只小手给压了回去,萧珩摇了摇脑袋,示意他不用起身。
方灼,“……”怎么感觉这小子好像知道点什么。
方灼揉了把他的脑袋,“给父王请过安了吗?”
等到萧珩摇头,四喜才道,“殿下说没有。”
方灼满意的笑了,看看,儿砸还是爱我更多一点,床上干不过没什么,能在父子关系上比过才叫真本事。
他激动地又撸了一把儿砸的头发,拍拍他的脸说,“去玩儿吧,鸡崽在花园里。”
鸡崽一直专注孵蛋,只是从未成功过,可能是性别不对,也可能是不够勤奋。
如今年它纪大了,开始修身养性,不孵蛋,也不扑蝴蝶了,每天天亮打完鸣,就窝在御花园中,等到花草下的虫子自己爬出来,才慢悠悠的低头一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勉强也能算个鸡才。
萧珩来到花园,把鸡崽抱起来放到腿上,盯着远处开始发呆。
敬安十三年,一日早朝退朝时,敬安帝突然昏迷,直到傍晚才醒。
太医说这是曾经征战受伤,医治不及时留下的旧疾,如今陛下年纪大了,又政务繁忙终日劳累,气血亏损严重,长此以往,于脏腑有损。
方灼不放心,让系统帮忙扫描了一遍,答案很太医一样:气血亏空,脏腑失于濡养。
方灼,“说人话。”
233,“就是体虚。”
方灼震惊的瞪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他的大兄弟不行了???”
第136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29
233, “……”
方灼心急催促,“说话!”
233, “严格意义上来说,气血虚不代表肾阳虚, 不过这两者也并非没有关联。”
方灼心凉了半截, 还想好好养一段时间屁股呢。
233,“所以主角到底行行不行,只有你自己知道。”
方灼皱眉,昨天男人回房太晚,没做, 前天也是同样的情况, 上前天只做了一次,再往前……他们最近做得的确没以前频繁。
难道。
心脏被拧成一股绳,里面缠着同情、担忧,还有一丝丝劫后余生的欣喜, 一时间没控制住, 笑了起来。
太医一震,“皇后娘娘您这是何意?”
方灼强行压嘴角,“悲伤过度引起的面部抽搐。”
太医信以为真, 叹了口气,当初陛下力排众议立后,大家明面上不敢再哔哔私底下却都在等, 等冯泱下台。
这一晃十三年过去了, 帝后依旧伉俪情深, 看来这辈子怕是分不了了。
“您不必太过忧心,陛下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只需要多加调养便是。”
“那就有劳太医了。”
“这是臣的本分。”
方灼略微颔首,让太医退下赶紧回太医院抓药。
人一走,他就侧身坐到床边,睁眼瞎地摸了半天,才摸到男人的手。
萧崭这些年勤政过了头,每天除了四小时的睡眠,和用膳时间,其余全用来处理政务。
在他的治理下,国泰民安,边疆太平,已经将近十年没有战事了。
方灼捏了捏男人的宽厚的手掌,忍不住批评,“每天忙死忙活,把身体给累垮了吧,活该。”
“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我们以后多丰富精神生活便是。”
萧崭睁开眼睛,看见青年正握着自己的手嘀嘀咕咕,薄唇微勾,重新阖上眼,静气凝神的听着。
方灼抬头扫了他一眼,见人没醒便继续说道,“往后那些事你别想了,多吃一段时间素吧,说不定老天怜惜,开恩让你早日恢复。”
四喜听得一脸懵逼,怎么听着感觉陛下像是得了不治之症,“少爷,您没事吧?”
方灼摆摆手,“无碍,去跟太医院说一声,我要亲自熬药。”
“是。”
四喜退下后,急急忙忙跑去太医院把抓好的药拿到皇帝的寝宫。
方灼的凤栖宫就是个摆设,常年闲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五十五天都在睡皇帝的龙床。
剩下的那十天,是他屁股疼,跑回自己老窝避难的。
这破地方没网络,方灼没事就跟太监抢扫帚扫扫地,或是爬房顶看新入宫的宫女学宫规礼仪,偶尔还跑去浣衣局去帮他男人洗衣服。
萧崭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高兴不闹着出宫就行。
今天他可算是又找到新游戏了。
四喜帮他把煎药的东西搬进距离寝宫不远的小凉亭里,待少爷坐下以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一部话本。
刚翻过扉页要开口,一只手越过他的头顶,直接将书给抽走了。
萧崭看了眼封面上的书名,调了下眉,直接替了四喜的朗读工作。
“阳州城内有位小生,名叫周泱。”萧崭眉头微蹙了下,继续念,“周泱年龄十六,生的唇红齿白肤如凝脂,说声如潺潺流水,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甘冽……”
“……”他神色复杂,“周泱性格开朗,古灵精怪,时常有些奇思妙想。于是这一日,他决定走一遭青楼。”
四喜听到这儿四肢已经开始发抖。
像这种话本子,以前只敢在萧崭上朝和处理公务时,私下里念给方灼听。
今天也是考虑到陛下正处昏迷,不可能突然出现,谁知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方灼没抖,依旧兢兢业业的维持人设,两眼呆滞的望着小炉子,用蒲扇煽火。
他和萧崭之间的事,除了他们自己,就连四喜都不知道详细过程,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给人留下许多想想空间。
于是就有了霸道少爷爱上我、我的夫君是霸主、我和x少不可说的秘密等新潮话本。
譬如今天这部,据说是目前市面最火的,名为:爷,求你轻一点。
萧崭捏着书的手微微发紧,脸上淡然无波,大概是刚刚清醒的缘故,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沙哑。
他看了眼青年通红的脸,垂眸继续念,“周泱来到青楼,被那些姹紫嫣红迷花了眼,他掷出一个金元宝,要了位最漂亮的姑娘,随后就被请进二楼的上等厢房。”
“厢房里燃着助兴用的香,周泱身体弱经不住香味撩拨,一进门就四肢发软,浑身发热,听见推门声便不顾一切的亲上去……”
看着后面的内容,萧崭的目光越发幽深,他轻笑一声将话本丢回给四喜,揶揄道,“原来皇后好这口。”
方灼脸已经红得快滴血,“就是无聊,瞎听。”
四喜怕帝后打架殃及池鱼,抱着话本脚底抹油,溜去了凉亭外守着。
第三个人一走,两人的气氛更加紧绷了,紧绷中又缠着些许暧昧。
太医院根据帝后情况,在之前管家搞来的脂膏上做了加工,不但能润滑,还能保养。
但眼下看来,皇后的口味变大了,小小的脂膏显然已经无法满足他了。
“你喜欢我就让人调些类似的香放在寝宫里。”萧崭将人抱进怀里,攥起袖子将青年脸上的黑烟灰擦掉。
放在寝宫里还得了,还不得天天搞事,不行,绝对不行。
方灼脸上的红晕消退,冷下脸说,“我对这种东西没兴趣,你也不能有兴趣,关于房事,你最近就别想了,先把身体料理好再说。”
萧崭脸黑了一半,“太医说无大碍。”
方灼垂着眼睛继续扇风,就两个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