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意思？刘师傅，还要我明说吗？哼！我和我媳妇儿可还在这院儿，想盘算我们阎家屋子，省省吧！”
阎解成冷哼一声，神色也冷了下来，继续道：“现在，我要上锁，刘师傅要是有什么不相信的，尽管去街道和我爸工作单位问去，证明齐全，我爸他们只是回了东北亲戚家去住！”
说完，阎解成也不管刘海中什么想法，直接把刘海中推了出去，然后在阎家屋门上落了锁。
这时候，前院内已经围聚了不少人，何雨柱两口、许大茂两口和张翠花等人自然也在。
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个对视了一眼，一起上前一步，一人一句的开口了。
“呦呵！一大爷，前两天在院儿里玩儿管料主意那一套，今儿怎么着，改风格了？”许大茂的语气依然是贱嗖嗖的。
“大茂，你还甭说，这老小子就这样，我爹当初跟白寡妇跑了，他就跑到我屋门前……”
不等何雨柱说完，刘海中神色大变，打断道：“柱子，你可甭乱讲啊！你师父不在，你们也不能乱说话，我就是看老阎不在，关心关心问问！”
“我看有些人呐，当了院内管事一大爷，心思变了，自以为高人一等了！”张翠花在这时候也悠悠开口，讽刺道。
阎解成感激地看着何雨柱、许大茂和张翠花，双方视线交流了一番，最终把视线又转向了刘海中身上。
“哼！”刘海中冷声，双手往后一背，肥脸跟着抽了抽：“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院内三大爷突然走了，我关心问问怎么着了？少搁这儿阴阳怪气，我会向街道反应这件事！”
说完，刘海中灰溜溜的朝垂花门一路小跑而去，不跑不行啊，他本就是要上厕所的，现在只感觉憋得慌。
看着他的狼狈背影，众人都笑了起来，但阎解成和于莉两口子的笑容中仍带着愁色。
当天下午。
红星轧钢厂一如往常，生产火热，干劲儿依然十足，好似并未受到外界影响似的。
但实际上，现在这个时间，没有多少受到影响的只是普通人，轧钢厂的上层领导现在话都越来越少了，见面也就是打了招呼，不敢深聊。
一片枯黄落叶中，黄建军和李怀德踩在树叶上，听着树叶被踩碎的脆响，两人已经沉默着走了好一会儿。
“这么说，苏秘书长已经受到那篇散文的牵联……”
“嗯！”李怀德点头，
李怀德的话戛然而止了，看向黄建军，他那本眉眼含笑的脸上带着警惕和小心。
“黄主任，还好我提前听了您的。这近几年跟苏秘书长没有过多来往，这事儿我得谢谢您！”
“李主任，您甭客气！我当时也只是有感而发”黄建军笑了笑，对李怀德这副姿态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李怀德不知道黄建军当时是不是有感而发，还是在几个饭店做菜听到了什么，但他确实因为黄建军跟他讲的让他多跟曲国栋走动而减少了跟苏一夫的往来。
“黄主任，听说您跟娄家有些往来？我劝您还是不要有过多交际！！”
“李主任，这么看来，咱俩说不准还要做过一场？”
“得做过一场，不然……黄主任，您明白的！”
“好嘞！那咱们就做过一场！我会让我徒弟掺和一脚！”
“嗯！”
两人对视点头，就此分开，黄建军回了三号食堂后院，李怀德则是看着黄建军的背影，眉头紧蹙。
“不做过一场不行啊！现在内部谁也不能挨着谁！老朱倒是退的及时，不愧是私转公唯一一位留在厂内的高层！他怕不是在去年贾东旭死那会儿就已经看出来点儿什么了！”
李怀德说的老朱自然就是朱常顺，在去年贾东旭出事故死后，朱常顺就递交了退休申请，早在那会儿就已经正式退休。
当天下午下班后。
黄建军刚刚走出后勤处办公室，还没朝厂大门走，就见刘海中从车间方向朝他小跑了过来。
“黄主任，黄主任！”
瞥了一眼刘海中还在颤抖的肥脸，黄建军跟身侧其他同事点头应和着，回应完才看着刘海中：“刘师傅，怎么着？找我有事儿？工作上还是私事儿？工作上我已经下班了，私事儿就甭在厂里谈！”
“黄主任，瞧您说的！我等会儿出了厂大门再跟你谈！”
“嗯！那就出去了再说吧！”
在厂内走动中，何雨柱、许大茂、张翠花、沈老栓、牛二花等几人也随着跟着朝厂大门走着。
等出了厂大门，黄建军这才看向亦步亦趋还在跟着的刘海中：“刘师傅，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你要是问我三大爷的事儿，我也不知道，昨个儿我没回院儿你是知道的！至于今儿早上的事儿，我倒是已经知道。”
“建军，我要谈的就是这个，老阎突然离开，咱院就空出来一管事大爷的位置，你看我们要不依照当前形势，来一个老中青结合？你顶上来怎么样？”
“这么说，刘师傅看来已经去过咱们街道办了？”
“去过了去过了！老阎这一走，害得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跟阎家老大产生了些摩擦。”
“刘师傅，你是惦记三大爷家那三间房子了吧？你也甭跟我绕弯儿，我跟你明说吧！阎老大还在，那三间房本就是阎家的，你跟我谈什么都没用！”
黄建军看着有些小眼睛滴溜乱转的刘海中，都不用深想都知道刘海中在打什么算盘。
“至于说什么把我结合上来，没什么必要，我现在基本住在我师娘那院儿，跟我谈这个还不如跟我两个徒弟谈去！”
“这么说，建军你不反对？”
“我反对？呵呵！刘师傅，我反对你就不想要那三间房了？”
“建军，瞧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想跟阎老大谈谈，把那三间房买过来，我家老大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回咱们院儿，还不是因为他和他媳妇儿回来后没有个住的地方！我当父母的，也是用心良苦啊！”
“成了，你甭跟我谈这个，我没什么心情，你该干嘛干嘛去！我还有别的事儿！”
说着话，黄建军回头跟何雨柱和许大茂几人讲了几句，就跟这些人分开，朝前门大街的方向走去。
看着黄建军离开的背影，刘海中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嘟囔道：“呸！我看你是跟紫铲借机有染！跟娄家走动，有一个徒弟还突然从厂里离开，老易斗不过你是没赶上时候，你等着的你！”
第406章 黄天年结识沪地小姐，刘海中举报娄家
又是一年五月天。
本应是春暖花开好时节，却反常的阴沉压抑。乌云低垂，像一块厚重的暗灰布笼罩着大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当时间来到八月，这场积压已久的乌云仍在翻涌，黑鸦鸦地覆盖了整个四九城，并朝外蔓延、扩散。
随着这届全会结束，这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却没有倾泻而下，而是骤然转晴，这晴好似梦幻，让人措手不及。
一大群外地来客从四面八方进了四九城，身着橄榄绿，精神头十足，口中呐喊着振奋人心的口号。
这群来客，最大的也就十七，最小的十三四岁，徐慧真和薛文茵师徒接待了一部分，把她们分别安置在各自的后院。
前门蔬菜瓜果铺内，黄金枝等一众公方人员凑在一块儿，透过过堂门朝后院看着。
“黄经理，咱薛经理几个意思？给他们免费提供吃住？”
黄金枝看了这人一眼：“你少说话！不该问的别问！现在咱们铺面现在的蔬菜瓜果大部分都停掉了，你们手里有没有货源？”
“黄经理，瞧您说的，我们一会计，一出纳，一售货员，咱上级也没给咱派采购不是？再说了，采购这事儿不都一直是薛经理管着吗？怎么着？不给咱供货了？”
“甭提了，人红旗公社第三大队跟红星轧钢厂达成了合作，他们那边现在优先给红星轧钢厂供货。”黄金枝是一脸愁色。
“那咱们也没办法！有咱们就卖，没有就等着呗！反正不缺咱工资就成！”
她所讲，其实也是现在大部分公私合营中公方人员的想法，挣不挣钱，他们不管，只要他们工资能拿到手就行了。
黄金枝看着铺面内好些个已经空置了三个月的货架，眉头紧锁，现在铺面内，除了强子那边的肉类货源还算充足，一部分稀有的蔬菜、瓜果都停了。
当然了，是黄建军故意停掉的，要不然不可能出现不供应的情况。
后院内。
薛文茵站在院中，指着院内老枣树说道：“这枣子还没有熟透，不好吃，你们要是想吃的话，可以摘下来几个尝尝鲜，不甜，但是清香味还是有的。”
“薛姨，我们就是看看，这种形状的枣子我们以前没见过，就跟我们还没有见过***一样！”
“哎呦，这枣子可不敢跟***比！”
“对对对！我这就是表达抒发我即将见到***的心情！”
薛文茵笑呵呵地回应着这群橄榄绿叽叽喳喳的声音，招呼着刚刚走进来的黄天年。
“天年，下学回来啦？”
“嗯！师奶，我来收拾一下我东西，我回去跟太奶奶住段时间。”
黄天年一双大眼睛看着院内在忙碌的那群身着橄榄绿的，对面一群人也朝他看了过来。
“好嘞！你过去吧，对了，屋里有客人。”
“好嘞！我知道了。”
薛文茵这儿接待的大部分是女同志，一个个看着黄天年进了屋，眼睛都有些发亮，跟薛文茵聊着有关黄天年的一些情况。
黄天年进了屋，就见一人坐在靠墙书桌旁，手中正翻着一个黑皮笔记本，本子鼓鼓囊囊的，正是黄天年收集的那些邮票。
“这位女同志，你不要动我东西！”
书桌旁那人听到黄天年乍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黑皮笔记本都差点儿滑落在地，扭头朝黄天年看过来。
“我叫楚茜茜，沪地来见***的！这本子是你的？你叫黄天年？”
“对！这里面是我集的邮票，都是好不容易找来的！”黄天年点头。
双方对视，互相打量着对方。
楚茜茜，跟黄天年差不多大，坐在那儿腰杆儿挺直，没有刘海，一个大马尾在背后甩着，外着橄榄绿，内搭白衬衫，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倒影出黄天年的身影，嘴角也泛起了笑意。
“黄天年同志，请问，我可以看一看你这些邮票吗？我也喜欢集邮，咱们以后可以互通有无！”
“你是女同志，这……不太好吧？”黄天年眉头微蹙，稚嫩的脸上带着拒绝。
“女同志怎么了？你瞧不起女同志？”
“那倒没有！但男女有别！这样，你赶紧看吧！看完给我放回去就行！我还要去看我太奶奶！”
“你不是薛经理的儿子啊？你太奶奶她老人家高寿？”楚茜茜看着黄天年，眼底的好奇是一阵阵闪过。
“不是，薛经理是我师奶，我太奶奶去年刚过九十。”
“九十？哇！要是有时间，等见过***，我能不能去看一看你太奶奶？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拜访拜访长寿的老人。”
“可以！你看完放回去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集的！”黄天年说着，在屋内收拾了自己东西，背上军绿书包，就打算离开了。
但走到门前，他又忍不住回头看向楚茜茜：“那个，这位女同志！”
“我叫楚茜茜！”
“楚茜茜同志，64年发行的石油工业的一套五张邮票我还差其中一张，你要是有的话，咱们要不交换？”
楚茜茜大方地笑了笑：“这样，等我见了***，回到沪地给你寄过来怎么样？你以后也要把四九城发行的邮票第一时间给我寄过去，可以吗？”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黄天年爽快地点了点头。
两个少年，一站在门口，一坐在书桌旁，在阳光的照射下，再次对视一笑，然后转开各自视线。
“师奶，我过去了啊！”
“唉！天年，你慢点儿跑！”
薛文茵话落，黄天年应了一声出了院门，直奔南锣鼓巷而去。
……
当最后一波来客从四九城离开，***说了不再接待来客后，时间也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六七年。
二月，沪地首个特殊部门成立，并迅速朝着全国各地再次蔓延。
到了四月，四九城也成立相关部门，同此同时，四九城各街道、公社、单位、大厂等相继成立有关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