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师傅，你们这是要走啊？”
“唉！马大师傅，没啥事儿，就是过来吃个饭聊两句，这人啊，我们认识，闹了点儿误会，回头来找马大师傅请教国术！”
“嘿嘿！就等您这话了，我今儿一看就知道您黄大师傅手中有功夫，回头咱们再交流？”
“成啊！”黄建军点点头，看向一侧的蔡全无：“全无，没啥大事儿，不过，我听说马八成要把他媳妇儿的堂妹介绍给你？”
“嗯！有这么回事儿！”蔡全无点了点头，没想到黄建军还会问自己的婚姻大事。
“你可甭答应！这个马八成，回头我得说说他！他媳妇儿的堂妹，那不是一般的壮实，回头你可甭直接答应！你可以瞧瞧去！对了，你安排唐师傅在这儿住一晚！”
“唉！听您吩咐！”
黄建军说着，眉头却不由一挑，注意到蔡全无的一部分眼神在若有若无的看向柳杏儿。
他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弧度：啧！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蔡全无跟何大清一个德行！这柳杏儿要说……啧啧！长得也还不错！
嗯！若是这柳杏儿没问题，回头等成章这事儿办完，让师娘看看能不能给撮合撮合！
如是想着，在蔡全无和马宝国的相送中，黄建军、沈老栓和柳杏儿从峨嵋酒家走了出来。
“柳杏儿，我带你去的是一位黄门黄家人的住处，是因为我冒充黄家人的身份，她后来找上我的！但是因为眼下这些糟心事儿，她倒是没再找我麻烦，相信你过去了，她能护你周全，毕竟事关五脉。”
柳杏儿点点头：“谢谢您黄大师傅，没想到我们夫妻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嗐！你就甭客气了！反正我搅和都搅和进来了，只能被浪推着走呗！”
说着话，黄建军带着柳杏儿来到了前门客运站的斜对过，不过他并没有对柳杏儿说旁边就是他师娘薛文茵的住处等之类的话。
他现在对柳杏儿还是有些提防，并没有完全相信柳杏儿在峨嵋酒家说的所有话，一切还是得等最后结果，他可不会在这时候贸然相信刚见过一面的人。
当然了，这不代表他就怀疑柳杏儿，毕竟俗话说得好：防人之心不可无！
敲开黄金枝的院门，黄金枝也没有直接就让黄建军三人进院，站在院门后提防地看着黄建军三人：“黄建军？这大晚上的你带着人来我这儿干什么？”
嘿！还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着黄金枝这个作派，黄建军不由会心一笑，扫了一眼左右，对黄金枝快速讲了一下大概情况。
“别说了，先进来！”黄金枝听了个大概，就打断了黄建军，错开身子，让黄建军、沈老栓和柳杏儿进了院内。
第290章 椿树派出所调查黄建军
黄金枝赁下来的这座院子是一进院，挨着蔬菜瓜果铺，但并不临前门大街，在蔬菜瓜果铺院子的后面。
黄金枝带着黄建军三人进了正厅，倒了茶，黄建军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茬说道：“这是成古斋成掌柜的媳妇儿柳杏儿，大概情况是这样的……”
黄建军把成章的情况、柳杏儿的情况和刚才在峨嵋酒家聊到的一些个情况都跟黄金枝讲了一遍。
“今儿太晚了，她不方便回去，我就想着安排她先在你这儿住一晚，怎么样？”
黄金枝打量了一番柳杏儿，神色间并没有过多的变化，但着重跟黄建军对视了一眼，随后点了点头：“成！。”
没有多余的废话，这让黄建军对黄金枝的感官又提升了一层：这姑娘，办事还真是果决！
“那行！我也不废话了，我和老沈头就先回去了，明儿我们两个就去找郑处长问问这个赵德明的情况。”
“嗯！明儿我收废品，去琉璃厂再转悠转悠，正好顺道儿送她回去。”
“行！”
黄建军点点头，看向柳杏儿：“柳杏儿，那你今晚放心在这儿住着，我和老沈头就先回去了。”
柳杏儿神色微变，但还是点了点头，眼底也有对黄金枝的警惕，这可是两个聪明的女人。
“行！我送送你们！还得闩门。”
黄金枝说着，随着黄建军和沈老栓朝院门口的位置走去。
一直到把黄建军和沈老栓两人送出院门，黄金枝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还在正厅的柳杏儿，这才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想让我试探试探她？”
“嗯！也不能算是试探吧！你提防些，我对柳杏儿本人其实没有过多的怀疑，只是怀疑她会不会被那个赵德明鼓动而利用！或者被其他什么人利用。”
黄建军说着，也看了一眼黄金枝身后，继续道：“你正巧就是黄家人，看看她今晚什么反应。她手上是有功夫的，若是她对你出手，说明她心底还是不相信我不是黄家人，若是她没有对你出手，那说明这也是个跟你一样很理性的女人！她之前的话就值得完全相信。”
黄金枝笑了笑，点点头，也不再多讲，扭头回去，直接关了院门。
沈老栓在这时候对黄建军不由竖了竖大拇指：“黄小子，你……啧啧啧！怪不得院儿里那帮人斗不过你，你丫的不会真跟聋老太太说的一样，真是狐狸托生的吧？这跌破脑袋，还真能开窍不成？我怎么不记得以前你有这脑子？”
“去一边儿去！是不是又羡慕爷们儿的智慧了？你要是有爷们儿这智慧，咱爷们儿可就没有碰面的机会了！”
“那是……去你丫的！黄小子，你说我脑子不如你好使呗？你说，赶明儿我要不也试着摔一跤把脑袋磕一下？”
“可以啊！不过到时候你磕完成了傻子，我看张婶儿八成得抛下你，谁愿意养着一个傻子不是？”
“滚滚滚！”
黄建军和沈老栓两个在夜幕下互相调侃着，这对两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实际上都没把对方这些个调侃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一边聊，一边朝南锣鼓巷而去。
……
第二天一早，黄建军和沈老栓一块儿来到了红星轧钢厂，直奔保卫处处长办公室而去。
办公楼，左侧三楼，正是保卫处一系列办公室，挨着分别是治安科办公室、保卫科办公室、大办公室和处长办公室。
“老沈头，你确定郑处长在办公室？”
“嗐！你不知道他！他在咱们厂就两个地方，要么在开会的会议室，要么就在他自己办公室，除非他不在厂内。”
说着话，沈老栓敲响了处长办公室的门，就听郑富强熟悉的声音传出：“进！”
黄建军不由对沈老栓竖了竖大拇指，两人推门一块儿走了进去。
“郑处长，忙着呢？”
“郑处长！”
黄建军和沈老栓先后开口，郑富强正伏案看着什么，听到两人的声音，快速抬头看了过来。
“哎呀！黄大师傅，老沈头，怎么着，你俩凑一块儿过来这是有什么事儿？来，先坐！你们找我来是怎么着？发生什么了吗？”
三人先后坐下。
“郑处长，我和老沈头今儿过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椿树街道办的赵德明赵主任？他这人……怎么样？”
“赵德明？”郑富强沉吟，“你们问他干什么？”
“这……”黄建军跟沈老栓对视了一眼，还是由他说道：“其实，郑处长，是这样的，我呢，几个月前去过琉璃厂，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个难以预料的事情……”
黄建军把琉璃厂的一系列事儿包括见成章、跟沈家斗口、成章遇刺身亡、五脉等事情大概捡重点对郑富强讲了讲，这才继续说道：“成掌柜昨天一死，有人就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我。”
“我听老沈头说，这个赵德明之前跟你在争咱们轧钢厂保卫处的位置，所以就想来问问郑处长你对这个人了解的多吗？”
“赵德明，嗯！我有所了解，他……唉！”郑富强叹了一口气，“其实若说起来，咱们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处长这个位置原本确实他的呼声最高，老首长给我定的原本是副处长来着，我只能算是半路杀出。”
“要说他会对琉璃厂一个普通掌柜动手，应该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像黄大师傅您说的有人要借机栽赃给你，还真有可能他插手了！”
“哦？”黄建军狐疑看着郑富强。
“因为你助推了我一把！”
郑富强话落，黄建军突然抓住了脑海中昨个儿一直想不通的那一缕想法，不由苦笑。
“郑处长，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剿了白鸟会社的原故，所以你稳坐了咱们厂的保卫处长，但也因为这件事算是得罪了赵德明，而赵德明在知道里面有我的原因后，对我怀恨在心？”
郑富强摇头：“赵德明他这人……怎么说呢，是个笑面虎！若是……他对我怀恨在心，确实有可能借那个暗中势力的手针对你！他只需要坐实你黄门黄家人的身份，就可以让那个暗中势力顺便把你也……”
“把我也咔嚓了？还有可能借机引火到你身上？把我当成针对你的过墙梯了？”黄建军接过话茬说道。
郑富强点头，沈老栓在这时候也明白了其中的弯绕：“这么看来，若是椿树派出所的同志在调查成掌柜时把黄小子喊去，那就有可能是赵德明在后面撺掇和引导？”
“没错！”郑富强点头，“只要有椿树派出所的人来找黄大师傅，赵德明就一定插手了，但他跟针对五脉的暗中势力有没有关系，我就不确定了！”
“郑处长，我们五脉，其他四脉虽然在咱们四九城各个单位都有些人脉，但除了黄家有一位在上面，其他三脉都没有身兼要职，更没人在公安系统任职，所以我和黄小子才来找您谈这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跟这个赵德明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郑富强看着沈老栓，眼底有道道精光浮动，过了好一会儿，郑富强扫了一眼门口的位置，再次略作沉吟。
“黄大师傅，老沈头，那我也不瞒你们，你们提到的使用暗器的手段和暗器犹如钢针的模样，巧了，在昨个儿我也听到部里有人提到了类似案子！”
“故宫博物院，有两人也遭遇了相同的遇刺手段，他们分别是故宫博物院副院长许中超、文保部总组长刘向东。”
沈老栓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许中超，刘向东！是五脉许家和刘家人，他们是我叔伯辈儿！他们两个也死了吗？”
屋内，似乎升起了一抹冷意。
“没有！”郑富强摇了摇头，“这两人虽然也被人暗中甩了钢针，但钢针无毒！像是警告！”
“不过，我有些不明白，若真是像你们说的是针对五脉的，怎么可能只有分属两脉的他们两人有这番遭遇？你们提到的药家、黄家和老沈所在的沈家呢？”
“不！不是警告，是进一步试探五脉的反应！”黄建军摇头。
继续道：“黄家也死了一个！而成掌柜算是药家人，因为他丈母娘叫药金花！但他丈母娘身在机关大院，那暗中势力肯定不敢随意进去动手，所以成章算是替他丈母娘挡了一劫。”
郑富强面带疑惑，正想问“那沈家呢”，只是还没等他问，却听门外走廊传来李怀德的声音。
“公安同志，您几位来找黄副主任是有什么事儿吗？”
“李副厂长，我们是按照规章制度和上级要求，来找黄副主任，希望他能去我们椿树派出所配合我们调查的！”
“哦？什么事儿要我们黄副主任去配合调查？”
李怀德的声音不高不低，也没有任何故意的意思，但他声音正好能传入郑富强的办公室内。
并且李怀德副厂长的办公室可不在这边侧楼，而是在中间的主楼，虽然同在三楼，但完全没必要从这边路过，他却偏偏带着从这边揍，足见他知道黄建军此刻就在郑富强办公室内。
“琉璃厂发生了一桩案子，听人说可能跟你们轧钢厂的黄副主任有关，所以应上级要求我们几个被派过来了，想请黄大师傅去我们派出所一趟了解一下情况。”
“这样啊！我们黄副主任可能还没来上班，您几位先到我办公室坐会儿！等他来了，我让人去食堂喊去！”
“唉！成！麻烦您！”
随着话落，办公室外的脚步声也在逐渐远去。
第291章 赛狸猫
黄建军、郑富强和沈老栓三人也都从办公室门的位置撤回了视线，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黄小子，看来被你猜中了！这个赵德明有问题，想坐实你黄门黄家人的身份！”沈老栓说完，又看向郑富强，“郑处长，您看，这应该就是赵德明在出手吧？”
郑富强点头，并没有质疑，也是叹了一口气：“他啊，何止是要针对黄大师傅啊，对我可能也有什么后手！怕是想从黄大师傅这儿先找突破口！”
三人再次沉默。
他们三人现在都在脑海中分析着眼下的情况，只有分析各种情况后才能更准确的制定下一步该怎么走，总不能现在就立刻去找赵德明明着问吧，这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黄建军琢磨着暗中势力为什么不对药家人出手而选择了成章，并且还跟许家、刘家警告不一样，而是毒针杀了成章。
“老沈头，我问你，药家人是不是隐退的最深？甚至刘家主他们都不知道药家退到了哪儿？”
“黄小子，你没说错！若不是看到柳杏儿身怀药家轻身功，这四九城就没有任何其他药家人的痕迹！我怀疑药家人可能只有家里女眷被安排进了四九城。”
“所以，射向成章的钢针之所以有毒，之所以跟许家、刘家都不一样，是因为药家的人藏得深，那势力找不到嫡系，只能找柳杏儿这个旁支都不算的！想通过她，找到药家嫡系的踪迹，或者说想要引出药家人？”
“嗯，有这种可能！八成是这样！”沈老栓点头。
郑富强也是眉头紧锁，打断了两人：“黄大师傅，按你这么说，那我就有些想不通了，既然五脉中的许家、刘家都被警告了，就连藏得深的药家都被他们找到了一个跟药家有关的人员发出了警告，为什么没有沈家和黄家呢？”
沈老栓听郑富强所问，苦笑：“郑队长，黄小子刚才对您讲的有关五脉的事儿没提多少我沈家的情况，其实是因为我沈家现在算起来就剩我一个，并且我手里现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