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
“那等找个时间咱们去老毛子那边，去伊莲娜的家乡转转去，她们国家可没有禁止这些！”
“是吗？那赶明儿有时间吧！咱也出趟国！”
黄建军和秦淮茹两口说着夜话，至于以后去不去，那就得看有没有合适的时机了，跟所有普通大众有时候过过嘴瘾其实差不多。
屋内灯熄了，两口子躺在床上呢喃着。
……
翌日。
人民大会堂内，四百多座灶台在其中交相辉映，已经按照各菜系、各民族划分好的区域各式灶台闪着琥珀色，层层热浪朝外席卷，驱散了这个初冬的寒意。
“开赛！”
当铜锣被敲了三下，灶台区每个人都开始动起来，各种嘈杂声不绝如缕。
川菜区，火焰在铁锅中翻卷成赤色红莲，青花椒和二荆条在滚油中爆裂，呛得邻区的闽菜师傅眯眼将佛跳墙的陶翁又拢了拢。
粤菜料理台上，冰雕孔雀翎羽间卧着溏心鲍鱼，琉璃盏盛着燕窝糖水凝成云雾状；湘西的熏腊又松枝青烟飘动，半扇黑皮猪肋排正滴落蜜色油脂，在铁网上灼出吱吱作响的焦糖纹。
黄建军、商业部王磊、市委等领导在灶台间走动着，闻着各种为开赛传来的香味，忍不住食指大动。
“黄会长，您为什么没让您几位徒弟参赛？”
“他们火候还不到家，有这么多名师前辈在，哪儿轮得着我那些徒弟出手！”黄建军对王磊等领导笑了笑。
“那黄会长您可太谦虚了，据我了解，您徒弟中最低也是特一级厨师。”
“呵呵！王部长您别抬举我了，何况在最后的技术表演环节，我十一位徒弟可是都会出手的，王部长不若期待一下？”
“是吗？黄会长到时候也会出手吧？我可是很惦记你的牡丹八绝啊！到现在我也就吃过一个牡丹鱼片，牡丹冻、牡丹冷香丸、牡丹灯影牛肉、牡丹国色汤、牡丹如春……啧！我可听说过，您这八道菜，各有神奇之处。”
“牡丹鳜鱼的龙吟声，牡丹冷香丸据说吃下后三天不饿并且隐隐有牡丹香环绕周身，牡丹国色汤听说是一朵牡丹花入水即化，一碗鲜汤堪比山珍海味的鲜美，牡丹如春听说是一朵枯花犹如再逢春会在碗中绽放，汤鲜味美……”
王磊说着，也忍不住砸吧嘴，因为到现在为止，别说整个四九城，就是整个国内外，都没有一个外人吃齐黄建军的牡丹八绝。
“这些我还只是听说，是真是假都没人证实啊！这几道牡丹绝好像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人吃到吧？并且我听说京八大楼原有的牡丹八绝菜单也已经被你吩咐摘掉了？只留了一个牡丹鱼片，还是你大徒弟在做……”
黄建军讪讪一笑，京八大楼的牡丹八绝确实被他吩咐已经摘下菜单，一手搭在王部长手上，轻拍了拍。
“王部长，这些传的都太玄乎了！咱还是看比赛，看比赛吧！这些大师傅可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师傅，别总盯在我身上啊！”
“哈哈！成啊！”王磊一笑，倒是岔开了话题，开始观看灶台每个区域的情况。
“有机会！以后有机会！”黄建军再次轻拍王磊的手背，两个人也算是老友关系了，但他可不会随便做牡丹八绝，随便做出来了那就不能叫“绝”了。
有关评委等人也在观看着，等待着四百多道菜最终的呈现，每个人几乎都不由咂嘴，实在是香味儿直往鼻孔钻区。
只见鲁菜区的大师傅九转大肠在砂锅中开始收汁，苏菜区糕点师之间翻飞，染成二十四节气的糯米团在青瓷盘中绽成微型园林，黔东南区的酸鱼汤、陕地区扯动的biangbiang面，浙菜区雕琢的蟹酿橙……
每个菜系区域的大师傅手臂挥动间，都带着独具当地特色的香味，在一颠一翻间，更带着每个大师傅各自的做菜经验，可谓是眼花缭乱，不一而足。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当会堂外的艳阳高照，藏香猪肋排混着酥油茶的浓香撞上浙菜的黄鱼鲞的咸鲜，维吾尔的羊油滴落在柽柳碳，窜起的火焰，与云滇的汽锅鸡喷发的白雾在空中交织。
评审团已经拿着各自的小勺子，捞起面前青瓷小碗中摆放的潮汕牛肉丸，眯着眼睛开始品鉴一道道刚刚出炉的各菜，并逐渐打出分数。
黄有荷看着面前小碗中犹如银丝在晃动的文思豆腐，拿着小勺子盛起放在嘴边，入口她那双久未波动的双眼都亮了亮，然后神色凝住，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爱新觉罗·溥杰在文思豆腐入口后，神色间也不由微动，还看了一眼身侧的黄有荷，然后视线落在黄建军身上，下意识地扶了扶鼻尖的眼镜框。
蔡全无也在这时候放下了手中小汤勺，他的神色变化倒是不大，自他吃过黄建军做过的一些个菜，其他人能入他眼的倒是不多。
每位评委都是浅尝辄止，甚至有些在入口后就随即又吐了出来漱口，实在是他们要吃四百多道菜，再喜欢吃也不可能每一道都咽下，不然四百道菜没吃完就已经撑了。
一直到当天下午，八十三位烹饪名师从四百多人中脱颖而出，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都有，但主要还是集中在八大菜系所在的主要省市。
“根据打分，已经评选出八十三位大师或集体，集体为冷荤拼盘制作集体组，先公布进入前八十三的集体组，他们分别是来自豫地的集体组，来自西北疆地的集体组，来自浙地的集体组和来自甘地的集体组。”
“接下来公布进入前八十三的个人，他们分别是来自四九城和平宾馆的技师何宝均，来自津地的劳动模范、红桥饭店的厨师赵克勤，来自晋地晋阳饭店经理、一级面点师胡世年……”
随着七十九位个人大师傅一一被公布，这些大师可不仅仅只是热菜烹饪，同样包括凉荤拼盘组的个人、点心师等。
“大姑，您感觉怎么样？”在主持人吩咐今天的赛事结束后，黄建军来到了黄有荷身侧，扶着她慢悠悠朝外走着。
“还行吧！我就是听说你的牡丹八绝更厉害，听的神乎其神，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吃全过？”
“等这段时间忙完，我给您和奶奶咱一家子做一桌怎么样？”
“行！”黄有荷笑着竖了竖大拇指，神色间还真多了些期待。
第464章 何大清偷摸回来了
溥杰跟一众评委们聊着，视线却忍不住转向黄建军和黄有荷这边，眼底带着疑惑：“黄会长跟这位归国华侨认识？”
旁边有人听见他的自言自语，忍不住回了一句：“溥副主任，您呐可能不知道黄会长和黄女士是姑侄呢！亲姑侄！听说是当时战乱年间黄女士与她家老太太走散后，被一英佬收养带去了香江，后入籍了英。”
“哦？”溥杰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我就是好奇，你不用说这么详细，对了，我还有故宫的工作要忙，先走一步，失陪！”
说着，溥杰没有跟主动跟他说话那人闲聊，他更深切的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有人贴过来八成就抱有一定目的，毕竟他往那儿一站，平常时候可不会有一个人主动来跟他说话的。
蔡全无瞥了一眼跟溥杰说完那人，蒜头鼻、小眼睛，忍不住朝那人刚才所坐的位置看去，只见“张彤”两个字映入眼中。
“师范大学受邀而来的教授？他跟溥杰拉关系干什么？”
蔡全无念道了一句，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看到黄建军和黄有荷等一行人已经出去，也快步跟了过去。
黄建军这边陪着黄有荷在长安街慢悠悠走着，也没有坐车什么的，而是顺势一拐，朝前门大街方向走去，何雨柱等徒弟被黄建军挥手支走了，倒是蔡全无在黄建军的示意下跟了过来。
“大姑，您过来后还没怎么来雪茹和慧真这儿走动过吧？我今儿陪你走走？他们的老铺子都在前门大街这块儿。”
“这一块倒是好地段！”黄有荷点头，没有拒绝，也瞥了一眼跟过来的蔡全无。
“大强啊！你跟过来，今天也闲着了？”
“唉！荷夫人，我今儿听您吩咐！”
“成！我们两个也算是熟人了，跟小军儿这孩子一块走走吧！老廖啊！你甭那么远的跟着我，快走几步，咱们一块！”
黄有荷脚步顿住，抬手朝某个位置招了招，廖管家顿时从那一角走了出来，身侧还跟着两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在这会儿被他抬手打发了，然后快走几步来到了黄建军三人身侧。
“夫人！何先生，建军先生！”
对廖管家的客气，黄建军早已领略过，只是点头，没有过多回应，一行人朝前门大街的前门蔬菜瓜果铺走去。
“这里的蔬菜瓜果，看着就鲜亮，尤其是这里的甜瓜，我很喜欢！我看这个铺面里的很多东西都像是秦家屯那边有产？”
“大姑，您明鉴！咱这蔬菜瓜果铺就是跟秦家屯有合作往来的。”
“原来是这样！这里就是文茵之前打理的铺面？”
“没错！原本是师娘在打理，后来由强子在管了！”
说着话，一行人进了后面的院子，廖管家看院内没有旁人，这才在黄有荷的示意下开口道：“夫人，何先生、建军先生，我之所以刚才跟着，是因为夫人手下的人发现一位很奇怪的人！”
“奇怪？老廖你直接说奇怪在哪儿？”
廖管家点头应道：“跟何大强先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头发不一样，那人是灰白发相间……”
都不等廖管家再说下去，黄建军就跟蔡全无对视了一眼，廖管家说的人是谁可太明显了，绝对是何大清无疑，蔡全无或者说何大强名义上的亲哥。
“小军儿，这人你们认识？”
“嗯！我猜测应该是强哥的亲哥，之前跟我家是邻居，叫何大清，他可是因为眼下这场烹饪赛事，憋不住偷偷跑到四九城来了，廖叔，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下榻？”
“就在和平宾馆！”
廖管家这边话落，就听这边院门被敲响，黄金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建军？建军啊？我听强子说你过来了？我找你有点儿事儿！”
等黄建军开门让黄金枝进来，她注意到院内还有黄有荷等人，连忙礼貌的笑了笑，却也不顾黄有荷等人在场，快速对黄建军说道：“建军，我听唐小子讲他们昨天在故宫遇到了不寻常的事儿。”
“什么事儿？”
“说是宫内出现了什么魅影，说的玄乎，跟鬼故事似的，他们的修缮工作好像暂停了。”
“成！我现在没时间关注他们这档子事儿，这事儿我昨个儿跟负责修缮故宫工作的溥杰讲过，看来他是没信我啊！唐小子手里不是有唐大师留给他的鲁班书吗？他没看出来端倪？”
“哪我就不知道了，我黄家是会些功夫，要不是你非要拉我进什么自然现象研究组，我可不在乎这些玄乎事儿！现在整的我心里都毛楞楞的。”
黄金枝一边说，神色间也有了一抹不自然，现在她听到的可能比她刚才对黄建军讲的还要玄乎，可能碍于黄有荷等人在场，没打算对黄建军细讲。
见此，黄建军也知道了黄金枝的顾及，点了点头：“他们既然没放在心上，先不用管，玄乎是玄乎，其实真不一定有什么深宫魅影，但影响个人气场的乱磁场现场可能他们真碰到了，让他们自个儿先折腾，我现在是真没空。”
“成吧！我也知道你没空，所以就是来说一嘴的！等你后面有时间或者他们找上咱们了，那就再说？”
“嗯！再说吧！”
黄金枝点头，又对黄有荷笑了笑：“大姑，有时间去我大爷那儿坐坐，咱们可都是本家，您肯定了解过我的！”
黄有荷对黄金枝微笑颔首，她自然了解过，所以刚才听两人讲话，她和廖管家神色间并没有过多变化。
“那行，大姑，我先过去了啊！”
看黄金枝离开，黄建军对黄有荷几人笑了笑：“大姑、廖管家、强哥，咱们要不去丝绸铺和小酒馆走走？看完也差不多该回家吃晚饭了。”
“走吧！我们香江倒是有成名很久的风水先生，要不要老廖给你找几个过来勘察勘察你们刚才聊的情况？”
“大姑，那您就小瞧人了，咱这边有这种能人！甭看那几年推了不少，但藏起来留下来的可是真有本事的！”
“行！当我没讲！”
一行人说着话，又从大前门蔬菜瓜果铺走了出来，然后在前门大街这块儿走动着，直到夜幕降临。
然后，在黄有荷的邀请下，廖管家和蔡全无也一块儿上了车，车子朝老黄家的宅院驶去。
“老廖啊！有时候我就感觉你跟块儿石头似的，没有感情的！但是我也知道……”
黄有荷这话还没说完，她自己话头就停住了，因为在路灯的照射下，她注意到老黄家宅院门口站着一道摄影，如廖管家所讲，跟前面副驾驶坐着的蔡全无几乎一模一样，就是老了点儿。
“小军儿，那就是何大清？你大徒弟亲爹？”
黄建军自然也看到了在老黄家门口徘徊的何大清，对黄有荷点了点头：“就是这老小子，他还真会赶时候！这样，大姑，你要不跟廖叔先进院儿，我和强哥留下来跟他聊聊，看他这一趟过来是要留下，还是就回来看看！”
“嗯！行！”
话落，车子已经在老黄家门口停了下来，何大清的视线自然也落在了就停在他跟前儿的老上海上。
当看到黄建军一行从车内走下来，何大清的面色变了变，扭头就想快步离开。
黄建军带着浑性子的声音顿时飘出：“怎么着？何叔，你搁这儿跟我玩儿欲擒故纵呢？非要来个你跑我追不成？”
闻言，何大清脚步停住了，一双大眼袋看了一眼黄有荷和廖管家进院的背影，视线这才转到蔡全无身上，脸上带着震惊和狐疑。
“黄小子，这就是……你当初让我造出来的身份？你还真造出来一人来？”
“啧！何叔你这是什么话？我要有造人的本事我不得多给自己捏几个漂亮媳妇？我照着你模样捏干嘛？咱们要不去老宅柱子那儿坐会儿？”
“雨水在吗？”
从何大清这一问就听得出来，他对何雨柱没有过多的担忧，应该是打心底感觉对不住何雨水，要不然不会只问何雨水。
“不在，还在塞罕坝，不愿意回来！走吧！你既然回来了，柱子总是要见的，不过我跟你讲啊！柱子要是揍你，我可只当作是没瞧见！”
原本朝前走的何大清脚步都停住了，忙不迭摇头：“那算了，我就不过去……”
“你不过去？”黄建军冷笑，“你不过去白寡妇俩儿子还能让你继续在保定？你这一趟回来，别人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寡妇已经死了是不是？”
“成了，你也甭搁这儿跟我掉猫尿，现在老了，想起来柱子和雨水了？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
“全无，你看，这哪点儿跟你像？这老小子当初走的那叫一个洒脱，现在回来了还不是畏首畏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