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看看得了！都下班了，谁留下来才是有毛病！”
“就是！我家还有三个小子要照顾呢！下了班不回家，我男人还不得疑神疑鬼的？”
“是啊！谁家没点儿事儿的？我婆娘也是个厉害的，下班我就得回家！”
第171章 黄老太太撑场面
这些人的回应，也让秦淮茹的一双大眼睛多了一抹愁容，毕竟从明天开始，她也要负责一部分扫盲工作了。
直到出了红星轧钢厂大门口，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秦淮茹这才说道：“军哥，大部分人都是刚才那种情绪，参加识字班的情绪都不高。”
“是啊！怎么样？淮茹，要不要你男人帮帮你？”
“不用！军哥，我想先自己试试！”
“成！那你就先试试吧！顺便也准备准备你的第一课，招的人不够，应该暂时不会开课。”
“嗯！我们科长说了这事儿了！”
小两口聊着，秦淮茹坐在后座上环抱着黄建军的腰部，小两口脸都已经泛红了。
“小妮子，你要再这样，等会儿进了城，你男人我可就尴尬了，现在我可穿着单衣！”
“哎呀！军哥，我也不是有意的嘛！”秦淮茹收回了自己的手，变成抓住黄建军的衣摆。
黄建军扭头看了秦淮茹一眼，只见秦淮茹脸蛋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眼底带着渴求。
“小妮子！你胆子太大了，今晚必须惩罚你！”
“嗯！军哥！”
“得！我还是甭说话了，马上进东直门了，咱们晚上再探讨！”
黄建军话落，秦淮茹笑了起来，但也没再去撩拨黄建军，一进东直门，脸色都变得正色多了。
南锣鼓巷。
黄建军蹬着自行车带着秦淮茹，还没等自行车从主街拐进胡同，两人就看到易高氏、阎杨氏、刘氏等人迎面而来，显然是刚从扫盲班出来。
“呦！高婶儿、杨婶儿，刘婶儿，几位婶子这是报名扫盲班了？”
“几位婶子好！”
秦淮茹也跟了一句，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黄建军也下了自行车。
“建军，建军媳妇儿啊！你们下班了？有自行车是快哈！”阎杨氏回了一句，看着黄建军的自行车，抱着阎解旷晃悠着。
易高氏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倒是少了些以往的郁郁之色。
“可不是嘛！”
“高婶儿，看你今天这个精神状态，可比往常有气色多了，让大家伙儿瞧瞧，这精神头，容光焕发的！是不是，杨婶儿，刘婶儿？”
几人说着，黄建军推着自行车跟众人一块儿进了胡同，聊着。
“是啊！建军你是不知道，你高婶儿可是抢了我和你刘婶儿的先！她啊！攒着劲儿呢！”
阎杨氏回应着，刘氏倒是没说话，有些心虚的跟着尬笑，她是生怕刚才报名时在陈招娣跟前儿说的那些话传到黄建军这儿。
“是吗？高婶儿，其实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你是得出院儿走走，散散心！这次扫盲班是个机会，甭总是把自个儿锁在一个自己制造的牢笼里！”
黄建军可谓是语重心长，刘氏听不懂什么锁在牢笼什么的，阎杨氏却是点点头：“老易家的，建军说得对，甭总是画地为牢，实际上有时候你踏一步也就出来了。”
“呦！杨婶儿还知道画地为牢这个词儿呢！那你说什么也能拿到咱们街道扫盲班最后的那积极分子啊！”
“嗐！建军，我也就是听老阎提过那么一句拿出来显摆，实际上，你高婶儿比我们几个厉害，她识字儿多！”
“是吗？那高婶儿我就得说你两句了！你说，都新国家了，你可甭总是守着老观念啊！这生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是不是？虽然我一个晚辈不该讲，但您也该细细想想才是！”
“建军，你就甭再提了，这些话啊，马大姐已经跟你高婶儿讲过一遍了！”阎杨氏回了一句。
没等黄建军再开口，就听易高氏缓缓说道：“建军，婶儿明白你的心意，你们说的都对，总窝在院儿内也不是个事儿，也许我出来转转散散心，说不定啥时候我也能有自己孩子了！”
易高氏说完，不等几人再开口，看向秦淮茹，直接岔开了话题：“建军媳妇儿，你今儿入职轧钢厂，感觉你们厂里怎么样？我们三个婶子可是没机会进厂喽！不像翠花，她现在确实比我们几个有觉悟！”
“可不是嘛！她……”刘氏念叨了一句，把剩下的半句又咽了回去，她是真想说张翠花抢了贾东旭的工作，但一想到“三十三”她就头疼，不想提了。
“三位婶子，我感觉厂里挺好的，也在忙着扫盲工作！三位婶子，容我问一句，咱们南锣鼓巷的扫盲班已经开始上课了吗？”
“算是上了吧！”
“嗯！算上了，不过正式上课在今天晚饭后，刚才主要是郑队长在做思想工作！”刘氏应了阎杨氏一句。
易高氏也点点头：“我们这边的报名很顺利，怎么？你们厂里那么多人，难道今天没上课？”
“嗐！何止没上课啊！报名的都没几个！”黄建军回应了一嘴。
“是啊！大家伙儿都不积极，下了班就想回家，没几个报名的！咱们南锣鼓巷有那么多报名的？”秦淮茹不由好奇了。
易高氏、阎杨氏和刘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都看向了黄建军，这三个老娘们儿此刻看向黄建军的眼神都变了，现在她们才突然后知后觉。
原本她们以为别的地方的扫盲班肯定也跟南锣鼓巷的一样，都会积极报名，现在一听，她们才回过味儿来，若是没有她们三个今天在扫盲班前的拉拉扯扯，怕是也一样冷清。
“这就得是建军的功劳了！要不是建军昨个儿跟院儿内几个老爷们儿打赌，咱们南锣鼓巷的识字班也开不起来！”
“是啊！你还别说，若是没有昨个儿的事儿，咱们仨哪会去往那边凑！”
“谁说不是呢！”
“对了，等会儿吃了晚饭，咱扫盲班还要继续上课呢！建军，建军媳妇儿，你们可得过去看看啊！”
“成嘞！三位婶子，我们保管过去看！”黄建军和秦淮茹点头应下，几人聊着随即进了95号四合院大门。
当天晚上，不仅黄建军去了南锣鼓巷扫盲班，整个老黄家包括黄老太太都过去凑热闹去了，同时，还有不少人挤在黄记早餐铺门外，趴着门窗朝里面看着。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此刻就在屋外站着，还有过来凑热闹的阎埠贵、刘海中、许伍德、何雨柱、许大茂等院内人都在。
南锣鼓巷扫盲班坐着的几乎清一色是妇女，几个老爷们儿坐在最末尾，显得很是扎眼，这几个老爷们儿后面还会不会来都不一定。
马春花也一脸骄傲地坐在下面，看着上面讲课的马老六。
马老六名叫马六成，随他妈的姓，倒是少见，长得瘦弱有几分文气，教课时声音洪亮，颇有老师的范儿。因为有马春花这个妈在，也没人跟马老六这个小年轻逗咳嗽。
“黄奶奶，您赏脸过来听课，刚才我教了几个字，您可记得？”
“啧！老六！”马春花喊住了他，对黄老太太笑了笑，继续道：“你黄奶奶可是识字儿的，你大花婶儿和你招娣婶儿的本事可都是你黄奶奶教的！你这孩子！”
“对！黄奶奶咱南锣鼓巷谁不知道的？她可是来给你撑场面号召大家伙儿学识字儿的，你小子真会挑人！”
“就是，黄奶奶识字儿，解放那会儿，咱南锣鼓巷的一些标语还是老太太牵头写的！”
黄老太太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手中的烟枪虽然带着，但并没有抽，抬手虚压：“我啊！今儿跟大家伙儿一样，也是来学习的！”
黄老太太扫视着众人，脸色如常，她都七十七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她今天来，可不仅仅是来给马老六撑场面的，还是来表示她对扫盲这件事的支持，她在南锣鼓巷的威望那绝对是顶个儿的。
“六成，你刚才教的很不错！老太太我都记住了，‘男’‘女’，‘同’‘志’，这四个字对我们很重要啊！男同志，女同志，我们都是革命同志！”
“那么多的革命同志抛头颅洒热血，我们才有机会今儿在灯光下学习、识字儿，要珍惜才是啊！”
“黄奶奶，您说的比我教得好，大家伙儿鼓掌！”
马六成神色激动，他是真心感谢黄老太太能过来，因为他知道，南锣鼓巷的扫盲班指定能开下去了，甚至后面来报名的可能还会增加。
马春花也一样，感激地看着站在一旁墙根儿的老黄家一家子，尤其着重跟黄建军对视了一眼，很是感动，随着大家伙儿奋力给黄老太太鼓掌。
黄老太太话落，无论是屋外，还是屋内，顿时都响起了掌声。
站在屋外的聋老太太不屑地瞥了瞥脑袋，嘀咕了一句：“臭显摆！你识字儿非要过去凑什么！可显着你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身侧一道“咔擦”声响起，吓得她一个激灵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只见一个小年轻抱着相机，屋内黄老太太站立在一众妇女中间、挺直了身板、端着烟枪认真看着黑板回答马六成问题的画面，在这一刻被记录了下来。
相机的声音引得屋内屋外不少人循声看了过去，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郑富强，和他身边一众身着中山装的人。
聋老太太被易中海扶了一把稳住身影，看见郑富强和他身旁人，握了握手中的拐杖：“中海，咱们回去吧！”
“唉！老太太，我扶您回去！”
屋内，马六成又把众人的视线拉了回来，因为黄老太太的打样儿，众人学习劲头更足了！
第172章 聋老太太被气晕
屋外，郑富强扫了一眼离开的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也随着那几位领导从门口离开，站在了主街朝黄记早餐铺内看着。
“郑富强同志，你们南锣鼓巷不愧是积极分子集中地，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还能来参加识字班儿，一定能带动更多的人加入到扫盲的队伍。”
“首长，黄奶奶是我们南锣鼓巷的拥军模范，在我们解放军进城后，第一个走上街头给我们送水送饭送被褥，带动了整个南锣鼓巷片儿区的群众啊！”
“原来是她老人家啊！我听说过她老人家的事迹！她大儿子是红星轧钢厂的八级工？”
“没错！就是她老人家！”
几人说着，没有打扰上课，在主街由郑富强带领着朝前走着。
“我知道了！小王，你刚才照片拍了，回头就写份新闻稿发到人民报社去，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响应国家扫盲工作，一定能带动更多的人积极参与到扫盲中来！”
“是！市长”
“郑队长，你们南锣鼓巷做的工作很好！为咱们整个四九城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
“首长，我们南锣鼓巷扫盲班之所以能这么快建立并开始上课，主要是黄建军同志和黄奶奶他们一家子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所以，我建议其它片儿区也优先把积极分子、积极集体调动起来，如此，应该会让扫盲运动更容易展开！”
“郑富强同志，你递交一份报告，我们要开会研究研究你提出来的建议。”
“是！”郑富强铿锵回应，敬了一礼。
看着几位领导离开，郑富强脸上也有了笑容，回身重新来到了黄记早餐铺门口，看着铺面内学习的众人，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随着马六成一句“下课”，屋内屋外的人顿时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些人还凑过来问郑富强刚才的情况。
郑富强微微一笑，没有多讲，而是进了铺面内：“黄奶奶，今儿可得感谢您支持我们的扫盲工作。”
“郑队长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黄老太太摇了摇头，“老二，老二媳妇儿，我住你们这儿几天！”
“唉！妈，一直给您收拾着房子呢！”
“老太太，那您回去休息，我跟他们再说几句话。”
“嗯！你们聊着！”黄老太太点头，拉着王大花和陈招娣两个妯娌回了后面院子。
铺面内，很快就剩下黄有义、黄有发、黄建军、秦淮茹、郑富强、马春花和马六成几人，剩下的人都已经走的走，没走的也在外面没进来，大概是也有报名的心思想听听郑富强要说些什么。
“几位，感谢您几位，刚才咱们傅懋恭傅市长过来了，对我们南锣鼓巷识字班大加表扬啊！黄奶奶和刚才在上课的大家伙儿过两天可能要被刊登在人民日报上！”
随着郑富强话落，铺面内众人都有些激动起来，黄有义和黄有发兄弟对视了一眼，神色也激动，能让黄老太太高兴的事儿，他们兄弟俩自然也高兴。
……
时间转眼过去了两天，南锣鼓巷扫盲班因为第一课有黄老太太的参加，这两天的工作就更加顺利了。
在郑富强和马春花等人做工作下，一些老爷们儿也纷纷随之加入了扫盲班开始识字儿。
用马春花去劝说的话来说，那就是“你家老娘们儿都认字儿了，到时候你这个老爷们儿不认字儿，你害不害臊？丢不丢人？老四九城爷们儿活在世上图啥？可不就图个面儿！”
所以，南锣鼓巷扫盲班成了四九城各个片儿区的学习对象，尤其是这天，人民日报最新期报纸下来。
黄记早餐铺。
黄有发和陈招娣两人正忙活着，招呼着来照顾他们生意的大家伙儿，黄老太太坐在一旁，抱着黄建业跟别人闲聊着。