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眉头一皱,朝范金友看了过去:“你谁呀你?你可甭乱喊,我可不是什么主任大娘!我们南锣鼓巷居委会主任是林主任!”
沈老栓拉了一把张翠花,脸上的刀疤动了动:“翠花,你姐!”
张翠花顿时神色恍然,她跟前门居委会主任见面时候可跟阎埠贵和片儿爷两人见面不同,那叫一个抱头痛哭啊!显然都知道有对方的存在,这姐妹俩是因为战乱被迫分开的,都以为对方早死了。
“小子,你喊错人了!你说的主任大娘是前门居委会主任吧?那是我姐!怎么?贾东旭没跟你讲?我告诉你啊!贾东旭可不是一个好东西,你少跟他来往!”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您还是不是我亲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亲妈?去你奶奶个腿儿!你啥时候把我当过你亲妈?你丫的现在可不是他易中海的干儿子喽!啧啧啧!还看不清老易的嘴脸吗?还跟我犟嘴!给我回家去!”
贾东旭现在是上赶着贴张翠花,为什么?因为前他在前门大街蹬三轮的时候跟前门居委会的主任大娘产生过几次误会,后来才从张翠花这儿知道了两人之间关系。
贾东旭一看张翠花这有个姐姐是居委会主任,还是在他经常蹬三轮的片儿区,他能不上赶着巴结吗?
范金友也是看前门居委会主任大娘跟贾东旭关系走得近,要不然他愿意跟一蹬三轮的聊一块儿?但他可不知道张翠花的存在,这还是第一次见。
“原来是婶子啊!我是前门居委会办事员范金友……”
“嘁!你爱谁谁!一个小小办事员,鼻孔朝天的!怎么着?你想上天啊!我还是光荣的工人阶级、扫盲的急先锋、南锣鼓巷的积极分子呢!毛**说过,咱劳动人民最光荣,你办事员儿,什么东西你!”
张翠花不屑地瞪了范金友一眼,抬手就给了贾东旭一嘴巴:“你看看你交的都什么人?什么玩意儿啊!甭往院儿里带!这小子看着面相,连许大茂那小子都不如!”
“妈,你怎么能在街上打人呢?”
“就打了,怎么着吧?妈管教儿子,天经地义!怎么着?你要倒反天罡?来来来,你对我动手一个试试?你试试!”
主街上,很多围过来不少人,贾东旭哪儿敢动手,以前还有易中海帮他说两句,现在自打易中海知道高翠兰怀孕了,在院内都很少跟他讲话了,甭说帮他了。
瞪着张翠花,愤恨地一甩手,扭头拉着三轮车,贾东旭倒是不管范金友,直接拐进了胡同。
范金友尴尬地看着这一幕,不明所以,暗道:这旭子他妈跟主任大娘简直差太远了!这性子,怎么能是姐妹呢?
张翠花再次瞪了范金友一眼,扭头就走:“老沈,走,咱回院儿继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小子!”
“唉!翠花,走着!”沈老栓瞥了范金友一眼,吓得范金友根本不敢跟沈老栓对视,沈老栓脸上那道刀疤可是很有威慑性的。
范金友扫视着主街看过来的人,脸色阴郁:“什么玩意儿!要不是主任大娘,我还不乐意跟一个臭蹬三轮的……”
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眼神,范金友没敢说下去,扭头就要走,一转身却撞上一人,抬头一瞧,好嘛!又是一熟面孔。
“片儿爷?您怎么来南锣鼓巷了?您还戴了眼镜儿?充什么文化人儿?”
他撞上的不是别人,自然是阎埠贵。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皱着眉头瞥了范金友一眼:“我不知道你说的片儿爷是谁,你认错人了!”
说完,阎埠贵脚步都不带停的,扭头也进了胡同。
“嘿!爷们儿今儿怎么着了这是?这都撞上什么人了?片儿爷难道也有一兄弟?啧啧!赶明儿问问去!”
这下,他算是同时认识了片儿爷邱广谱和阎埠贵,以后那还真是有的瞧喽!要知道后面举报片儿爷的,可不是别人,就是他范金友!
第190章 许大茂坑范金友
范金友念道着,扭头就看到强子蹬着三轮朝这边而来,在三轮车后坐着薛文茵和孔方,孔方这小子比去年倒是显得瘦了,也高了,眼睛依然亮的干净,多了些文气。
“嘿!今儿邪了门了!又撞到熟人了!这总不能告诉我她不是薛掌柜吧?”
范金友看着越来越近的三轮车,一时间这次没有率先开口,只是盯着蹬三轮的强子、薛文茵看。
“范干部,你这是怎么跑这边来了?你家不是这儿的吧?”
薛文茵一开口,强子就停下了三轮车,不屑地看着范金友,没有说话的意思。
“这话我还想问问薛掌柜呢?薛掌柜现在不是跟会仙居和天兴居的两个掌柜走得近吗?我记得他们两家也不住这边吧?怎么,有别的相好?”
范金友可不知道黄建军就住在这边,他之所以言语间带着挖苦,自然是因为他这人气性本来就小,之前又对薛文茵有些情感,再加上看薛文茵现在跟刘掌柜和沙掌柜两人走得近。
只不过,他后来被黄建军带跑偏,现在每天还会跑去北平饭店门口逛一逛,试图勾搭一个有钱的外国婆娘。
薛文茵轻笑一声,对这种挖苦根本没放在心上,一点儿也没有再搭理范金友的意思,下了三轮车,拉着孔方,回身道:“强子,你回去吧,胡同这几步路,我和小方走过去就成!”
“唉!听您吩咐!我晚点儿来接您!”强子推着自行车扭头就要走。
“唉!正巧,蹬三轮的,捎我一段儿!”范金友也不跟薛文茵继续说了,直接跳上了强子的三轮。
“到前门,五块!”
“你、你还找我要钱?我可是居委会的!”
“居委会怎么着?3反5反,要不要我把这话递到主任大娘那儿?五块,你坐不坐?坐就先给钱!”
“成,你可真成!你个臭蹬三轮的,你给我等着!我还不坐了!”
“不坐拉到!还有,我不是臭蹬三轮的!我这三轮,现在拉的可都是贵人!你就是给我五块,我还不拉呢!”
强子冷哼一声,蹬着三轮立刻走人了。
还别说,强子这辆三轮现在能被他拉的,还真都不是一般人!要知道,他现在可不专门蹬三轮,这辆三轮现在主要是送在铺面大客户用的!
“什么玩意儿,你个臭蹬三轮的,你还摆上脸色了?谁稀罕坐你三轮似的!”
范金友对着强子背影骂了几句,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看向胡同内,当看到薛文茵也进了95号四合院,看着老道口食杂店那几个大字,他打大马脸顿时耷拉了下来。
“嘿!今儿是怎么着了?邪门儿了!我是不是跟这座院儿的人相克?怎么刚才那点儿晦气全是住这个院儿的人整出来的?薛掌柜还有徒弟?”
他念叨着,就见95号四合院内一个大小子缩头缩脑地朝他这边看了几次,见他看过去,又缩了回去,他不由也进了胡同。
95号四合院大门下站着五人,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雨柱、许大茂,孔方、阎解成和刘光齐。
“小方师叔,那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了!他竟然敢侮辱师奶,你等着,我这就跟解成、光齐去收拾他!”许大茂神色讨好地对孔方说道。
许大茂这几个跟孔方确实熟悉,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并且薛文茵时不时地就会带着孔方来这边院子坐坐。
“你们仨等会儿这样……”
孔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调皮的神采,凑在许大茂、阎解成和刘光齐三人耳边嘀咕着。
快速说完,拉着何雨柱就扭头进了大门内。
许大茂坏坏一笑,对身侧的阎解成和刘光齐也勾了勾下巴,三个人随即一块儿下了大门台阶,迎面朝范金友走了过去。
对面,范金友看着走过来的许大茂三人,眼珠子一转,眉头挑了挑,走了过去拉住了许大茂:“小子,你们仨住这院儿?”
许大茂抬头看了范金友一眼,桃花眼眼底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嗯!怎么着?有事儿?”
“你谁呀?没见过你呢?”
“就是,不是我们南锣鼓巷的吧?”
范金友看着面前三个带着警惕大小子,根本没放在心上,嘚瑟笑了笑:“爷们儿范金友,跟刚才进你们院儿的几个人都认识,最后带着一小孩儿进去的那人,你们仨知道吗?她在你们院儿有亲戚?”
一旁阎解成正要回应,却被许大茂拉了一把:“你管得着吗?我们不认识你!解成、光齐,走,咱们买炮仗去!”
“我爸可给了我五毛钱,唉,就是咱们几个啊,跟傻柱可比不着喽!他捐款都捐了二百!”
许大茂这么说着,拉着阎解成和刘光齐错开身子,就要越过范金友离开,却再次被范金友堵住了去路。
“这样,我给你们买炮仗,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范金友掏出来一块钱晃了晃。
许大茂三个小子顿时对视了一眼,三人都笑了,然后点头。
“薛掌柜,跟你们院儿……”
许大茂直接抬手打断了他:“你先给我们买炮仗,给我们一人买十盒!不然我们不回答你问题!”
“对!不回答!”
“不回答!”
“嘿!你这个滑头小子!”范金友瞪了许大茂一眼,随即又看了95号四合院大门口一眼,生怕院内有人出来,“得!你们仨小子等着,我这就给你们买去!”
随着范金友快速从旁边食杂店回返,手中拿了好几盒鞭炮,分别递给了许大茂三个:“就这些了,多了他们也没有,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
“那不行!必须每人十盒,这样,你给我们每人再买三颗糖,我们就回答你问题,怎么样?”许大茂眉头挑了挑。
“我特么欠你们!”
范金友念叨了一句,还真去旁边食杂店买去了。
“喏!告诉我,薛掌柜……”
许大茂三人接过糖,都不等范金友说下去,扭头就朝95号四合院大门口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郑队长,郑队长,有敌特!你快出来啊!”
范金友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95号院儿的掉漆朱红大门,整个人都不好了。
嘿!“以前都是我范金友特么坑别人?这仨小子今儿竟然敢坑我?!”
“这座四合院儿里特么住的都什么人?仨小子,一个照面,竟然坑我钱?我特么!”
范金友怒不可遏,抬脚就上了大门,只是还没等他进门,就被一道高大身影堵住了去路,来人正是郑富强,他刚才从扫盲班出来就直接来了95号四合院没走。
“郑队长,就他,他就是敌特!”
“对!郑队长,他就是!”
阎解成和刘光齐一人一句,许大茂这时候接过话茬继续道:“郑队长,他刚才一直在向我们打听院内的事儿!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你看,这是他利诱我们的炮仗和糖,这是罪证,你拿去吧!”
许大茂说的那叫一个严肃,手中的炮仗和三颗糖都递了过去,示意阎解成和刘光齐两人也递过去。
“郑队长,人证物证俱在,你快抓他!别忘了给我们颁奖!你刚才可说了,抓住敌特要给奖状的!”
听着许大茂的话,范金友的脸更黑了,看着掉漆的朱红大门,他此刻向拆了这座四合院大门的心思都有了。
但看着一旁的郑富强,不由讪讪一笑,讨好的语气说道:“郑队长是吧?我是前门大街居委会的范金友,您可以去问!是这小子,他故意坑我他!我可不是什么敌特!”
“是不是进去就知道了!跟我走吧!”郑富强不由分说,也没接许大茂几人递过去的炮仗和糖,拖着范金友就走。
“郑队长,郑队长,我真是前门居委会的!哎呀!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我就不该来这一趟!这四合院都特么什么人?还没进去,就被一个老娘们儿骂了,这又被一小子坑了?什么玩意儿!”
范金友怒吼着,想反抗,却被郑富强反手直接掐住了脖子,话都说不出来了,朝军管会拖了过去。
主要还是因为范金友确实是一副生面孔,而今天可是除夕,谁会在除夕这天瞎跑?他不怀疑就怪了!
看着范金友被拖走的模样,许大茂对看过来的范金友做了一个鬼脸,当真是一副贱嗖嗖欠扁的模样。
范金友是火冒三丈,此刻杀了许大茂的心思都有了,心头暗道:特么怎么还有比我还犯贱的人?还是一小子,关键我特么还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他正想着,却见大门内又走出来两人,一个是何雨柱,一个正是孔方。
“呜呜呜!”
范金友呜咽着,并不是哭,而是被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他此刻内心深处感觉刚才绝对是孔方在背后指使的。
孔方却也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范金友气的直跺脚,他此刻算是明白了窦娥有多冤!
这边。
“小方师叔,怎么样?满意不?”
“许大茂,你真厉害,我师哥一定会收你为徒的!当然了,阎解成、刘光齐,你们两个若是愿意,我师哥应该也会收!”
孔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眼神却看着许大茂三人手里的炮仗,因为炮仗薛文茵不让他玩儿。
何雨柱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的,暗道:学到了!
“小师叔,我去拿根香,咱们一块儿放炮,那人买了六盒炮仗呢!”许大茂是有眼力见,说完,扭头进了院子。
砰啪!
炮仗被点着,甩出去,随着声响在胡同内传开,独属于这个年代的年味儿也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