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身水色衣袍,外头罩了一层薄纱,奇葩的是,脸上还戴着面纱。
方灼嘴角一抽,“这是为何?”
小倌羞答答的说,“妈妈说这样能给人一种朦胧感,更能吸引人。“
按耐住胸口的疼痛,方灼将最后两锭银子掏出来,不在意的扔到桌上,“脱衣服吧。”
正对面的房间内,弥漫着恐慌。
几个小倌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手上却依旧弹着古筝琵琶,而那几个柔弱的姑娘,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地上,躺着被一刀抹了脖子的县令,还有几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被一剑刺死的黑衣人。
萧崭将沾着血的剑在桌布上蹭了蹭,吩咐下属,“清理干净。”
背后几个带刀侍卫立刻将尸体扛起来,朝窗边走去。
萧崭垂眸看着地上的暗色的血迹,思忖片刻,“如果今晚县令没有将刺杀成功的消息传递出去,最迟不过三天,皇帝就会有新的动向。”
侍卫疑惑,“那您的意思是。”
萧崭薄唇微勾,漆黑的眼睛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井底藏匿多年的东西,渐渐爬了出来。
他说,“写信告诉皇帝,县令以下犯上,被我亲手杀了。”
在此之前,两兄弟只是暗地里争来斗去,没有搬到明面上来,如今算是彻底决裂了。
侍卫愣了一下,“属下马上去办。”
手指在桌上轻扣两下,萧崭站起来,正准迈步,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回头看了眼地面,尸体已经被下属从窗户扔了下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得干干净净。
他坐回凳子上,姿态闲适地端起茶盏,“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缓慢推开。
方灼蒙着面纱走进屋,看到房里的情景愣了一下。
角落里昏死的昏死,翻白眼的翻白眼,这花酒得心理多强大的人才能喝得下去。
萧崭眼里划过什么,将叠着的腿放了下去。
方灼回神,扭着腰走过去,压着声音对那几个小倌说,“你们怎么也不来陪陪爷?”
几个小倌白眼翻得更厉害了,好像方灼再多邀请几句,就会立刻暴毙。
方灼只好自己倒了杯酒,坐到男人腿上,“他们不陪您,奴家陪您。”
青楼里的脂粉味萧崭光是闻着就反胃,可是闻到青年身上的味道,不反胃不说,还让他有了反应。
方灼感觉到屁股下面的动静,心头愤怒,呵,随便被坐一下大腿就能硬成这样,亏得他还做了那么大一桌子菜,回去就全倒去喂狗。
萧崭喉结滚动,盯着青年捏着酒杯的手指看了一瞬,哑声说,“喂我喝酒。”
方灼皮笑肉不笑把杯子怼过去,萧崭张嘴,酒水顺着流进嘴里。
他没吞咽,而是一把扯掉青年的面纱用力吻上,撬开牙齿,顺势将酒渡了进去。
等亲够了,萧崭开始形兴师问罪,“谁准你穿成这副样子来青楼的?”
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回头看眼角落里的小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掐着方灼的肩膀质问,“你的衣服呢?”
方灼头脑发蒙,还没从缺氧中恢复,指着一个方向含糊说,“在对面房间。”
萧崭惩罚性掐了下他的腰,抱起人去了对面。
屋子里的小倌早就不在了,方灼的衣服被整齐的叠放在床上。
萧崭把人放到凳子上,将青年的衣服给脱了。
方灼蹙眉看着帮他穿衣服的男人,心里噔的一声,“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我?”
233想翻白眼,“那面纱那么薄,不知道才有鬼。”
方灼,“……”
所以说,电视剧里隔着一层面纱就认不出人的,绝逼是患有眼疾,而且是晚期。
“我是来接您回去的,不是来捉奸的,我没有吃醋。”这话得反着听,也不知道王爷能不能理解。
萧崭太理解了,嘴角都快压不住了,按耐住内心的喜悦,冷着脸训斥,“我离开的时候怎么说的?”
“让我老老实实待在客栈。”
“为什么不听。”
这种时候,无声胜有声,方灼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萧崭,“怎么,说你你还不高兴?”
你大方点一次把感情线全点亮,我立马就能高兴起来。
方灼低头抠着腰间的玉佩,“没有。”
萧崭眯了眯眼睛,这是青年第一次跟他发脾气,看来这个醋吃得有点厉。
他拳头紧了紧,迟疑的伸手拉住了青年的手,“先回客栈。”
萧崭是坐轿子出来的,自然也要坐轿子回去。
轿子里空间不大,方灼只能坐在他腿上,略一埋头,就能闻到青年身上的玫瑰香,比之前那股兰花的清香还要好闻。
方灼假装没察觉到屁股下硬邦邦的东西,掀开一点帘子,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萧崭就么硬了一路,一进房间就把人压在了门上,发狠的亲吻。
方灼被亲得迷迷糊糊,突然被翻了个面,推到桌前,被迫用胳膊撑着。
意识到什么,他突然喊道,“脂膏,脂膏在我包袱里。”
这玩意儿他藏了一路,就知道一定会用到。
萧崭急促的喘息着,又把人给抱了起来,去了隔壁房间,关上门来切磋擦剑大法。
一大一小两把剑,相处非常和谐,尤其是小剑配套的那把剑鞘,看着不大,容量却不小,能将那把大剑给完全装下去。
切磋完以后,方灼懒洋洋的趴在床上看男人穿衣服。
就在对方拿起外衫往身上套时,他突然看见有东西掉了下来,下意识喊问,“那是什么?”
萧崭一愣,侧身挡住青年的视线将东西捡起来,迅速塞进衣服里,慌张出门时还不下心踢倒了凳子。
方灼微眯起眼睛,敲着床沿仔细回忆。
那红艳艳的一团,怎么看都像是他那件被猫猫狗狗叼走的肚兜……
第124章 邪魅王爷替身妻17
待房门一关, 方灼就翻身坐了起来,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
“所以不是被猫猫狗狗叼走, 而是被萧崭叼走了?”
啧啧, 他是真没看出来, 安王殿下看着挺正经的, 怎么还干这种事。
233替主角辩解, “是捡不是叼。”
“你早就知道?!”方灼不高兴了,“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当初贴身肚兜这么奇怪又隐私的东西不见了, 他可是在王府找了好久,这货竟然就那么眼睁睁看着!真不够义气。
233理直气壮, “你又没问我。”
方灼悲痛,“无情无义,见死不救,呵。”
233, “……”
方灼撇了撇嘴, 盘腿坐在木床正中央佯装生气,结果突然傻笑起来。
萧崭为什么痴汉, 肯定是因为喜欢呗, 这是个好事,不该批评, 应该鼓励才对。
就是不知道, 安王殿下要是知道自己的高冷人设碎成了渣, 心会不会痛。
突然想起什么, 方灼坐直问道, “我感情线动了吗?”
系统说,“没动,倒是第三颗星星的另一半开始闪了。”
方灼郁闷,那么情真意切的搞了一场,萧崭竟然不为所动,屁股白痛了。
他气呼呼的穿上衣服下楼,走到一半又倒回去,扒着柱子往下偷看。
一楼大厅里,萧崭背对着他,站在那一大桌子菜前,侍卫正态度恭敬的说着什么。
只见萧崭挥了下手,士兵就闭上嘴退下了。
男人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才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这一桌子菜有荤有素,有咸有辣,对于向来喜好清淡的萧崭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挑战。
方灼在柱子后站累了,便席地坐下,撑着下巴继续看。
男人的动作慢条斯理,像在细细品尝,又像是在思索什么,不知不觉间,一大桌菜竟然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方灼皱眉,冷菜冷饭吃了伤胃,照他这么吃,不到中午就会拉肚子。
堂堂一个王爷,若是在训话时突然一脸狰狞的捂住肚子,形象和面子还要不要了。
方灼仰头看向四周,眼睛忽的一亮,冲之前和萧崭说话的侍卫招了招手。
侍卫上楼,见他偷偷摸摸的,下意识压低声音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方灼指了指下方,“你去请示一下,问问王爷要不要热热菜。”
“刚刚我已经问过了。”侍卫说,“王爷说不用。”
方灼“啊”了一声,“为啥?”
侍卫回想起王爷当时垂眸凝视的神情,说道,“大概因为是您亲手做的,假他人之手重新热一番,意义就不同了吧。”
他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就是瞎猜。”
方灼伸手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兄弟,你可能猜对了,你家王爷那么闷骚,脸上越平静,心里越汹涌,没准还真是这么想的。
“下去吧。”
侍卫行了个礼,继续巡逻。
萧崭对这桌饭菜的珍视程度,远远大于方灼和侍卫的猜测。
早在他八岁那年,他和皇帝的亲娘就落水淹死了,自那以后,两兄弟就被接到了皇后,也是当今的太后膝下养育。
萧崭儿时的性格其实有些内向,不如兄长会讨皇后欢心,时常被冷待。
皇后会像母妃一样,亲自下厨为兄长做可口的家常饭菜,而他永远只能守在自己冷清的宫里。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不会哭不会哄,就只能饿着。
先皇事务繁忙,即便是再宠他也无法顾及周全。
久而久之,萧崭就更加内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