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世清白啊!还给我记大过……”
“呦呵!刘师傅,您搁这儿嘟囔什么呢?”许大茂贱嗖嗖的声音骤然传来,吓得刘海中心脏都猛地跟着跳了一下。
“许大茂,你怎么在厂里?”
许大茂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刘海中那双小眼睛:“刘师傅,我在厂里自然是来跟着我爸学放电影的,打今儿起,我许大茂也是咱们红星轧钢厂工人阶级的一员了,我这位未来的电影放映员可是要给咱们工农兄弟提高精神情操的!”
“去去去!说的什么?刚来第一天,啥都没学呢!这说话倒是一溜一溜的!并且你不是要拜师他黄建军吗?不跟着学厨?”
“怎么?刘师傅,你对工农兄弟有意见?我跟不跟着军哥学厨你管得着吗?”
“许大茂,你这是什么语气?啊!我告诉你,你昨个儿的事儿老子还没找你呢!你把光福就那么……”
“刘师傅,你可甭乱讲啊!我许大茂做事儿那是光明磊落,我只不过是给刘光福……不!给易光福出一个好主意罢了!”
“你!许大茂!不是个东西你!”刘海中原本背在身后装模作样的双手此刻又搭拉了下来,怒瞪着许大茂。
“啧!刘师傅,我看您呐,也甭搁这儿装样儿,你午休时候哪点儿事儿咱们办公楼这边也是知道的!等会儿下班了,我就找刘婶儿说说,我就不信刘婶儿还能任你打骂!”
许大茂说着,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继续道:“我这可是替光福、替刘婶儿着想啊!谁让军哥说了,让我做一个为咱们院儿着想的好青年呢!您呐!真是没有觉悟,还想当领导,嘁!”
许大茂一同奚落之后,随即扬长而去,直奔宣传科办公室走了。
刘海中被气得双手都在乱颤:“死小子!死小子啊!一个个都瞧我笑话不是?哼!等着的,你们等着的!”
三号食堂后厨内。
一下午的时间即将过去了,黄建军包括后厨所有人自然也已经知道了有关中午那会儿的情况。
随着下班铃响起,黄建军对众人笑了笑:“成了!下班,爷们儿先走一步。柱子,你跟大茂讲一讲啊,去医院看看去,聋老太太昨个儿一晚上也没回来,甭在医院发生什么事儿,好似咱不识礼数不是?”
“师父……”何雨柱皱巴着一张脸,易中海可是被他打进去的,现在黄建军让他去医院看易中海,他是真不愿意去。
看着何雨柱这副模样,黄建军神秘一笑:“你可甭一个人去啊!必须带着许大茂一块儿,他脑子比你活络,你跟他一说,他就明白了!”
说完,黄建军扭头就先一步离开了,直奔行政办公楼,然后带着秦淮茹先一步走人了。
这边,等何雨柱找上许大茂的时候,许大茂就在厂大门口等着,显然是黄建军已经跟他讲过了。
“大茂!师父已经跟你讲了让咱们去看易中海的事儿?”
许大茂点点头,贱兮兮的笑容挂在脸上:“傻柱……”瞥到何雨柱瞪过来的眼神,他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喊你傻柱没喊错!军哥是让咱看看易中海情况,若是情况不错,自然是让他心里更好受一些了!”
“更好受?”
“你不觉得你要是此刻站在易中海跟前儿,会更给他添堵吗?何况他拿了何大爷给你寄过来的钱,咱们得要过来吧?”
“嗯!我已经算过了,我爹这两年多至少给我寄过来七十五块钱!”
“对嘛!走!找他要去!”
说着,两人出了轧钢厂,直奔协和医院而去。
协和医院,104病房内。
高翠兰看着病床上的两人,脸色也有些疲倦,这一天她已经把院内的大部分情况讲给了聋老太太听,看着眼神依然空洞的聋老太太,她有些无奈。
“干妈,这些您都不记得了?”
“翠兰,老太太我现在就记得你和中海、大清和柱子,还有那个死老婆子!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她怎么还不死她!”
“老太太,您对黄家奶奶怎么有这么大的怨气,她到底对您做过什么?”
“我……”聋老太太脸色苍白了几分,眉头紧锁,挣扎着,只感觉脑袋里又传来疼痛的感觉,“我当然记得!我花了两年多的时间给红军做棉鞋,偷偷做了近百双啊!结果被那个死老太婆趁我不注意把我做的棉鞋都偷偷卷跑了,她还以她的名义给了红军!”
“哎呀,老太太我命苦啊!为了做那些棉鞋,我的家底儿都差点儿耗尽!这个死老太婆,在解放军进城的那天,还跟我吵了一架,最后可是我带头给咱进城的解放军送热水热馒头、送棉被……”
“有一位首长为了感激我,还送给了我一根烟枪……我烟枪呢?我烟枪哪儿去了?肯定是那个死老太婆给我偷走了!我的烟枪呐!”
听着聋老太太带着哭腔的控诉,高翠兰脸色都变了,给红军做鞋子这事儿她确实不知道,但解放军进城那天发生的事儿她可记得太清楚了。
当时可是黄家奶奶带着老黄家一大家子一块儿走上主街去做的老太太此刻说的这些事儿,老太太当时不仅没跟着做,还极力反对……
高翠兰看着聋老太太不似作假的神色,眉头紧蹙,想着:这老太太怎么把黄家奶奶做的事儿往她头上安?难道……给红军做鞋子这事儿不会也是颠倒个个儿吧?这就是医生说的出现了记忆紊乱?
如是想着,高翠兰看着聋老太太,正要说话,却听身旁病床上传来一口大抽气的声音,随即就见身侧的易中海睁开了他那双倒翻眼。
“当家的!当家的,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和拉娣要怎么过啊!”
高翠兰哭哭啼啼的,也不跟聋老太太说话了“当家的,你要吃什么不?我这就去……”
“翠兰,我这是在哪儿?”
易中海这一句话,让高翠兰的神色大变,心中跟着一阵突突,暗道:当家的难道也失忆了……
“当家的,咱们在医院,你还记得昨个儿的事儿吗?”
“昨个儿……傻柱!傻柱,他不是个东西,枉我和老太太对他那么好,他竟然敢打我!就算是老何都不敢对我随便动手……”
“当家的,当家的,你可甭生气,我喊医生去!”
“我没事儿!都是被黄家小子给气的!”易中海板着一张脸怒斥。
这反倒是让高翠兰松了一口气,暗道:还以为当家的也失忆了!
易中海说着,一转头看到一旁病床上的聋老太太正在看着他,脸色再变:“老太太,您怎么也住院了?傻柱子难道对您……”
“当家的!”高翠兰有些心虚,快速喊了一句,“当家的,你听我讲!”
高翠兰快速把昨天聋老太太的情况讲了一遍,一副哭哭啼啼柔弱的模样:“当家的,老太太病严重了,她好些事儿都不记得了,好些人也不记得了!”
“那就按照老太太说的,过继就过继了,反正话都说出去了,然后翠兰,你尽快给柱子说一门亲事,让他定亲,给老太太冲冲喜,说不定老太太就恢复了!”
“成!正巧老太太早在几天前就跟我说了这事儿,我这段时间让媒婆尽快给找找……”
高翠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道带着冷漠的声音从病房外传来:“我自个儿的事儿,就不劳你们二位操心了!我也不会听你们的安排去相亲!”
随着声音落下,病房门口走进来两人,正是何雨柱和许大茂。
“柱子,你还来干什么?”易中海躺在床上怒斥,倒翻眼圆瞪。
何雨柱露出了一抹冷笑:“自然是来要我爹给我们兄妹寄过来的钱!易师傅,你说怎么个赔法吧?”
易中海怒目圆瞪,倒抽一口气,又昏死了过去。
第233章 黄老太太的一抹过往
许大茂贱嗖嗖地看着被气晕过去的易中海:“哎呦喂!易师傅刚醒就惦记着给柱子说亲,就为了给你干妈冲喜,啧啧啧!不得不说,易师傅脑子里想的东西就是跟外人不一样!”
“怪不得柱子就说了一句话就能……不对!易师傅,你甭装样儿啊!你要是不想还钱就直说,咱们找街道办或军管会去!”
许大茂说着,就要走到病床旁去推易中海,却被高翠兰挡住了:“大茂,你们先回去行不行?”
聋老太太也在此刻朝何雨柱看了过来:“柱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奶奶?啊!我听翠兰说你爹跑了?我可怜的柱子啊!以后奶奶养着你,奶奶照看你啊!”
听着聋老太太的声音,何雨柱不由跟许大茂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地看着聋老太太:“老太太,我的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今儿就是来找易师傅要我爹给我寄过来的钱!”
“怎么能不用奶奶操心呢?你和雨水还小,可不能被咱们院儿黄家那个死老婆子欺负喽!她活该死儿子……”
“老太太!你说什么呢?我敬重您,但不许你这么说黄奶奶!我师公和有发大爷也活的好好的!”
“你这个老太婆,哼!”
许大茂也在一旁冷哼了一声,斜视着一侧病床上的聋老太太,直皱眉头,不由暗道:难道有义大爷还有什么兄弟?军哥还有别的叔伯吗?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黄家这个老太婆本就是在民国初那几年从南边儿逃难来的!她就不是咱们四……”
聋老太太说着,脸色突然变得痛苦起来,随着一声闷哼,聋老太太也随即昏了过去。
“干妈!干妈!当家的……”高翠兰神色紧张,焦急说道:“柱子,大茂,你俩先回去吧!成不成?婶儿求你们了!”
“我干妈她昨天挨了一记闷棍,医生说她记忆出现了问题,很多事儿她已经不记得或者是记混了,刚才说的话就是在胡言乱语,你们两个甭放在心上。”
“先走吧!回去吧,有什么事儿,咱等我家的和老太太出院后再说成不?婶儿求你们了!柱子,钱到时候婶儿会让你二大爷还的!”
何雨柱看着高翠兰,听着高翠兰的话,不由再次看向聋老太太,聋老太太躺在病床上,神色痛苦,却没了动静。
“二大妈,老太太她怎么……”
“成!”许大茂打断了何雨柱,“二大妈,我和柱子给您一个面儿,我和柱子会找个时间再来的!”
许大茂说完,拉着何雨柱就从104病房走了出来。
“傻柱,说你是傻柱,你还不乐意,我看这两个就是在唱大戏给你看,你是什么都信!尤其是这个聋老太太,心眼儿最多!她昨个儿就是带着刘光福那小子来了一趟医院,怎么可能会记忆出问题?”
“大茂,你说错了,唉!”随着一声叹息,高翠兰紧随其后走了出来,先是喊了医生,看着医生进了病房,她这才继续对何雨柱和许大茂说道:
“老太太昨天从医院出去,在街上挨了一闷棍,她身上的钱也被人抢去了,要不是好心人送来医院,怕是……怕是……”
看着抹眼泪的高翠兰,何雨柱和许大茂两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许大茂还偷瞄了一眼病房内:“高婶儿,这么说,聋老太太她还真忘记了很多事儿?”
“嗯!不仅仅忘记了,还有很多事儿记岔劈了,她现在说的话,当不得真,你们回去可甭跟建军乱讲,别让建军乱想了!”
“得!谢二大妈您提醒!柱子,咱们走!”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高翠兰眼底滑过一抹心虚,暗道:不行!大茂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干妈确实心眼儿多,我后面还是得防着她些,她应该没看到表弟的模样……
呼!
长长舒了一口气,高翠兰这才转身回了病房,询问着医生情况,根本没把易光福这个一直站在一旁墙根儿的小屁孩放在心里。
这边,何雨柱和许大茂从协和医院出来后,两人的神色看起来都不太对劲。
“傻柱,你说聋老太太说的那些话不会是真的吧?我听着黄奶奶有时候说的口音还真不像咱老四九城人!但有义和有发大爷说的可都是老四九城口音。”
“贱茂!甭喊我傻柱!我倒是在想,等会儿要不要把这些告诉军哥?唉!聋老太太现在真的失忆了吗?”
“嘿!”许大茂扯了何雨柱一把,“怎么着?她失不失忆,你还有想法?真打算找一个定亲给她冲冲喜不成?”
何雨柱扭头看了许大茂一眼,随即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在想,聋老太太是不是在故意躲避我?我怀疑我爹跑路这事儿说不准跟她也有些关系!”
“你都不用想,我看八九不离十,要不然易中海能那么听她的?”许大茂多看了何雨柱一眼,没想到何雨柱竟然是这个想法。
“傻柱,我发现你自打跟了军哥之后,怎么学会想事儿了?思考!你竟然会思考问题?”
“我可是师父的大徒弟!并且你可能不知道,师父说他会把那把菜刀传给我了!”
“哪把菜刀?”许大茂先是一怔,虽然就是一声“我擦”,不可置信地看着何雨柱:“柱子,你说的是川菜大比武上那把军哥使用的菜刀?”
“没错!”
“哎呦!柱子,你行啊你!不愧是跟着军哥跟了两年!”
“甭说了,你说到底要不要跟军哥讲老太太说的那番话?”
“我看还是先甭讲了,黄奶奶既然不愿意说,咱们要是告诉军哥,会不会对黄奶奶不太好?再说了,你怎么就不知道聋老太太这是想故意让咱们说给军哥以挑起军哥家的家庭矛盾呢?”
“是这个理儿!”何雨柱点点头,这两人一通商量,最终决定还是先瞒下来聋老太太讲的有关黄老太太的那番话。
……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垂花门下,张翠花一手拉扯着贾东旭的耳朵,另一只手戳着贾东旭的脑门!
“贾东旭,我让你跪在这儿,你给老娘跑出去干什么了?啊!”
“妈,您嘛呀!我总不能真在这儿跪一天吧?我得给您孙子挣钱不是?”
“哼!你就得给我跪一天,你后面两天再敢乱动,我让你连着跪一个月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